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後,她还来不及看清来者,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奋力的托起她的身子,艰辛的将她带离海潮的中心点。
虽然离开危险地带,阿星仍不放心让卢竞彤一个人游回岸上,他带着她,直到两人都疲累的躺在沙滩上为止。
“你不问问那个人渣去哪里了?”阿星指的当然是叶知辛。
“你想说什麽?”看了身旁的阿星一眼,卢竞彤仍无法平复适才的喘气,而阿星健壮的上半身裸体也教她不敢多看,他修长好看的腿、结实的胸膛,她第一次用这麽近的距离观察男人的身体……
“是不是觉得爱欲来袭?”他微微一笑,偏偏点破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急速想起身,她非马上回房冷静不可。
谁知道阿星却伸手拖住她,让她重心不稳的跌往他怀里。
“齐放星,你真是艳福不浅!”自得意满的一笑,彷佛想加深她对爱的认知,他简单的扣住她的身体,不理会她的挣扎,先是用手指轻轻的在她唇瓣上摩挲,接着,他给她有生以来最放肆的一个吻,教女人也会欲火焚身的灼烈之吻。
卢竞彤实在很难抗拒这个吻,但她还是在叁十秒之後拒绝了他的疯狂主意,她不想在公众场合底下对他献身。
“你不喜欢?”他收回唇,定定看了她许久,笑了一笑,“还是你在等待那个护花使者?我劝你投降吧!那家伙早掉进我给他的美人窝啦!他应付那几个热情的女郎都来不及了,我保证在明天早上之前,他想不起来还有一个名叫卢竞彤的女人是跟着他一起来旅行的。”
“放开我,我要回房。”她什麽都不想说,只说出这个要求。
“好。”阿星慷慨的答允,不再强扣住她。
望着她头也不回而去的身影,他泛起一丝笑意,笑容一向能使他找到头绪,如果她今夜的梦中不全是他,那他就可以从“鹰”记号中除名了。
* * *
卢竞彤但愿自己不要像个初出茅芦似的小女孩,也不要为了那个恶劣的男人失眠,齐放星捣乱了她原本死寂无波的生活,他自称护驾者,时时在她左右出现,让她防不胜防。
而今天,他居然闲到跟她来马尔地夫?莫非扬鹰都没有其他事等着他做了吗?他似乎打定主意要用尽全副力气盯住她卢竞彤,要跟她上穷碧落下黄泉,至死方休。
如果她可以像一开始时的对他置之不理,她就不会困扰,呵!百密一疏,她如此聪明洗练的人,怎麽会忽略最不能预设的是心呢?
承天之幸!她至今没有在他面前流露出感情,如果她曾,他必得寸进尺,她相信他有这个能耐,他会要她付出更多,直到她将自己完全给他为止。
面对他,任何女人是连扳扳小指头都不必就会倒贴他,他的每次出现,往往给她的不是句号,而是惊叹号,就像——今晚。
她实在震惊一个男人怎麽能今她心旌动摇到那种地步?她简直快被他勾引去了,他老是义无反顾的挑逗她,他确实很高明。弄得她只能“装作”很冷静,因为事实上,似乎在齐放星引爆她生活源头的那一刻起,她向来引以为保护色的冷静就瓦解了,他正在绑架她的未来…….
“我知道你会在想我。”说人人到,而这个男人,他居然离谱到从阳台爬进来。
卢竞彤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懂礼貌的家伙!难道他就不怕她正光着身体在裸睡吗?噢!她觉得头痛了起来,或许看到她裸着身体正是他此举的计谋之一!
“竞彤,看到我应该没那麽可怕吧!”阿星笑嘻嘻的跳下窗台,一步一步朝她走近,他喜欢看她像只待宰的羔羊。
“其实你可以选择从正门进来,堂堂一个大企业的副总裁,这种行为,不会有失身分吗?”她力持镇定,尽量忽视他逼近她所带来的压迫感。
“为了你身为女性的矜持,我也只好牺牲。”阿星已经不请自来的爬上她的
床,“虽然我明明知道你很想见我,但是若从正门进来,你必定会因为自尊而不愿意开门,我不想错过与你缠绵的大好机会,现在不破窗而入,更待何时?”
“就算你侥幸进来了,我也没有允许你坐到我的床上。”这种情况实在很糟,她更无力控制,重要的是,她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心意,很不幸的正像齐放星所说的,除了她向来力持的自尊和冷冰的骄傲之外,她竟然与他一起燃烧……
阿星一手扶起她已经很高昂的下巴,轻轻对她赞美,“我真的很喜欢你此刻的样子,竞彤,我真爱你。”
“爱,不爱,是你的事。”卢竞彤很不适时的微笑,通常这个时候,文艺爱情片的女主角应该要很投入才对,但她却完全没有那种感觉,牛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在床上示爱,感觉好不到哪里去,尤其又在她稍一不凝神就会失却方向的情况下,她还有什麽心情?
“你终会知道,是我们的事。”他在她耳畔放话,柔得会教她丧魂。
“现在很晚了,我想休息。”若她不坚定将他赶出去的立场,恐怕他会死皮赖脸的在这里混上一夜,那她就什麽生机都没有了。
谁说女人没有欲望?两人之间已无可避兔的肌肤相触,她若不把他赶出去,待他甫一靠近,她会自我挣扎得很辛苦,她不会乐意见到那样狼狈的卢竞彤,身为卢氏的接班人,她不该有太多的感情。
“放心,我会让你休息,你别浑身紧绷得像根要断的弦,我真想抚半你身上每一根拉紧的神经,如果你会允许我这麽做的话。”阿星高深莫测的给她一记额前轻吻,手还规矩的支在两旁,这可是他最正经的极限,“竞彤,明天见,还有——我爱你。”
他依然由阳台的窗子走了,末了还细心的为她将窗户关上,他的样子,令犹在床上的卢竞彤深深发愣。
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费力的由窗子爬进来只为了看看她,他甚至半点都没有侵犯她……
她在期盼些什麽?她该对他置若罔闻才对,突然间,她却怀念起他的热吻来了,他火热的吻……
* * *
翌日早晨,卢竞彤在欧式自助餐厅里没遇到阿星,而一夜未曾出现的叶知辛倒出现了,他眼里有红丝,显然一夜没睡好。
“嗨!竞彤……”叶知辛脸色有点尴尬,本来是想来将功赎罪的,谁知道昨天晚上抵挡不住那两个美艳女郎的热情,在她们房里疯狂了一夜,等到他想到卢竞彤还被他丢在海滩上时,已经东方大白丁。
“昨晚还愉快吗?”卢竞彤自顾自的取了热咖啡和牛角面包,找了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来。
“竞彤你千万别误会,听我解释?”叶知辛赶忙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後,紧张的不得了。
“你说,我在听。”她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如果齐放星此时出现,她会丢下叶知辛跟他走吧!至少她想一同共度早餐的人是齐放星而不是眼前这个虚伪的男人。
“我……昨晚因为突然头疼,所以来不及告诉你一声就回房睡了,我还向服务生要了头疼药,不恬你可以问……”
“停,我信。”这种莫名其妙的解释听再多也没有用,她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
叶知辛高兴的在她前方坐了下来,表情喜孜孜。“这麽说,你不怪我喽?”
“必要吗?”她淡淡的说:
简而言之,以他们这种平淡乏味的关系,她实在没有必要研究关於“原不原谅”他这回事,因太没意义了。
“太好了!竞彤,我一直就知道你是个明理的女孩,不会无理取闹,我果然没有看走眼。”叶知辛开始沾沾自喜、自说自话。
“是吗?”卢竞彤喝着热咖啡,对他的赞美充耳未闻。
又一个不予置评,但叶知辛还满习惯的,如果卢竞彤哪一天对他笑靥如花,他才会觉得不对劲哩!
“竞彤,晚上我请你吃饭,补偿我昨天对你的失礼,你肯答应我吗?”他兴致勃勃的问。
她抬眼看他,眼底完全不动声色,“这个小岛上,我们只认识彼此,如果不一起吃饭,不是很奇怪吗?你又何必特意邀请我?”
“对!你说得有道理,我马上去订位子。”他兴匆匆的站起来往柜台方向走去,显然他会错意了,佳人给他的是嘲弄而非鼓励,而他真不简单,能完全随自己的需求去判断是非,他这人的话,尤其量也只能算是参考罢了。
缓缓再用小汤匙搅动咖啡,卢竞彤望向窗外,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椰影摇曳,有游客躺卧浮板上快意的随波逐流,白水细沙是那样的吸引人,如果这是她的蜜月假期,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奥!蜜月假期?!卢竞彤被自己的脑海中这四个字惊搅得一阵心悸。
饼去打定的独身主意,怎麽离她愈来愈远了?而那张有着又坏又邪的俊逸脸庞,却更加清晰了起来,她向来循规蹈矩,竟让齐放星的不按牌理出牌恣意横扫她的丰美领域,她会胜利吗?抑或是,她想胜利吗?
第八章
一整个白天,卢竞彤都以为阿星会像前几次般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虽然使劲的浮潜、海钓、打迥力球,她却知道自己一直在期待阿星出现,直到傍晚,当她回到房间冲浴时,才晓得原来这一天的活力都是为了等待他,他没来,她真快变成望夫崖了,古代的女人大概就是被这种折磨弄疯的吧!
“卢竞彤,你不能掉下去!不能!”她将湿漉的头发包在大毛巾里,又开了一罐啤酒,站在窗台前眺望,想到昨天阿星就是从这里爬进来……噢!她懊恼的挥掉记忆,开始专心的将头发吹乾。
夜晚来临时,叶知辛果然履行白天的承诺,他西装笔挺的将卢竞彤带到海滨餐厅,两人在浪涛声带来的天地中享用了海鲜烧烤大餐搭配法国白酒佐餐,皎洁的月光将沙滩妆点得一地银白,卢竞彤就算心绪再差,也不准备在此时记住不放,面对不需美酒便可醉上一夜的景象,男男女女的放肆将是惟一路径。
“竞彤,难得今天这麽高兴,我们再去喝一杯好吗?”叶知辛趁胜追击,他非常明白卢竞彤不是天火都有这等好脸色给他,如果今晚他不能把握突破他们之间的凝固期,那麽往後也别抱任何期望了。
卢竞彤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她当然知道叶知辛不是善良的大野狼,但她也不是无知的少女,答应进一步的邀约,纯粹是个人需要,今晚,她需要再多一点来了解自己。
因此,他们去 Disco 酒吧,那里有职业水准的乐团演奏, Piano 吧的悠扬钢琴伴唱衬托出典雅浪慢热带风情,卢竞彤还算满意这里。
“喜欢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叶知辛自作主张的帮她点了起凡士。
卢竞彤连睨都不想睨他-眼,国外回来的男人就一定这麽不懂尊重女性吗?
“竞彤,喝一杯,绝醉不倒你,不要怕。”他笑着先乾为敬。
这种小儿科的激将法不可能会令卢竞彤上钩,缓品一口後,她开始欣赏音乐。
这与叶知辛想像中要狂欢的场面实在差太多了,不由得他有点急。
都说女人迷糊点好,尤其是醉了的女人最容易让男人有机可趁,偏偏她是死硬派,既不迷糊也不任意给她自己有迷醉的藉口,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他要等到什麽时候?
“竞彤,这种酒不够浓,我们喝龙舌兰好了。”叶知辛打定主意要将她灌醉,如果她执意要小杯小杯来,他只好先小人了,先给她尝点烈酒再说。
“好,你喜欢的话,我没有意见。”卢竞彤觉得叶知辛真是笨得可以,怎麽就忘了她有千杯不醉的好本事,就算喝再多酒,她的意识仍是清醒的,什麽都不会退步的。
“这杯是你的,照例,我先乾了,你随意就好,我不勉强你。”他装成一派风度翩翩,其实当然是巴不得她将酒一次下肚最好,保证她马上躺下去,到时候,传亚的好处不分一半给他都不行了。
一抹邪意的笑容下意识的涌上叶知辛嘴角,而卢竞彤正开始喝那杯酒……
* * *
“竞彤,你还好吧!”叶知辛扶住步伐不稳的卢竞彤,一路往她的房间走近。
小心翼翼的推开店门後,他快乐得几乎要飞上天,眼看胜利的筹码就快到手了,他无法不颤抖、不兴奋,努力了这麽久,就等这一刻。
将卢竞彤平摆任床上,为她脱掉高跟鞋後,软玉温香的美人当前,叶知辛不自禁的怦然心跳加速,很快的转往浴室冲澡,和着莲蓬头水声而降的是一曲西洋老歌“梦幻加州”,曲调轻松无比,可见他的心情已亢奋到什麽程度去了。
阿星早已等在浴室外,他实在很讨厌那个小子,将他的女人弄醉了也就算了,居然现在去冲澡!男人在做什麽事之前会冲澡,阿星不会不知道,显然姓叶的是活够了,动色念动到他老婆身上去,他待会一定会好好孝敬那小子,起码让那小子作床上躺个叁、五个月,妄想下床来找女人发泄情欲。
“竞彤,我来喽!”叶知辛愉快的拉开浴室喷砂玻璃门,他只在腰部以下围一条毛巾,看来色心不小。
“叶大律师,久违了。”阿星掀起嘴角笑得很邪门。
“你——你——”叶知辛呆立原地,进门前明明把门都锁上了呀!齐放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叶大律师打算就穿这样回自己房间?”阿星似笑非笑的问。
“当……当然不是!”叶知辛突然觉得自己干麽心虚,卢竞彤又不是齐放星的老婆,他大可理直气壮的应付,“我要在竞彤房里过夜,对!我就是要在这里过夜!”
“过夜?哦?”阿星坐在藤椅中,修长的腿稳健的交换了一个重叠的动作,像是出於无意,他将手指关节弄得略喀作响。
“我们……我们是男女朋友,预支蜜月,不行吗?”叶知辛发现自己勇气全来了,只要现在不退缩,将来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他绝不能功亏一篑。
“预支蜜月?”阿星缓缓由椅上站起来,他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是预支死期吧!叶大律师!”
“你——你要干什麽——啊!”
在叶知辛还投完结的惊呼声中,他已经被阿星一拳打得昏了过去,看也不看他一眼,阿星直接将叶知辛扔到门外,让路过的饭店服务生去处理他吧!这男人不是自己的责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