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赶紧办正事,不过,正当她准备往外泼的时候,舜胤人像个幽灵似的无声无息繁荣走到她身后,[你想干什么?”
惊吓的把手收了回来,汤碗因为微微的摇晃溢出一些汤药,葛若衣慌得手脚颤抖,不知道如何是好。
弯身往前一探,他阴狠的问:“你是不是准备把它赏给外头的杂草喝?”
“我……我怎么可能干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呜!她好悲惨,她竟然已经沦落诋毁自己的地步!
“你说是我误会了?”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管不了。”
“那好,你一定不介意让我亲自看著你把药喝了。”往她身边的椅子一坐,他扬起笑容,看起来无比的亲切,可是葛若衣却强烈的感觉到那股“杀机”。
“呃……我……”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喝吧!”他的笑容越来越阴沉。
“我……我要等甜汤。”她放下“烫手”的汤碗。
伸手加住她的脖子拉向自己,他恶毒的看著她,“我来伺候你,我保证你从此会记得违抗我的下场。”
“你……你干什么?”用力拉扯他的手臂,可她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手掌转而扳开她的嘴巴,他的蛮横令她无力挣扎,另一只手即刻取来汤药,然后残酷无情的将汤药往她的嘴里灌。
咳……好久好久,葛若衣呛咳到全身虚脱的瘫在桌上。
这会儿他又变得好温柔,轻轻拨弄她散落面颊的发丝,“滋味如何?”
此刻的她好比在鸟儿面前的毛毛虫,他若想吃了她,她也无法反抗。
喘息了半晌,她终于挤出声音,“这里头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川考、荆芥、白芷、甘草、羌活、细辛、防风……”
“好了好了,你说得我头都出了。”
“这副药专门治你的头疼,相信你的老毛病很快就会好了。”
什么?她这会儿所受的罪竟是为了子虚乌有的头疼……老天爷,这是惩罚吗?
轻抚著她的脸儿,他的手充满爱怜,可是口气却冷冷的.“你若没有多大的本事就安分点,别跟我玩花样,否则你有更多苦头可吃。”
“你这么坏心眼,小心天打雷劈!]她的诅咒显得柔弱无力,她喜欢他充满阳刚的气息将自己团团围绕的感觉,他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像是药草,又像是一种香料,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很好闻就是了。
“你放心,黄泉路上我会拉著你结伴同行,我们生了永不分离。”
全身寒毛一竖,她从自我的陶醉之中回过神来,接着惊惶失措的换坐到另外一张椅子,“我不要!”
“可惜,我看上你了,你这辈子那别想摆脱掉我!”往前进逼,他的魔掌色迷迷的探向她的衣带,“你的衣裳都脏了,我来帮你更衣。”
他的攻击来得太突然,她一时之间傻住了,直到衣不蔽体,她才惊醒过来的推开他,紧紧拉著衣裳,“你可我远一点!”
“我们迟早要裸程相对,你不必害羞。”
“你,你敢乱来,我,我就……”
“你如何?”
“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挑了挑眉,舜胤人竟然安安分分的拉开他们之间的距莎,这个举动可把葛若衣吓了一跳,他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吗?
“我们来日方长,你跑不掉。”他的目光带著嘲弄,彷佛看发她的心思,不过还来不及回应,她就听见果儿的声音,她终于明白他的退让从何而来。
“小姐,甜汤来了……大夫,你也在这儿。”果儿显然很开心看到舜胤人,她实在应付不了自己的小姐。
“果天,你家小姐已经把汤药喝了,不过她太调皮了,连喝个药都可以把衣裳弄脏,你帮她更衣吧!”
“是,大夫。”
“不打扰小姐了。”舜胤人起身温文儒雅的拱手作揖,然后举步退出房间。
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怅然若失,她实在搞不懂他安了什么心眼。
像是发现什么,果儿瞪大眼睛,“小姐,你的衣裳怎么……”
“呃……这个啊……我刚刚不小心扯到,我进去更衣。”葛若衣狼狈的冲进内房,她的处境似乎越来越悲惨了。
疑惑的皱起眉头,果儿扯了一下衣服,没什么变化,再扯一下试试,结果还是一样,那就多扯几下,好像有点乱了……等等,那究竟是如何拉扯,肚兜才会羞答答的跑出来见人?
第四章
这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夜晚,也不知道怎么了,葛若衣一直呕吐个不停,急得果儿像热锅上的蚂蚁,这种情况当然是立刻找大夫,可是葛若衣不肯,她也只能在一旁干著急,直到葛若衣虚脱的瘫在床上不能动弹,她赶紧趁著出去拿洗脸水的时候找来了舜胤人。
“小姐……”在舜胤人的噤声指示下,果儿安静的闭上嘴巴。
取来湿帕子,他在床沿坐下,小心翼翼的帮她擦脸。
动了一下,葛若衣显然被他惊醒,不过她似乎累坏了,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懒懒的喃道:“果儿,我肚子饿了,你去帮我准备一点吃的。”
“是。”果儿看了舜胤人一眼,把葛若衣交给他,便悄俏的退了出去。
感觉到身旁的人没有离去的意思,葛若衣疑惑的打开眼睛,岂知落入视线的是舜胤人,他的目光柔情似水,叫她不禁心慌意乱,“你……怎么是你?果儿呢?”
“你果然离不开我。”转眼间,他已经换上幸灾乐祸的嘴脸。
顿了一下,她好笑的提高嗓门,“我离不开你?”
捧住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他嘲弄的摇摇头,“成天病恹恹的,你怎么少得了我呢?”
打掉他的手,她没好气的回敬他,“你不来,我根本不会搞到这种地步。”
眼露恶狠狠的杀机,他阴森森的问:“你在指责我是庸医吗?”
“我……我可没这么说。”她懦弱的见风转舵,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想因为逞一时之快一命呜呼,再说,她也不能昧著良心说他是庸医,至少他有本事对她下药,以前的大夫可没一个做得到。
“那是什么意思?”
“我会这个样子,根本是你那碗汤药惹的祸。”
“哦?”
“不喝你那碗汤药,我身子再不好也用不著如以悲惨的躺在床上,一喝了,麻烦就找上我,你说,这不是你的错吗?”越说越爽,她希望他承认自个儿错了,如此一来,她就不必费神的伤脑筋。
微微偏差头,他露出天真疑惑的表情,“昨儿个喝了汤药没事,今儿个喝了却吐个不停,你的反应也未免慢了点。”
[这……我怎么知道?”她好像不该对这个家伙抱太大的期望。
“你当然知道,因为昨儿个你根本没把汤药喝掉,你确实干了卑鄙无耻的恶行。”他咄咄逼人的不容她混水摸鱼。
“我……你是来这儿跟我扯旧帐吗?”一下子就被打垮的滋味不好受,他何必把她说过的话记得如此牢固?
“我是来看你是否玩具的。”
什么?鼓著腮帮子,她可不容许自己的人格被型污辱,她刚删经历的灾难可是货真价实,“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在这儿装模作样吗?”
“你的花招可不少。”他一点也不给她面子。
“你倒是教教我,“这种事如何装模作样?”
[你只要弄得到瓜蒂。”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瓜蒂。”
“你只要花点银子请药铺帮忙就成了,何必知道它是什么?”
“我……你别含血喷人胡说八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经过他的折磨,她正想著是否上药铺弄个药方子让自个儿呕吐不停,她都还来不及付诸行动,他却已经算计到了,这太可怕了!
“我误会了?”
“我又不笨,怎么可能自找罪受?”
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拉向自己,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嗤之以鼻的讥笑,“我倒以为你擅长任性蛮干,除了胡思乱想,什么也不肯用脑子。”
“我……”他把她摸得挺透彻的嘛!
阴冷的一笑,他恶劣的说:“你就别再惺惺作态了,承认你跟我一样坏吧!”
瞪大眼睛,她要为自个儿驳斥他,“呸!你别想把我跟你混为一谈,至少我不会欺负一个弱不禁风的病人。”
“你是病人?”他不客气的拍了拍她的脸颊,“你唬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你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她好委屈的抚著被打疼的脸。
“你还不是我的女人。”
“嗄?”
“等你脱光衣服跳上我的床,我就会对你温柔。”
“你……”算了,她不想再跟他争论不休,反正她也累了,“你的怀抱借我一下好吗?”
不发一语的把她搂进臂弯,他不著痕迹的在她头上一吻,他无药可救了,这丫头已经侵入他的骨髓。
满足的叹了声气,她闭上眼睛,不知不觉沉沉入睡。
许久,他才将她移回被窝里,守著她直到果儿出现。
果儿一把汤药送进房觐,葛若衣完全没有迟疑的一口把它喝了,就怕舜胤人又跑来这儿折磨她,怎么说自个儿动手还是比较好过,不过服完药之后她还是一样虚弱,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小姐,你还好吗?”果儿不安的看着趴在桌案上的葛若衣脸色苍白。
眼睛缓缓的闭上,葛若衣轻轻的说:“不好,我快死了。”
“小姐,你别吓我。”
“我真的快不行了。”
[这……怎么会这样子?”她真的吓到了。
“果儿,等我死了以后,你就把我的珠宝首饰全部变卖,帮我买一口最上等的棺木,还有,我要玉棺陪葬,另外你得帮我打扮得漂漂亮亮,我绝不能让姨娘有机会笑话我……”
“不要再说了,小姐不会死的。”果儿终于管不住自个儿的眼泪哭了出来,她跟着小姐也有十几年了,小姐虽然有点任性不好伺候,可是待她情深义重,有时候还会赏她珠宝首饰,说是给她当嫁妆。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怎么不会死?”
“小姐,我去请大夫过来瞧瞧好吗?”
跳了起来,葛若衣大声吼叫,“不准不准不准,你再敢去找他,我这一辈子都不跟你说话了!”
怔了半晌,果儿傻呼呼的笑了,“小姐,你没事了。”
这下子馍大了,葛若衣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我好一点了,暂时死不了。”
“这太好了,小姐快把我吓死了。”果儿显然没有意识到自个儿被耍了。
“你出息一点,万一我真的进了棺材,你怎么办?”
“小姐要活得长长久久,不可以丢下果儿不管。”
“每天都得受这种苦,我想长命百岁那是不可能的事,]葛若衣忿忿不平的瞪著前面的汤碗,舜胤人根本是藉机欺负她,不行,她得想想法子。
“小姐,大夫说了……”
“你别老是在我面前提到他好不好?”
“小姐是不是很讨厌大夫?”
“我……没这回事。”目光不自觉的飘向门边,她以为他会来这儿亲自监督她喝药,结果是她自个儿瞎操心了……她在想什么?难道她希望他来吗?
[小姐不讨厌大夫,为何一提到大夫就气呼呼的?”
“他害我每天饱受汤药荼毒,我当然生气。”
“大夫是为了治好小姐的病……”
“好了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你帮我梳头,我想上街买点东西。”她决定了,与其让自个儿天天饱受汤药的折磨,还不如受点罪多呕吐个几天,这一回非要舜胤人栽在她的手上不可!
“小姐不是不舒服吗?”
“就是因为不舒服,我更需要上街透透气,几天没出去了,我都快关坏。”
“好吧,不过,小姐可别走得太快害我跟不上。”
“你再唠叨,我就自个儿上街。”
连忙捂著嘴巴,果儿可不敢惹火葛若衣。
“还不赶紧帮我梳头更衣。”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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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我要死了……呕……果儿救我……”连续三个夜晚,葛若衣都是死命的抱着痰盂不放,努力的上演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戏,不过,她可不是做做样子而已,她是真的吐到肚子空空如也。
“小姐,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果儿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小姐天天吐,吐得不成人形,可小姐严厉指示,若她敢偷偷跑去找大夫,以后就不要她这个丫头,害她这会儿只能干着急。
再一阵呕吐之后,葛若衣虚弱的抓住果儿,“我想净脸。”
“是,小姐。”果儿转身从早先准备好的洗脸盆扭绞一块湿帕子。
接过湿帕子拭去脸上的汗珠,葛若衣交代道:“你去找我爹。”
“老爷?”
“记住,你什么都可以说,就是别说我支使你去找他。”
“喔!”
“还不赶紧去。”
“是,我这就去请老爷过来。”
一刻钟之后,果儿急急忙忙的带著葛老爷回来。
“若儿,让爹瞧瞧,你怎么又瘦了?”
可怜兮兮的咬著下唇,葛若衣撒娇的赖在葛老爷的怀里,“爹,我要死了,我快撑不住了。”
[你怎么不让果儿去请舜大夫过来?”
“爹,舜大夫根本不愿意考虑我的感受,我服不下他的汤药,他不另谋对策,只会逼迫我,害我每天受尽拆磨,我还能相信他吗?”
闻言一怒,葛老爷转而命令道:“果儿,你去请舜大夫过来。”
“爹,你想干什么?”
[他要爹不过问任何事,放心的把你交给他,可是你却被他折磨成这个样子,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看他究竟是怎么治你的病?”
偷偷的咧嘴一笑,葛若衣幸灾乐祸的等看好戏,这下子换他尝点苦头了吧!
可惜,她忘了如意算盘不能打得太快,世事的转变总有出乎意料之时,何况她想耍弄的人是舜胤人,他岂有任人宰割的份?
[舜大夫,为何小女服下你的汤药就一直呕吐?”
“葛老爷先别急,请让晚辈帮大小姐把个脉,晚辈再为你解释。”
“是,舜大夫请。”葛老爷立刻把怀里的俏人儿放躺在床上。
动也不敢动一下,葛若衣已经开始不安的颤抖,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舜胤人向自己发出来的讯息——你死定了。
把完脉,舜胤人恭恭敬敬的向葛老爷拱手道:“大小姐的身子有转好的迹象,其实呕吐正好帮大小姐排出体内的毒物,这是一件好事。”
转怒为喜,葛老爷满意的点点头,不过,他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皱起眉头,“可是,她总不能一直呕吐,我怕她身子吃不消。”
“晚辈明白葛老爷的心情,可是晚辈以为大小姐是对汤药心生排斥,汤药苦口难以入喉,一时当然不习惯,过些日子将有所改善,晚辈万万不能在此刻对小姐停止用药,否则数日来的费心将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