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巧、巧——”
“太爱生气的男人老得快,老公、公、”她顿了一下,发出呢哝的轻唤声逗他。
有些人是虚有其表,她吃定他了。
心口一跳的青龙低咒一瞪,“你不能安分一会吗?小丫头。”
“又说我小,你摸摸我小在哪里,我自认发育得很均匀。”她抓住他的大掌往胸前一覆。
“胡闹。”他及时抽回手,发烫的脸涨着红潮。“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子。”
“要知廉耻别发浪,贞操是女孩的生命,不可当玩笑的糟蹋……你瞧,我都会背了。”她复诵一次他的长篇大道理,一字不漏。
“可是你做到了几点,依然故我的调……调戏老人家。”他清清喉咙责备她爱作怪。
朱巧巧以手刷了鼻梁一下,俏皮地眨眨眼。“谁叫你不接受人家的谢师礼。”
“我、没、有、恋、童、癖——”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冷语。
以身相许?
亏她说得出口,也不想想两人差了几岁,要是他的第一次没作预防让对方怀了孕,如今儿女大概也和她一般大,他绝不会染指一个黄毛丫头,即使她清丽的让他心跳加速。
都快四十岁的老头了,他又能给她几年快活的日子?动不动就搂搂抱抱,假意受伤偷吻他的唇,简直是荒诞的让人想揍她几下,不准她拿身体来挑衅。
但每每手一举起迟迟落不下,那双笃定他舍不得的翦翦清眸,总是漾着胜利的笑意,在他犹豫不决时踮脚一啄,惹得他气怒不已才在一旁咯咯笑。
他现在晓得门主为何中意她,因为她们两人的本质很相近,都具有魔的性格,专门来毁灭男人。
他不敢保证她再闹下去会有全身而退的机会,这段时日的相处多少有点微妙情像在发酵,在她的撩拨下更加速了他想都不愿想的可能发展,他不再是年少轻在,很多事要适可而止——譬如她。
“那你当我有恋父情结好了,我赖定你。”她固执地圈抱住他的手臂,表情是略带娇态。
“巧巧,我不适合你,别玩了。”叹了口气,一抹无可奈何浮上他的脸。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合不合,我是处女。”她才刚玩出窍门,怎能轻易放弃。
玩火自焚的道理朱巧巧还没学过。
青龙呛了一下瞪大眼,“这些……咳咳!大胆的话是谁教你的?”
“还有更露骨的你要不要听,听说口交比性交更有快感……唔……”他好……坏。
头皮发麻的青龙不知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握住她纤细的双肩低头一堵,理由是不想再听见她那张沾了蜜的黄蜂口染上色彩,可是……
他却吻了她,货真价实的四唇相贴,舌头还不小心地钻进她微开的唇间,轻吮到她的粉红舌尖。
真的是意外,他绝对没有预谋,刚好口对口互输氧气,他的原意是拉高她一瞪,骂得她狗血淋头不再乱开口,谁知方位计算错误,好死不死地堵住她的唇,真真切切地吻个正着。
但是,处女的味道太甜美,他竟沉迷了。
须臾,他忽然清醒的推开她,仰着头闭上眼大口的呼吸,暗自唾弃自个儿卑鄙的行为,心口不一的侵犯纯真处子,真是猪狗不如。
“原来这就是吻呀!”浑身轻飘飘的朱巧巧眼里闪着梦幻光彩。
抚着唇,她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傻傻地张着陶醉的眸子,属于纯阳刚的男性气味在口腔内散开,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舔残存于唇上的诞液。
“不要舔唇,除非你想失身。”她是他今生最难度过的魔障。
“失身好玩吗?”女人的价值不在一张薄膜上,而是自我的肯定。
如果是他,第一次应该不难受吧?
青龙呻吟,他想打晕自己。“别再说诱惑我犯罪的话,你不能在青龙堂失身。”
“西雅图的饭店、宾馆不少,我们找个良辰吉日去失身。”最好是五星级,床不会太硬。
“朱巧巧,你想讨一顿打是不是?”要命,他起了反应。
“在做之前还是之后呢?”一双无邪的眼闪着慧黠,靠近他的胸口吹气。
“该死,你这招挑逗男人的把戏是从哪儿学来的?你该被禁足。”关到全世界男人全死光为止。
“电视呀!老爹。”资讯发达非她之过,天才的吸收力一向是来者不拒。
他咆哮地一手抓住她的双腕推开一臂之远。“我要把电视砸了。”
“可是……”她欲言又止地瞅着他瞧,眉头微蹙拧成山峰。
“可是什么,别吞吞吐吐。”下一秒钟他后悔问了这句话。
“你能砸了卫星荧幕吗?公主会剥了你的皮。”公器嘛!龙门的私产。
“你……”青龙三十七年的自制力濒临崩溃。
“与其气死自己,不如吻吻我。”噘着鲜艳红唇,她微闭着眼。
“去你的,我要再吻你就不是东西。”他忍不住骂出脏话。
事实证明他的确不是东西,在僵持三秒钟后,处女的甜美味打散了他的自制,他狠狠地吮住她的唇,自我厌恶地吻肿那抹鲜红。
许久许久,久到墙角的“老鼠”都要打瞌睡了。
“怎么了,青龙老大是不是被巧丫头给气晕了?”怎么安静无声?
“搞不好气到中风,巧丫头正在急救。”他们要不要冲进练武场解救青龙老大?
“赌注怎么算,他到底气了几回?底下的兄弟等着开盘。”中风和气晕算不算?
“我看是两败俱伤,两人都倒下了。”真可惜,终场还有十三分零七秒才结束。
正当五只老鼠议论纷纷时,轰地一声巨响在身侧响起,墙被硬生生地击破一个洞,一张怒气冲天的脸在墙的另一边出现。
他们寒毛直竖地打了个冷颤,咽了咽口水暗叫,惨了,踩到地雷区。
“很行嘛!几位,真悠闲呵。”
呼!好、好冷。“青龙老大,我们……在打蚊子。”
“打蚊子?!”冷哼之后是低沉的咆哮声。“统统给我进来,我让你们打个过瘾。”
“不——”
哀叫声阻挡不了悲惨的命运,他们至少半个月不能出门见人。
第四章
咋嗒!
暗夜里有一条鬼祟的人影贴着墙壁,蹑起足跟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前摸索,一路如入无人之地的侵进冷肃的房舍,费力的解着密码锁。
经过多日来的观察所得,仅仅十个数字的号码无时无刻在变化,正确解法是对准格林威治的时间,一分一秒必须准确无比,若有差池便会响起漫天警报,廊上红外线自动扫射.叫人退无可退。
耳机传来报时声,灵巧的十指设定开门密码,颤抖的心有着前所未有的兴奋。
开了?!
真是太顺利了,前后不过三分钟,有当贼的天分。
细微的推门声在静寂的空间里更显得诡谲,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充满变数,小心的挪动脚步朝记忆中的床位前进,握紧手上的武器一步步逼进……
“哎唷!好疼。”
入侵者太轻敌,无意间撞到房里的摆饰,身子顿时失去平衡往后倒,双手胡乱地向上抓,期盼抓到个什么好稳住下盘。
如墨的黑暗中有两道炯炯光芒,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叹声,及时伸出强而有力的铁臂挽向纤细腰肢,她越来越胆大妄为了,全是他的纵容。
“巧巧,你半夜不睡觉梦游吗?”
咻地破空,一室顿时明亮,十分刺眼。
“太神奇了,你怎么知道是我?你是九命怪猫还是猫头鹰,在夜里瞳孔放大。”用手遮住光线,朱巧巧让眼睛慢慢适应突现的强光。
“你有没有想到会被当侵入者处理掉。”如果他没发现她的踪影。
她顽皮的吐吐舌头,很自然的靠向他。“我的身手不好吗?”
“一级的烂。”他不假思索的下评论,揽着她的腰的手始终忘了收回。
像树与藤的宿命,缠到死。
“喂,你说话真不客气,好歹我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人才,适时的赞美不会少掉你一块肉。”她没大没小的捶了他一拳。
花拳绣腿,在青龙眼里看来,她有待加强拳脚功夫训练。“走错路了吗?”
“好冷淡,人家特地来找你聊天,你要学会感动,笑一笑嘛!”失败为成功之母,她早晚偷袭得逞。
“还在胡闹,按照门规你该受罚。”瞧她穿什么衣服,恍如第二层皮肤贴着玲珑有致的身段。
呼吸略为一窒,森冷的黑瞳蓦然沉黯,收紧的拳头握了又张,平息体内鼓噪的冲击,她有一副成熟女人的体态,侬纤合度。
“你舍得?”她撤娇的将手放在他胸口。“伤我身,伤你心。”
“做错事理应惩罚,没有人情可讲。”脸一板,他的表情严肃得吓人。
但是朱巧巧很清楚,掌下的心口急速起伏。“少装阎王脸孔,人家哪有错。”
“巧巧,放下你的手。”得寸进尺的小……小女人,他几时失了防守,对她。
“我的手很可爱是不是,要不要咬一口,很甜美哦!”她勾引地把手送至他嘴前。
冷不防,他的耳根又泛红了。“未经口传,擅闯堂主寝居要处以鞭刑。”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况我来参观自己未来的卧室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别乱冠罪名。”哼!她不信他下得了手。
“你未来的卧室?你想要青龙堂堂主之位?”好大的野心。
她开心地搂上他的脖子。“亲爱的未来老公,你不打算把床分我一半吗?”
“巧巧,你玩够了没?”他承认猜不透小女孩的心思,密如蚁穴。
要是她多长几岁,是个世故的三十岁女人,他会毫不考虑的将她住床上一掷,顺了她的心意要了她,可是她仍是个孩子,心智尚未成熟。
三十七年来头一口有女人主动对他表示,他是惊多过喜,她不能用常理来约束,仗着年轻任性而为,根本未曾考量长远的将来。
她的亲近确实造成他某些地方的浮动,刚硬不阿的心微微松软,禁不起要惜她几分,见不得她眼泪汪汪的模样,即使明知她在作戏。
龙门的女子个个独立有主见,巾帼不让须眉地统帅众弟子,在她们身上绝看不到娇弱和羞怯,英气焕发地与男子平起平坐,自信中有着刚强的决心,不轻易显露女性情绪化的一面。
连同门主亦是如此,举手投足的娇媚算计中仍有一丝不容质疑的果决,看似无害的笑容里暗藏无数陷阱,水般柔和地强困欲脱逃的猎物。
有别于门主的水妖性格,巧巧一开始便傲气凌人,复以小女孩的娇嫩面貌欺人,再者更耍赖地像个吵着要新衣的少女,逐渐散发女人的娇慵,在短短的时间内呈现女孩成长变化的风情,要人不去注意都很难。
她是有形的藤蔓,缠上了就不转移目标,不管人家接不接受,专制地一如蔓草的天性——我就是要缠你。
他是平凡的男人,尽管受过非人的严苛磨难,对于男女间的感情却是生手。龙门要求的是纪律,训练的是武术,一贯理念是情义,其中不包含心理层面的情感,要他全无感觉是不可能。
习惯于服从和听令,他的人生是一连串的无波无折,出生入死是稀松平常的事,这已经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巧巧的介入像是在平静的湖中投入一粒石子,一波波的涟漪向外荡漾,连带改变了他待人处世的方针,在不知不觉中违背了以往所不曾动摇的原则。
她简直是无孔不入的魔,丝丝扣扣地揪着人心,连个“老年人”都不放过。
“你是龙门地位仅次于正副门主的青龙堂主,难道你会怕小女子我吞了你不成?”玩,有时候也是正经事。
要玩得有格调,理直气壮地横行霸道,让人气也不是,无可奈何。
“回房去,小女孩该上床睡觉了。”老天保佑,“老人家”的心脏不堪折磨。
玩心甚重的朱巧巧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像抱一棵大树似地在他怀中蹭呀蹭。
“说,这些天你藏到哪去了?”
她的口气似不悦的小妻子在询问晚归丈夫的行踪。
“处理门务。”他说得简洁。
青龙不好直说是被她的黏功给吓得不敢回堂口,借机在外溜达。
“没骗我?”她压根不信他的说词,不过做做样子好引起他的心虚。
“我没必要骗你,日本方面的堂口出了点小问题。”原本是龙霞的工作,可惜她身在遥远的大唐。
少了四大坛主负责亚洲事务,相对的他们这些堂主、护法的责任就大过于从前,他得时时分心去关注亚洲黑帮形势,避免有一帮独大的危机,并适时削减其力量。
自从四大护法方羽、龙翼、雷刚和风向天陆续陷入爱河,个个沉迷于讨好另一半,苦寻诱妻之大计,连带着荒废正事不务,使得底下的兄弟叫苦连天,纷纷陈情至纽约总部。
分身乏术的他只好要他们多担待些,忙得不可开交之际还要发号命令,让各堂兄弟把堂务整理成册,火速送至各大护法手中。
认真的人注定要多操劳,他无法放下众多堂务不管,大家都太懒散了。
上位者不安于室,下属岂有规矩。
“有没有去泡日本妞?”朱巧巧的一句话引来他古怪的一瞟。
“你越界了,巧巧。”他伸手拉开她藤蔓似的双臂。
她马上露出一副小可怜的姿态。“人家是担心你染病,日本女孩性风前卫,援助交际的妹妹又满坑满谷……”
“别当我是买春团的一员,我有很深的仇日情结。”意思是不沾“敌人”。
“所以喽!你一定是去为我国的慰安妇报仇,玩烂日本国的女人。”她自行演绎成复仇记。
日本人真不要脸,窜改历史还不知足,接连着欺负慰安老阿嬷,硬是把黑拗成白,将中国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突显大和民族的自大情结。
哈日等于卖国,次殖民地人的悲哀。
啼笑皆非的青龙拢起眉峰,“少看华文报纸和电视,国家大事轮不到你来声援。”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碰了几个日本婆?”她上下打量他有无“偷人”的迹象。
“回去睡觉,不干你的事少管。”他顺手要推她出房。
“谁说不干我的事?”她滑溜地转了一圈绕到他背后。“你可是我相中的未来抱枕耶!”
“未来抱枕?”深眸一眯,油然而生的不快在于使用“功能”。
朱巧巧神色飞扬地拉拉他超大的手掌。“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我……呃,我……”局色布满他方正的脸,一句支吾含化了。
“你很喜欢我咯!”她娇憨地摇着他的手臂,不许他说不。
“答案就在你心中,何必要人回答。”他不想助长她的嚣张。
杏眼如猫总爱盈满调侃的笑意,略圆的脸有着东方女子特有的韵味,她不是令人一见惊艳的绝色美女,而是清清淡淡的绿玉,细看持久,扬散着叫人抗拒不了的个人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