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父亲在外奔波,为了势力天天在街上厮杀,放着她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在父亲的生命里,只有兄弟没有家人。
家人在他眼底如同一堆烂泥,一堆让人随意践踏的烂泥巴!
是他淫贱的本性害死了母亲!
曾几何时,她的心丧失温度,变成了寸草不生的极冰之地,只能带给人寒冷、冰冻,不再能孕育万物、带给别人温暖,她的心已由火红变为雪白。
她不再开朗、不再对任何人敞开心胸、不再需要任何人,因为她的需要,已经被她的父亲亲手毁灭。
她恨,她恨!她恨杀死她母亲的人;恨她父亲间接扼杀了母亲的生命;恨她父亲的浪荡、无情;她恨全世界的人!
她会报复的,一个个报复,让他们生不如死!
当然,头一个要报复的人将会是她的父亲,间接害死母亲的父亲!
她会接下黑檀,再慢慢的瓦解黑檀,让黑檀在香港黑道消失,让父亲失去亲手打拼出来的黑檀,以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央澄心愤然坐起身,面对着偌大的镜子,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神透着阴森。她会有计划的破坏这一切,她会让自己更加放荡,让父亲在香港黑道抬不起头。
第三章
在我俩陷入创世纪的狂潮之中,再一次臣服彼此,得到永世相依~
井又闯入政府机关的电脑系统,但不同的是,这次闯入的不是美国政府机构,而是香港警署的超级电脑。
为了找到央澄心,他不惜再次冒着被揪出来的危险而闯入香港警署的超级电脑,探取香港人民最隐私的基本资料。
一一突破密码锁、防火墙,进入超级电脑核心CPU,再以组码程式将原本译为一堆乱码的资料还原,成为一个区段一个区段的文字资料,他再逐一搜索、逐一过滤,将不合条件的一一删除。
最后,完全符合条件的只剩少数几则,还好香港政府的办事效率高,每则个人档案上都具备了极完全的资料,有照片档也将个人由小到大的经历全记录在档案里。
不过,警署收录这些资料的作用也只在于犯罪纪录上和帮派纪录。
当井浏览到最后一则档案时,眼睛为之一亮。
“就是她!”
是了,就是央澄心。
井兴奋莫名地将资料借由终端机列印出,然后再快速地离线。
手拿着报表纸,他的表情一别先前的晦暗,迅速亮起一层爱的光芒。
望着纸张上清纯的相片,他的思绪再度跌入那夜共眠的旖旎,她的媚态和声音如同天籁般的呻吟、喘息,她如缎的雪肤……
他要找到她!
然后告诉她,他爱上她了,真的爱上她了!是那种可以舍弃性命、完全奉献的爱。
他不会让她有时间、有理由逃开他的,他会用他的热情,融化她冰封的心,让她再度为了他而火热;他会以最原始的欲潮来满足她,也满足自己一颗想念的心。
这辈子她都休想再逃开,他也不会让她再有机会逃开!
他会将她紧紧抓住、紧紧拥着不放手,不会让她再有像上次般的举动,因为他不允许,不允许她将一切美好的爱全以金钱来衡量。
她的一切只能由他一人独享、一人品尝。
“井……”星突然从外面回来,刚好看到井手上拿着一叠报表纸,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
井将手中的报表纸藏到身后去,更加让星怀疑,只见星在一旁探头脑的,还露出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没什么……那你藏在背后的是什么?”他伸手想抓住目标物,可惜井手脚快了一步,将报表纸移往另一边。
“这么神秘……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快给我看——”他又朝另一边抓了一下,可惜又没抓到。“井!”
“跟你说了没什么!”狗屎!星干嘛这时候回来!井马上逃到另一头去,将报表纸藏到箱子里,再锁上锁。“你闲着没事干啊!”
这样他就拿不到了吗?太小看他了吧,好歹他也是ZC的一员,偷东西偷惯了,这种小Case还难得倒他?哼!
“行行好,我才刚装了监视器回来。”在黑檀总部设了好几道监视器,等会儿线接一接就可以开工了。
“什么时候可以看到画面?”井拿起奎传来的资料。
黑檀的总坛主名字叫央森文……姓央?不会那么刚好吧,全中国有多少人姓央,央澄心只不过刚好和黑檀总坛主同姓而已。
“一个小时,你总得给我时间做调整吧?”星拿出一堆五颜六色的电线,开始组装一台终端监视器。“说说你吧,你的工作进行得如何?”
“我已经将鬼带回来的黑檀大门密码锁破解,将它输入到IC卡里去了,交接那晚你们只要拿着这张IC卡,不用输入密码就可以随意进出黑檀。”
接过井递来的IC晶片卡,星发出一声警呼:“哇!真是神奇。”
“什么神奇!”气死人了,他那是什么惊呼?好像他会做出这张IC卡是意料之外的事,难道他原本就对他不抱任何希望?
该死的家伙!
“没啦!只是觉得原本人家要输入的密码,竟这么轻易就被你破解在这张IC卡里。”星再次审视著有如信用卡般的IC晶片卡。这么薄,真的没问题吗?“确定没问题吗?”
“你去死啦!”井忿忿地揍了星的肩膀一拳。
“哎哟!”星意思意思地哀叫一声。“其实一点也不痛,像蚊子在叮。”
“再说一句我就让你的头顶冒星星!”井白了他一眼,又开始该做的工作。“喂……”
两人专注在工作中的对谈显得有气无力。
“鬼和壁呢?”井突然问。
“鬼在楼下咖啡厅,壁到台湾去了。”星话才一说完,马上被井的吼声吓到。
“壁去台湾!?”
“你要吓死人啊!壁担心千寻,所以就飞到台湾去了,他还会再回来,你叫什么!”星皱眉地掏掏耳朵。
“在这种非常时期,他居然给我飞到台湾去!”该死的壁!
星突然以异样的眼光瞅着井。“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喔!没看你对哪次任务这么认真的,老实招来。”
“我对每次任务都很认真!”
该死!他只想早点完成任务去找央澄心。绝不能让这几个家伙知道有央澄心这号人物的存在,更不能让他们知道他爱上了她!
“是吗?”星笑得好灿烂也很邪恶。
“反正没事。”井决定不去看星的眼睛,否则很容易被他看穿;他转头继续忙。
“好,相信你。”
反正他有的是办法套出他心里的秘密!
☆ ☆ ☆
香港酒吧比英国来得热闹,播放的音乐也局限在摇滚音乐,在里头喝酒的男女,衣着虽不至于太过怪异,但暴露者不在少数,而且衣裙长度都极短。
像央澄心这样,穿着一身黑色衣裤,黑夜仍戴着淡蓝墨镜者,实在找不到第二人,不过,她冷艳的美貌却让酒吧里的人惊艳不已。
“澄心……”一名男子站在央澄心面前,看着她畅饮一口威土忌,酒汁湿润了艳唇,她伸出性感的舌尖,将唇瓣上的酒汁扫了一遍,男子猛然感到下腹一阵灼热、亢奋,已有几分醉意。
“澄心。”他又唤了一遍,但央澄心始终不理他。
央澄心转了个方向,将脸别过一边,动作扯动了衣领,雪白玉肤立即露出更多,男子的视线全被胸口那对呼之欲出的酥胸吸引住,他摇摇摆摆地在她对面坐下,舔舔干燥的唇瓣。“澄心,你那么久才回香港,我好想你,呃——”男子打了一个酒嗝。
她聆听酒吧里正在播放的音乐,举起酒杯再度仰口,拿着酒杯的手却被挥掉,顿时酒杯落地破碎声响起,不过这声音却被音乐声所掩盖,没吵到四周狂欢的人群。
“澄心!”
央澄心冷眼瞪了眼前男子一眼,男子被她冷漠的眼神吓到,随即恼红了脸。
“你怎么可以不理我?我是罗伯啊!”男子眉头皱紧,似乎极生气她的不理不睬。
终于,她开口了。“我必须要认识你吗?”
语调依旧冷漠。
“你!”他攫住她的手腕,使力地往前拉向自己,然后又打二个酒嗝。“呃!从高中我就追你到现在,你从没把我看在眼底!”他爱她爱得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何她就是不肯多看他一眼?
她眉头微拧,仍然不语。
“澄心,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男子口气变得柔和许多,乞求她的怜悯。
她突然扯出一抹微笑。“你求我?”
“求求你!”男子对于她的微笑感到兴奋不已,以为她接受了他的请求。
她漫不经心地答道:“可以,只要你打得过他。”她指指身后的闽贯,闽贯先是一惊,然后站了出来。
他是悄悄跟从小姐来的,是老爷所吩咐的,没想到小姐居然能察觉出他的跟踪,可以想象小姐的惊觉性之高,绝对适合当黑檀总坛主,老爷的眼光果然没错。
“小姐。”
“他……”男子被闽贯壮硕的体格和一脸肃杀之气吓到,身子不由得颤抖着。
“澄心……”
“怎么,这么快就退缩,想来你也不是很爱我。”她朝吧台方向,向酒保再度要了一杯威士忌,酒保快速倒来一杯威士忌,她接过仰头就喝了一大口。
“澄心……”男子深吸口气想壮大自己的胆子。“好,我和他打!”
“闽贯。”不自量力!她露出嘲讽的笑容。
“请吧。”闽贯礼貌性地摊手请男子和他一起到酒吧外去,男子全身颤抖不已,为了得到央澄心的青睐,男子也顾不得眼前的闽贯比他高壮许多,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走出去。
酒吧里的人见情形不对,知道有人要开打了,便凑热闹的跟了出去;顿时,酒吧里的人所剩不多,央澄心不屑地扬起唇角,再度饮了口威士忌。
三分钟不到,众人又鱼贯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哇!那人的身手真是恐怖,那个男人几乎是被压着打,满脸的鲜血!”群众开始讨论起适才的那场打斗。
“是啊!那男人还拿出刀子,真是卑鄙,幸好那个大个子反应快,一闪眼间就把刀子夺下,不过那男人可被打惨了,真是不自量力。”此人说完,众人便呵笑出声。
“小姐。”闽贯从外头回来,刚才的打斗丝毫没影响到他,身上的西装还是完整平贴,一点皱折也没有。“小姐,我们回去了好吗?”
“你先回去,我还想在这里待着。”她已有几分醉意,手支着额际喝着浓烈的酒汁。
“小姐……”
小姐都已经喝醉了……
“闽贯,你别管我,我说你先回去!”她皱起眉头,非常不悦。她只想喝醉,就这一次,将自己彻底灌醉,忘了一切——
闽贯无语地看着半趴在桌上的央澄心,心想,如果小姐硬要买醉,那么任何人来劝她回去都没用的,看来只好叫弟兄暗中保护小姐了。“那么,小姐,我先回去了,如果小姐要回去,打通电话,我会叫人来接小姐的。”
央澄心枕着手臂,趴在桌上,没有回闽贯的话,等到没人再来打扰,她才发现闽贯已经安静的离开。
她将酒杯里的酒喝尽,醉态柔媚地再度向酒保要了杯酒,然后又趴在桌上冷笑。
是不是只能在酒醉中,才能让自己忘了所有一切,忘记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
为什么她要活得那么痛苦?何不了结自己的痛苦,好去陪母亲?
不行!她不会这么让父亲好过,了结自己等于让父亲的罪行得到救赎,她不会这么做;她要活下去,活得比父亲久,等着看他失去黑檀后的痛苦,看着他在痛苦中去世!
这时有人端来一杯酒,她不假思索地接过手,仰头喝尽。
她的脑子已经不再清醒,摇摇晃晃中,感觉有人将她抱起,然后是车门关上的声音,她一路都是闭着眼,不在乎是谁将她带走,她已经不在乎了。
靠在车座的角落,随着车子的轻微摇晃,有几分醉意的她却舒服地睡着了。
☆ ☆ ☆
当背靠上柔软的床榻,央澄心迷蒙地睁开眼,触目所及的是酒店房间才会有的摆饰,有个男人坐在她身侧,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爱慕眼神看着她,她轻声发出笑意。
“你带我开房间?你的胆子好大……”她转个身,趴在床榻上继续笑着。
“你会任我抱着你离开酒吧,不就早想到这点了。”井语气里有丝不悦。好不容易才在酒吧里找到她,而她竟……
“呵……是呀、是呀!”她将眼睛睁大,努力将身旁的井看清。这声音有些熟悉,这脸……
“我们见过?”
井先是一怔,然后用一种难堪几近愤怒的口气道:“何止见过!”
她抬起手,摸着他俊美的轮廓,延着侧颊一路延伸到刚毅紧闭的唇瓣。“真的好熟悉……这唇型……”好似她日夜梦着的那张性感唇瓣……而这挺立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我们在哪里见过?”
“你记性真那么差吗?”他愤怒地吼了回去。
她再度笑了。“和我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何其多,我不可能每个都记得。”
她的手腕立刻被攫住。“你以为我会相信?”
“为何不信?我的私生活浪荡得很。”
“央澄心!”他有如困兽般的大吼。
“哈哈——你连我的名字都调查出来了。”她突然又止住笑声。“你很喜欢我吗?”她以一种淘气的眼神看着他。
他沉默了会儿。“是,我很喜欢你,甚至是爱你。”他的口气非常认真,也有丝受困的感觉。
“那么,你会跌得很惨,因为我已经没有心了,学不会爱人。”
“那是你从没敞开心去接纳任何人!”他对着她怒吼,气她不在意的态度。
像被人踩到伤口般,她的呵笑停止,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你有多了解我?”
“比你自己还了解,澄心……”他的脸上复上了愁怅。
她甩开他的手。“我们不熟,请你别直唤我的名字。”她想站起身,但饮酒过量的后果是让她的头痛了起来,腹内一阵翻搅,有了反胃的冲动。
她捂住嘴,干呕一阵,而他则心疼的轻抚她的背,等她好些后,他端了杯热水给她,还给了她几颗止痛药和胃药。
“把这个吃下,你会好过点。”
她没说话,安静地接过他递上的药丸;吃完了药,她才真正看清这间房间。
“这里是酒店?”她问。
“没错,我在香港住的地方。”他带着爱怜的目光看着她的侧脸,情不自禁地伸手触摸那梦想以久的柔嫩触感。
央澄心转过头,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恍惚之间,一切全拉回了伦敦……那寒冷潮湿的伦敦,那夜她正式脱离处子之身的大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