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很好笑?”辛玫瑰气得指尖掐入手心肉里。
“的确好笑,你收购风雷东谛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为的居然是逼婚。”他觉得她真是想男人想疯了,不智的辛家人。
“我说的是联——姻。”她咬着牙硬将话逼出齿缝。“结合风雷东谛和蒂兰妮,就可以完全垄断台湾的市场。”这是她单方面的计划。
“就算没有蒂兰妮,风雷东谛也可以吃下整个台湾市场,只是我的野心没那么大。”雷向扬的公司主要的市场皆分布在欧美。
平儿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是谁惹她心烦?雷向扬虽然人在阳台上和辛玫瑰交谈着,打从他一走进阳台,他的一双眼便不停的瞄向会场内的方天平,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像此时他发现到了她的心烦,巴不得立刻赶去揍那个惹她心烦的人。
“因为那个黄毛丫头,所以你才拒绝联姻的提议。”辛玫瑰恨意突生的注视着他为方天平而皱的眉。
“大家都是聪明人,早该看得出来。”他嘴角微勾,冷笑着,回了她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你不想要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她是不可能斗输一个小丫头的,论外貌、学识、家世,她样样比人强,所以她辛玫瑰是不可能输的,因为她不允许自己输。
“少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风雷东谛还倒不了,你想要就拿去吧!就当作施舍好了。”
“施舍?!你敢用施舍两字来羞辱我辛玫瑰。”她气得脸颊上下颤动。
“女人的青春有限,还是趁着那张脸可以见人时,赶紧找个人嫁了,商场是男人的世界。”雷向扬嘲笑她年岁不小,不该再和男人逞强斗狠,早早找个归宿免得丢人。
“所以你才选择一个小得可以当你女儿的小丫头,来满足你的大男人心态。”辛玫瑰认为除此之外,她无一处胜过自己。
“你错了,年纪不是我选择的条件。”她是在暗讽他有恋童癖吗?可恶。雷向扬生气的暗忖道。
“是吗?怎么样都很难令人信服,难不成她的床上功夫比我好?”辛玫瑰语带讥诮的勾着上唇冷笑。
他脸色一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辛家的妓女本性,如果你想较量床上技巧尽量找别人,怨我不奉陪。”说完他便转身想走。
她见他一怒之下掉头而走,不顾女性矜持和自尊,遂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别走,求你别走。”
“放手,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使你难堪。”愠意笼上雷向杨冷峻脸孔。
“自始至终我只爱过你一人,为什么你不肯正视我的心?就因为我们两家长久的敌对?”她卑微的恳求着爱。
他拉开她鹰爪般的桎格,很严肃的说:“因为我不爱你。”
“那……她呢?”辛玫瑰抿着颤抖的唇瓣。
“平儿是我终此一生的挚爱,我爱她更胜过自己。”他语气中有着她不曾见的柔情。
“是吗?”由爱生恨的冷意拂上她眼底。“如果她不存在这个世界呢?”她威胁着。
他的铁臂倏然范紧她的裸肩。“不要动我的平儿,后果绝不是你能负担的。”雷向扬心想也许该提早发动反攻,不能让她有伤害平儿的机会。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宁可玉碎,不为瓦全,这是她辛玫瑰的一贯作风。
“我不会让你碰平儿一根头发的。”他手中力道加强,表示警告之意。
“那你最好把她锁在金库里,不要让我有机可趁。”她忍着肩痛,回现他的怒气。
“我会记住你的话。”他急着回去守护方天平。
辛玫瑰恶声恶气的补上一句。“看好她,不然明日街头会多一具无名女尸。”
“你敢。”
“这就是你负我的代价。”
“我会让你活在地狱里。”
“我已经在地狱里了。”辛玫瑰放声大笑,笑声中有着苦涩和深切的根意。
雷向扬阴鸷的冷凝着她,眼中跳动着危险火花,不置一语的走向他心爱的小情人。
一截烧红的烟蒂在辛玫瑰手心中捏熄,但灼烧的痛楚比不上她心头的撕裂,她冷眼看着爱幕多年的俊伟背影走向另一端带嗔的女孩,无名的邪恶之火着实燃烧着,辛玫瑰嘴角有抹残酷的笑意,阴寒之气从她体内冉冉而起,她很恨的说:“雷向扬,今日的羞辱,我辛玫瑰要你加倍奉还。”她看着肩上鲜红的男人指印,眼底的恨意更深了。
☆☆☆
“舍得回来了?喂!你要拉我到哪里去?”来不及打翻醋意,方天平就被硬拉离饮食区。
“怎么回事?表情这么沉重。”方天爱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紧绷气息。
“是不是我三姐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我代她道歉好了。”辛凯生见他一脸阴沉,连忙跟着说。
雷向扬停住脚步,转向辛凯生。“看好令姐,不要让她靠近平儿。”
“你是说……三姐。”辛凯生一时愕然,三姐和八德扯上什么关系?
“平儿若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辛家的人。”他严厉的语气中,有着强悍和冷酷。
“你……你在开玩笑,谁会伤害八德?”三姐吗?辛凯生不以为意的失笑,三姐在辛家的姐妹中,个性是强硬了些,但不会为了生意上的竞争而伤人,他未免太花人忧天。
“雷总裁,你说有人要对八德不利?”收起笑脸,方天爱正经肃然的问,事关自家妹子的安危,他不能置身事外。
“有这个可能。”雷向扬轻淡的声音中透露着肯定。
“八德,你现在跟我回家。”
“不行,她得跟我在一起。”雷向扬坚持要自己保护她。
“不要把八德扯进你们的商场竞争,而且她是我妹妹。”搞什么?平白把无辜的人搅进浑水里,方天爱不悦的说。
“不只是商业竞争。”雷向扬望向方天爱的眼中传达着若干讯息。
原来……我懂了,方天爱垂下眼睫毛思忖。“这样吧!人多好办事,雷总裁,你不介意多喂一张口吧?”他的面容上,有着不容拒绝的执意。
“可以。”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是不是有人以我来要挟你?”她方天平可不是笨蛋,多少可以看出暗潮正汹涌着。
“没有的事,是我舍不得你跟四哥回家。”雷向扬柔声哄骗着,投给方天爱一个需要帮助的眼神。
方天爱不甩他,自顾自的说:“买一送一你没听过吗?而且谁敢点燃火药库,又不是找死。”
“你们不要当我是白痴,年轻不代表没脑子,好吗?两位。”一把火在她头顶上冒着。
雷向扬搂着她走向门口。“这里不方便,咱们回家谈。”
三人背影消失在会场,没人留意到少了什么,只除了辛家姐弟。
被留下的辛凯生一头露水,莫非还有他不知道的内情?他满心疑问的看向辛玫瑰,期望能由她口中得知,阳台刚刚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看了辛玫瑰一眼后,蓦然一惊,三姐眼底他含着浓厚恨意骇着了他,两家仇恨有这么深吗?他怀疑。不过,有一点他绝不怀疑,雷向扬的忧虑绝不是凭空杜撰,他看到了三姐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此时,他开始担心了,为八德、为三姐、也为辛家,他知道有一场风暴正开始凝聚,只是不知结果将会如何。
第八章
蒂兰妮商业大厦的顶楼会议室,零星散坐数名表情凝重的男人,丧气的低垂着头,接受严厉指责,气氛一时十分冷肃,没人敢大声吭气。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蒂兰妮的股份被私下收购百分之三十七?你们是来混吃等死的吗?”
“还有行销组在干什么?产品全堆积在厂房里,想让老鼠开化妆大会吗?连一个小工程招标也让人看笑话。”超低价?!市价上亿的土地招标案居然只开了个一千两百万,当这个数目被开出,还引来商界人士一阵吃笑。
“眼睛瞎了也要用脑子想一想,台北市连个停车位也不止这个数字,你们脑袋生浆呀!”
辛玫瑰值得直敲桌面,连骂了一大串,才一夕之间局面全改写了,教她这个代理总裁有何颜面去见远在加拿大度假的父亲。
一名主管嗫嚅的开口,“实在不能怪我们,谁料得到风雷东谛会使出这一招,利用员工名义私下购买股票。”
有人起了头,接着行销经理也壮起胆子说:“雷向扬放出风声,说蒂兰妮的化妆品成分中有危害人体健康的致命毒素,所以消费者都踌躇不前,不敢使用。”
至于工程流标的笑话则没人敢提,因为这个纰漏是显而易见的,偏偏工程招标人员照用不误,以至于被狠摆一道。如果他们肯稍微用心看一下,就不会被错误的招标单蒙骗,平白受无妄之耻了。也许是先前尝过太多甜头,自认万元一失,所以才会犯此疏失,被责罚是应该的。
“难道你们不会反击吗?坐在那等着挨打呀?”辛玫瑰怒骂,全是一群虚有其表的废物。
“我们有提出消基会及卫生署的证明,可是年轻的消费者不信呀!”他们也没办法,谣言比毒素更可怕。
“台北街头的年轻女孩,迷恋咱们上次广告的模特儿,见她在报上和雷向扬热吻的照片,立刻倒戈倾向风雷东谛。”行销经理无辜的说,感叹广告魅力教人咋舌。
又是她,一只羽翼未成的小雏鹰,一再破坏既定的计划,这下留她不得。“你们出去吧!”看了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属她就觉心烦。
经理们鱼贯的走出会议室后,辛玫瑰身后的门被打开,一个高大俊逸的年轻男子从她身后按住她。
“怎么了?他们惹你心烦。”
“你来了?你在那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计划好的一切全出了岔?”她疲惫的往后倒在他怀里。
“我的伪装身分被拆穿了。”王谅迅不得不佩服,不愧是雷向扬,轻易的就掀开他的假面具。
“怎么会?你不是潜伏在风雷东谛很多年了,他怎么会怀疑到你头上?”辛玫瑰惊讶的离开他的怀抱。
“履历表,我的履历表太出色了。”他没想到为了能被录用而写上的辉煌经历竟成为一道败笔。当他以憨直老实的假相被大老板点召时,还以为可以顺利过关,谁知雷向扬仔细一瞧,竟瞧出端倪,一开口就唤出他在学校时的轰动名号——锋头王。
“雷向扬的确够冷静,可以从一张尘封多年的履历表追查到你,难怪那些废物被他耍得团团转。”
“你还想玩下去吗?他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而且现在已做好万全准备,就等你跳下去。”王谅迅询问她的意思。
辛玫瑰冷嗤。“脚都已经沾了水,还能不湿吗?我跟他玩定了。”
“何必呢?到最后不是两败俱伤,就是毁了自己。”王谅迅不愿看她伤害自己。
“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即使是和魔鬼打交道也在所不惜。”如今的她豁出去了。
“值得吗?他值得你付出十年的青春爱着他,最后却换来毁灭吗?”他的心在抽痛着。
“我不爱他,一点也不爱他,是恨,我恨他。”辛玫瑰大声的反驳,试图说服自己。
自从雷向扬拒绝她联姻要求并羞辱她是妓女时,十年的痴恋早已化成无形的利剑,剑剑直指他的心窝。是爱?是恨?她早已分不清,只剩下一个意念——她要毁了他,如同他毁了自己一般。
“何必自欺欺人,你分明还是爱着他。”这是事实,王谅迅早在爱上她时就得知了。
“不要胡说,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你。”现在的她需要安慰。
辛玫瑰主动送上双唇,涂满寇丹的纤手急促的剥掉两人的衣物,抬高的玉足不停的挑逗,在圆形会议桌上,只有两具赤裸交缠的身躯,不时的发出娇吟喘息声。激情过后,两人不急着穿上衣服,王谅迅为彼此各燃起一根烟,他们已习惯在对方面前裸身。
“满足了,可以收手吗?”王谅迅略带嘲意的说道,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廉价,免费提供她肉体需求,为潜伏在风雷东谛当内奸五年而不求回报,结果她回报的不是爱,只有性。
“不——”
“不?!现在的蒂兰妮没有力量对抗风雷东蒂,你还能怎么做?”他不解的吸口烟,缓缓吐出几个烟圈。
“雷向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可以利用。”她不会放过那个阻碍计划的障碍物。
“你是说……不行?商场的竞争我可以帮你,但是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绝对不可以。”他觉得女人的报复心太可怕了,居然连无辜的第三者都牵扯进来,而那个女孩才正值豆寇年华的少女而已。
辛玫瑰眼横波的靠过去,用着丰满的酥胸挑逗着他的年轻身躯,在他敏感的颈窝上呼出香兰之气,很快的,他的男性象征起了反应,她乘机问道:“怎么,你帮是不帮?”
王谅迅气息不稳的说:“不公平,你老是用这招来引诱我上勾。”
“那,这一招呢?”她的手抚上他挺立的男性象征,来回上下的搓摸,在他把持不住的进入她时,魔鬼似的微笑浮上辛玫瑰的脸,她成功的用性控制住了他的灵魂。
再一次发泄之后,王谅迅穿上衣服,以免再一次意志不坚的答应她无理的要求。“只是绑架,其他的伤害绝不可发生。”他无奈的说。
“反正我也只要雷向扬向我低头而已,我不会真的无人性的对个小女孩下手。”反正到时候他也来不及阻止,她在心里冷笑。
“好吧!不过我是没机会接近那个女孩,你心目中可有好人选?”他不想当个直接犯。
“听说她和雷向杨的表妹处不来。”辛玫瑰偷懒的穿上衣服,扣上扣子,梳梳散乱的发。
“公关经理衣希堇?嗯——她们的确合不来,大概是她也爱上雷向扬。”他知道公司有这传闻流出。
太好了,她太了解嫉妒中的女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衣希堇的确是颗最好的棋子。她冷笑的说:“把她约出来谈谈,交换一下彼此的心得。”两个爱情失败的女人凑在一起攻击主要敌人,真是太好了。
王谅迅迟疑了一下。“真的不会伤害她,只是纯粹绑架,要求雷向扬付出巨额赎金?”
“当然,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信不过我?”她当然要让方天平好看,不然难消这份屈辱,辛玫瑰口是心非的说。
在不情愿的状况下,王谅迅按下风雷东谛公关室的电话号码,辛玫瑰抢过电话和衣希堇交谈数句,一个约定就形成了,只待见面再详谈。
“她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