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息着,紧张地伸出手探探她的鼻息,在确定她还活着后,他激动地拥她入怀。
“老天,我差点失去了你!”他将晕厥的唐宁紧紧拥在怀中,力道之大几乎将她揉进他的骨血里。
“帮主,让我看看她。”肇事者亚瑟·费杰步出车外,想从白悠然的怀中接过唐宁。
白悠然火大地挥开亚瑟·费杰的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他仔细地摸索着她的身体,从身体、背部到四肢,他必须确定她没有受到任何严重的伤害。
在仔细地一遍又一遍的检查后,白悠然终于吁了一口气。“很幸运的,她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幸好,只是手肘有点擦伤。”亚瑟·费杰望着那块擦伤,也如释重负地暗暗庆幸。
“你捡回了一条命!”白悠然道。如果唐宁因此受了重伤,他绝对会要亚瑟·费杰用相等的代价来赔。
没错!他确实捡回了一条命;亚瑟·费杰在心中大声赞美上帝。
白悠然撑起病体,将唐宁抱起,往屋内走去。
“帮主,你的伤还没康复,这就由我来代劳吧!”亚瑟·费杰赶紧跟上前去,他皱着眉心看着白悠然因伤口破裂而渗出绵布外的血渍。
“要你多事,你管好你的女囚犯就可以了!”白悠然不悦地白他一眼,迈开大步将唐宁抱进寝室。
亚瑟·费杰一听见白悠然的话,错愕地愣在原地,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抚着下巴的胡须。
咦?白悠然怎么会知道那件事?他没道理知道行凶者的真正性别啊!
这个秘密除了他外,应该没有人会知道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他隐藏在眼里的异样火花让白悠然起了疑?
五分钟后——
唐宁幽幽地从昏沉的意识中清醒,她扇了扇长如密扇的眼睫,集中意识,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气味,让她一清醒就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立即从床上跳起,打算离开。
“躺下!”未料,一只猿臂却从她身后伸展过来,将她重新压进床褥,她被拢进一副温热的胸怀中。
“拿开你的手。”话从唐宁的齿缝迸出。
“不放!”白悠然赖皮地回道。
经过两次的争执,他已经得到了心得——她吃软不吃硬!
所以他决定改变手段,用怀柔政策来逼出她心中的爱。
“你不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她威胁。
“你尽量,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白悠然一副请便的欢迎语气。
“这是你自找的!”唐宁死命地扭动几下,而后屈起手肘狠狠地往他胸膛撞去,这一撞,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白悠然的伤口。
“喝——”一声闷哼声从白悠然的喉间逸出,他倏地松开了拢住唐宁的手臂,痛苦地捂着胸前渗血的伤口。
唐宁大惊失色,她霍的转过身,方才冰冷的神情已不复见,换上的是仓皇和忧心。
她看着浓眉纠结、神色痛苦不堪的白悠然,歉意填膺。
“……很痛吗?”
唐宁忧心地腻进他的怀中,将手叠在他捣着伤口的手背上,心里仿佛也受到同样的痛楚。
她已经忘了先前的争执,忘了他的无情对待,眼前,她只担心他的伤势。
“痛死了!”白悠然表情痛苦、声音虚弱地回应她,身体却享受着她腻进怀里的柔软。“伤口可能又裂开了。”
他反手将她的柔荑紧握,指间交缠,另一只手臂不着痕迹地顺势将她揽进怀,近得让她的身体和他紧紧相贴,无一丝缝隙。
“你忍着点,我去找医疗人员来帮你重新处理伤口。”
唐宁欲起身,又被白悠然给制止。“不必麻烦,这痛我还承受得住。”
他好不容易才引诱她主动入怀,可不愿这么轻易就放她走。
“可是伤口一直在渗血。”唐宁看着他白绵布上的血渍,担忧得紧。
“这么一点血死不了人的。”白悠然狡猾地利用她的怜悯。“血流干了无所谓,心痛才是我无法承受的。”他叹了一声,表情很沉痛。
“你的心不是铁打的吗,怎么会痛?!”心痛的人应该是她才对,怎么这会儿却变成他。
“就算是铁打的心,也禁不起你三番两次的痛击,更可恶的是——你竟还真的狠下心对我开枪!”他反讥,不再和她玩迂回游戏,直接开始清算。
“我没有开枪,是枪枝突然走火!”
说到这点,她比他还火大。她屡次想解释,却都被他给硬声拒绝,是他自己误解,还把事情怪罪到她头上来。
“枪枝走火?”他大吼,神情激昂,口吻带着极度兴师问罪的意味。
“你如果不信,你可以把枪拿去鉴定,看我有没有说谎!”换她大声吼回。
“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多荒谬的一场误会,害他差点被她的无情给气掉半条命。
“我有机会说吗?”唐宁顶回,怒视着他。“你如果没失忆,你应该还记得,那一天你几乎失去了理智,只顾着编派我的不是,根本没让我有回话的余地啊!”
那天……情况确实是如此;白悠然的脑海中浮现了那天两人争执的情况。
白悠然迎上她的怒视,两人的视线交缠好久。
“我道歉!”白悠然致上最深的歉意。
他的傲气在她面前起不了作用。一个率领着数万部属的帮派帮主却对一个女人臣服,真让人不敢置信。
“你无须道歉,你为我所做的事足以弥补掉这点小错,我欠你的还很多。”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身体更贴近他,和他紧紧相偎。
掩下眼睫,她偎在他怀中贪婪地吸取他的阳刚气息。这是她最后一次的留恋,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你确实亏欠我很多很多……”白悠然撩起她的发丝,凑近鼻间,嗅着她的发香。
他的蓝眸开始起了色泽变化。
“这份亏欠,我可能无力偿还了。”唐宁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你太低估你自己了。”他反驳她的话。“你只要给我一样东西,对我的亏欠就全扯平了。”他接着说,身体和心都已做好准备,准备完整地接纳她。
“你说吧,只要我能力所及,我一定把你要的这样东西拿到手,然后双手奉上交给你。”她听不出他话中蕴含的语意,一径陷入自怨自艾的凄苦中。
“不必双手奉上,我只要听你亲口证实就可以了。”他才没那么残暴,要她把心挖出来双手奉给他,他只要听她亲口说出心中的爱意,这就心满意足了。
“你想听什么?”他的话令她好疑惑。唐宁抬眸,再度和他的视线紧紧纠缠。在他眼中,她除了看见自己的倒影之外,还看到了渴望的火焰。
白悠然的厚掌覆在她的胸口上,同时也掌握了她的丰盈。
“我要你的心,想听你的心只为我跳动的节奏。”他的嗓音因欲望紧绷而嗄哑。“我要听你亲口证实,你这颗心是我的。”
他要她的心做什么,下咒折磨她吗?
“如果你执意要,它就是你的了。”她的心还筑着一道墙,防备着他。
这女人嘴硬的程度无人能比。
“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把心交给我。”
“你何苦逼我心甘情愿,对你而言,我只是一个被你玩腻了的女人而已。”她很愿意把心完整地交给他,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他这份恩情,和他曾给过她的温柔情意。
但……她想,他绝对不屑接受的,因为对他而言,她只不过是他玩过的一个女人而已。
“你到底是装傻,还是真的不懂?”白悠然咬牙切齿地说,他快被她给气疯了!
“我没有装傻,但真的不懂你的意思。你既然有了新欢,就该干脆放了我,让我自由。”
“范微拉不是我的新欢。”他懂了,原来她在意的是那个女人范微拉。这个认知让白悠然心生喜悦,原来她还是在乎他的。
“她是你的旧爱。”唐宁落寞地垂下眼睑,把哀凄掩在眸中。
她还记得,他曾经说过范微拉是他最钟爱的情妇。
“她既不是我的新欢,也不是我的旧爱,我和范微拉之间从来就没有‘爱’这个字。”白悠然把她的落寞看进眼底,心疼地叹了一口气。“我的爱已经全部给了你。”
他索性直截了当地表白,一语打破僵持的气氛。
唐宁惊骇,脑筋骤然陷入一片混沌,然后,全然空白。她无法承受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无法立刻了解他的话。
她怔然。良久才意会出他的深刻爱意。温柔的他又回到她身旁了,她再度拥有他的款款柔情。
喜悦的泪水在顷刻间夺眶而出,像洪水爆发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她忍不住哭倒在他的怀中。
“不要哭,我的心脏可承受不了你的眼泪哦!”
每次看她掉泪,他的心就纠结成一团混乱,不管她的泪水是悲哀或是喜悦,同样令他难以承受。
他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吻去她每一颗晶莹的泪珠,唇间呼出的炙热气息,扑窜在她鼻间。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嚎啕一场后,唐宁语带哽咽地说。
“冤枉啊!是你先不要我,一直把我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看待耶!”白悠然笑谑她,唇边的笑容是温柔又宠溺的。
“是你自己不把事实真相说明白,一个劲儿让我误解下去的啊!”她反驳,粉颊的泪水已经被他的暖唇吻干。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就算你相信了我的话,以你冲动的个性,绝对会直接涉险去找真凶报仇,你会发狠地用你惯用的银刀让对方毙命,对不?”他一语道破她的想法,赤裸裸地分析她的心态,而这点就是他执意隐瞒实情的理由。他要保护她,如珍宝一样地保护着。
接着,他从枕头下拿出一把银刀,银刀的光芒随着他的挥舞在她眼前闪烁。这把刀是她初次找上他复仇时被他发现的“赃物”,他一直保留至今,没有丢弃。
“还给我。”唐宁一看到银刀,即清晰地忆起那晚她在他身下沉沦欢愉的模样。她羞得无地自容,欲夺下银刀。
“不还!”白悠然把手抬高,让她夺不走那把刀。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奸诈的笑。
“还给我。”唐宁只好爬起身来,伸高手臂抢夺。
“不还!”白悠然也跟着坐起,他突然将手放低,刀刃往下一划,划开她的衣衫。
随着银刀被丢落在地,唐宁身上的衣衫也随之敞开,露出她白皙无瑕的肌肤,还有里头裹着蕾丝胸罩的丰盈双峰。
他蓝眸一合,动作非常迅速地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腰际,让自己紧绷的欲望抵着她。
“你无赖!”唐宁跨坐在他身上,粲亮的黑眸瞪视着他。她羞窘得双手环胸,试图遮住春光。
白悠然暧昧地笑开薄唇。
“你注定要和我这个无赖纠缠一辈子了。”话落,他猿臂一勾,将她身躯揽近,另一手将她遮胸的手扯开,把胸衣往上一推,她的丰盈立即展现于他眼前。
他低吼一声,把头埋进她的胸前,覆上唇吸吮着她的蓓蕾,然后探出舌尖,在粉色区域绕着圈圈。
唐宁不敌他的火辣挑逗技巧,娇喘连连。“悠然……”她唤他,螓首往后仰,让身体更贴近他。
唐宁这一声娇喊,引爆了白悠然沉潜已久的欲望。
“对不起,我等不及了!”他在她耳畔喃喃诉着歉意和情意。
“悠然,我爱你!”感官的刺激和狂猛的爱潮淹没了她,她再也不设防,急速向他吐露心中真切的爱意。
白悠然则用温柔又狂野的律动回应她……
激情过后,唐宁伏在他胸前喘息,纤葱玉手抚着他因动作过于激烈而又微渗出血的伤口。
白悠然则留恋地摩挲着她的玉背。
“在想什么?”两人静默了良久,白悠然先开了口。
唐宁数度张了口又合上。半晌,才鼓起勇气再度提出请求。“你肯放了绯儿吗?”
她很不愿意在欢爱过后,马上提出这件事情,这样好似是交易般,用肉体来做交换。
但情况实在不容许她再延后,她必须马上确定唐绯儿的安全。
要他放人?这可得要好好磋商磋商!白悠然得意地露出一抹佞笑。
“我平白无故挨了一枪,差点命丧九泉,要我这么轻易的就放她走,我实在有些不甘心啊!”唐绯儿现在是他手中最重要的一步棋子,这步棋他如果走对了,绝对可以一举攻下敌军的城池。
她就知道他绝不会轻易饶过绯儿。“要如何做,你才肯放人?”唐宁直截了当地问他,用着戒备和敌对的态度等待着他的答案,心中有视死如归的准备。
如果他的要求太无礼,她绝对会使出最迫不得已的手段,也和他决裂,然后硬闯白蝶帮总部去抢人!
白悠然俊雅的脸庞,绽现一抹令人屏息的浅笑。
“一个婚礼!”白悠然的答案让唐宁陷入错愕。“用一个婚礼来换回你亲爱的妹妹唐绯儿,应该不会是无礼的要求吧!”
他没有给她太多错愕的时间,他勾起她的下颚,以温润的暖唇封缄住她的樱唇,舌尖探入她的口内,用纯熟的挑逗技巧表达他一辈子的誓言和忠诚……
尾声
十天后——
一场盛大的婚礼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在举行婚礼的教堂,一大批被阻挡在门外的媒体,把教堂的拱形大门围堵住,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往前挤着,深怕一个不留神就错过了采访的机会。
今天这场婚礼的主角是国际知名的白氏财团总裁,也就是在纽约商界享有金童盛名的艾瑞克白先生和国际超级名模辛蒂雅小姐的婚礼。
十天来,这场婚礼一直是很低调地暗中筹划着,直到今天早上,在婚礼即将进行的前一刻,白氏财团发言人才透过媒体发布消息。
这消息才一传开,所有大小媒体、众家电视台,及所有杂志的记者,全在五分钟内抵达婚礼现场,个个打算挖个独家报导。
不过,他们可得要失望了,因为新郎新娘在牧师的见证下,互定终身后,随即从教堂侧门搭机离开了。
“唉——”众记者们望空兴叹,扼腕声此起彼落。
同时,在私家客机上的蜜月套房中——
一上飞机,白悠然即遣退服务人员,吩咐他们在未到达蜜月地点夏威夷之前,不准打扰他们。
待服务人员全被遣退到休息室后,白悠然即将房门落锁,开始猴急地进行他俩的“新婚之夜”。
“你好美,美得让我快要把持不住,恨不得即刻‘吃’了你!”他赞叹着。将唐宁平放在圆形的大水床上。
“你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
唐宁甜蜜地笑着,腻在他宽阔的怀里。
“我的甜言蜜言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随着水床的波动助澜,爱欲狂潮在下一秒狂猛地淹没了他们俩,将他俩淹没在最激情的漩涡中,无止尽地旋转、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