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到玫瑰充满愉悦的声音,寒佑赫开心地走到餐桌前。
“好棒!”
玫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那如小孩般贪嘴的表情,她不自觉地笑出声:“瞧你,好像我真的饿坏你了。”她将菜夹到他的碗里,“快吃吧。”
寒佑赫端起碗快速地扒了几口,“还不知道你会烧这么好吃的菜,看来我得订预约加入减肥中心。”他故意逗着玫瑰。
玫瑰只是静静地浅笑,低头吃饭。
“玫瑰,等一下我们是不是要整理玫瑰花田?”他试着找话题,引起她的注意。
玫瑰放下碗筷,“不,今天暂时不整理花田,我打算先剪一些可以制茶的玫瑰花。”
突地,外面传来一阵必必剥剥的声音,还夹带着一阵令人惊慄的笑声和叫嚣声:“不知廉耻的女人,滚出玫瑰镇!”
寒佑赫警觉地推开椅子冲到窗边,玫瑰也惊吓地奔到他身边,震惊地睁大眼睛,双手捂住嘴,“啊!我的花——”
眼看着她辛苦种植的玫瑰花陷入一片火海,在阳光的烈焰下升起阵阵热雾,只见花田那头一张张因热雾蒸腾而看起来扭曲模糊的脸。
“可恶!”寒佑赫愤怒地卷起衣袖冲出屋外。
那帮人见怒气冲冲的寒佑赫冲出来,立即拔腿就跑。
“有种别逃!”寒佑赫狂声狮吼,怒瞪着那一张张无知的脸,“我绝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
玫瑰冲出屋外提着水,拼命地灭火,山风势助长了烈焰,玫瑰伤心地望着无法扑火的火焰蔓延至整个玫瑰花田。她呆若木鸡,怅然若失的伫立在原处,衣裳湿了大半,却只能无助的眼睁睁看着大火迅速蔓延。
“玫瑰。”寒佑赫担心玫瑰,他迅速冲到她身边搀扶着她。
她静默不语,呆滞地望着火海,没有出声、没有眼泪,仅存一丝近乎窒息的浅浅呼吸。
寒佑赫感觉到玫瑰的绝望,他心疼她无声的哀恸,他摇晃着她的身子,“玫瑰,难过就哭出来,不要在我的面前折磨自己,我求你。”
她还是面无表情,心如槁木死灰,犹如毫无生命的雕像般,呆滞的眼神不知飘向何处。
寒佑赫惴惴不安,心疼地将她拥进怀中。“不要这样,我求你!放心,我会为你再建一个玫瑰花田,我只要你放声哭出来。”他紧紧地将她圈在怀中。
玫瑰僵直着身子偎在寒佑赫的胸膛,越过他的肩膀看着化为灰烬的玫瑰花,她的眼泪终于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从眼角流了下来。
“佑赫——我的玫瑰花”旋即全身瘫软昏倒在寒佑赫的怀里。
寒佑赫感觉不妙,挪开身子,赫然发现玫瑰已昏厥在他的怀中。
“玫瑰!玫瑰!”
德伯得知消息,立即赶过来看望玫瑰,他没想到纯真可爱的玫现竟会遭到如此残酷的对待。
寒佑赫坐在床边心情沉重地不发一言,也不肯离开一步,两眼一瞬也不瞬地望着脸色苍白的玫瑰,双手紧握着玫瑰柔弱的柔荑,心里不断地祷告:“老天爷,千万不当带她走,让她快点醒来。”
“佑赫,放心,她不会有事的,玫瑰不是个脆弱的女孩。”德伯拍着寒估赫的肩膀,安抚他焦急的心。
寒佑赫激动的说:“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伤害玫瑰的人!”
“佑赫,唉!”德伯禁不住轻叹一声,“我知道镇上的风风雨雨,你和玫瑰的感情在镇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但这也怨不得镇上的人,他们并不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
“我和玫瑰之间的关系只是男女之间的爱情,彼此相属,他们无权干涉我们!”寒佑赫怒气冲天的双眸射出令人胆寒的森冷。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但是他们不明白,就是因为他们不明白其中的真相,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德伯极力劝解寒佑赫,他不希望寒佑额将所有的怒气都报复在玫瑰镇的镇民身上。
“哼!”寒佑赫轻蔑地冷哼一声,“我会找出证据,让他们后悔今天对玫瑰所做的一切!”
“佑赫!”德伯眼看自己无力劝阻寒佑赫,他不禁开始担心镇民未来可能遭受的待遇。
寒佑赫手一举,“不要再说了,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这也是我在商场上处理事情的方法。”一双燃着怒焰的双眼睁得圆大,冷傲的神情看得德伯忧心不巳。
“唉!看来我多说无益。总之,还是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玫瑰镇不仅只是寒澈和美玉的梦想,相信它也会是你和玫瑰的梦想。”德伯感慨地道。
德伯走到门边,“你好好的照顾玫瑰,今天的事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令她伤心难过的事,我先走了。”
闻言,寒佑赫仍是默不作声。
德伯无奈的又叹了一口气,而后旋身离开玫瑰的屋子。
寒佑赫颤抖的手抱起还在昏迷中的玫瑰,让她紧靠向自己,像哄孩子般轻摇着她,“玫瑰,不要睡太久,我会担心害怕。”他下颚抵着她的头,喃喃轻语。
或许是玫瑰听到了他真情的呼唤,只见她在他的怀中微微动了一下,寒佑赫惊喜万分地抱住她。
“醒来!快醒来!”
玫瑰又动了一下,他情绪激动得索性将玫瑰抱在怀中,惊喜地叹口气,爱怜地抚着她的秀发,凝视她的娇容。
玫瑰煽动沉重的眼睫,伤心的眸子映着他焦急的面容,“佑赫……”
“醒了,你终于醒了!”他激动的将初醒的玫瑰拥入怀中,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这样过,吓坏你了。”
句句道歉、声声的愧疚,让寒佑赫更心疼,“你没有吓到我,我只是怕……”他用手指轻触着她苍白的脸颊。
玫瑰知道他担心她,她迅速攫住他的手,让他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不会的,我不会这么容易就倒下去。”
他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双唇、眼睑、双颊,像雨点般的细细吻着。
她懂!她明白他的感受。
只是她没想到一个外表刚毅的男人,当他遇到爱时,他憨厚、纯真的一面会表露无遗,难道说这就是爱情对男人的影响?
不过,爱对女人来说,也有着深切的影响……
第八章
玫瑰镇今天处处可见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无论何处,人人手里都拿着一张传单,讨论着今天寒佑赫召开的镇民大会和针对玫瑰镇的开发案。
负责发送传单的工作人员还不时叮嘱,如不到场当弃权论。这更令玫瑰镇的镇民感到莫名恐慌,他们不知道是该去还是不该去,不知道寒佑赫会对他们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三天前他们当街唾骂玫瑰,接着又听说有人跑到玫瑰的玫瑰花田放火,使得玫瑰花田在顷刻间付之一炬。
不知道寒佑赫会做出什么样的报复行动。
此时,玫瑰镇的镇民个个惊惧悔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镇民们今天仍是完全放下手边的工作,等待镇民大会的召开。
终于到了镇民大会开会的时间,镇民们为了维护自身的权利和利益,大多准时地走进活动中心。
一场气氛诡谲的镇民大会,就在镇民的等待下拉开序幕。
德伯也走进会场,避开众人的目光,他只是独自站立在会场一隅,心中期盼这场大会能和平落幕。
寒佑赫的工作人员先上台做了简单的说明,台下激动的镇民不断地鼓噪、中断说明,情绪高亢的镇民甚至抗议反对,偶尔还出现火爆的场面。
直到寒佑赫出现,他们看到一脸凛然的寒佑赫,大家这才噤若寒蝉,可脸上仍露出鄙夷仇视的神色。
“我寒佑赫今天在这里和大家研究玫瑰镇的开发一案,有问题的请提出来。”他态度坚定俨如不可一世的君主,冷傲的目光环视着台下。
“我们玫瑰镇不想借外人之手开发,尤其是与自己妹妹有暖昧的人插手!所以我们要你滚出玫瑰镇!”
说话的竟是不知死活的菲力。
菲力的一番话立即获得喝采及掌声,他炫耀地高举双手,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谢谢!”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寒佑赫鄙视地瞪他一眼,用手敲着桌面,“菲力先生,你的小丑把戏耍完了吗?”他冷嗤一声。
菲力气急败坏的看着寒佑赫,“你——”不禁咬牙切齿。
寒佑赫强抑下满腔怒火、受伤的愤懑,一脸的愠色和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台下所有人,“我在此告诉各位,今天你们所站的、住的,都是属于我的土地,今天我可不是移民来此,我是可以夺去你们全部家当的人!”
台下顿时发出惊愕的声音,人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恐慌,个个惊慌失措。
“今天我可以不顾你们的看法,任凭我高兴将你们全部逐出玫瑰镇!你们无依无靠的流落街头!我敢如此说,但凭一句——我是玫瑰镇的主人!”
在会场一隅的德伯被寒佑赫的话吓出一身冷汗。他和寒澈完全不一样!温文儒雅的寒澈向来以温和的态度待人,但是寒佑赫却像个狂霸的君主。
此时玫瑰也悄悄地走进会场,没有惊动在场的任何一个镇民,蹑手蹑脚的来到德伯的身边,“爷爷,情形怎样?”她讶异的看着场中鸦雀无声的镇民,这和她先前所相象的情况大相径庭。
“佑赫的作风和寒澈比起来,他够强悍刚硬。”德伯不做任何批评,只是淡淡地一语带过。
玫瑰诧异的听着,可她只能静观其变,她抬头注视着台上,而台上的寒佑赫仿佛与她心有灵犀一点通似的,他的目光不经意地飘向玫瑰,他知道玫瑰来了。
“不!你不是玫瑰镇的主人!你胡说!”菲力似乎决定要与寒佑赫杠上似的,处处针对着寒佑赫。
寒佑赫示意身边的一位工作人员,那名工作人员立即恭敬地将一份文件放在寒佑赫面前,寒佑赫举起面前的文件,“这是拥有玫瑰镇的合法证明。”
铁证如山,令玫瑰镇的镇民又是一声惊呼,“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以前寒先生说过,玫瑰镇我们爱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菲力不服气地吼叫着。
“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或许可以吧,如今他老人家已经过世多年,而且他在世的时候,你们和我父亲之间可有签订什么有力的契约?有的话请提出来。”寒佑赫自信满满的说。
台下的人又是一阵错愕,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能提出证据。
“菲力,如果你不满意,大可搬出玫瑰镇。如果不搬,我也会让会计师清算一下,自从我父亲过世之后你积欠的租金。”寒佑赫阴郁的眼神直盯着菲力。
菲力顿时完全傻住。
“另外,还有玫瑰花田纵火一事——”
“胡说!我……我哪有带人去烧玫瑰的玫瑰花田!”菲力惊慌的神情让这起大火的主谋昭然若揭。
“是我胡说吗?菲力,你已经不打自招了,还敢否认!”寒佑赫一掌拍在桌面上,充满愤怒的声音透过桌上的麦克风响遍整个会场。
台下的德伯和玫瑰都不禁怔愣。寒佑赫哪有什么证据指控非力纵火。
只见寒佑赫偏着头使了一个眼色,站在身旁的两人迅速跳到台下,奔至菲力身边,强押住菲力,“我们是联邦警员,现在要逮捕你!”
菲力当场吓得脸色刷白,极力想挣脱二人的钳制,“我没有犯法!我没有纵火!姓寒的,你蓄意栽赃,你诬陷我!”他扯着喉咙叫喊。
“菲力,我并没有诬赖你,刚才我只是说到玫瑰的玫瑰花田大火一事,而你自己却说出没带人去玫瑰花田纵火,你怎么知道昨天有多少人去纵火?”寒佑赫说得铿锵有力,半眯着眼睛瞪着菲力,眼眸透出凌厉回森冷的目光。
菲力眼见东窗事发,事情无法再隐瞒,神情颓然地低下头当场认罪。在会场一隅的德伯和玫瑰都不禁惊愕地睁大了眼,寒佑赫顺利的让菲力俯首认罪,让人打从心底佩服寒佑赫。
处处起头闹事的菲力就在众镇民的眼前被警员带出会场,会场内顿时一片寂静。
突然,昨天在街上指责寒佑赫和玫瑰乱伦的老妇人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如果你要以恶毒的手段逼走我们,我不会畏惧!我也不愿意住在一个乱伦的人的土地上!”
再次提起乱伦,台下又是一阵乱轰轰及不屑的嗤哼声。
站在会场一隅的玫瑰听到妇人的指控,不禁全身颤抖,她想不透为什么在短短的时间内,她竟成了玫瑰镇民的公敌,每一个人都极力地攻击她。
这一切的景象是她从未想像过的,在寒佑赫还没踏进玫瑰镇之前,她还是镇民眼中的乖乖女,而自从寒佑赫走进玫瑰镇后 所有的一切全变了,变得令玫瑰无法接受,镇民不再温和善良,反而勾心斗角,玫瑰每每思及此,她便不禁感到悲痛、心酸。
“哈哈哈……”
突然,台上的寒佑赫发出诡异的笑声,震撼了台下因担忧而脸色苍白的玫瑰,玫瑰心疼地抬头望着台上似正在接受审判一般的寒佑赫。
“你口口声声指控我和玫瑰之间是乱伦,你能提出什么证明说我和玫瑰是兄妹?”一双如鹰般的眼眸直盯着她,此时妇人仿佛就像老鹰眼中的猎物,害怕得浑身颤抖。
“我……”妇人一时不知所措,只见她执拗地仰起头,一双鄙视的眼瞪着台上的寒佑赫,“我是提不出任何有利的证据,不过当年玫瑰是我亲手接生,她的父亲是何人,母亲是谁,我都一清二楚,玫瑰的父亲确实是寒澈!”
此时台下爆出一阵惊骇声,“原来玫瑰果真是寒先生的女儿。”惊讶的声音此起彼落。
而寒佑赫仍泰然自若,微微一笑,“你说的对,玫瑰确实是我养父的女儿,请你听清楚,是养父!”
会场迅即又是一片哗然。
台下的妇人顿时惊慌失措,“你是说,你是寒先生的养子?!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寒先生为什么没将玫瑰镇留给玫瑰,而是留给你?”
“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或许我养父认为我才有资格管理他所有的产业,当然也包括玫瑰镇。”寒佑赫冷冷的笑道。
“我不相信!”
妇人依然不愿意相信寒佑赫的说辞。
“不信?”寒估赫又是一声诡异的冷笑,他别过头看着身边的人伸出手,身边的人立即将寒佑赫所需要的文件交至寒佑赫的手里。
“这是寒先生二十几年前在孤儿院收养我的证明,也证明我和玫瑰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寒佑赫所提出的有力证明,令台下所有人膛目结舌,妇人也顿时脸色泛白,不知所措的跌坐在椅子上。
“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寒佑赫阴沉的看着台下所有人。
“今天我会出钱建设玫瑰镇,除了想完成父亲在世时未完成的心愿之外,也是想让玫瑰镇能够繁荣起来,大家就不必再辛苦地出去玫瑰镇外面找工作。”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如果有人不愿意住在玫瑰镇,我也不勉强,你们大可搬出玫瑰镇。但是有一点我必须事先说明,届时玫瑰镇若能重拾往日风华,再想搬回来,那恕我寒佑赫不会轻易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