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种。”人被猫威胁,世界快变天了。
杀死一只猫需要多少力道?阴申霸思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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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今天的床虽然有点硬,但抱起来很暖和,而且有男人的汗臭味。咦!汗臭味!床……抱?
是没睡醒吧!她在作梦。
唐弥弥很努力想让自己忘却“梦境”,但鼓动的心跳声不断激破自限的逃避行为,呼吸中有着淡淡的男性体味,那是教她想忘也忘不了的熟悉味道。
现在她能怎么做?继续装睡?
眼皮是静止的,心却转个不停,她的脑袋中有千百个诡计在运行,思索该怎么在他臂弯中溜下床。
“猫儿,逃得不累吗?我知道你清醒了。”呼吸全乱了,他一看就知道在假装。
很不甘心的唐弥弥勉强张开眼。“你走错房间了,这张床不欢迎你。”
“没关系,睡对人就好。”他很赖皮。
“你确定睡对人?我可不是你的‘王后’。”这男人真贼。她不高兴地斜瞪他。
阴申霸叹了一口气,将她僵直的身子搂贴他光裸的胸膛,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拖下去对她而言并不公平。
“在南太平洋有个白月之岛,岛上的居民奉豹族为王,在豹王幼年即订下婚约,成年之后举行婚礼是必然之事。”
阴申霸察觉唐弥弥不安分的扭动,手臂一紧,扣住她极欲摆脱的娇躯。
“但是在结婚当日,典礼行进中,豹王竟在婚礼中消失不见,然后掉落在一个台湾女子的车上。”
这时,唐弥弥停止无意义的抗争,安静地聆听稳定的心跳声,阴申霸见状,露出一抹宽心的笑容。
“起先,豹王纯粹以男人自大的心态想征服台湾女子,但在一再受挫后,他发现连自己都震惊不已的事,他才是被征服的人。
“猫儿,我被你征服了,彻彻底底被征服,在爱情领域里,我甘心低头。”
将手环绕过他腰际,唐弥弥口气闷闷的问:“那她还算不算是你老婆?”
“典婚未完成,当然不算数。”这算不算雨过天晴?他的手指轻抚她露在被单外的肌肤。
“可是,终归还是得娶她不是吗?”他要是敢回答是,她非一脚踹他下床不可。
“依照规定她应该是正妃,豹王尚可迎娶四位侧妃……”他话未说完就被她打断。
“什么?”她愤而推开他而端坐。“你去死啦!也不怕肾亏,回去陪你五位如花似玉的老婆好了。”
“别生气,猫儿。”阴申霸赶紧安抚她濒临发狂的怒气。“听我讲完,我的意思是规定归规定,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是吗?”唐弥弥稍微缓缓怒气。“五个耶!你会得放手?”她还有一些酸味。
“别恼我了,真要舍不得的话,我早就回岛,哪会找你找得差点快挂了。”他重新将她揽回怀中。
挂了?夸张。“少装可怜了,你才找几天,我可没那么好骗。”
他为之失笑的点点她的俏鼻头。“你知道杜经理有多难找吗?他住在台东山区耶!”
“噢!”是她“劝”杜经理回家省亲,没想到他会跑到台东去找人。咦!他怎么去的?
因为不想有万一,她设法打发饭店高级主管暂离职务,重新以假名登记住宿,并买通服务生不泄露她新换的房问号码。
就在她以为没有那个万一之际,他还是不死心的跑到人家老宅去找,以他霸道、跋扈的个性,她可以得知杜经理的惨况。
回台北后得拜托蛊女若,帮这个可怜男人加加薪。
“喂,有点良心好不好?只有噢一声呀!”阴申霸有点哀怨地挤着眼。
“好吧!我施舍一点良心给你。”她怀疑自己有没有。“你怎么去台东的?‘偷渡’?”
他无奈地捏捏她的丰颊。“先搭便车,然后就……你看到的那头豹。”意思是变身为豹疾驰。
骑豹?
对了,昨晚那头豹呢?怎么不见了?唐弥弥四下扫瞄了几眼,不解地把问题丢给地。
“我的豹呢?你把他藏哪去了?”她顶喜欢那头豹,抱起来很有安全感。
“你的豹在这里。”他爱死她说“我的豹”那句话中的占有欲。
“我的豹……”她眼睛瞬间张大,错愕的表情转为好玩,“你是那头豹?”
看到她眼中的光彩,他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不,休想。”
“人家想看嘛!”唐弥弥笑得好贼,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
“不行。”
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你爱不爱我?”她故意拉低睡袍,露出纤细的小香肩——色诱。
“爱。”阴申霸眼中燃起欲火,唇贴上她温热的雪肤轻吻。
“你的爱一定不多。”她一掌推开他急色的唇。
“我‘看不到’你的爱。”说完顺势把题施拉回原处。
想要马动就在地面前吊胡萝卜引诱他前进,而要男人变软弱就让他欲求不满,英雄怎么说也难过美人关嘛!憋而不泄有违人体健康。
他忍不住呻吟去碰她的身子却被挡掉。“猫儿,你在为难我。”
“爱不爱?”她坏心地撩高盖住小腿肚的被单勾引着。
爱,爱死了。可他上次变身耗废太多体力,再加上一得知她消息即趁夜以豹形奔回台中,如果再变一次身,那……唉!哪有体力“爱”她。
而幸好上次夜太沉,月不明,路上行人又少,他又懂得挑小路走,所以没被当野兽追赶,乘机溜进饭店房间里。
“猫儿,咱们先来一次,稍后我再变给你瞧好不好?”说着说着阴申霸动手动脚地欲掀开被单扑上去。
这次唐弥你学聪明了,没等他行动就里着被单滚下床,露出他全然无一物的男性身躯,得意地瞅着他的挫败。
“阴大豹,你有两种选择,一是现在换头豹玩玩,二是我穿着睡袍走出这房间。”
“你敢。”皆目一毗,他的语气沉得骇人。
“要不要打个赌?”她丢掉被单,手握住门把。
“我想脱掉睡袍比较有可观性。”她的手作势要拉掉带子。
恶人嘛!没什么不敢做,只要不存色念,裸体是天地间至高的美。
“猫、儿——”他相信这个女人真会如她所言,光着身子去招惹是非。“我怕了你成不成?”
“刚钓上来的鱼总要来个死前挣扎,快弄头豹哄我开心吧!”唐弥弥像看戏的观众朝他勾着指头。
爱一个人就是让她快乐,即使自己当了小丑。
阴申霸很无奈地翻个身,腹部朝下,然后一根一根豹毛冒出赤裸身躯,手掌渐生渐长成利爪,四肢骤成兽足,随即一甩,尾巴在脊椎处摇摆。
最后唇突一撅,一头活生生的野生豹展现在眼前。
※※※
“好神奇怪!你是头好可爱的豹,说实在的,你当人好可惜哦!”豹模样比较讨喜。
阴申霸敲敲唐弥弥的额头以示不满。“你很挑剔,你害我少爱你一次,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是男人就别小家子气,有容乃大。”满脑子色情,只想着胯下运动。
有容乃大?他的眉一挑。“我记得有人曾说我那话儿太大会弄死人,坚持她‘容量’不够大。”
“你给我闭嘴。”她恼怒地扯了他一下。“公共场合收敛些。”
走在中华路和五权路交接点,两人出色的外表总吸引路人回眸一视,尤其是阴申霸类似西方线条的东方脸孔,一双金眸迷人得令女人想取代他身边女子的位置。
同样的,高雅、神秘,一头飘逸的长发美女唐弥弥,一举一动皆牵引男人的视线,若不是顾忌她身侧高大、英挺的男士,许多男人早就找借口来搭讪。
不过,前行那对俪人引人注目,身后那只一身黑的大猫一样惹来话题,路人皆畏惧的让路。
“猫儿,跟我回岛上好不好?”他离开大久了,有些私事必须去解决——譬如揪出陷害他的人。
施法之人可以轻易算计到他头上,亦有可能对付他其他兄弟,甚至是整个豹族,他不能因一己之私危及族人。
他怀疑是狐族之人所为。
“台湾不好吗?而且我去白月之岛干什么。开占星馆呀?”她对“别人”的土地没安全感。
生于斯、长于斯,她是爱国分子——即使她的家人全移民国外。
阴申低微笑的按按她的肩膀。“去当我的王后。”
“王后?”唐弥弥不屑的冷哼。“别开玩笑了,我一定会先闷死。”听说那岛上很无趣。
她喜欢当黑暗世界的清流,所以选择全市最堕落。
最邪恶的不夜街居住,当个令人闻名色变的恶人,她才会觉得人生很美好,处处充满希望。
“岛上科技很先进,绝不逊于台湾,而且你要是无聊,可以生几个孩子来玩。”他已经在幻想孩子的模样。
瞧他傻笑得像个呆瓜。“少来,想拐我生小孩,万一我生不出来,你才有借口纳妃立嫔是吧?”
“猫儿,你看我是那种无情的人吗?”他当街给了她一记法式深吻。
唇一离,唐弥你脑中浮起狐莉儿惨死的模样。“有时你真的很无情。”
“猫儿,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他举起右手立誓。
“如果我不能生育呢?你能保证不变心另立侧妃?不要了你是豹王,身系一族兴亡。”
“这……”阴申霸迟疑了,责任与爱情,孰重孰轻?“何必担心未发生的事。”
“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因为白月之岛的律法是你族所定,我可不想成为万中之一。”
无法选择让他有些愠意。“你不要无理取闹,活像个要糖吃的小孩但要不到糖而耍性子。”
“你……你说什么?有胆你再给我说一遍。”她生气到极点反而冷静得吓人。
“爱不是纵容,你不要把我对你的爱当做是理所当然,有时也迁就我一下,老是追着你跑真的很辛苦。”
“辛苦?”唐弥弥脸色变得绝然。“好,我有一个方法让你不辛苦,咱们分手。”
头一甩,她翩然离去,不带一丝留恋。
阴申霸被她随口一出的气话震住,余愣了半刻才急着追上去,对面有反光刺目,他伸手挡住额头一瞧,血液顿时凝住,大喊,“不!危险,猫儿,快趴下——”
唐弥弥根本冷了心,完全不听从他的警告,她加快脚步朝危险近去,突然黑猫咬住她的裙摆使她停之下,一颗子弹射入她的左肩胛骨,她往后倒在阴申霸的臂的。
“不——猫儿,你不会有事,不要吓我。”他红着眼眶努力做急救工作捂住伤口。
“我要……回家。”她单手搂着爱猫,口中喃念断断续续的咒语。
前一刻,路人忙着打电话通知救护车,下一刻,现场只留下一堆触目惊心的血,不见受害者。
第八章
公寓少了一名恶人,似乎冷清了许多,同时少了个斗嘴对象,一切都有提不起劲的错觉,觉得浑身懒洋洋的,很想生气。
满地不知安分的臭蛇还悠韵悠哉的蠕行着,看了十分碍眼,应该提几尾来喂她的小宝贝。
“唉!好无聊哦!谁来陪我做做坏事?”白紫若觉得脑子快生锈了,转不动。
暴女妮脾气刚烈,老是花店、会客居两边跑,总没时间和她好好吵上一架。疯子亚又常被她新任总裁扣住时间,想找她去弄个人来玩玩都很难。
而唯一最空闲的邪算咪咪又被她吓跑了,如今人不知流浪何方,害她郁闷得像大姨妈来过节。
白紫若好想找个人来发泄胸口问气,可惜她的爱人同志被萨天帮的右护法孟子忻给“请”走了,不知何时才会归来。
呸呸呸!什么归来,她又不是望夫岩。
“该死的斐冷鹰,你敢放我深闺寂寞,我要去爬墙。”不是每个人都有颓废的资格。
“嗯——你想爬谁家的墙?”不悦声后伴随着两这闷笑声。
总算有个人露脸噗!“冷鹰,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她朝他身后两位跟屁虫扮个讨厌的表情。
“什么才回来,大嫂,这里可不是帮主的家哦!你应该说欢迎光临。”低沉的笑声愉快的响起。
白紫若斥了声,“闭嘴,孟子忻,你当我这里是酒店呀!我还没找你算私带鹰出去的帐。”小豺狼。
“不会吧!大嫂,你用相当严重的字眼,‘私带’?”他转向帮主斐冷鹰。“帮主,你是私人物件吗?”
自从斐冷鹰爱上恶人公寓的恶女白紫若,原本冷峻。阴狠的戾气淡去,换来的是爱“妻”深切的居家好男人,若非必要,一定坚持带着她同行。
虽说为了惩罚他爷爷隐瞒腿未残的事实而暂离萨天帮,把一切重责大任丢给老人家,但真遇到需要“年轻人”
出面的场合,他还是会把老人家请到一旁,自己去处理。
“子忻,不要害我,你家嫂子在瞪我了。”他可乐于当她随时携带的私物。
白紫若嘴一扁,不太高兴的说道:“冷鹰,你的兄弟是猪。”她指的当然是孟子忻。
孟子忻连忙举起手挥挥,“大嫂,你怎么骂自己是猪呢!”
“孟、子、忻——想试试我的小虫儿吗?”
“我可没窜改大嫂的意思。”他摆出无辜表情。
“我是猪,猪的兄弟当然也是猪,猪的老婆还是猪。”
另一个跟随而来的傻大个丁介鸿搔搔脖子,很可笑的凑上一句,“呵呵!我也是猪吗?”
众人一听,三人六只眼全瞪他,害他一时不知说错什么话,脸上出现问号,众人无奈的芜尔一笑,化解他的窘困。
“好了,若若,我知道你很无聊,你看我不是丢下一切帮务来陪你喽!”斐冷鹰纵容地搂搂她。
白紫若还是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人家好想咪咪,我还是第一次将近一个月没和她斗嘴了,好空虚哦……”
“你……”他被打败了,情人不如室友。
“大嫂,你真的很犯……啊!我是说有帮主相伴,你怎么还会空虚呢!”孟子忻原想说贱字,但见她眼珠一翻自动消音。
去他的孟子忻。她瞪他一眼道:“男人是不会了解女人的友谊是建立在互揭疮疤上。”否则何来三姑六婆之说。
“是、是,大嫂英明,小弟鲁钝。”他忍不住暗自称赞她的怪理由,实在歪得令人快发昏。
白紫若与斐冷鹰只是形式上的订了个婚,尚未正式步入礼堂,但萨天帮的弟兄已改口喊她大嫂,因为她迟早都得登上帮主夫人之位。
从此人人畏惧的恶人公寓开始有黑道人物进出,更添加其骇人程度,使原本的“邻居”从一尺距离增为三尺,尽量不去靠近恶人之地。
“若若,你想咪咪会去哪里?不会当真被我们的恶劣态度给吓跑了吧?”这好像不太可能。
那个女人的胆色不失屋子里其他三位女子,要他相信她会怕得“落跑”,比看到猪在天上飞还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