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琉璃愤怒地挣扎,毫不妥协地拳打脚踢。他怎能这样对她?怎能如此残酷地剥夺她的灵魂?他明明不爱她啊,竟还……
不……当他的吻越来越大胆热切时,琉璃狠狠地咬破他的唇,血腥味蔓延在两人之间。
蓝斯冷冷地望着她,丝毫不想停下他的动作,血腥味更助长他的欲念,他更激进地压住她,大手“嘶——”地撕破她薄薄的衬衫,滚烫欲焚的唇完全含住她的樱唇,一并合住她的抗议与怒骂。
不——当蓝斯激烈的吻一路滑下她的下巴,她的粉颈,深深落在她雪白诱人的香肩时,琉璃拚命漠视体内的巨大骚动,使出最大的力气推开他,怒吼:“蓝斯·伊尔顿,你是个杂碎!”
她高高地举起右手,打算……
蓝斯及时抓住她的手,冰冷阴寒的俊脸上毫无表情,深不可测的蓝眸中,危险邪惑的火焰却更加炽烈……他手势重重一收,失去重心的琉璃整个人摔入他怀里,陷入他坚挺宽阔的胸膛。
蓝斯的脸犹如花冈岩般冷硬,嗓音沙哑冰寒。“杂碎?很好——我就让你看看我真正杂碎的一面!”
他咆哮完便低头发狂地吻住她,他不想再控制自己,也无法再压抑沸腾的情欲,他要拥有她!她是他的。
蓝斯着火般的舌尖强迫分开她的红唇,长驱直人。尽情占有。大手侵人她的衬衫里面……她的细腻玉肌令他浑身一震……甜美的唇瓣超乎他想像的柔软、诱人,他惊讶地发现纤瘦的琉璃竟 是如此丰润……令他发狂!
他坚实粗犷的身躯紧紧抵住她的完美曲线:琉璃疯狂地扭动身体,双手全力猛捶他的背,但这一切完全无法令蓝斯退缩,反而令他吻得更加强悍猛烈……在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想拥有她,拥有她!
如果上苍注定他无法与她厮守一生,那……允许他真正地拥有她这一刻吧!允许他为自己活一次,允许他恣意放纵自己的真情,允许他爱她……疯狂地爱她!
只要这一刻……只要这一刻!
粗暴霸道的吻有了些微变化,他仍不愿放松他的力道,但他的吻已由狂野转为温柔而缠绵……无比珍惜地吸吮她微肿的红唇,温柔地舔吻她的唇线……碰触她,有如碰触热源!她是如此地完美神奇!只有她的吻能让他忘却所有的痛苦,忘却半年后的阴影。
天!他是如此珍爱她、珍惜她!发狂地想与她厮守终生,想得心痛!
琉璃的挣扎慢慢减弱了……她在他的怀中静止下来,她并非屈服于蓝斯钢铁般的力气在是……她绝望地发现她的唇,她的身体竟一起背叛她……
他的吻早牵动她所有的爱恋,这是她根本不可能压抑的情感……他的温柔深情抚平她的脆弱不安,他的吻像最危险而诱惑的火种,吻过之处激烈地燃烧……强烈的电流一波波地袭向她。
如果这是梦,那就永远不要醒吧!冰冷的泪水静静滑过脸颊,琉璃虔诚地在心底许下心愿。
他的吻在温柔中添入烈火,甜蜜的火焰经由他的唇直窜入她的血液中,琉璃情不自禁地逸出低吟……晶莹的玉臂圈住他的脖子,身体自然而然地贴向他……醉人他的缠绻深情与潮涌而至的浓情蜜意中。
如果这是梦,那就永远不要醒!
蓝斯火热的吻滑过她红艳醉人的双颊,滑过她细致的下巴……滑过她细致雪白的香肩,一路往下滑落,她美的不可思议,丝缎般的肌肤令他疯狂……甜蜜的欲火在两人紧贴的躯体间沸腾。
当蓝斯一把扯下她的衬衫时,琉璃浑身掠过猛烈颤悸,不由自主地往后瑟缩……她并非想拒绝他,但她的动作是出自处子的本能。
她的退缩却狠狠地唤醒蓝斯。
不!他发狂地往后退!不敢相信自己差点对她做出的事,他极度地厌恶自己!恨不得当场宰了自己。
他猛烈地甩头,一并甩开汹猛的欲望。
“对不起……”他迅速地抬起琉璃的衬衫,包住那令他失控的胴体。“对不起……”他不断地重复:“我……该死!我不明白自己为何……对不起!我马上送你回古堡。”
有如一桶冰水直朝琉璃兜下来,她错愕地抓紧衬衫,又羞又无措……蓝斯转为冰冷复杂的瞳眸狠狠地刺伤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何前一秒深情温柔的他竟在转眼间又变为……?
琉璃双拳紧握,深吸一口气:“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你只是在证明自己的魅力有多大?你一直在玩弄我?”
“啪!”“啪!”,琉璃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摔出两巴掌,悲愤的泪水再度落下来,她的语调无比悲绝凄恨:“我恨你!蓝斯·伊尔顿,今生今世,我永远瞧不起你!”
转过身子,琉璃在大雨中发狂地冲回古堡。
门开了,玛莎和法蓝克医生一起走出琉璃的房间。
“她的情形怎么样?”一直苦守在外面的蓝斯立刻冲上去,如果不是琉璃坚决不愿见他,情绪崩溃地将他赶出来,他早就冲进去亲自为她诊治,照顾她。
“殿下,请宽心。”半百的法蓝克医生露出令人信赖的笑容。“琉璃小姐只是有点小感冒,不碍事的。我已为她打了退烧针,并开药给她,静养一两天就痊愈了。”
两人在大雨中奔回古堡后,琉璃马上就倒下了,但病卧在床的她却坚决不肯让蓝斯医治……她宁可死也不愿再见到他!
无奈的蓝斯只好火速请来法蓝克医师。从医师进琉璃房间后,他一直焦急不安地守在外面。
“真的吗?她真的没事?”蓝斯心急地问:“你看要不要送她去城内的大医院好好地检查?你知道感冒一不小心会并发肺炎的,她的体质又弱……”
“殿下,相信我,目前绝无此需要。琉璃小姐真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小感冒。”法蓝克微笑。喔……他明白了!这个美丽细致的东方女娃对蓝斯殿下而言一定很重要。“如果你不放心,臣这几天可以留在古堡,随时听候殿下的差遣。”
“好吧……”在法蓝克的一再保证下,蓝斯稍微放下久悬的心,并命人带法蓝克医生去上等客房休息。
“蓝斯,”和他一起守在琉璃房外的还有雅各和凡妮莎,雅各走过来道:“既然琉璃没事,你也该下去歇息一下了。”
“不,我不累。”蓝斯一口拒绝。
“至少你该去换掉你这一身湿衣服吧。”雅各锁起浓眉。“若你真想寸步不离地照顾琉璃,第一件事就是别让你自己也倒下。”
自从两人由大雨中奔回来,到琉璃昏倒,火速请来医生的这一连串过程,心急如焚的蓝斯坚决不肯离开琉璃的房前半步……甚至不愿去换掉一身湿衣服。
的确,若他在此时也倒下,他如何照顾琉璃?这个理由终于打动蓝斯。
他匆匆丢下一句:“我回房换件衣服就来,雅各,拜托你照顾她一下。”
真是……眼见蓝斯高大却消瘦的背影消失在走道尽头,雅各忍不住摇头叹气。
这家伙真是着了魔,疯狂了!若非亲眼所见,雅各真不敢相信,他会如此在意一个女孩。
一旁的凡妮莎沉着一张脸,熊熊妒火煎熬着她,她不明白,也不甘心……那唐琉璃究竟有什么魔力?可让向来冷静自傲的蓝斯为她方寸尽乱?整颗心全悬在她身上?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凡妮莎,你必须放弃。”
她错愕地回头,“哥?”
雅各按住她的肩头,沉痛又不舍地道:“我明白你对蓝斯坚定的感情。凡妮莎,爱一个人并没有错,但,若这份爱恋影响到另一对有情人,它就不该存在。你是个聪明的好女孩,你应明白我在说什么。”雅各叹息:“哥不希望你因嫉妒而变成一个不可爱的女孩,懂吗?”
“哥……”凡妮莎哭着扑人雅各温暖的怀抱中,她很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半丝机会,没有半丝胜算,她也知道自己必须放弃这份永无结果的单恋。
她会放下的!只是……好难!真的好难!
雅各心疼地紧拥低泣的妹妹,他很明白凡妮莎此刻的痛苦,很明白必须放下的心痛……因为单恋的并不只凡妮莎一人!
只是,除了放弃,他们还能怎样?
蓝斯由衣橱中抽出一套衣服,迅速地换上,他要马上回琉璃的身边。
系好皮带欲往外冲时,突然,一阵天悬地转差点将他击倒……一个踉跄,蓝斯及时扶住桌脚才稳住身体。
巨大的晕眩感越来越强烈……他几乎不能呼吸了,感觉四肢逐渐地冰冷,糟!为什么?为什么又发作了?
好痛苦……他支持不下了,不!蓝斯拚命保持清醒,他不允许自己倒下,他还要去守护琉璃?
在晕眩之前,蓝斯以颤抖的手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物,双手剧烈颤抖……一个不稳,整包药掉落至地。
不!蓝斯狂喘着……拼着最后的力气想捡起地上散落的药……老天爷!帮他一把吧!他不能在此时倒下。
但他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模糊,他的手不听使唤地垂下来……
第七章
“蓝斯,我建议你最好先休息一下,你不也淋了雨吗?要不要顺便让法蓝克帮你看看。”雅各边说边走入房间,眼前的情景令他双眼一瞠!“蓝斯!”他火速奔过来抱起瘫在地上的他,“振作一点!我马上叫医生过来,来人!”
“不!别叫任何人。”昏迷边缘的蓝斯努力维持最后一丝理智,气如游丝,“把……把地上的药给我,快……”
“地上的药?”雅各迅速捡起药包,急急交给蓝斯后再为他倒来杯水。
“慢慢喝。”他担忧地望着蓝斯。
蓝斯吞下药后,整个人无力地陷入椅内,闭目养神好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原本惨白吓人的脸亦稍稍恢复血色。
“我没事了,别担心。”虚弱的他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给雅各。
“你马上到医院去!我立刻送你去哥本哈根的皇家医院。”雅各愤怒地拉起他,“你再这样拖下去不行,根本是蓄意自杀,我不会眼睁睁地看你完蛋。”他强拉着蓝斯步向门口。
“放开我,雅各。”蓝斯抓住他的手,冷然沉静道:“我不上医院,以我目前的情形……不管哪一家医院一定会马上安排我住院,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检查,无休无止地治疗……根本是一只实验用的白鼠!我不要!不管我剩下多少生命,我都要尊严地走完它,绝不像只白鼠般地任人摆布。”
“你……”雅各气得恨不得一拳挥向他,“不去医院,你的病就会好吗?这药……”他狠狠地抓起剩余的药包,“终有一天,连这药也无法控制你的病情,到时你怎么办?蓝斯,你回答我啊?还有,我要知道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你这几天时常病发是不是?”雅各锐利无比地盯着他。 蓝斯回避雅各锋利的眸光。“别问了,我自有打算。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也绝不放弃自己。现在,让开,我要去看琉璃。”
雅各依旧挡在他面前,俊客满是怒气,由齿缝中一字一句迸出:“你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立刻跟我走!我马上送你回哥本哈根,进医院治疗。”
雅各的高涨气焰充满压迫感,身为一国储君的他,一言一行中有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但蓝斯毫不妥协地与他对峙——只要他决定的事,任何人也无法改变。他冷然潜沉地对雅各道:“若你还当我是兄弟,就别强迫我去做我最厌恶的事。我再一次清楚地告诉你我绝不去医院,请你尊重我的决定。”
“该死的。”雅各迸出一串咒骂:“我就是当你是兄弟,才不能见你自生自灭!蓝斯,跟我去医院,算我求你。”
天之骄子的雅各这一生还没求过任何人。
蓝斯动容地望着雅各……上天并没苛待他,在赐与他两个亲手足后,又给他个情如兄弟的知己。但……他心意已决。
“雅各,”蓝斯平静地望着固执的他:“我问你一句话——如果,你今天发现自己得了绝症,只剩不到半年的性命,你最想做什么?”
“我?”雅各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尽情地享受人生,做各种喜欢的事,完成每一项心愿。”
蓝斯点点头又道:“那,在你尽情享受人生的同时,你希望是谁陪你在身边?冰冷的医护人员?还是你最心爱的人?”
“废话!当然是我最心爱的人。”雅各脱口而出。
“很好。”蓝斯满意地点点头:“记住你所的话,现在,让开!”
他推开雅各,头也不回地走向琉璃的寝室。
“蓝斯?”雅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急急追上去:“蓝斯,你等等!”
当蓝斯再度回到琉璃的房间时,琉璃也苏醒了。
“现在觉得怎么样?头还晕吗?身体冷不冷?要不要再叫医生过来?”蓝斯坐在床沿,焦急地握住她。
“放开我。”琉璃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清晰地道:“我有件事拜托你——尽速送我回伦敦。”
蓝斯猛然一僵。
“有任何问题吗?”琉璃终于转头望住他,但眸光无比冰冷。“你以前曾答应我,等我的肩伤一好,马上送我回伦敦。现在,我的伤势已痊愈,希望你尽快安排。”
“不……”脑中一片混乱的蓝斯紊乱地道:“一定要这么快吗?你不想再多留一些日子?”
“我有必要留下来吗?”琉璃犀利地盯着他,直直望人他眼眸深处。“有必要吗?有任何人、任何原因值得我留下来吗?”
我!为我留下!我要你永远留在这!绝不准你走……他多想大声地吼出,但他不能……上衣口袋的药包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夺去他所有的语言能力。
琉璃绝望地闭上眼睛,蓝斯的沉默不语再次无情地撕碎她的心……傻!傻!你真傻,她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傻?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机会,傻傻地以为他会说出挽留自己的话?
但他的反应却是……他根本没将她放在眼底,她只是自取其辱。
“琉璃……”她脸上的绝望令他心痛,令他发狂,他艰困地想开口。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琉璃别过脸,冷漠断然道:“我想休息了,你请回吧。希望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她的冰冷刺碎了他的心,但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怅然地默默站起来,沙哑道:
“我明白了,明天下午会有车子来接你到机场。”
明天下午?琉璃的胸口似被狠狠一击,明天下午她就要离开这里,永远地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