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提我倒忘了,一个绝情剑,一个别离剑,碰上你们扬州城的女子,全成了多情剑客。”应批风忽然想到。
应嘲风和尉天栩的目光如箭,同时射向他。
“你们这些男人都爱瞪来瞪去,肯定是太困了,寨子口有副板车,你们就费心点,把金银珠宝运下山。”莫迎欢能利用就利用。
“什么?”
几个男人都忍不住人吼。
莫迎欢故作娇弱地抚抚胸口。“各位别恼,下了山我分你们一成。”
这么恶劣的事,只有她做得出来。众人在心中埋怨地想着。
“那你呢?欢欢。”
“我?”她笑着牵起莫笑痴的手。“我们是软弱妇孺,当然是在一旁为你们打气加油。”
“嗄!”这像话吗?众人慨然地摇头叹息。
在莫迎欢的鞭策下,他们花了半天工夫将财物运下山。阴风寨大部份匪徒因中毒过深而逐渐死亡,小部份仍存活的人,尔后终身受蜂毒之苦。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谁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总有个例外吧!
山中风飒飒,从此商旅可心行商,不用再但心土匪流窜,损及身家性命。
扬州城有着大盛事,家家户户挂满红灯笼,燃放鞭炮,喜得犹如自家女儿要出阁,小孩子笑闹地手握糖葫卢满街跑,当成是元宵佳节。
为何大家如此兴奋呢!不外乎“小气财神”要嫁人喽!他们终于可以平静过日子了。
这等大乐事,众人岂不普天同庆,欢送灾神?
“无知百姓,他们以为我‘舍得’离开扬州城吗?”莫迎欢不悦地嘴角微翘。
她早和相公谈妥条件,把莫府改为追月山压,和兰州的冷月山任相呼应,将大部份生意移往南万,剩下的交由应批风人打理。
他们决定在扬州城定居,继续成为“名胜”,以免百姓大无聊,少了茶余饭后的话题。
“欢欢,我好羡慕你,干脆我也搬回扬州城,凑成三名胜。”杜丫丫不想一个人待在洛阳,太寂寞了。
“好呀!反正城西那间宅第空着可惜,回来做伴也好。”气死度量小的尉大堡主。
杜丫丫先是一喜,继而有些惋惜地说道:“知易行难,我家有尊大佛坐镇,不自在呀!”
“姐妹重要还是相公重要?他敢罗唆就把他休了,休书我替你写。”莫迎欢手痒痒地想拆散一桩好姻缘。
尉天栩一进门便听见她的话,“姓莫的,我上辈子和你有血海深仇吗?你不将我扒骨啃脑誓不罢休。”这女人一刻都不得放松。
新房内,男宾止步。
可是莫……追月山庄不注重这些繁文缛节,一切随兴而起,大家欢喜。
“姓尉的,不怕眼睛生疮长脓吗?万一本姑娘正在更衣怎么办?”
尉天栩冷冷一嗤。“等你发育好再说,我对小孩子体型没兴趣。”
“唷!原来你对丫丫身材这么不满意呀!难怪她老想回扬州城。”
“你……巫女。”她百无禁忌也该有个限度。
“好了,你们别一句来一句去,烦死了。”杜丫丫早放弃让他们和睦相处的念头。
尉天栩不想惹恼娇委,以免睡冷床。“我是替应兄带个人来赔罪。”
“喔!谁呀?”
他手一招,应批风押着沈静依入内。
那日事机一败露,张大婶忙着逃难,不慎跌落山谷摔断颈骨,曝尸荒野无人掩埋。
而沈静依无处可去,被盛怒的应嘲风打了一掌废去武功,如今她和寻常女子无异,行不远、跳不高,拘禁在高阁内。
原本是打算将她关在地牢,可是追月山庄没地牢,所有的地下建筑全堆满金银珠宝,因此打消了念头。
“她是来……赔罪?”莫迎欢机伶的眼珠子转着算计。
沈静依发丝凌乱地说道:“对不起,因为我的私心差点害你魂断阴风寨。”
“呸!呸!呸!大吉大利,今天是大喜日子,别说触霉头的话。”应批风连朝地上吐口水。
“无妨,我不介意。”莫迎欢坏坏地一笑。“沈姑娘,你是诚心认错吗?”
“是。”
“那敢情好。”她从枕头下摸出铁算盘。“我算一下你该赔偿我的收惊费和精神受创的损失。”
沈静依愕然地一呐。“你……”
“我知道你没什么银子,就到我开在洛阳的欢喜楼兼兼差,卖笑不卖身做个三年就好。”
这……过份,所有人都朝莫迎欢怒目一视,沈静依也惊得哑口无言。
“喂!做人要厚道,不到为了银子泯灭天良,小心天收了你。”
莫迎欢斜瞪尉天栩。“那我慈悲些,兰州有间新酒铺少了个风骚女掌柜,不安薪帮我做三年,前尘旧事一笔勾销。”
够远了吧!她可不想留个危险人物在身边,随时得提防小命不保。
“我去。”沈静依一口应允。
既然不想看着师兄和新婚妻于双宿双飞,她宁可远离伤心地,独自回到兰州品尝孤寂、落寞,了却一段痴恋。
“去之前送你个礼物,拿着!”莫迎欢拿出几粒串挂的鲜红果子。
“这是……”
“七夕果,听说可以恢复功力,你省着点吃,千万别浪费,那可是很贵的。”
一粒要一干两银子耶!她心好痛。
沈静依感动地红了眼眶。“谢谢。”
谢?当然要谢,不过她会把本捞回来——以倍数。
“时间差不多了,该拜堂了。”
尾声
小气财神果真不负盛名,敛财有理。
她特别在大门口贴了一张红纸注明——一十两以下,礼进人不进;十两以上,欢迎一人光临;三十两可携伴同行;百两以上,列队亲迎。
喇札巴特和莫笑痴像两尊小门神,背后扛了只轻巧的大竹篓站在大门内侧,等着收礼。
而贝兰·巴特青梅竹马的爱人知道她受恶人凌辱,快马加鞭由波斯赶来,途中累死三匹骏马,不介意她的无奈失身,仍愿迎娶她为妻。
此等深情叫人落泪,于是乎两对新人一同拜了天地。
“欢欢,你终于是我妻子了。”感觉像历经千山万水,应嘲风面带喜悦。
“是呀!好累哦!你帮我把凤冠取下,快折断我的颈子了。”下回她绝对不嫁。
“唉!你就不能稍微表现点新娘子的喜色吗?”和她对话真辛苦。
累都快累死了,还要矫情作态。
莫迎欢露出一道妩媚的笑花,双手如蛇似地缠绕上他的颈背轻抚。“相公,人家好爱你哦!”
应嘲风的心是充满颤抖的狂喜。“爱我的银子还是人?”
“银子可爱,你更可爱。”不然她何必嫁呢!不就是爱他嘛!
银子不嫌多,有个人帮忙赚钱,她是不会推辞的。
“真心话?”
“比银子还真。”
一听到和银子相比,应嘲风相信她的真心,因为她从不和银子交恶。
“娘子,我爱你。”
纱幕一放,两具身体倒向红鸾被,低低私语、浅吟低和,无限春光。
房里两情绪蜷、缠绵悱恻,恩爱更赛交颈鸳鸯,被窝底翻滚,好不快活。
一道怯生生的身影立在大树下呜咽,大家不让她出席观礼,怕坏了大好日子,冲毁了一桌桌昂贵的酒席。
云日初本想来找莫迎欢商量,可是……
“呜……欢欢,人家不要嫁啦!”
正和新婚夫婿享受鱼水之欢的莫迎欢,猛然打了个颤,更加拉近丈夫火热的身躯与之交缠,忘却一切红尘事。
情之深,无穷尽,山水有相逢。
爱之切,银难断,明月时时圆。
因一段爱情的开始,生命有了期待,下一个织爱的人儿呵,月老的红线正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