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拓一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毅七皱着眉心,他是等到他想等的人,可是他的心情没有转好,反而益加恶劣。
他大步往杉野纤的方向走去,她的穿着比昨晚更离谱,一件布料少得可以的火红低胸舞裙,使她曲线毕露、引人遐思,充满了诱人犯罪的魅惑。
“杉杉!”走进喧闹的舞池,他不由分说捉住杉野纤的手臂,她正兴高采烈的扭动身躯,一个人舞得高兴也跳得随兴。
“哦,小毅,我们又见面了。”她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她一个人的独舞。
他皱着眉心,不悦的眼光直勾勾投到她性感的乳沟之中。“废话少说,你穿这件是他妈的什么鬼衣服?”
她不知道这个舞池里有多少色浪吗?她胸前呼之欲出的春光,只要有心人随便碰她一下,她就有可能春光外泄,都二十五岁的人了,她怎么还不懂得保护自己?
“礼服呀。”杉野纤扬起睫毛,用逞笑的眸子问他,“你不觉得很漂亮吗?”
“漂亮个鬼!暴露。”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还粗鲁的为她扣上前两颗钮扣,让她姣美挺立的双峰立即隐蔽起来。
“你干什么?”她啼笑皆非的看着自己变成一颗粽子。
他严肃的看着她。“别随便卖弄你的风情,这里是拉斯维加斯,三教九流的角色都有,你这样摆明了叫人有机可趁。”
“小毅。”她唤他,笑得更深,眼珠更亮了。“你该知道没有人会动关口辽太郎身边的女人。”
她的话叫他的俊容闪过一抹阴霾。
她说得对,他替她操个什么鬼心,她身边多得是保镖在暗中保护她,她是关口辽太郎的女人,谁会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的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又粗鲁的脱掉她身上的西装外套穿回自己身上,闷闷地说:“算我多事,我走了。”
他头也不回的走到手足们所在的那桌,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那个女人是……”拓一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没想到毅七是不呜则已,一鸣惊人,居然把到这么辣的尤物,太厉害了。
“喝酒吧。”毅七不想多说,妄二已经又为他斟满酒杯。
毅七埋头连喝了九杯,杯杯都是烈酒。
此时此刻他必须灌醉自己,一想到他的杉杉现在是关口辽太郎的女人,他就愤怒得想狂吼。
“我不知道他的酒量这么好。”拓一目瞪口呆,他最会喝的时候也没这么喝过,今晚的毅七真是叫他刮目相看。
“逞英雄的结果往往是自找罪受,明天他就知道痛苦了。”放五冷然的语气一点也没有同胞爱。
“这位帅哥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哦。”
一名喷火的金发美女走过来,三围健美得没话说,且大胆的只在上围罩了白色小可爱,下身则是简单的紧身牛仔裤。
拓一对她眨眨眼。“所以要你来安慰他,美女。”
“我很乐意。”金发美女伸手轻抚毅七半醉的年轻脸庞,性感红唇獗了起来。
“那就有劳你了,美女。”拓一拿出几张百元美钞塞进女郎低低的胸口之中,顺道从毅七口袋里取出房间钥匙交给她。
“女人太善变了……我还要喝……”
“我们到房间再喝。”金发女郎暧昧地对着毅七的耳朵吹气,挑逗地吻了吻他烧红的耳垂。
“我要喝……”毅七呓语着,迷迷糊糊被金发女郎扶走了。
杉野纤的视线由舞厅入口处兜回自己面前的“局脚杯”,她微蹙的眉心立时松开,一派淡然的啜了一口杯里的马丁尼。
“怎么,认识那个男人?”关口辽太郎何等精明,他没有错过她脸部任何细微的表情。
“唔,”她哼着;扬起睫毛看着他,纤纤手指把玩着酒杯。“世界真小,只是个老朋友,几年没见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人生何处不相逢,对吗?”关口辽太郎不甚在意地说。“这两天你玩疯了,该收收心,你没忘记自己的任务吧?”
“我敢忘吗?”杉野纤讥诮地反问。
近年关口会和鹤之流形同水火,势均力敌的两大帮派无时无刻都要争个你死我活,对于能代表黑帮最高身份地位的圆桌会议当然也一样。
这次鹤之流派来竞逐圆桌会议的是现任帮主的接班人,也就是膝下无子的渡边道夫的笨侄子渡边幸男。
而她的简单任务便是阻挠渡边幸男,让他无法与关口会竞逐圆桌会议,让关口会继续蝉联席次。
天晓得他们这么重视的圆桌会议究竟入主之后有何好处?但现任圆桌会议的日方席次是属于关口会所有,关口辽太郎是不可能白白拱手让人的。
“我知道你聪明,有分寸。”关口辽太郎的语气充满了信任,杉野纤是他手中最美丽的一颗棋,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真是不敢当。”她将杯中的马丁尼喝完,随兴地拂拂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洒脱地站了起来。“我要去跳舞了,你请便吧。”
只有一个人独舞才能让她忘了一切,毅七……他和那个性感尤物正玩得高兴吧?
多年来她为他守身如玉,而他却可以任肉体沉溺在任何一具女性胴体之中,太伤人了。
她早就不该对男人抱有太大期望,可是此时此刻,她仍不免感到失望,她一直以为毅七是与众不同,事实却告诉她,她错了。
第二章
七年前
美国洛杉矶某不明汽车旅馆
“我还要喝……”杉野纤又开了瓶拉环啤酒往嘴里灌,这种冰冰凉凉的饮料最适合庆祝节日了。
毕业喽,她终于念完她的高中,她真是太高兴了,比佛利的高中生涯会是她记忆中最瑰丽的一页。
就是在这里,她与毅七相识、相恋,交付彼此,她没想过自己会那么快就遇上终生伴侣,可是她就是遇上了,毅七是不二人选,她要嫁给他!
“你喝太多了。”毅七拿掉她手中的冰啤酒,自己一口气喝掉。
该死的,他开始觉得不舒服,他根本就不是喝酒的料,从半小时前,杉杉开瓶的啤酒他都抢着喝,因此喝得自己的胃疼死了。
“我没有醉。”她醉眼迷蒙地看着他,大床上,她双手娇媚地勾住他的颈子磨蹭。
他的额头轻轻抵住她嫣红的额头,哄小孩似地说:“我知道你酒量好,可是你有宿醉头疼的毛病,你忘啦?晚上在谢师宴上你几乎没吃什么,所以别喝得太多。”
“那你吻我。”她美丽的眸子像快溢出水来,勾住他颈子的小手开始不安份地轻刮他后颈。
“好,吻你。”他笑着摇摇头。“真拿你没办法。”
杉杉大他一岁,可是他却觉得她比他小,她贪新鲜、孩子气、任性又冲动,总要他在旁边看着才不会出事,只要他不在她身边,一转眼她就会闯祸。
所以,他觉得自己要永远保护她,否则她一定会被坏人给拐走,也因此他决定要娶她,这样才可以使她免于被拐带的危险,她就是他今生的新娘!
“我好爱你,小毅……”胶合著他的唇,她如痴如醉的闭上眼睛,一心一意感受唇上的吸吮。
“我也爱你。”他满足地轻叹。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对一个女孩可以拥有这么丰沛的感情,自从认识她之后,他就开始活得“轰轰烈烈”了。
她可以在半夜敲窗子把他叫醒,就为了数天没出现的星光,她要和他一起观星、喝酒。
她也可以在盛暑就计划冬天到哪里滑雪,然后冬季一到马上收拾行李付诸行动,与他一起滑雪、喝酒。
她还曾为了他打架,就因为两个多看了他两眼的女生,她把人家揍得从此痛恨东方人。
她喜欢酒,各式各样的酒都行,她的酒量很好,酒品略差,醉了会很可爱,也曾使一点小性子,这些都无妨,他会包容她。
包容她早就变成他生命的一部分了,谁会对一张美丽的笑脸气得起来?何况她是他捧在手心呵护的宝贝,这一辈子他都要待她如珠如宝,才舍不得大声骂她一句午声。
“小毅,我们做爱吧,好好爱我,也让我好好爱你……”她热情的吻着他,解着他的牛仔外套。
他涨红了脸,尽管早就习惯她如此快人快语,他还是会觉得羞赧。
她少女的馨香诱惑着他,相识两年,早在他们确定爱意之后,她就义无反顾的用她最纯真的初次交给了他,初尝禁果的滋味那么美好,他惊喜珍惜的同时,更加饱定她是他的老婆。
他吻着她白皙的颈项、姣美挺立的双峰,褪去她的蕾丝薄裳,动情地分开她修长的双腿,毫不保留、深深埋入她紧窒温暖的女性深处。
“小毅……”她迷乱的呻吟,双腿紧勾住他结实的腰臀,每当与他结合,她就更加认定自己只属于他,她无法接受将来她与别的男人也有如此亲密的行为,她只要被毅七一个人给占有。
“我在这里……”他抬高她的腿,更深的埋入。
他的声音沙哑,眼睛充满激情,亢奋的身躯在她身上反覆进出,律动也愈来愈快,急如星火。
她捧住他的脸颊再度吻他,粉臀配合著他扭动,柔软的酥胸不经意的粘住他结实的古铜色胸膛。
“杉杉……忍不住了,我要给你了……”他低哑说完,一阵天摇地动的卖力冲刺之后,痉挛的释放了他的欲望热源。
激情过后,他满足的拥着她。
“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注册结婚。”他老早就盘算好了,他们毕业隔天就是结婚的大好日子,这句话他已经对她提过上百遍。
“好。”她纤细的手指滑过他的胸膛,轻轻抚弄他的肚脐,回答得既乖巧又甜蜜。
“明天结婚……”他累得闭上眼睛,精力用尽了,酒精也开始发酵,他不行了,他想睡。
睡前,仿佛听到电话响起,不知道是她的手机还是他的手机。
不管了,先睡了再说,这样明天他才有精神做个最帅的新郎……
阳光透过窗帘曳入室内,空气里飘浮着酒精的气味,劲瘦的男性身躯沉沉没入白色寝具之中,显得慵懒极了。
“我还要喝……我们明天就去结婚,你是我老婆……”
翻转过身,毅七拉起被单盖在头上,他头好疼,尽管几年来他勤练酒量,可是心情差的时候就是特别容易醉。
“我们才认识一个晚上,这样好吗?”
一个爱娇又惊喜的声音响在他耳际,突然之间他如梦初醒,掀开被单瞪着那个嗲声嗲气的金发洋妞。
“天哪!”他迅速坐直身子。
波涛汹涌的乳峰近在眼前,一个全裸的金发美女坐在他床上,他对她做了什么?昨夜他失身了吗?
该死的,他什么都不记得,更该死的是,这个女人是怎么出现在他房里的,一定是他那些“好”兄弟搞的鬼!
“来吧,帅哥,让我好好伺候你,如果你想的话,我很乐意与你私订终身,反正我已经厌倦了钓凯子,而且你看起来有钱得很,我的要求不多,你只要给我一张你金卡的附卡就行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昨夜她无聊的杵了一夜,现在总算有机会可以让她好好表现表现。
“你怎么知道我有金卡?”毅七板起俊脸,感到很不舒服,她居然偷看他的东西。
“当然是翻你的皮夹呀。”她对他眨眨如猫蓝眼,丝毫没感受到眼前山雨欲来的风暴。
“你怎么可以随便翻我的皮夹?”他更不悦了。
这是哪里弄来的女人?就算要塞女人给他,也找个高级一点的,真是污辱了他的品味。
她娇嘻地埋怨,“还不是你,谁叫你整夜睡得跟死人一样,理都不理我,我无聊才东翻翻西看看的,我先声明,我什么都没拿哟,我可是很有格调的应召女郎。”
听到这里,毅七松了口气。“你是说,我整夜都在睡觉,我没碰你?”
他小心翼翼的问。
“不过你现在可以碰我。”她主动的、热情的扑向他,双峰也随着她扑近的动作而大幅摆动。
“不!”毅七恐惧无比的跳开,一任她沉入棉被之中。
金发女郎蹙起眉心,无法相信他居然会拒绝她主动投怀送抱。“帅哥,你伤了我的自尊心。”
毅七头疼的从皮夹里抽出纸钞。“希望一千美金可以买回你的自尊心。”
“当然!”金发女郎眼睛一亮,毫不犹豫跳过去抽走钞票。
这些加上昨晚那个男人预先付给她的那些,哇噻,这宗生意真是太好赚了,她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替眼前这个宿醉的俊男开个房门而已。
“你现在可以走了。”毅七的命令很直接。
他需要静一静,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片混沌,他要想些事情,或许会需要一杯黑咖啡,但绝不需要一个身材火辣的裸女一直坐在他眼前。
“好吧。”金发女郎干脆的穿回衣服,反正钱已经到手了,这个东方男人显然不需要用她来发泄,她何乐而不为?
毅七披上睡袍,亲自将金发美女送到门口,他要等她走出去,亲自将门上锁才安心,他不要再被任何人打扰,他要好好睡上一觉。
“再见了,帅哥!祝你有个好梦。”
站在房门口,金发美女突如其来的扶住他的头,艳红的唇猛然在他错愕的脸颊印上一吻,笑着摆手离去。
毅七傻眼的摸着自己的脸颊,黏黏的,上头一定沾了不少口红,因为她的嘴很大。
“真是好兴致哪。”
调侃的声音响起,杉野纤潇洒的走过他房门口,她穿着一件亮面银白缎料洋装,清新如早晨的朝露,与他的颓废和邋遢形成强烈的对比,因为他在敞开的深蓝睡袍里只穿了一条内裤。
天哪!毅七在心中懊恼的呻吟一声。
她怎么会在这里?那么巧,她跟他住在同一个楼层?他到底是幸运还是倒楣,居然被她撞见这么暧昧的一幕。
“杉杉,你听我解释!”他急急拉住她的手臂。
她的睫毛煽了煽,定睛看他。“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很明白啊,男欢女爱嘛,这很正常。”
“不对,不是这样!”他憋着气,冒火的瞪着她。
她可知道为了她,他足足禁欲七年,这对一个精力旺盛的年轻男人来说无疑是种酷刑,而现在她却误会他随便和野女人有一腿,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不管是怎么样都好,我现在没空听你说话,我要去陪我的男人了,你最好进去洗洗你身上的骚味。”
她淡淡的笑了笑,如风般轻盈地进入电梯,优雅的按键下楼,电梯门合上之前,她嘴角始终保持着三十度的微笑,看起来高贵、端庄,又神圣不可侵犯,反观他就狼狈极了。
“杉杉──”他的叫喊根本没用,她已经下去了。
眼看她再度从他眼前逃脱,他又不能追上去,否则起码要套件长裤才行,要不然肯定会被当成色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