“喂,你们俩怎么听话的?”丙女边说边摇头,实在太不屑两人传话的功力了。都已经是昨天的旧闻了,她们两人还传得那么开心畅快。
“难道不是那样吗?”甲女连声追问,深怕自己没有跟上公司“八卦绯闻”的进度。
“才不是呢。”丙女骄傲的挺直背,缓不急徐地把自己“延展”得更加精釆的“丙版”与两人分享。“事实上是咱们老总介入柳总裁和石总监两人之间。你们也知道总经理和石总监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就算是在总经理结婚之后,他们俩还不是偷偷来往。像前一阵子,总务科的柯主任就亲眼看到他们两人从宾馆里亲热的走出来。”她边说边以手势加强语气。
“天啊!”甲、乙两女张大嘴,诧异的说不出话。
当然不是为了这扑朔迷离的剧情,而是为了两女编造故事的功力之浨,今两人深感佩服——柯主任有一千两百度的近视眼又不爱戴眼镜的事,是公司里众所周知的事。
“所以说……”不理会两人的张口结舌,两女仍尽职的叙述这个最新版本。相信在下班之前,她的这个版本将会传布全公司。“这次石总监根本不是琵琶别抱,而是和我们总经理藕断丝连,顾董不过是石总监的烟幕弹,为了引开总经理太太的怀疑。”
“这样啊……”甲、乙两女连忙将这个新版本牢记在心里,待会儿好去宣传。
三个人埋头讨论,试着研发更精釆、更令人拍案叫绝的八卦新闻。
经过茶水室的故事中女主角石蝶衣,忍不住朝里头翻了下白眼。
这些人不累吗?每天一大早第一件事,一定是讨论她的八卦新闻。
真是天地良心啊!
她哪有那么多的绯闻供大家茶余饭后讨论?要是真有的话,她还会到现在都嫁不出去吗?
真服了这些人了,每天没事穷嚼舌根,而且还乐此不疲,真够无聊!
石蝶衣嘲讽地微扯了下嘴角,高雅的挺直身子,从容潇洒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每天成为绯闻中的当然女主角,她早已练就一身金钢不坏之功,相信就算是金钢战士的壳都没她来得硬。
唉!人言可畏,这句成语用在她身上真是最佳的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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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蝶衣轻轻敲了下标有“总经理”三个大字的烫金名牌的门板,一等里头的人响应,随即开门进去。
“你来了。”坐在办公桌后的木岩一见到她进来,立即笑容满面地从皮椅上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有事吗?”石蝶衣边间边走到沙发坐下。
木岩也跟着在她身边坐下,笑容可掬地问道:“怎么了?看你一脸气嘟嘟的?”说着还拍拍她气鼓鼓的小脸。蝶衣真算得上是得天独厚了,毕竟从没见过美女生气时,还可以这么性感迷人的。
石蝶衣长叹了口气,一双柳眉微微地蹙了起来,“刚才我在茶水室外头又听到我们俩的新版绯闻——我为了你拋弃柳总裁,你背着新婚妻子跟我乱来。”
木岩闻言只是耸肩一笑,无所谓地说:“这又不怎么新鲜。”前一阵子传的版本听起来有创意多了。“你平时听到不都是置之一笑,怎么今天反应这么激烈?”
石碟衣怨怼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整个人全倚在他身上,楚楚可怜地说:“还不是我妈!”
木岩忍不住轻笑出声,“姨妈又哪惹你了?”他们俩的亲戚关系,整个公司没人知道。其实仔细说来,就连他的好友也不知道这件事。
二十多年前,两岁多的他在自家门口被人带走,然后辗转被卖给现在的养父母。他在大学时,刚好到石家担任家教,才凑巧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不过,由于现在的父母只有他这个小孩,而他亲生父母除了他之外,尚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经过两家一番理性的协调之后,他还是跟着现在的父母。
靠着表哥的阔肩,石蝶衣可怜兮兮地低声说:“昨天我回家的时候,妈竟然把我锁在门外,不准我回家。”这算什么嘛!她忙到一个月难得回家一次,老妈竟然把她锁在大门外,任凭她怎么敲门都不帮她开门,还命令待在家里的老爸、妹妹,以及刚回娘家的姊姊不准理她。她为什么会这么命苦?
“为什么?”木岩摇头轻笑,明知故问。
石蝶衣侧脸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会不知道吗?”
木岩耸耸肩,一脸无辜地问:“又是为了你没人要的事?”这又不是什么新闻了。
石蝶衣猛地站起身,气鼓着一张俏媚的小脸,不发一词地转身就走。
木岩见状连忙拉住她,陪笑道:“好啦,开玩笑而已,你别那么认真嘛。”每回说到这事,他这个表妹当场就发飙了。
石蝶衣忿忿不平地坐下来,双手环胸,怒哼道:“这事一点都不好笑。”哼!被锁在家门外的人不是他,他当然可以说这种风凉话了。
木岩见她气鼓着一张脸,忍不住失笑地轻搔她的头,安慰道:“好了,你别气了。姨妈把这事看得太严重了,你又不是真的没人要。”
闻言,石蝶衣眼眶登时红了起来。她可怜兮兮地转过脸看他,拉着他的手,难过又难堪地低声泣道:“可是我真的没人要呀。”讲出去真的没人信,她长这么大,二十七年来竟然真的没人追过她,因为大家都被她娇媚妖艳的外表吓得不敢有所行动。
“怎么可能?”木岩不相信地开口斥道。低头仔细地盯着快哭的表妹,他更加肯定地摇头。
不是他爱自夸,蝶衣是他这辈子看过最漂亮娇媚的女孩子了——性感妩媚的大眼,小而娇挺的俏鼻,不点而红的樱唇,再加上连模特儿都会羡慕的姣美身段。
怎么可能没人追?
“为什么不可能:”石蝶衣难过得娇喊一声。她要是丑得没人要就算了,偏偏长得还算人模人样,走在路上还有美化市容的功效,可是从小到大就是没有人追过她,一个都没有。
“柳总裁呢?”木岩突然想起前一阵子和她传得蜚短流长的绯闻男主角,他不是追她追得很勤?
“他……”他不问还好,一间之下,石蝶衣终于忍不住掩面低泣了起来。“他没有追我。”
“可是你们俩不是常一块出去吃饭?”他就撞见过两、三次。
“他……他和我出去是……了让他的女朋友嫉妒,才不……是要追我。”石蝶衣越说越哽咽地厉害。
“嗄?”怎么会这样?木岩不信邪地又问了一次,“那顾蕫呢?他也很不错啊。”姓柳的那家伙还没出现前,顾董也常常找蝶衣吃饭。
石蝶衣摇摇头,难堪地回答:“他也一样。”
“也是为了气他的女朋友才假装和你在一块?”他假设地问。
“不是。”.。
木岩松了口气,“那就好。”就说嘛,他的表妹怎么可能没人要。
石蝶衣却在他松口气时,丢了颗炸弹下来。“他要气的是他的未婚妻。”
“什么!”木岩忍不住大叫出声。天底下的男人全瞎了眼不成?有没有搞错!蝶衣这么好的女孩子竟然“真的”没人要。
“岩,我真的好可怜喔:”拉着他的手,她轻声泣诉:“我妈说如果我不在今年底把自己嫁出去,她就不准我回家,还说她再也不要认我这个女儿了。”她怎么会有心这么狠的妈?
木岩安抚地拍拍她的小手,“蝶衣,你别想太多了,姨妈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
石蝶衣摇摇头,叹道:“她才不是开玩笑的。我妈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再说,她昨天整晚都不帮我开门,让我一个人站在门外好几个小时。”妈的坚持没人比得过。
木岩闻言,奇怪地扬扬眉,“姨妈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起来?她以前没有这样呀。”对于蝶衣未婚的事,平时姨妈念归念,倒是还没做出像这回这么激烈的举动过。
“我爸昨晚偷偷打电话告诉我,他说和我妈一向不合的媒婆协会会长有个儿子快三十了,还娶不到老婆。”
“那关你什么事?”总不会要蝶衣嫁给那个人吧?姨丈又不是不知道姨妈多痛恨媒婆协会的会长。
石蝶衣无奈地叹了口气,“爸说妈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笑她,可是她才笑没多久,那个会长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查出妈有个二十七岁还嫁不出去的女儿。”而这个不幸的女儿正好就是她。
据老爸所透露的,身为媒婆协会顾问的老妈为了她嫁不出去这件事,被取笑得差点没当场钻洞把自己埋下去。而她又刚巧在这个时候回家,老妈会迁怒她是绝对的事。
“那你现在怎么办?”木岩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姨妈的死硬脾气他当然清楚,尤其当事情扯到姨妈的死对头——媒婆协会的会长时,事情压根儿就没有转圜的余地。看样子,蝶衣再不赶紧找到对象,大概她这辈子都别想回家了。
“我也不知道。”石蝶衣长叹了口气,真的觉得自己好可怜喔。
她大姊二十岁不到就已经让姊夫追回家去了,现在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小妹今年才大二,追她的人已经要用卡车来计算了。为什么就只有她没人追?为什么?
“岩,我长的是不是很丑?”再也忍不住自怜自艾,石蝶衣伤心地转向表哥问道,“还是我有什么见不得的缺陷?所以都没有人要我。”
“傻瓜。”木岩拍拍她的脸,柔声安抚道:“你美得很,哪丑了?你们家三姊妹就属你最漂亮了。还有,你当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缺陷。你个性又温顺又乖巧,还煮了一手好菜,怎么会有什么缺陷?娶到你的男人根本就是天底下最幸褔的。”他说的可是实话。石家三姊妹中,真的就属蝶衣最漂亮,个性最好;大表妹和小表妹漂亮归漂亮,但最多也只能算是清秀佳人,更别提她们两人的个性了。
紧揪住他的衣领,她不平地轻声嚷道:“那为什么没人要我?”
“这……”木岩看着她,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告诉她,因为她长得太妖媚,男人只敢远看,不敢接近。
见她一脸沮丧,他心情也不好受。
“蝶衣。”他揉揉她细软的头鬈,试着想鼓舞她振奋起来。
“什么事?”她兴趣缺缺地问。
“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想了想,他决定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别再陷在自怜自艾的惨境中。,
“什么好消息?”现在除了帮她找老公外,什么消息对她来说都不算好消息。
“记不记得你现在手上的CASE?”见她一脸不解,他提醒地说:“你不是在找一个性感的男模特儿?”
“嗯。”石蝶衣点点头,不是很感兴趣。“然后呢?”
“我前两天在酒吧里遇到一个很适合这个广告的男人。”光是那男人的长相,说它是女性杀手都当之无愧。再说,他那磁性低沉的声音配上邪魅的冷峻外表,连同是男人的他都忍不住觉得这男人实在是人抢眼,人出风头了。
“很好啊。”她不痛不痒地回道。
“怎么,你不高兴吗?”她不是为了这个CASE烦恼了很久吗?
“不关我的事,我干嘛高兴?”
“怎么会不关你的事?”这个CASE不是她负责的吗?
“我把它交给别人负责了。”
“为什么?”
石蝶衣没好气地自了他一眼,“我要去度假,你忘了吗?”上个星期她才把假单交给他签名,竟然没两下就忘了。
“度假?”木岩盯着她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道:“对,你上个星期才说你决定到黄金海岸度假。决定什么时候出发了吗?”
“后天。”再留在台北她真的会疯了。
她每天战战兢兢地怕老妈打电话到公寓里查勤。每回要是母亲打电话来而她在的话,总是免不了一场精神训话,像是叫她别老窝在公寓,有事没事到外头多晃晃,若待在屋子里,男人不会自己掉下来等等。
石蝶衣轻叹口气地站起身,朝他挥挥手后,垂头丧气地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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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玉筠向龙搴烜的秘书打了声招呼后,直接开门走进龙搴烜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敲。
“哈啰,搴烜。”丁玉筠笑容可掬地向坐在大办公桌后的男人挥了下手。
龙搴烜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冷哼一声,按下一旁的对讲机,对外头的秘书道:“叫楼下的警卫上来,把这个女人给我轰——”
他话还没说完,个子娇小的丁玉筠已经动作快速地推开他,对着对讲机说道:“他开玩笑的,你叫警卫好好休息,别理他。”说完就直接切断通话。
龙搴烜冷眼一瞪,“你——”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他老早就一拲送她了,还容得了她在这儿嚣张、狐假虎威。
“我怎样!”她一屁股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气呼呼地鼓着一张俏脸,“这是你对待青梅竹马的态度吗?招呼都还没来得及打一声就急着赶我走。”
“哼!”龙搴烜不屑地重哼一声,依旧埋头奋笔疾书,懒得跟这个重色轻友、背信忘义的无情女人讲话。
“喂!姓龙的,你这是什么态度?”丁玉筠气愤地瞇起眼,拿起一旁的笔筒,毫不容情地就往他的头上丢过去。
龙搴烜眼明手快地躲过她的攻击,瞇起漆黑的双眸死瞪着她,“你这死女人太过分了!明明是你自己不对,竟然还敢拿东西丢我?”
丁玉镯冷哼一声,双手交环在胸前,傲然地扬高下巴,“我哪不对了?”
“还死不承认!”龙搴烜冷觑她一眼,隐忍着怒气,冷笑道:“你罪多得可以写份万古书了——背信忘义、重色轻友就是头两条。”
“我哪里背信忘义,又哪儿重色轻友了?”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丁玉筠就是打定主意死不承认。
“还说没有!”他气极地道。“记不记得十年前,你自己亲口答应我,只要我三十岁以后还娶不到老婆,没人肯嫁给我的话,你马上二话不说地嫁给我?”
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嘲讽地冷笑一声,续道:“结果呢,离我三十岁生日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你竟然背着我偷偷跟别的男人结婚!如果这不算背信忘义、重色轻友,什么才算是?”
一说起这件事他就呕。
本来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可好了,就算他一直娶不到老婆,至少还有丁玉筠这个烂女人当候补,挡挡老妈残忍不道的通婚手段,毕竟这可是她当初亲口答应他的。
没想到前些日子这个见色忘友的臭女人竟然趁着他到国外出差的空档,连通知他一声都没有,就背着他偷偷嫁入。他老妈知道这件事之后,差点没把房子给翻了过来,当场将他这个儿子“拆解人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