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温柔地挑起她的下颚。“我保证这一生只爱你,绝不变心。”
“爱的力量有那么大吗?我想我做不到看你怀抱其他女人而无动于衷,我宁可不要爱你。”
一时的痛可以借由时间抚慰,但一生的痛却要以无尽的生命来承担,太累了。
“晓晓,不许你任性。”一时间,他感到恐慌,为她一句“宁可不要爱你”。
像是突然长大般,赵晓风散发出智慧光芒的说:“如果做不到只有我一人为伴,请收回你的爱。”
“晓晓——”好美,她在发亮。
“给我快乐,不要给我眼泪,我是无忧的小雀鸟,只爱飞翔。”皇宫太狭小了,飞不高、飞不远。
“我是皇太子呵……”他无法允诺。
“这是借口,你也可以不当皇太子呀,满清少了你会灭亡吗?”她不懂,生命是可以选择的。
草丛里突然传来两道轻微的抽气声,为她的不敬语。
这话如雷贯耳,让胤不禁片刻失神,她说得不无道理,皇太子之位坐得如针刺臀,他又何必恋栈不休,了心要登上帝王之位?
满清少了他依然万世太平,而他却少不了她。
“你……”
突然,一阵刺痛袭向胤的大脑,当场痛不欲生的白了脸,冷汗直淌。
“胤哥哥,你怎么了?”惊慌不已的赵晓风连忙扶他坐在大石上。
“痛!”他勉强的挤出一句。
她急得快哭了,“我去叫人来帮忙。”
“不……”他痛得快失去知觉的紧抓住她的手腕。
“胤哥哥你别吓我,晓晓会怕。”他的脸色好惨白,像死人一样。
“晓……乖……”
强烈的剧痛几乎要撕裂他的头,胤发狂似地扯着自己的发,指上有斑斑血迹
他对天狂啸,举止疯癫,眼神失去焦距地微露痴呆状,无理智地推倒任何想拉住他的人,力壮如牛。
赵晓风拉不住他的跌在地,肘边擦到石砾破了皮,染红了丝织官衣。
“不要呀!胤哥哥,你会伤到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此时,听闻异响的众人纷至,尹殿安和王羽拚命的阻止胤自伤,而一干侍卫、宫女、太监们皆惊得不知所措,个个瞠大惶恐的眼,以防护之姿围成半圆。
胤似乎变了个人,拔起侍卫的剑就乱挥乱砍,心急如焚的赵晓风想去抢下他的剑,可他内力一使,便强震开尹殿安和王羽的拉扯,只差半分就劈向他心爱女子的正面。
征愕的宋怜星根本救不了她,胤的武功比她好太多了。
突然一道白绫凌空而至,卷走了险成剑下亡魂的人儿,而另一道白影则迅速地夺剑点穴,接住胤一倒的身体。
“炜烈贝勒——”
“男姐姐——”
???
即使在锋、炜烈、棣樊及海滩强力的压制下,仍有小道消息传出太和殿,闹得后宫纷扰不已,互相交头接耳地低声传道二阿哥疯了。
皇上亲自去探视,太医也换了不下十数位,皆无人能诊其病因,只是摇头叹气地向康熙爷告罪,千篇一律是——老臣无能。
天下之大,竟无人能解皇太子的疯症,叫人唏吁。
“郑可男,你到底瞧出是什么毛病没有?一根一根的银针扎得人心慌。”
冷眼一射,郑可男拔出一根银针探查。“我是女诸葛不是女神医,锋贝勒未免太抬举我。”
她急忙赶回是为了小师妹的贞操,不是为治二阿哥的病,他真当她会妙手回春不成……
没毒?
怪哉!二阿哥的气血横行逆流,奇经穴位为之转移,本该是中毒或受重创之迹象,但是他身上既无伤亦无毒,真叫人匪夷所思。
“端仪郡主,你在江湖走动必见多识广,可有腹案?”忧心仲仲的海灏不免问道。
“天下武学何止千百种,为难人也请有个分寸。”别当她是救命神仙。
“但是你会银针探穴,多少有个谱在。”是谁下的毒手呢?
大阿哥?八阿哥?还是四阿哥?
她轻叹了一口气,在胤耳后扎入一针,“治标不治本,仅能压抑他气血充脑,狂性大作而已。”
炜烈也感焦心地道:“男儿,我知道你心中有几个可疑目标,说来听听吧。”知妻莫若夫。
“烈,苗疆有一教派擅养蛊以控制人心,而蛊毒无形无色,除了施蛊者无人能破。另外,西域有一邪僧专门以铃声夺魂,百里之内能操纵其意志,不过……”
喝了口茶,郑可男慢条斯理地翻看胤的眼球。
“拜托,都什么时候了还吊胃口?”尔雅温儒的棣樊急得失了镇定。
“我担心是山西白云观的茅山道士玩的把戏,下咒施法逼疯二阿哥,从此不再清醒。”
“你……你是说……爷儿将疯癫一生?”
郑可男苦笑的塞了粒以天山雪莲炼制的丹药,施以内力催化流入胤喉中入胃。
瞧瞧曾经是意气风发的二阿哥,如今像个活死人似的躺了三日,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起伏,谁知晓他仍一息尚存的活着。
风旋儿连续数日未合眼地守着他,是怜星看不下去她硬撑的丑样,一掌劈晕她,现在躺在另张床休息,没十二个时辰是醒不了。
“四位贝勒若想二阿哥复原,最好找到施法者,取回二阿哥的生辰八字和被施法的贴身物。”
“例如?”
“头发、指甲、血块、有灵气的玉,或是跟在他身边超过十年不离身的饰物。”
她边说边抽出刚扎在胤耳后的银针,从怀中掏出一乌黑小瓶放在他鼻下一嗅,不一会儿工夫,人已悠悠醒来。
“爷儿醒了。”
四行兴奋地围靠至床边,狂张不驯的动作差点把郑可男挤扁。
所幸她相公炜烈在高兴之余,不忘以眼角注视妻子,及时伸出一手相护,将她拥入怀中。
胤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一笑,“你们……回来了?”
“再不回来,你会把命玩掉。”轻喟一声的海灏亲身扶他背靠着床头半坐。
“我怎么了?总觉得虚脱无力。”连抬个手臂都嫌沉重。
“你疯了。”
一语既出,郑可男如愿以偿的接受各方瞪视,她在挟怨以报。
“我疯了?”他当她是开玩笑,无伤大雅,“是我中毒了还是遭人暗算?”
“疯了就是疯了,别天真地自找借口。”忘得一干二净倒是省事。
“男儿。”
“郑可男——”
“端仪郡主——”
“男姐姐。”
咦!她……“风旋儿,你怎么……起来了?”还不到三个时辰。
“我担心胤哥哥。”好过分,人家不累嘛!干么劈她一掌疼死人了。
在胤以眼神示意下,四个魁梧的大男人让出一个位置让赵晓风容身。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我小看你了。”郑可男以略带激赏的语气说道。
“男姐姐,胤哥哥没事了吧?”他脸色苍白得好像没元气。
没事?说得真轻松,“现在没事。”
四位贝勒都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唯独那对情侣旁若无人地手心相握依偎在一起。
“海灏,你有话要说?”眼一睨,胤看出众人眼底的忧虑。
莫非他伤得重?
“呃……我想堂兄还是多休息,把心放宽别胡思乱想。”他言尽于此。
“锋,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不对劲,为何他们一个个不敢在视他的眼。
“没有,你多虑了。”他倏地一眼看向窗外。
太不寻常了,莫非……“炜烈,我当真疯过?”
“这个……”要他如何回答?
“一群缩头乌龟。”不屑的郑可男嗤鼻一哼。
大家敢怒不敢言,不是怕她女诸葛,而是为了胤设想。
“端仪郡主,你来说说。”眼前只有她肯说实话,即使伤人。
无视警告目光如箭,郑可男开口言之。
“你不是曾经疯过。”她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众人松了一口气,但……松得太早了。
“而是会再疯,一疯无止境的六亲不认,直到死亡的来临。”她像是善心人士吗?一群拙夫。
先发出哭泣声的是无助的赵晓风,趴在他几乎撑不住身子的胸前嚎啕大哭,毫无节制。
“我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治你,最短七天,最长四十九天,如果在这段期间找不到破解方式,你会成为满清第一位疯皇太子,而日子已过了三天。”
隐瞒不见得是件好事,无知反而是种伤害,她不赞成凡事太为对方着想的作法,人有知的权利,因这关系到当事人的死活。
有时伤害反而来自身边极欲保护他的人。
“原来我真疯过。”他苦笑地抚抚心上人的背,思忖了一下,“我一天能保持清醒的时辰大约多久?”
颇有自觉,“半个时辰。”
“我疯起来时,可会伤人?”半个时辰,多珍贵呀!他没有时间自怨自艾。
赵晓风用眼神恳求郑可男,不要把她差点死在他剑下一事托出,不想让他不安的心怀愧疚。
可是郑可男为了保护她,不得不据实以告,即使会惹来众怒。
“我只能说,如果我来迟了一步,风旋儿已是一具尸体。”怪她吧!总要有个坏人。
“男姐姐——”
胤抚动的手一僵,眼底有震惊的恐惧,他差点杀了他心爱的女子?
真正的爱不该是痛呀!
违背承诺,他的心比谁都不甘,他是如此地深爱她。
可是,他还是得……放开手。
“锋,把晓晓带到府中暂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离府。”
“是。”锋迟疑了一下点头。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
忍着心疼,胤闭了闭眼,一睁开,锋利无比,“把她带走,现在。”
领着旨意,锋点住赵晓风的穴道,不顾她的哭喊带回府中,准备交给妻子开导再返回宫中保护胤。
“炜烈负责去探查施法者,势必在四天内找到破解方法。”
“是。”
“海灏,由你去评定星子中有谁能承继皇太子位,派人保护之,别遭人算计。”
海灏一惊,“你……你在说什么丧气话,你会平安无事。”他分明抱定最坏的打算。
“总要未雨绸缪一番,棣樊,小心监视大阿哥和八阿哥的动向,必要时搜集证据呈交皇上。”
“是,我会尽力。”
像在交代遗言,胤的视线落在郑可男身上。
“别看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何况我们不熟,别想编派任务给我。”
“我是……”
“我困了,看顾你这个疯子三天三夜没合眼,妾身要去补眠,没死别叫我,去通知史官登录你卒殁的时辰。”
她挥挥手转身要离去,有妻如此不驯的炜烈莫可奈何地牵绊住她的脚步。
“让爷儿把话说完。”
郑可男眉头一皱,以不耐的眼神睇。“最好言之有物。”
“端仪郡主,倘若我有个万一请好好照顾晓晓。”他说不出口帮她找个男人嫁了,因为割心太痛。
“你……”她深深的叹息,“你们五行哦,个个是情痴,真应了个服字。”
东木、南火、西金、北水,现在再加上个中土,五行成阵,情字在其中。
贵为阿哥又如何?还不是勘不破情关,在情爱面前表现得像呆子,以为果决地把人放走便无后顾之忧,其实伤的是相爱的两颗心。
一在东来一在西,情意旋来爱环去,怎么都是牵挂。
“我需要你的保证。”
“那你就尽量保重自己,别让‘万一’发生,我讨厌安抚哭泣不休的女人。”拐了人就想丢卸责任,休想!
“端仪郡主……”一阵抽痛狠狠地敲向胤的脑袋,顿时痛得他五官纠结。
胤忍着欲裂的痛楚,尽量不让自己陷入疯狂的错境中,他得保持清醒和恶咒抗争。
“风旋儿是我师妹,我自然会照顾。”郑可男手一探,一根银针没入他颈项,他随即昏厥。
“你又让他昏睡。”
“海灏贝勒,你不觉得这样对他比较好吗?”醒着与道法相抗衡才是非人的折磨。
“难道没有办法解决他现在的痛苦?”他看在眼里,心在哀鸣。
“有。”
“什么办法?”
“把他变成废人。”
“郑可男——”
实话实说不成喀!“我不是危言耸听,若是时限内未解套,二阿哥的一生将疯个彻底。”
一番话惹得众人心情沉郁,无人谈笑。
紫禁城的上空笼罩着一片乌云,鸟雀绕行,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前兆,人人揪着心疾行。
是该变天了,满清的国祚。
第九章
正当太和殿愁云密,八阿哥胤禳所居住的仰阙宫却是一片喜色。
一张铺上黄布的供桌,上面插着三根离心烟,两旁是各式勒令旗,一帖黄符镇压着香案下,人形布偶缝得精致,几根黑丝缠绕在颈项。
昏暗的光线、不绝的香烟袅袅、小童的梵音、焚烧的纸钱,飞散在暗室的气味是邪恶无比,令人惊心。
“你说二阿哥真的疯了?”不知是痛是惊,玉奴儿心中五味杂陈。
爱他,所以伤害他?
大阿哥胤邪笑地勾起她的唇一啃,“全是爱妾你的功劳,想我赏你什么?”
“为爷分忧解劳是妾身份内之事,玉奴儿哪敢讨赏。”她回以媚笑的眼中有一抹厌世之念。
一时妒意蒙了心,做下令自己不齿之事,她有何颜面存活于世?不如尘归土,从此烟灭。
纵使受制于大阿哥的淫威,但她并不想做出反叛二阿哥的事,即使如此,她还是让心底的魔唆使,犯下不可饶恕的错,将口口声声说深爱的男子推向绝境。
后悔吗?
不!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她还是不会手软。
得不到的爱就让它彻底毁灭,谁也无法拥有二阿哥的专宠,就让一切全归于零,她会以生命相殉,证明她的爱是广瀚无边。
女人呵!就是痴在情关上。
“瞧你这小嘴甜人心坎,不枉我宠你月余。”多美的脸蛋,可惜……他腻了!
玉奴儿没听出他的残忍,“爷儿的疼宠是妾身的福分。”
“嗯,让我再疼你一回。”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留着浪费米粮。
没有半分怜惜,胤撕开她的衣物,近乎折磨的捏揉她盈硕的胸房,在淤痕满布的肌肤上狠咬一口,沁血的齿痕明明白白。
她轻哼一声张开圆浑双腿,这是他的习惯,在狂肆的欢爱前必有的前奏,她已学会逆来顺受。
反正,无所谓了。
她爱的人不爱他,作践的身体无人怜,是谁都无妨,这是后宫妃妾的宿命。
“八皇弟、长春道长,我这侍妾够浪吧?”他两根手指犹在她幽径抽插,说出的话邪恶而阴狠。
此话一落,在香案旁的暗门走进两位赤裸的男子,一脸淫秽地盯着玉奴儿不蔽一物的横陈玉体,邪佞的视线毫不掩饰对她的欲念。
一时惊骇的玉奴儿企图以两手遮住一身的春光,眼露害怕地往后缩。
“爷,不要让他们这样对我,妾身求你。”她还有羞耻心。
胤淫邪的表情一转狰狞,反手甩上她娇媚无比的芙容面,冷气冷声的钳住她下颚。
“婊子生来就是让男人玩,别在爷儿面前装三贞九烈,胤那小子早玩烂了你,我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才拾来过过瘾,顺便帮我做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