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我……答应我……”泪如雨下的琉璃依旧固执地望着他,哽咽道:“答应我你绝不会离开我、丢下我,答应我你一定会永远守在我身边,就算只是谎言也好……我要听你亲口说出,蓝斯,答应我。”
“我答应你,我绝不会离开你。绝不!不管发生任何事也不能将我俩分开,我会永远守护你。”蓝斯拥住琉璃嘶吼,用他的心。他的生命、他所有的感情来宣示。
这不是谎言!是他内心深处最大的愿望与唯一的牵挂。他多渴望……他和她还有无数的明天,还有灿烂的未来,他比谁都渴望!
随着他狂野真挚的宣言,一连串激烈的吻也随之落下,危险浊重的喘息喷到她脸上,年轻的肌肤一接触即爆发熊熊烈火,奔腾的欲望汹涌地淹没两人……
琉璃只觉天旋地传,只觉她快窒息在他蚀骨销魂的热吻中了……她早忘了四周的一切,再回过神时,她惊觉他竟已将她抱入旅行车内,两人纠缠的身躯深陷在柔软的大床上。
“琉璃!我的琉璃……”蓝斯暗哑的低喊,珍珠色的月光透过白纱窗帘照在琉璃的小脸上,将她清丽细致的脸蛋晕染得更加如梦似幻,令人痴迷。
蓝斯的吻更加恣意放纵……大胆地一路滑下她小巧的下巴,诱人的香肩,大手缓缓地解开她胸前的扣子,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终至将她的衬衫完全卸下。更火热撩人的吻也疯狂地落在高耸诱人的酥胸上,落在她完美无瑕的上半身,频频咬吻……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怵目惊心的红印。
蓝斯已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在激情烈焰中,他只知道他要她!他爱她!她永远是他的,他无法放开她。
当他着火般的大火强悍地抓住她丰满的酥胸,滚烫的舌尖在双乳之间撩拨徘徊时,琉璃只觉全身快爆炸了,这是完全陌生却又奇异欢愉的……青涩的她有些不安,有些害怕,但她并不想拒绝他,不想推开他。她知道蓝斯不会伤害自己,她爱他!深深地爱他!她愿意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
蓝斯狂吻着她肿胀的蓓蕾,迅速地褪下自己的衬衫、牛仔裤。以雄健坚实的男性身躯紧紧地复盖她,复盖她玲珑有致的娇躯……心与心相互撞击,让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急促而失控的心跳。温暖潮湿的唇继续往下吻,另一只手俐落地解开她的长裤铜扣……“啪——”琉璃的长裤掉落至床下,突来的寒冷令她本能地瑟缩。
她的瑟缩却将蓝斯狠狠地惊醒,他猛然一怔,强迫自己离开她令人疯狂的胴体,重重地甩了一下头,好半晌才道:“对不起,我……”他不想侵犯她,尤其知道自己的病情后,他更不能侵犯她。
“蓝斯?”他的离开令琉璃微微一愣,星眸如醉,双颊红艳似火的她,以被单掩住自己已几近全裸的娇躯,勇敢地移向他。晶莹雪白的双臂攀上他的颈子,她吐气如兰,以香馥诱人的红唇轻滑过他的唇线,主动吻住他,在他身上洒下一个个火种。
“琉璃,不!”蓝斯痛苦地呼吸,天啊!他快炸开了!她不能这样折磨他,他好不容易才勉强压下熊熊沸腾的欲火,她再不迅速由他眼前消失,他准会喷出鼻血,暴毙身亡!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艰困地想推开清艳绝美的琉璃,根本不敢看她的颈部以下。“琉璃……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立刻穿好你的衣服;否则……我会在下一秒狠狠地要你。”
她始终不曾停下她坚定而甜蜜的吻,继续吻着他粗犷俊逸的五官.当蓝斯的呼吸越来越混浊急促,湛蓝的双眸也变为暗沉鸷 猛时……琉璃勇敢地抱住他,让裹住娇躯的被单滑落至地。
在蓝斯锐利的抽气声中,她深深地、坚定无悔地吻住他,呢喃低语:
“抱着我!蓝斯,紧紧地抱着我,爱我……不要推开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我爱你!不管发生任何事都无法阻绝我对你的爱,爱我……尽情地爱我!蓝斯。”
她的吻是如此激情柔媚,她坚若磐石的真情如张网紧紧地网住他,她令人发狂的性感娇躯密密地贴住他雄健阳刚的躯体。蓝斯完全无法思考了,也无法再维持任何的理智,当她娇媚羞怯的吻落下时,他只想狠狠地搂住她,拥有她。
他绝不可能再推开她,除非他疯了,或他不是男人。
他将他最心爱的小女人温柔地放在床上,更缠绵、更火热也更急切激情地吻住她。一碰触她,仿佛碰触到热源一般。两人身体迅速燃烧、交缠……在琉璃急促的喘息中,他深深地吻住她的唇,倾诉他的爱情宣言,也深深地占有她,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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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一场梦,她但愿永远不要醒。但,最幸福的日子总是匆匆地结束,总是残忍地划上句点。
今天,是蓝斯拉琉璃溜出医院后的第五天。昨晚,琉璃见蓝斯精神状况似乎不太好,坚持不肯让他继续往前开,井找间舒适干净的旅馆投宿,打算让蓝斯好好地休息一下。
一大早琉璃便醒了,身旁的蓝斯似乎睡得很熟,她蹑手蹑脚地下床,轻轻溜出房去,打算下楼帮蓝斯端一份丰盛的早餐上来。
“琉璃?”她才刚带上门出去,蓝斯便醒了,习惯性地伸手往旁一探却扑了空。
咦?蓝斯疑惑地坐起来,她不在房里也不在浴室,大概先下楼了?
起来梳洗吧,蓝斯拉开棉被,脚被没碰到地板,一阵天旋地转狠狠袭来……好痛苦……他仓皇地跌回床上,他不能呼吸了,全身的血液似乎已冻结……他喘不过气来。
蓝斯颤抖地取出药包将药吞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正常……为什么又发病了?他惨白着脸盯着镜中的自己。
溜出医院这五天来从没发过病,为什么今天却?而且来势比以往更凶更猛烈,如果刚才晚一秒钟吞下药,他真不敢想像自己会……
还能依赖药物多久?鹰眸倏地一沉……这药还能帮他维持多少日子?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定是琉璃回来了。蓝斯匆匆地将药包收好,迅速恢复正常的面色……他不想让琉璃知道他发病,他不忍琉璃为他担心。
“蓝斯,”琉璃捧了一大盘食物笑盈盈地进门。“咦?你起床啦?快来吃早餐,这家饭店的早餐很丰盛喔,我帮你拿了水果派和你最爱吃的培根火腿蛋。”
蓝斯接过托盘放在桌上,抱住琉璃,在她额上亲一下。
“这么早就起床?怎不多睡一会?”
“我习惯早睡早起嘛,已经睡够了。”琉璃依旧粲笑如花,心中暗自祈祷蓝斯别注意她的黑眼圈。事实上,这五天来她一直睡不好,总是在半夜突然惊醒,急忙望向一旁的蓝斯,听着他规律的呼吸声才能让她心安。一惊醒后再也睡不着,就这样痴痴地望着蓝斯的睡颜到天亮。
“来,快吃早餐,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待会出去晒太阳。”琉璃拉着蓝斯坐下来,为他铺好餐巾及摆上刀叉。
“哎呀,忘了拿你最喜欢喝的鲜奶,我现在下楼去帮你拿。”
“不用了,”蓝斯拉住她,“坐下来一起吃。”
“不行,你一定要喝鲜奶。”琉璃笑着在他脸上亲一下。“等我一下,我马上进来。”
她轻快地转身出门,才刚走下楼梯,大厅中一个笔直朝她走来的高大身影令她完全一愣。
“乔飞!”她苦涩且震惊地望着他,“你?”
“终于找到你们了。”乔飞叹了一口,他的眼中满是血丝,英气逼人有掩不住的疲惫,似乎很久没好好地睡一觉,他平静地道:“刚才我就看到你下楼,又端了一盘食物上去。”
有如一桶冷水直直兜下来,琉璃浑身一片冰冷,寒意迅速地流窜至脚底。他们要来带走蓝斯了!他们要来带走蓝斯了!她和他最美好的时光已经结束了。
但,她知道不能再纵容自己、也纵容蓝斯去逃避这个问题。蓝斯绝不能再延误就医了,不管他本人愿不愿意,一定要将他强押回医院。
“他在房间里。”琉璃无力地交出卡片锁。
“你还好吧?”乔飞关怀地望着脸色发白的她,大手搭在她瘦弱的肩头,诚挚地道:“琉璃,我必须重重地向你道谢,谢谢你为蓝斯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心灰意冷的蓝斯不会重燃烧强烈的求生意念。”
“不要谢我,不要……”琉璃哽咽地打断他,泪珠一颗颗掉下来。“我根本帮不上任何忙,根本无法为他做点什么,我好恨好恨我自己……为什么生病的不是我?”
“琉璃。”乔飞沉痛地拥住她。上苍为何如此残酷?如此折磨这一对恋人,为何要留下这么大的遗憾?
“对不起……我……我没事了。”琉璃擦掉脸上的泪水。 不!她绝不能哭,她要给蓝斯最甜蜜灿烂的笑容。
深吸一口气后,她道:“走吧,我们一起进去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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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哈根市立医院。
自蓝斯王子再度回到医院后,整个医院即陷入前所未有的忙碌与混乱。全世界所有的内科权威与血液方面的专家全齐聚一堂,共商这次重大且艰矩的手术细节。
院方已决定为蓝斯殿下进行规模宏大的“换血手术”,换血手术在医学界仍相当少见,一般只实施于国家重要人物。
这项手术相当危险,成功率不到三成。而且,就算手术成功了,危险期及感染期长达一年,这一年内随时会因身体的细菌感染或血液排斥现象而猝死。
如果不是蓝斯殿下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药物已完全失效,院方亦不愿实施这么危险的手术。
手术前一晚,已经好几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琉璃,被雷恩和紧急由修道院赶来的羽织公主硬拉出去用餐;乔飞和雅各在病房陪着蓝斯。
蓝斯的头等病房在医院的顶楼——二十六楼,有一大片落地窗,夜景绚丽万千,特别迷人。
三个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一语不发地注视窗外,但谁也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景致。
“哥本哈根的夜色相当美丽,对不对?”蓝斯黑眸灼灼地望着脚下的车水马龙,低沉地道:“北欧四国——丹麦、挪威、芬兰、瑞典中,有人说挪威的首都——奥斯陆,夜景为天下一绝,而且是世上三大夜景之一。但我一直认为,哥本哈根的夜色最美!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魅惑力,我深爱这块土地,也一直以身为维京人的后代为荣。”
“哥本哈根,欧洲大陆上最璀璨一颗明珠,它拥有最丰富活泼的民族性,最大的包容性及最耀眼的城市历史,她的万种风华完全不输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城市。”
“丹麦真的很美,”蓝斯痴痴地望着夜空下的上地,“这里是安徒生的故乡,孩子们的天堂,小而美的童话王国。今生今世,我以丹麦人为荣。”
“二哥……”乔飞望着他,他的喉头似被梗住般,无法言语。
蓝斯的嗓音依旧低沉有力,继续道:“坦白说,这二十七年来的岁月中,之前的我一直是很不快乐的。我痛恨生在皇室,痛恨我的特殊身分,那就像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狠狠地勒住我,完全限制我的一举一动。我多渴望自己只是个平凡的老百姓,但直到这一刻……我才惊觉我有多热爱丹麦!热爱这个孕育我的国家。热爱伊尔顿皇族所赋与我的光荣天职,本来我多想为丹麦奉献一生,我想为我的人民做点什么。
“只可惜……事与愿违。”蓝斯淡淡地道,定定地望着乔飞,“如果这次手术失败……对于国家,我不会有任何的遗憾。因为我知道你和大哥一定会好好地辅佐母亲,你们会帮我完成身为皇子的责任。就像母亲在一九七二年接任皇位时,对人民的宣誓——‘上帝的旨意,人民的爱心,丹麦的国力。’然而,最让我放不下的,最愧疚心痛的……是琉璃!”
“住口,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更不要听你交代什么鬼遗言!”乔飞愤怒地抓住蓝斯嘶吼:“蓝斯·伊尔顿,你给我听好——明天的手术会成功的!一定会成功的!你他妈的给我快一点好起来,对国家、对人民你还有未尽的责任,我不允许你在丹麦历史上缺席!还有琉璃……如果你真的舍不下孤独无助的她,你就应该亲自守护她,永远地照顾她,听到没有?我不准你缺席,我不准!”
乔飞声嘶力竭地暴吼,不……他不要接受这一切!更不要接受明天手术后可能的残酷事宜,他不要!不要!
“乔飞,”雅各拉住情绪失控的他,沉喝:“够了,放开蓝斯。”
雅各了解乔飞的心情,看似叛逆不羁的乔飞却比谁都在意他的家人,尤其是……感情最好的二哥蓝斯。
相对于乔飞的混乱失控;蓝斯却始终神情未变,镇静地令人吃惊。他的心,早就紧闭地冰封,早将自己的感觉狠狠地抛置一旁。他还能在乎什么?
“雅各,”蓝斯依旧平静地望着窗外,清晰地道:“你喜欢琉璃吧?”
“蓝斯?”雅各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不……他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他的确喜欢琉璃!她的坚强勇敢,她的慧黠独特令他无法不动心,但他非常清楚她的心 底永远只有蓝斯·伊尔顿。他也珍惜他和蓝斯长达二十多年,有如亲兄弟一般的感情。所以,他相信自己可以将这份爱慕处理得很好,他可以一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当她需要任何帮助时,他会第一个出现。
“我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蓝斯沉稳地望着惊愕的雅各。“我明白你在乎我们兄弟般的感情,你对琉璃仅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关心。但,雅各……答应我!答应我最自私的请求,让我放心……如果明天的手术失败,请你照顾琉璃!请你帮我照顾她……我没有办法放她一个人,我无法放下这么脆弱无助的她……替我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