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她到现在还是这么觉得。
“赛炜又是谁?她也是台湾人?也是模特儿?”
“炜和我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一到法国就认识的了,她是中义混血儿。”
“至少你的中文不会是最差的一个。”雪儿这个台湾人的中文总比一个在外国长大的混血儿好吧。
莫雪儿伤心的摇摇头,“才没有呢,炜的中文比我好得多。我父母为了让我早点适应法国的环境,从小就要我讲法文。不像炜,她从小就跟她爸爸说中文,我的中文还是她教的。”
唐继尧安慰的摸摸莫雪儿的头,“没关系,你现在的中文也很好了。”
“谢谢。”她感激的一笑。“炜不是模特儿,不过她长得很漂亮,身材很好,有好多人找她当模特儿,她都不要;她说她只想当摄影师帮人拍照,不想让人拍。她现在已经是个名摄影师了。”
唐继尧扬扬眉,“你们三个怎么认识的?”
“眉茜才刚到法国时,有一天她无聊的走在路上,刚好遇见炜在骂我,还把我骂哭了。”
“你为什么哭?”八成又觉得丢了面子。
“都是炜不好,她不陪我去吃蛋糕,还骂我、用杂志敲我的头。那时我们在大街上耶,她那样骂我还敲我的头,我当然觉得很没面子,所以就哭了。使来眉茜看到了,。她觉得我很可怜,就跑来劝炜不要再骂我了。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唐继尧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可是你一个名人在大马回上哭不是更没面子?”一个公众人物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哭,多丢人!
“是啊,回到家之后我突然想起这件事,就赶紧打电话给炜,问她有没有人认出我们;她说当然有啊,而且还有好多。我一听到这,就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而且还哭了一个晚上,隔天眼睛都肿了呢。”她可怜兮兮的拉着唐继始的袖子诉苦。
唐继尧疼惜地抚着她的脸,柔声说:“雪儿好可怜喔。”
“尧尧,你真好。”她将头枕在他的宽肩上,“不像炜,她还说我活该,都不安慰我。”
唐继尧在她耳际细语,“没关系,有我安慰你就够了。”
莫雪儿在他脸上感激的印上一吻,“谢谢。”
“雪儿,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唐继尧突然想到这件重要的事。
莫雪儿秀气地打了个呵欠,“搬过来做什么?我自己有房子住,为什么要搬来你家?而且我的房子才刚装潢好,我住那就好了。”有点困,她该回家了。
“可是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夫妻怎么可以不住在一起?”唐继尧不赞同的反驳。
“可是我的工作室和工具都在那,我每天来回跑很累的。”真的好困喔。
看见莫雪儿猛打呵欠,唐继尧拥着她在长沙发上躺下。
“你把工具搬过来不就行了。至于工作室……你自己在这儿挑一间房间,我再找人来装潢,这样好不好?”
莫雪儿半趴在唐继尧身上,头枕在他的胸口,懒洋洋的说:“好吧。尧尧,你要记得准备一间理发室,最好是像我家那样的,这样每次要替你剪头发就不用再跑回去我家了。”
“设在地下室健身房隔壁,这样可以吗?”
“你方便就好了。还有,我的房间一定要有浴室喔,而且衣橱要大一点,我有很多衣服的。”她又打了一个呵欠,小脸无意识的在他的胸口磨蹭着。
唐继尧忽然倒抽了一口气,脸色奇怪地直盯着她。
察觉到唐继尧的注视,莫雪儿仰起头看向他,“尧尧,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没什么。”他顿了顿,重重的吐了口气,又说:“你不喜欢我的房间吗?你刚刚上去看的时候不是还说很喜欢?”
“喜欢是喜欢啊,可是那是你的房间,我怎么好意思要你让出来。”要是他肯,她也是不反对啦。
唐继尧大方一笑,“没关怀,你可以搬进来,我不会介意的。”
“真的?你真的要把房间让给我?”尧尧人真好,肯把房间让给她。他的房间好漂亮。尤其是落地窗外的风景更美。最重要的是,他房间还有大大的衣帽间,绝对够放她的东西。
“谁说我要把房间让给你?”他又没这样说。
莫雪儿皱着小脸,“是你说我可以搬进去的。”
“我是说你可以搬进来,又没说我要让出房间。”他好笑的亲了一下她皱成一团的小脸。
“这还不是一样。你不搬出来,我怎么搬进去?”她还以为他真那么好心要把房间让她呢。唉,被人从天堂打下地狱的滋味真不好受。
“谁说的?我住在里面,你一样可以搬进来。”
莫雪儿纳闷的想了一会儿.“难道你要我跟你一块儿住?”
“没错。”
莫雪儿摇摇头,“不要,我不喜欢和别人同住一间房。以前服炜住在美国的时候,我们也都是一人一间房。”她再想了想,更确定的摇摇头,“有室友会很麻烦的,而且你还是男生,那就更麻烦了。我看我还是挑其它房间好了。”
“我们又不是室友.我们是夫妻;哪有夫妻分房睡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真的住在一块儿会很奇怪的。我看还是不要好了。”
“可是如果我们不同房,要是被我家人发现了怎么办?他们有时候会在这儿过夜的。”虽然从没有人在他这里过夜,但他可不打算告诉她。“再说,要是我们俩不同房,别人一定会笑你老公不要你,那你不是很没面子吗?”根据他的经验,只要谈到面子问题,一切好商量。
“唉,我也知道啊。可是你房间只有一张床,我才不要睡地板,那很不舒服的。”
有一次跟炜去露完营回来,她全身酸痛地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从那时起,她发誓再也不睡地板。
“哪你就睡床上嘛。”
“哪你呢?”
“跟你一块儿睡床上啊。”
“不行,那更不可以。”莫雪儿用力的摇头。
“为什么?”
“你怕人家碰你,我们同睡在一张床上,我一定会不小心碰到你的。”要是他睡到半夜吐了,那可是很恶心的;而且要是他又小心地吐在她身上,那更是恶心。到时恐怕不只是地吐,她也会吐。
“我又不怕你碰,你老坐在我腿上,我还不是没事。”
你看,你现在还趴在我身上。
“可是你是男人啊,男人很容易冲动的。不行,我会怕。”她一脸惶恐。
“怕什么?”
“怕你对我乱来啊。”她那么漂亮,他一定会忍不住的。
“放心,我不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毛病,一我不会对你乱来的。”这是唐继尧头一次感谢自己的水仙花症。
莫雪儿迟疑了好一会儿,思考了许久,最后她还是答应了。
“好吧,我答应。”正如尧尧所说的,他是不可能对她做什么,她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莫雪儿偏头想了一下,嗯,要收东西,还要把房子收拾好,那……
“后天好了。尧尧,我要回家了。”
“好。明天上午我会接你去法院。”
天才服装设计师莫雪儿与商业知子唐继尧公证结婚的消息引起一阵旋风,消息灵通的记者们不的而同的聚集到地方法院,将法院各个出人口挤得水泄不通。
已预料到此等情形的唐继骁发挥自己长袖善舞的能力,在地方法院里为大哥和大嫂弄了间私人休息室,也顺便让紧张得胄绞痛的唐家人有个休息之处。
只是聒噪不休的唐家人在进人休息室一会儿后,便让后继尧的冰眸给瞪了出去。
这群人又在想什么了?是他要结婚,又不是他们要结婚,真不知道他们在紧张什么。
唐继尧不屑的哼了一声,将注意力转回桌上的手提电脑和手中的行动电话。
“尧尧,还有多久才开始啊?”莫雪儿坐在唐继骁找人临时弄来的梳妆台前,仔细地刷着睫毛膏。
“我不知道,反正时间到了会有人来叫我们的。”
莫雪儿随意的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睫毛膏,起身走到唐继尧身前。
她将长发用手盘在头上,笑着问他:“尧尧,你看我把头发盘上去好看,还是把它们全放下来?”
“随便,都好。”
唐继尧根本没看她,专注的盯着计算机屏幕,敷衍的回了两句,又和电话另一端的秘书石苑晨交谈。
莫雪儿微蹩眉,不甚高兴地的反应。
她有些气闷的松开盘在头上的长发,又从化妆箱里拿出两支口红。
“那这两个颜色,哪个好看?”
“都差不多。”唐继尧依旧低着头。
莫雪儿气恼的朝他走近,食指毫不客气地按下手提电脑的开关,然后趁他余愣之际,快手抢过他的行动电话,逢自切断地与对方的通话。
“你干嘛?”唐继尧抬起头,有些不悦的问。
“你才干嘛!”她重哼一声,双手擦腰,对他怒目相向。
“我干嘛?”唐继尧也大声起来。
他招难惹谁了?他从头到尾都乖乖的坐在这里打计算机、讲电话,她才是那个干嘛的人里!
“姓唐的!”莫雪儿食指用力的戳着他的胸口,“你真的以为我没人要啊!我肯嫁你,你作梦都要偷笑了。”。
唐继尧白了她一眼,挥开她的手,没好气的说:“你生理期到了啊?”这女人发哪门子的神经啊!
“你才更年期哩!”她怒道。“我问你,你到底想不想和我结婚?”
“如果不想,我会出现在这儿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还装傻!”她不屑的轻哼一声,“我们结婚,你带这些东西来干嘛?”纤手指拾桌上的电话和计算机。
“办公。”
“办公!你还好意思说?”她生气的往他腰间一拧。
“你发神经啊!”唐继尧吃痛的拍开她的手,用力揉着被拧疼的地方。
“活该!”莫雪儿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猛揉腰际。“我警告你,待会儿你再敢打开计算机,我一定把你捏得见不得人。”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唐继尧气愤的为自己的权利而战。
“我怎样?”她轻哼一声,“是你不对耶。结婚当天还带工作来,你当我死人啊?居然这么不尊重我。”
这种小事也斤斤计较,女人!
“我知道啦。我不会再工作了。”反正待会儿他就回公司了。
“你想都别想!”看穿他的心思,莫雪儿揪住他的衣须,“待会儿我们还得让记者拍照呢,你别想溜。”
“我不要。”要他乖乖让记者拍照,想都别想。
“我管你要不要。”她眯起眼,恶霸的说:“你要是溜掉,害我在记者面前丢脸,看我怎么修理你。”说完,她松开他的领子,不理会在原地不断抗议的他,转身坐回梳妆台前,继续涂涂抹抹。
虽说这只是桩权宜婚姻,但对于洞房花烛夜,唐继尧心里也不免有些期待,有些遐想。
但是当他满心期待的走进新房,看见本该娇媚的躺在床上等待他的新娘子正以大字型的睡姿趴在床的正中央,棉被呈腌咸莱状的卷在身上时,纵使再有“性”趣,也会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不如蒙头大睡算了。
不过前提是新娘子“好心”的留下一小隅,让他有个栖身之所。
唐继尧翻了翻白眼,走到床边,粗鲁的摇着正好眠的莫雪儿。“喂!”
莫雪儿睡眼惺松的揉揉眼,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干嘛?”
“你可不可以睡过去一点?”这女人睡姿真差,他再有“性”趣也给她磨光了。
“女人,我相信这种‘国王’尺寸的小床还容纳得下我们两个人。”
莫雪儿眨眨眼,好一会儿才想通他的话。
她拥被坐起,埋怨的说:“你怎么那么小气啊!不过是一张床而已,那么计较干什么?”怨怼的瞟了他一眼,她又道:“你知不知道,我这个人很不容易入眠的,你这样把睡到一半的我叫起来,想害我待会儿睡不着啊?”
“是吗?”他很怀疑这点。
从刚才回家的车上,她就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猛睡,洗完澡后,她更是倒头就睡。这种人叫不容易人眠?
“是的。”她一脸严肃的点头。“不过既然你都把我叫起床了,就趁这个机会,我们把话说清楚。”
唐继尧在床沿坐下,慵懒的问:“什么话?”与她的认真相比,他的态度显得满不在乎。
“就是我们的房事问题。”
他邪邪一笑,“房事问题啊……”看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期待今晚而已。“你说吧。”
听他这么说,莫雪儿不免有些讶异。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嗯,结过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成熟多了。
“好,那我先说了。每个星期的一、三、五,我要睡床的左边,二、四、六要睡床的右边;至于星期日嘛,……
就让你选好了。”
唐继尧诧异的张大嘴,不敢相信的凝视她。“这就是……你要讨论的房事?”
“对啊。”莫雪儿拍拍他的肩膀,很满意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他一定是不敢相信她是如此英明。
唐继尧忍不住哀号出声。天啊!他造了什么孽?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处罚他,让他娶到一个中文白痴?
“你到底憧不懂什么叫房事?”他终于出声询问。
“当然知道。”她可得意了,“我问过后面了,她说发生在夫妻卧房里的事就称作房事。”
“所以……”唐继尧简直要仰天长啸了。这种乌龙事竟会发生在他身上!
“所以我们现在讨论床位的问题,不就是发生在夫妻卧房里的事吗?”
唐继尧勉强抑下心中的不齿,暗讽道:“你可真天才哪。”啧!笨女人一个。
“你才知道。”
“那你床位干嘛换来换去?”
“你真的很笨耶。”莫雪儿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我有侧睡的习惯,要是我一直睡在同一边,睡久了,脸就会变形,偏向一边。这样你懂不懂?”
“没见过这么麻烦的人。”唐继尧偏开头,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他神色一凛,连忙道:“没什么。”
“好了,就这样说定了。”莫雪儿一脚踢开坐在床沿的唐继尧,在他开口抗议之前,抢先说道:“今天是星期二,所以我要睡右边。”说完,她被子一拉,又去会周公了。
唐维尧气闷的瞪着她的背影,看来今晚他只能“望妻兴叹了”。
不过明晚,她就则想逃了。唐继尧轻笑两声,在心中暗自发誓。
但他却没料到,在未来的一周内,发这个誓已经成为他每晚必做的功课。
就在唐继尧第八回火热誓言的隔日,一次来势汹汹的“火爆”危机正朝着莫雪儿逼近。
“雪儿,你结婚都没通知炜,你不怕她找你算帐?”
一位妩媚冷艳的少妇坐在莫雪儿办公室的沙发上,轻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