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该请神父来洒圣水?
白虎笑得好诡异。“朱雀,你是第一个。”
“收起你的诅咒,我没那么……倒霉。”她瞄了一眼令她有点心虚的男子。
真不想让白虎的乌鸦嘴命中。
“那可不,我该包多重的礼金才显得出诚意?”好苦恼,他没这种经验。
烟、霞、云、雾四大坛主嫁得可远,一嫁就嫁到唐朝,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老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只好作废。
风、雨、雷、电四大护法是觅得了美娇娘,可是迟迟进不了礼堂,一个个被女人拐跑了,想送个礼不知由谁收,兜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手。
而他们四位堂主又挺能熬的,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牺牲……呃,是结婚,所以他没包礼金的经验也是理所当然。
“用你的人头如何?听说吃脑可以补脑,我正好缺少一些狡诡。”朱雀说得很淡却惊心。
吓!白虎讪然一颤。“我想我最近可能很忙,别太早当炮灰。”
“堂堂的白虎堂主应该不小气吧!小妹要的不过是小小的礼物而已。”再调侃呀!
“小?!”她可真谦虚了。
“慢走呀!不送了。”有胆再留下来吧!她会好、好、伺、候。
斜倚着家具的白虎从容一笑。“不要太轻心,六合会怕是不能善了。”
“我会有分寸,不劳你费心。”一个小支会地有自信应付得了。
“不是我要打击你的信心,今天抵在你枪下的人是谁,可知?”她太骄傲了。
傲易自大,往往致命的一击在于低估对手的实力。“应该是此地的香主吧!”她想。
“他是王豹。”一个不厉害却背景可观的三流人物。
“六合会首脑王狮的亲弟弟?”怎么会,他这种“皇亲国戚”怎么会下放外国?
六合会的核心人物一律聚集在香港、九龙一带,那是他们的大本营,各自固守自己的地盘。
他们成立海外分会意在扩充势力,通过是派出表现杰出却无地位的狠角色担之,借以磨练成气候,假以时日再调回总会重用。
所以王豹会来,着实令她有些意外。
“他和会里叔辈的情妇有染,暂时避难到美国。”为女人而失去茶来伸手的优越生活。
眉头一蹙的朱雀推不开霍笑天,轻斥他的小心眼望向白虎。“王狮会为他报一掌之仇,你真是替我惹事。”
“小姐,你帽子戴大了吧!”他是帮她解忧。
“哼!”
“要是我不开那一枪,依你的惯例是眉心毙命,龙门和六合会的梁子才是结大了。”
同是华人帮派,若无必要绝不起冲突。
他说得不无道理,但……“你用卫星传讯偷窥我?”
“呃……适时的关心……”白虎干笑地往后退,取下眼镜一拭。
“白虎,你要敢再偷看一眼,我保证你未来的日子会很幸福。”她可不是随便说说。
龙门人多,钱多,尤其是女人。
以她的身份一高价悬赏,来自世界各地的名门闺秀、饿女贪女一窝蜂地拥上,美人恩不成了英雄冢都难,要他生死两折磨。
“别学公主的坏心眼,辣手摧花的事我可做不来。”他含沙射影地瞄瞄某人。
冷眉一挑的霍笑天厉声睨视。“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
“奇怪,你好像特别喜欢用滚这个字,上辈子是乌龟?”他傲慢地戴回眼镜。
对于非龙门中人是不在他专心的范围内。
“你……”
白虎镜片后的眼一利。“朱雀,你辛苦了,有个善妒的负累。”
“尽管嘲笑我,咱们可爱的灵媒妹妹东方味可预测了你的未来。”早晚加倍奉还。
他瞬间背脊发凉。
总有……失误的一次吧!他想。
☆ ☆ ☆
“第一个是什么意思?”
白虎来搅和了一阵,把清水弄污了才肯收手离去,留下一堆无解的谜团困扰着霍笑天,还把一个药上到一半的古傲给丢了出去。
他不喜欢那个做作的假斯文男子,非常地厌恶,因为他了解她所有的一切。
承认嫉妒是他退让的最大底限,即使知道他们只有纯粹的同门之谊,仍然受不住两人挟刀带棍的熟稔神色,一来一往互相讽刺。
他不是心胸狭隘,可是一扯上她,就忍不住变得小气,不想把她的美好分享他人。
他的、他的、他的……她的一颦一笑、深思敛眉,每一寸藕白的肌肤全该属于他,包括那一颗捉摸不定的雀心。
“子弹声震盲了你的理性,问这什么怪问题。”她不屑回答。
“不许瞒我,所谓的‘第一个’和我有关,我有权利得知。”他态度强硬地质问她。
“你听他疯言疯语,不正经是白虎的专长。”头一转,朱雀不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瞳。
怕看到自己在他眼底的倒影,照出她微窘的容颜。
那只死老虎故意来投颗核子弹走人,扰乱她平静的心湖,硬是激起一圈圈涟漪,叫她正视心底沉睡的声音,看清爱情的颜色。
他陷害人的手段是越来越高明,让人抽不了身,两脚直往无边的黑洞掉落。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她会好好地谢谢他。
枯井埋白骨。
“我不管你们以前的交情有多深厚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女人,离他远一点。”最好老死不相见。
“你是不是太自负了,我几时成为你的女人?”墙上的画,挂了——如果他想当她的男人。
他邪笑地握住她双腕。“不需要争议,很快就可以印证。”
“你想在办公室要了我,多添一桩风流韵事?”她还以妩媚至极的笑颜。
“你知道我有大半个月没有碰女人,对一个性欲旺盛的男人而言,你很难逃得掉。”他还没憋这么久过。
她巧媚地贴近他。“你哪天没碰我?”
从手铐事件起,她就被迫和他同居一室,两人虽未有肉体之欢,但是男女之间亲昵的小动作他全不放过,除了裸裎相见,他几乎摸遍她全身的每一处。
她抗拒过。
可惜他太奸诈了,以纯熟的技巧不时地挑逗一番,趁其不备上下其手,她是防不了他的有心布网。
“小雀儿,你在玩火。”一股热气自小腹一涌,霍笑天眼神氤氲着欲望。
“而你需要冰块才灭得了人。”她收起笑意要退出他的怀抱。
“太迟了,心雀宝贝,你敢点火就得负责灭了它。”
她咬着牙暗吟一声。“我不是妓女。”
“不许低毁我的宝贝,你是我骄傲的小女人。”他故意挪动身躯擦过她的敏感处。
“霍笑天,你的玩法……不公平。”可恶的身体竟然背叛地起了反应。
“不然呢,我们换个方式。”
他将身上的热气传给她,呼吸变得沉重。
脸色泛红的朱雀扭动着手腕。“去找你的秘书。”
“美玉当前,你以为我愿意就颗烂石了事。”
“嗯!”她猛地一嘤想揍人。“别太过……过分。”
“我是教你享受快乐。”
“霍笑天——”
“叫我笑天。”
先是隔着底裤挑逗她的欲望,她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全身的细胞呐喊着想要。
“该我享乐了吧!宝贝。”嘴角一勾,布满情欲的神情带着几许渴望,霍笑天拉开自个的束缚——
“总裁。”
第六章
迷咒消失了。
望着蹲在他胯下的艳丽女子,催着让自己发泄的霍笑天蓦然一放松,满涨的欲望全宣泄而出。
他只是个男人,不是神。
愤怒地一推,霍笑天将一进门就主动压低身子为他“服务”的苏珊娜甩到老远,整整衣服走向跳到另一边的女子。
不能怪他把持不住,当男人欲望绷到最高点时,她突然清醒地翻身后跃,冷着一张脸拉起自己半卸的长裤,他能怎么办。
当有个代替品猝不及防地冲上来撩拨,所有的血液全冲到那一处,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让对方得逞了。
他创下有史以来最短的纪录,只因她不是心之所系的那一个人。
有种居家男子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小雀儿,你不该退开。”他生气自己的自制力如此不济,口吻重了些。
朱雀把情绪藏好,冷冷地丢下一句,“肮脏。”
不是吃味,而是对自己的不齿,轻易地被他撩拨起欲望。
“你在责备我。”他是该忍,尤其在她面前。
“男人本来就是感官动物,你刚好证明了兽性比人性强而已。”是她不该让他近身。
“我闻到一股酸味。”他懊恼道。
“是香水味和你小蝌蚪的味道吧!放太久果然会酸掉。”她暗讽他禁欲太久长霉了。
由别人“善后”罪不致死吧!“小雀儿,你可以亲身体验一下。”
“别碰我。”
她是担心他的碰触会引发更大的荷尔蒙效应,当场软化在他身下不可自拔。
可是她冷然的排斥看在霍笑天眼中却成了嫌恶,好像他是不洁之物会玷污她的高贵,一时气愤难当地将矛头转向贸然闯入的坏事者。
“谁准你进来的?!”
苏珊娜轻佻地一舔唇,她对自身的美色有相当的自信,不甘心被取代地频送秋波,媚态横生。
她妖饶地移动步伐,纤细的十指勾偎在霍笑天强壮有力的臂膀上一揉。
“总裁,人家是来满足你的需要。”而她也办到了,虽然时间短了些。
她知道怎么取悦他,在成为他的女人后。
“把你的淫荡相收回去,你被开除了。”他不耐烦地拍掉她。
微微失措的苏珊娜抚着发疼的手背。“为什么,我做错了吗?”满足他便是她的工作。
“我腻了你。”他说得无情。
一阵寒意袭向朱雀心口,多冷的说词。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跟我开玩笑,我们在一起还不到四个月。”她绝不接受弃妇的待遇。
“有了我的小雀儿,要你这个膺品何用?!”他向朱雀投以坚决的眼神。
“她?”不服气的苏珊娜口气轻蔑地道:“她很会叫床吗?腿张得有我开,还是……啊——”
朱雀吹吹冒烟的枪口。“你和他的下流帐别扯到我身上,人命是非常脆弱的。”
“你……你居然朝我……开枪。”她惊魂未定地摸着发热的耳朵。
“你不晓得混黑社会的女人都不太讲理吗?”任性是她的权利。
“你想杀了我好独占总裁是不是?”她恶向胆边生地伸出爪子。
好个悲哀女子,太重视皮相。“银弹造价不便宜,我不想浪费。”
“你说我不值得?”她未经大脑地脱口而出。
“怎么,想死?”
“嗄!”看到她手中的枪,苏珊娜才知害怕地一颤。“总……总裁,救救我。”好可怕的女人,眼神冷得骇人。
“当她的枪靶是你的荣幸,小雀儿的枪法很准,你不会有任何痛苦。”
霍笑天的冷酷让她一惊。“你是喜欢我的,我不会介意你有其他女人。”
“你不介意?”低沉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
“呃,我是说我会卑微地同姐妹们伺候你,不敢有二话。”她就是爱上他狂暴的做爱方式。
当初她在贸易公司上班,和男友平淡似水的感情让他萌生寻找刺激的意念,独身前往某高级俱乐部猎取一夜情的对象。而他不同于旁人的狂霸气息吸引了她,两人有了轰轰烈烈的第一次,就在他的私人包厢里。后来她主动提出成为他情妇的建议,辞掉原来的工作来当他名义上的秘书,实则是白天的性玩伴,供他欲望来时狎玩。她要的是变态式的快感,一点也不排斥与其他女人和他交合,相反的,她反而更兴奋,甚至晕死在他身下。有时男友在夜晚要他时,总会发现她身下有不明淤痕和齿印,她老推说是新工合有附设托儿中心,她利用午休和同事去那和小朋友玩耍留下的痕协。
“总裁,你不要生气,以后我会乖乖听话不争宠,你要纳多少新欢都可以,我会退到一边等你召唤。”她说着又以放浪的举止偎了过去,一副等人剥了她衣服好销魂的淫荡样。
“多优秀的活体充气娃娃,霍总裁真有福气。”把玩着枪身,朱雀的眼底有抹肃杀之色。
多无耻的女人,天生的软骨精。
她没注意自己的脸色微微一绷,十足不屑的心态夹杂着莫名的怒气,在看到他其妖饶的身子时才稍稍释怀。
“小雀儿,你别消遣我,你不会再看见我身边有你以外的女人,我保证。”霍苦笑地立下誓言。
“男人的保证是镜花水月,你还是留着体力应付接踵而至的危险,我没兴趣当男人的新欢。”
“心雀,你在赌气。”不高兴的他托起她下巴一瞪。
“实话难听但中肯,你只有忍耐一下。”她用枪身挥开他的手。
明知她最讨厌自己的名字,每回他一火大就唤上口,故意表示他的不满。
“你这只朱雀我抓定了,就算折了你的羽翅才能得到你,我也会狠下心地拗掉它。”
眼一沉的朱雀闪过一抹敬意。“等你背上生了翅,也许追得上在天空的我。”
“你认同了我?”他微笑地抚着她不驯的眉。
“人人都有做梦的机会,尽管天马行空吧!”说不定有幸拾得许愿神灯。
两人似有若无的情愫流动,看在嫉妒成河的苏珊娜眼中,如一把冰刃切开她的骄傲,夺去她满满的自信。
“总裁,我不会飞,我会永远趴伏在你脚边像是忠心的狗。”
朱雀轻轻地叹息。
“苏珊娜,你是我见过最低贱的女人。”霍笑天如冰的一句将她打落冷河中。
“你……你看不起我?”她不知羞耻地贴上他,为的不是他的奚落。
“狗不值得人给予评价,爬、出、去——”他倏地狠厉一咆,吓得她软了脚。
“我……”她不敢开口说她双腿无力走不动。
“小雀儿,你帮帮她怎么爬吧!”他的视线落在朱雀的枪上。
苏珊娜随着他的视线,夸张的紫魅色眼影因瞠大而显得阴沉,她害怕地跌跌撞撞大喊杀人,飞也似地跑出去。
一场闹剧就此终结。
里面的两人相互一视,不可言喻的情意在眼底滋长,天和地的距离原来近在咫尺。
朱雀落尘。
笑天不惑。
☆ ☆ ☆
可恶,太可恶,他居然敢这么对我!
走在大街上,一脸愤恨的苏珊娜止不住泪,狼狈的花脸五颜六色,抹在手背上是一片青紫色,路人惊骇地—一回避。
一面反光的平面镜照出她的糗态,她连忙抽出皮包内的化妆包,就着路边的车镜抹去一脸狼藉,露出一张苍白蜡黄的素颜。
“该死,我的妆全完了。”
她抬起头往四周商店一瞧,醒目的招牌琳琅满目,她以手遮掩少了化妆品雕塑的平凡脸孔,匆匆跨入一间雅致的咖啡店。
她先向店员问了化妆室的方向,她的娇艳来自人工美化后的成品。
“我绝不会放弃,他是我的。”苏珊娜对着化妆室的镜子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