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我并不知道第一次尝试的写法到底好不好。
这本书的写法,我应该是第一次尝试(如果我没记错),这算是实验性质,还希望你们能够写信来告诉我。
在这本书中“盘儿”这个角色很抢眼(老妹看完后,意味深长地说)。
顿时之间让我很想哭。
呜呜──那不是我的本意啊,我怎么知道小配角会抢过主角的风头!
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轻松活泼”。
别问为什么,只是在写稿时,忽然就是会有一些轻松活泼的剧情占据我的脑袋。
记得以前我问过很多人什么叫轻松活泼?
朋友都很认真、很认真的解释一大堆,甚至提出很多“范例”,但我总是在刚听时频频点头,一副非常明白的表情,可是实际上根本就还不明白什么是轻松活泼。
写这本稿的最后几天,为了赶在截止日前写完,我每天都坐在桌子前奋斗,写到真的很想睡时便设定闹钟两个小时后“吵”醒我。
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若是以前,闹钟真的能叫醒我,但最近几次赶稿,闹钟的魔力渐渐失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闹钟按掉的,等到醒来时,不是两个小时后,而是……八个小时后。呜呜──难道是我老了?
可是老年人不是都睡很少吗?
然后,为了在截止日将稿赶出去,我一整夜都没睡,坐在椅子上一直赶稿,直到双腿没办法坐下、发酸发痛还水肿。
我还跟老妹说:“你知道吗,我现在眼前的景色都是模糊的。”
怎料老妹却冷冷地回道:“你会不会是眼屎太多?”(砰!一拳飞过去!)
并不是好吗?我困得眼睛只剩一条线,早就分泌不出什么“体内废物”了,我只是想睡。
好不容易将稿子赶完,连忙飞奔至出版社,在截稿日的隔天晚上顺利交稿。
后来请老妹替我看稿,因为我也知道自己是在半梦半醒的情况下将稿赶完,所以也很担心。结果老妹看完后,口气更冷。
“嗯,看得出这是你在打瞌睡的情况下写出来的。”(再一拳过去!)
如果有人要捡这女人回家供养,请来信告知,本姑娘会双手奉送,外加送签名书。(变成人乾黏在墙壁上,腿还微微抽搐的老妹用哀怨含泪的双眼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地拿起吸尘器,打开开关──
吱吱──将“人乾”吸进满是尘埃、许久未清的吸尘器里。
关掉电源,拍拍双手露出奸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喔,差点忘了。
看到这本书时,应该是中秋节前后,若没记错的话。
祝各位中秋节快乐,记住烤肉、柚子别吃太多,会胖哦。
我会在月亮上与捣年糕的小兔子一同祝福各位……
“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祝福?”体格壮硕的吴先生咬着唇哀怨地问。
“呃……我不喜欢肌肉男。”说完马上甩头就走。
“呜呜──”一名美艳女子朝我走来,露出善良、羞怯的笑容。“那我呢?”青葱玉指朝自己指了指,双眼满是无辜。
瞧了一眼──“我不喜欢比我漂亮、比我温柔,一双手比我还嫩的……”牵着小兔子的手,不忘明确地再加一句:“不管男人或女人。”
跳跳跳,和小兔子一同跳到月亮后头捣年糕。
信箱:台中县大雅邮局第315号信箱
邮递区号:428
楔子 许愿月饼
传说,有一种月饼吃了可以许愿,而且愿望会实现……
这款月饼的作法,只有四家远近驰名的饼铺会做。
而关于“许愿月饼”的由来,传说是这样的──
当初,许愿月饼秘方乃由皇上爷康熙,御赐宫中御膳房掌事岳亮告老还乡时的奖励。
回到家乡后,岳亮老先生收了四名徒儿。
可将毕生心血授与徒儿后不久,岳亮老先生便驾鹤西归啦!
临走前,他拿出藏在怀中已久的“月饼秘方”握在手里,目光飘向远方,对着四个跪在床边的爱徒,语气微弱的留下遗言:“饼……可许……一个愿。”
于是,许愿月饼的作法就这么传给了四名徒儿。
四名徒儿在办完岳老先生的后事后,也各奔东西娶妻生子去了。
由于所学之故,四名徒儿分别开了一家饼铺好讨生活,而且就开在自己与师傅的故乡──城里。
或许是名师出高徒,又或许是徒儿本身的努力与资质,总之岳亮老先生的四名徒儿经营的饼铺不但生意兴隆,而且已远近驰名了;可,当初那“吃一个月饼可许一个愿”的御赐月饼,却乏人问津。
可能是大家不相信这种神秘又不切实际的月饼吧!尽管饼铺生意兴隆,许愿月饼仍是滞销。就在这种情形下,饼铺老板的女儿渐渐成长;有一天,老板将饼铺交由正值花样年华的爱女来继承。
继承了盈余颇丰的家业饼铺,四位年轻的老板娘也想在许愿月饼这款“梦幻月饼”上有所作为,遂各自将饼铺更名,并被坊间乡民起了封号──
更名为“姑娘饼铺”的年轻老板娘,被封为“月饼姑娘”。
更名为“西施饼铺”的年轻老板娘,被封为“月饼西施”。
更名为“小姐饼铺”的年轻老板娘,被封为“月饼小姐”。
更名为“美人饼铺”的年轻老板娘,被封为“月饼美人”。
然而许愿月饼仍未被大家接受。
因此四位老板娘便想了个法子:相约举办一场比赛,藉以促进大家对许愿月饼的购买欲。
于是她们一起在城里的市集公开宣布比赛:四位饼铺老板娘当众各吃一个许愿月饼,并许下一个愿望,为求公平,许的愿是相同的──许一个相公,如果谁先遇到命定的如意郎君并成眷属,谁就是这场比赛的赢家。
到底御赐秘方“许愿月饼”神秘的传说终究只是传说,亦或真是不可多得的仙人宝物?且看饼铺当家们如何揭开许愿月饼神秘的面纱……
第一章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李商隐 嫦娥
“夏玄月!”尖锐的吆喝声从大厅沿路飙到内院,竹篱园的满园竹子立即被拦腰砍断,细长还嫩的竹叶像鸡毛散落,落满石板地。
“夏玄月!”砰的一声,女子大剌剌地将门撞开,门板撞上身后的墙壁又弹了回来。“你为什么都不回我一声?”
端坐桌后的男子略微抬头,往门的方向望了一眼。
细碎的木屑躺在地板上,似乎在做无声的抗议。
“唉,京城名师傅雕镂的紫檀门,这下缺了一块门角还能卖得好价钱吗?”
女子回头望了望。“卖什么卖,家里多的是银两,还没沦落到要卖门攒钱的地步。”
“我是说如果,如果雅堂经营不善的话。”
“呸呸呸!”女子朝地连呸了三声。“你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还想安养天年。”
“望月,师傅教课时你有认真听吗?安养天年不是这样用。”夏玄月低下头,手中的朱砂笔还继续在纸上耕耘。
“现在不是管那个老头子的时候。”夏望月两只手啪地一声往桌面上拍。“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我以为从你进门开始,我说的话就够多了。”他连头也不抬。
“为什么你要上景德镇却没跟我说?”她双手□腰质询道。
“因为是我要远行,不是你。”
“我也要去!”
“这趟我是为了雅堂的事,不是去玩。”他镇定地又翻了一页。
“我不管。”她左看右看,突然走到一旁想抬椅子过来,但椅子太沉,她只能拖着椅子到他面前坐定。“我可以在一旁帮忙──”
“你不要捣蛋就好,我不奢望你能帮上什么忙。”
她咬咬牙。
“我可以在一旁学习──”
“学习什么,你迟早要嫁人,要相……相夫教子,雅堂的事你可以不用学。”
说到相夫教子时,他迟疑了一下,语气变得不太肯定。
“至少让我了解一下家里的事业──”
“家里的事业有我和爹担着,你只要安安分分,乖乖听话就好。”
她气得鼓起腮帮子。
“你就是不让我跟?”
“可以这么说。”他合上册子搁到一旁,再从堆积如山的册子中拿下一册翻阅。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凭什么他可以去玩,她却得被关在家里哪儿都不能去。
“望月,不要淘气。”
“我不管!如果你不让我跟,我就私奔!”她义正辞严地说。
“私奔不是用在这儿。”夏玄月微沉下脸。
“我不管、我不管!如果你不让我跟,我就偷跑、逃家、寻短,死都不嫁城西的段干云!”夏望月气得七窍生烟。
“你去问爹,若爹同意我就让你跟。”面对她气急败坏的恐吓,夏玄月仍是老神在在地握笔工作。
“这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去问爹。”
* * *
“我快死了!”
夏望月一脸病恹恹地趴在小茶几上。
“胡说!你好好的坐在那儿,说什么快死了。”夏老爷气定神闲地把玩着瓷马。
“我求了老半天,你还不让我去,弄得我现在不仅口乾舌燥,还肚子饿、头痛,这不是快死了是什么?”
“听你的语气不像。”夏老爷扶着鼻梁上那副价值不菲的西洋眼镜,仔细地检查着瓷马身上的细处。
“爹!”
“老爷,你就让望月去吧。”夏夫人放下手中的画册,不堪其扰地说。她的清丽容貌依旧,但却又多了一种雍容华贵的韵味,杭州第一美女的称号二十年后在她身上仍是恰如其分。
夏望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还是娘对望月最好。”
“我是不想你再继续吵下去。”夏夫人以软腻的嗓音冷冷回道。
“哼,我还以为娘疼我。”
“望月,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待在书房里上课?”夏夫人虽然看着画册,但身体却隐隐地动了起来。
夏夫人外表看似柔弱,但她不仅热爱研究兵书,更是收藏了满满一座院落的兵书与兵器,闲来无事时就与师父练练养身气功,这也是为何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娘却能美丽如昔的原因,在她脸上完全看不到岁月的痕迹。
“呃。”夏望月暗叫不妙。
突然一阵清脆声音响起,夏望月吓得回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瓷马已碎裂一地,但夏老爷却若无其事地拿起一旁的一只花瓶。
不可能是惹毛爹了吧?夏望月吞了吞口水暗忖着。
夏玄月从门外进来,一进门看到地上那摊碎片,似乎是司空见惯般跨过碎片区走到夏老爷身旁。
“窑开得太早。”他对着夏老爷说道。
“要张师傅再晚一刻开窑。”
“明白。”
夏玄月将手中的画卷摊在桌上。“这是新瓷瓶的图,张师傅说若要烧成这样,上色得多加一层。”
“瓶口再大一点,腰身可以缩小一点。”
“嗯。”夏玄月收起画卷,似乎想起什么。“望月,你现在不是该在书房上课吗?”
又来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望月抱头,恨不得能立刻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望月。”
“卓师傅今天没来。”
“卓师傅没来?他没和我说过今天有事啊?”夏夫人终于将注意力从画册上转移至夏望月。
夏望月在心里哀号。
她的举动终于引起在场三人的注意。
“望月。”
“我、我不知道!”她捂住耳朵不想再听见任何问题。
夏老爷见事情不太对劲,立刻唤来丫鬟去书房一趟,似乎早有预感卓师傅应该在书房里。
果然没多久,卓师傅就一脸狼狈,身上还缠着理也理不清的麻带,出现在大厅里。
“望月。”
夏老爷睨了夏望月一眼,赶紧先叫人将卓师傅身上的麻带全数解开,可是他手腕上的刑具却令人头痛。
“望月,快将锁匙拿出来。”
夏望月努努嘴。
“夏望月。”
“望月,别淘气,快交出锁匙,否则你爹要生气了。”夏夫人对于望月这个女儿一直很头痛。
“锁匙……在陈捕快身上。”
卓师傅翻了翻白眼。
“阿雪,快去找陈捕快拿锁匙来。”
“是。”
“阿雪不、不用去了……”她先是出声阻止随后又畏缩地低下头。“陈、陈捕快回乡去了……”
“夏望月!”长时间被麻带绑住身体,还被当犯人一样架上刑具,卓师傅忍无可忍的吼道:“我不教了,孺子不可教也!”
* * *
“不让我跟,说不让我跟我就不跟吗?我、我夏望月是能够任人捏塑,要我东我就东的吗……带那么多书干嘛?”
踏进木箱子里,却发现这只箱子被塞了满满的东西,她好不容易才在里面找到一点空间。
“是卓师傅自己笨,随便骗一骗就被我绑起来,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罚我不准出门,还不让我跟哥一起上景德镇……这箱子怎么这么小?论语、孟子、楚辞、左传……哥哥带这些干嘛?”
她吃力地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一搬出,努力半天才发现空空如也的箱子也仅够她弯腰抱膝侧躺。“要命,怎么可能在这里面待上一整天?”
夏望月紧蹙着秀眉在箱子边缘坐下。
丫鬟阿雪在此时提着一壶水进来,乍见夏望月还吓了一跳。
“小、小姐,你怎么会在少爷的房里?”
吓死人了!阿雪猛拍胸脯,手中的水还因为惊吓而洒了些,她赶紧将壶放在桌上,眼角却瞄到地上杂乱的物品。“小姐,你怎么将少爷的行李全扔在地上?”她惊愕地弯腰捡拾。
“阿雪,我一向待你不薄对不对?”
阿雪背脊一凉。
“是……”
夏望月嫣红檀口微微上扬,星眸闪耀着狡黠光芒,纤细指尖朝她勾了勾,阿雪困难地吞了吞口水,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上前。
“既然我对你不错,那么本小姐现在有个天大的困难有待解决,你应该会鞠躬尽瘁吧?”
鞠躬尽瘁!?
就算再怎么不识字、没读过书,她也听过老管家一天到晚说他要为夏家鞠躬尽瘁,做到死为止。
鞠躬尽瘁不就是做到死为止的意思吗?
阿雪惨白了一张脸。
“小姐有什么困难?”
“想个法子让我能在这只箱子里待上一天左右。”
“为什么?”阿雪瞪大眼。
“因为我要变成哥的细软。”
“不不不──”
一阵匡啷声响起,阿雪在愕然当中撞上身后的巨大花瓶,她惊惶失措地跪在地上。
“怎么办……少爷的花瓶……”她全身发抖,迟迟不敢伸手摸那些碎片。“小姐……怎么办!”
夏望月离开箱子,移往一旁的凳子坐下,轻松优闲地替自己倒了杯茶。
“小姐……”
“你喊我也没用,是你打破的又不是我。”
夏望月喝够热茶,顺便吃起摆在桌上的丰糖糕。
“嗯,好甜。”糕点的甜腻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连忙放下再大口喝茶。“要厨娘别老是放得那么甜,家里的点心都只适合爹娘和哥哥吃,我又不喜欢吃那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