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琥珀不相信地说:“怎么可能,我身体一向很健康,从不生病。”她挣扎着起身又无力地倒下。
“看吧!要相请医生的话才是乖宝宝。”他好笑地拉拉她的脸皮。
“来喽!来喽!趁热吃。”上官日飞用大碗公装满一大碗粥进来。
“天呀!你要喂猪呀!”紫琥珀被他夸张的行为吓到。用碗公吃粥?
“对啦!喂你这只小猪。”上官日飞舀一匙粥,吹凉送到紫琥珀口里。
“我自己吃,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喂过。”
“不行,你的手没力,还是让日飞喂你,反正难得有大明星为你服务,就好好享受吧!”
“来,张嘴。”上官日飞用命令的口吻。
“霸道!”紫琥珀嘴含着粥咕噜地说。
“对了,那件事你不后悔?”
“你是指?”一时紫琥珀忘了是哪档事。
“订婚,跟我订婚。”
“哦!不后悔。”
上官日翔抗议地说:“不公平,你为什么要和日飞订婚而不找我,我可比他帅多了。”
“堂哥,你少臭美了。”
“琥珀,我比较好啦!”上官日翔自我推荐。
“日翔哥,我选胖嘟嘟是有原因的。”
“你叫他日翔哥,不公平,你也要叫我日飞哥。”
“你闭嘴让琥珀说下去。”
“我选胖嘟嘟是因为他是公众人物,消息流传得比较快,而且关翊知道我不可能爱上你,所以……”
“关翊是那个女孩的名字?”上官日翔直觉是她。
“嗯!”
“你想报复他欺骗你。”
紫琥珀的脸微白了一下,“我不原谅他。”
“报复是两面刀,伤人又伤己。不如我和日飞去揍他一顿。”两兄弟摩拳擦掌想狠扁他一顿。
紫琥珀摇着头,“身上的伤易治,心口的伤难医,我要让他知道,紫琥珀可以拥有任何我想要的男人。”
“好吧!全依你。”好个心伤难医,他不也是如此,上官日翔自嘲着。
“明天我会向报章媒体宣布这件事,相信那个人很难看不见。”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不能明伤,那放暗箭,上官日翔心想。
“我不想再提起那个人。”紫琥珀意兴阑珊地回答。
上官日翔也不想逼她。“好好休息,一切有我们兄弟俩,放心吧!”
“嗯——哦!对了,别通知我姊姊,她太智障了。”她吐吐舌头地。
“这时候还不忘捅水晶一刀。”真是的!他摇摇头地看着她。
数十位影剧界记者围着偶像歌手官上飞,前些日子才听闻他和某位绿姓女子同居的绯闻,今日他却主动召开记者会宣布订婚了。
画面一转出现一张容貌出众的绝丽面孔正半倚在官上飞怀里,引起一阵歌迷的尖叫声不绝于耳,不敢置信他们的偶像要结婚了。
“请问两位认识多久?”一位记者举着麦克风问。
官上飞笑意可人地:“一辈子。”
全场哄堂大笑,为他的妙答鼓掌。
“为什么想要这个时候宣布喜讯?”
“因为前些日子的绯闻造成她不太高兴,所以我想公开澄清真正的女主角是谁。”
“你不怕歌迷反弹吗?”
“为了爱,我无悔。”官上飞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紫琥珀。
有人发出赞叹声,直称他们是台湾有史以来,最完美的俊男美女组合,连歌迷都忍不住低声哭泣。
“你才二十六岁,正值事业额峰,舍得放弃璀璨的单身生活吗?”
官上飞顽皮地眨眨眼睛,“这么漂亮的未婚妻不赶紧娶回家,万一被人捷足先登怎么办!”
“你一定很爱她!”女记者羡慕她的好运气。
官上飞对着镜头说:“我爱她,永远地爱她,直到我生命终止那一刻。”
有些人感动得直擦眼泪,原本叫嚣的歌迷,也被他深情的告白慑住,改为支持他们永浴爱河。
记者不忘记追问女主角的名字。
“紫琥珀。”官上飞大声地说出这个名字。
摄影记者一律放大紫琥珀清丽绝伦的笑。一旁有人称赞好美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
“啪!”画面消失。
关翊按下电摇控器的开关,不想再看画面上的倩影巧笑,她不相信紫琥珀变得那么快,一定是为了报复老哥,可是听说官上飞是台湾最红的歌手,这……他们的在一起,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怎么一下子就变心,还准备嫁人?”兰茜颇为儿子不值。
“这小子长得挺不错,年轻又帅劲。”关上榆感慨儿子没有福分,他们看起来多相配。
“老头子,你怎么称赞起别人呢?他抢了我们的儿媳妇。”兰茜就是看官上飞不顺眼。
“别这样。是我们先伤了人家。她有个好归宿咱们能说什么?”
“爸,妈,这件事千万别让大哥知道。”关翊怕大哥受不住这个打击。
“我知道,这孩子拗起来还真的……唉!”兰茜叹气,她终于知道儿子用情有多深。
“小翊,你这些天不是都在打探她的下落吗?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她就要嫁人了呢?”关上榆认为这件事有点不对劲。
关翊挫败地说:“他们都不肯说出大嫂的下落,一味地指责我们关家的不是,害我想解释也解释不来。”
她连日来都往上官日翔的诊所跑,可是门上始终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近日休诊,连从不拉下的铁门也拂上了少许灰尘。
“你不是可以利用警方的关系,来查探她的落脚处?”顶着国际刑警的身分应该有效吧?“他想。
“那更行不通,大嫂是台湾警界的偶像,一听到紫色梦幻有意闪躲,他们的嘴比蚌壳还紧。”
方拓还想冲到医院,一枪毙了大哥!幸好有其他警员的拦阻才作罢。
“紫色梦幻!”兰茜喃喃道,这名字和儿子的呓语很像。
“大家都说她像梦幻中的紫衣仙子,原本我也不相信,直到她在野外救了我之后,才相信这个传言。”
“原来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兰茜不得不佩服她。
“嗯,不过我不相信她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一定是为了报复大哥已经订婚的事。”关翊自认了解她的行事作风。
“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这孩子真倔。”他叹了口气道,竟为了报复,不惜和其他人订婚。
“全都该怪妮亚娜,连怀孕这种事她也敢编,谁能忍受这种事嘛!”兰茜怪罪妮亚娜的胡言。
关上榆中肯地说:“也不能怪妮亚娜,是我们自私地想为关家留一点后,才利用妮亚娜的痴情订下这门婚事,错的是我们。”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下毁了三个人的一生。
“这下子我们要怎么做才好?当初妮亚娜不惜和她父母翻脸,才使他们答应这门亲事,现在是我们反悔。”
“妮亚娜现在应该回到美国了。”关翊亲自送她上飞机,虽然有一点抱歉,可是她不得不为。
“希望她能想得开。”
又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固执不死心地想挽回不曾属于她的爱,也许这样也好,她还年轻,可以去追求一段真正属于她的幸福,关上榆只能为她祈祷了。
兰茜现在最担心的是儿子。“我们要怎样瞒住颀儿?他一天到晚见人就问紫儿在哪里。”
“能瞒一天是一天,最好在他出院前都别让他知道这件事。”父母难为呀!
“可是那么大的新闻,明天报纸一定会大幅刊载。”关翊都不知道要如何阻止媒体。
“把报纸拦下来,不要让他看到。”
“这也是个办法,可是也只能拦一天两天,长久下去,他也会怀疑的。”
“铃……铃……铃……”电话响起。
关翊接起电话,“是!我知道,他看了电视吗?还好……嗯……我知道……我们马上过去。”
“谁打来的电话?”
“医院!”关翊拿起车钥匙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是不是你大哥又出了什么事?”
“医院说大哥坚持要出院,所以要家属去。”
兰茜紧张地问:“是不是看了电视?”
“医生说大哥一整天都在发呆,没打开过电视。”她看他是在想大嫂。
“那还好。”兰茜暂时安下心。
“好什么,还不快到医院去,晚了,颀儿就自行办理出院手续了。”
“对对对,快走!”关家夫妇七手八脚地坐上关翊开的车,向医院方向急驶而去。
在病房,关颀再也待不住了,已经这么多天,紫琥珀的下落还没有查到,他好害怕就此失去她,他已经不能没有她来添补心灵的空洞。
“关先生,你这样不行。”关家特别请来的男看护阻止他外出。
“让开,我有行动的自由,谁也不准拦我。”关颀扶着胸,硬是要离开。
“关先生,你的伤还没好,依照医院的规定是不能私自离院。”何况他的家人还塞了个大红包要自己看牢他呢!男看护心想。
“我要办理转院。”
“这要等医生的许可。”
“叫医生来,我要出院。”紫儿,你要等我。他在心里呐喊。
看护按下墙上的铃,一会儿关翊的主治医生走进来。
“有事吗?”主治大夫温和地问着。
“医生,关先生他要出院,我拦不住他。”
医生一脸的不赞成,“你的伤还需要治疗,不能出院。”
关颀态度坚决,一定要出院,医生只好通知他的家人,看是要劝他继续住院,还是要办出院,基于医生的职责,他还是希望关颀留下来。
“大哥,你的伤还没好,干么急着出院?”关翊一进来就看到这种画面。
“颀儿,小心你的伤。”
关颀急切地望向妹妹。“怎么样,找到紫儿了吗?”
“我……嗯……这个……”关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翊,快说,是不是找不到?我就知道找不到。”关颀自怨自艾地说着。
“不是的,技术上有一点小问题。”除非她能把人从电视机里提出来。
“什么问题?”关颀扬起希望。
看着大哥急切的脸,关翊撒了个谎。“大嫂说她还在生气,不想跟你讲话。”
“嗄!”几时的事,他们怎么不知道?关氏夫妻面面相觑。
“她是这么说的吗?”关颀松了口气,还会生气就好,表示她心里还有他。
“是呀!大嫂还骂了一大堆话。”关翊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圆谎。
“她骂了什么?”
关翊把她听过的紫琥珀骂人的词汇搬出来,“她骂你是白痴,笨蛋,傻瓜,无能,智障儿,居然敢骗她这个天才。”
这的确是她骂人的口吻,他想。“她有没有什么时候才肯来见我。”
“大嫂说等她气消了再见。”
关颀露出许久以来第一个笑容,紫儿肯原谅他就好了,他没有失去她,没有。
第七章
连着好几天电视机都坏了,报纸的影剧版也常闹失踪,幸好关颀不爱看影剧版的一些绯闻,就让想看的人去看吧!他的心情正好呢!也许紫儿快来了。
“真的耶!官上飞的末婚妻好漂亮哦。”
“是呀!我在电视上有看过。”
“我好失望,他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半掩着门关颀微笑着听门外的护士和病人,正谈论着某明星的恋爱事迹。心想她们一定没看过紫儿,她才是真正集容貌与智慧于一身的美人。
“官上飞说他永远爱他的未婚妻,至死方休耶!我感动得都哭了。”
“他未婚妻好幸福哦!”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紫什么的,她的名字是宝石矿物类的,我一时想不出来。”病人拄着拐杖,低头沉思。
紫?关颀的耳朵竖了起来,应该不是他的紫儿才对。
“是什么?水晶,钻石,翡翠,还是琥珀?”另一个护士提醒着。
“对啦!是琥珀,就是叫紫琥珀。”病人高兴得大叫。
紫琥珀,关颀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拉开房门问那些护士病人。“你们说紫琥珀是谁的未婚妻?”
护士以为他是官上飞的歌迷,就说:“官上飞啦!先生,你也听他的歌吗?”
“他是歌手吗?”
众人一脸讶异地说:“你不知道官上飞?他可是亚洲最红的男歌星,长得好帅哦!”其他人跟着点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是指订婚。”关颀不愿相信这件事,一定是巧合。
“就在几天前,这几天电视报纸每天都登的好大的照片。”
几天前?小翊不是几天前才说紫儿在生气不想见自已?电视在几天前刚好故障,还有报纸的影剧版也是这几天才开始失踪,难道真的是紫儿?
一名护士见他脸色怪异,问:“先生,你不要紧吧?”
关颀想知道事实真相,“你们手边有没有官上飞和她未婚妻的合照?”
一位护士偏头想了一下,“我放了一份在隔壁,我去拿给你看。”
当关颀看到报上一张手掌大的合照时,身体不禁地摇摆一下。不,不可能,这不是他的紫儿,不是他的紫儿,她不会笑得那么开心地倚在另一个男人怀中。
报上的人儿似乎在嘲笑他的迟疑。关颀的手轻抚着报上的脸颊,这是紫儿的。还有那眼,也是紫儿的。那勇气的眉,是紫儿的。那盈盈小口,应该是属于我的。
关颀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人虚弱地靠着墙,报纸从手间滑落。护士见他一下子失去血色,立刻去找医生来。关颀突然像受伤的野兽般发出怒吼声,推开所有的人,跌跌撞撞跑出医院,院方只好通知他的家人。
关颀不知道他该往何处去寻找紫琥珀,只是一直在路上走,不停地走,脑海中是一片空白,突然,他想起公司的严总经理似乎和她颇有交情,于是他又走向公司。
一踏进公司大门,员工们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他。他毫不在意地上三楼,走到严鑫文的办公室。
“总裁,你怎么出院了?”严鑫文记得他至少还要休养几天。
关颀捉着他的手,用乞求的语气说:“告诉我紫儿在哪里。”
严鑫文搞不清他在说什么。“谁是紫儿?”
“紫琥珀或是紫色梦幻,随你怎么说,她是我的紫儿。”关颀眼中布满绝望。
“哦!你是指小琥子。”
严鑫文也看了电视和报纸上的渲染,他不知道紫琥珀又在搞什么把戏。今日看到总裁脸色憔悴无比的狼狈状,他大概也猜得出端倪,八成总裁得罪了她。
“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严鑫文先扶关颀坐下,怕他身体承受不住,再慢慢地听关颀将大概的情形娓娓道来。这当中他有摇头,也有轻叹。
“这就是全部的经过。”关颀似乎承受不住这份痛苦,脸上净是萧瑟与仓皇。
“你应该早一点告诉她,临时冒出一个末婚妻,你叫她如何接受?”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那件婚事,自然没想到要告诉她。”
“小丫头最恨别人骗她,尤其是她最爱的人。别看她凶巴巴的,其实她很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啊!严鑫文在心中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