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磊光“哦”了一声,看她的笑容看得目眩神迷。
“不过,能交那么多女朋友,还是要有点本事侍者送上了开胃菜。
她拿起刀叉,笑道:“我不欣赏花心大萝卜男人就得要像你这样才好。”
陈磊光因她这句话,高兴得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
她开始吃她的法式田螺,一阵熟悉的低笑声从旁传来,她嘴里的田螺突然没味道了。
可恶!他干吗用那副迷死女人的笑容对着刘小今?
他眼睛到底在看哪里?没瞧过女人的胸脯吗?色鬼!刘小今也是!穿着露出乳沟的低领紧身衣,到底是来吃饭的?还是来诱惑男人的?
她闷闷地嚼着食物,努力绽着开怀的笑容陪陈磊光说笑,她的食欲完全被隔壁桌给破坏殆尽,恨不得赶快结束这一餐,离霍翊远一点。
她终于喝掉最后一口咖啡。
“我们去看场电影好不好?”她提议。
“好哇。”他一口答应,招来侍者买单。
难得她有兴致主动开口提议,他正求之不得咧。8
陈磊光买好单,离席时与霍翊他们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曾子黎跟在后头,在经过霍翊身旁时,他突然攫住她的手臂。
“今天早点回来,我有话对你说。”霍诩盯着她道。
她轻轻挣开他的手,瞪他一眼,没说什么话,径自往前走。
他以为他是谁?竟然用命令的霸道口吻叫她早点回家?她偏不要!
’自从发生那件事情后,连着几天她对他都不理不睬,在家里碰面也不正眼瞧他,更不想跟他说话。
他想跟她谈什么?谈她冷淡的态度?还是谈他恶劣的交友习惯?
哼!她偏要玩到很晚才回去,看他能拿她怎样!
她把手机电源关起来,和陈磊光走进电影院里。
看电影时,陈磊光的手一直握着她的,她没有拒绝。说实话她有些心不在焉,连电影里频频出现男女亲热的画面,都让她觉得无聊得要死
等踏出电影院时,陈磊光看了一下表。
“这么晚了?快十二点半了,我送你回家吧?”
十二点半了?是该回家了。
可是一想到霍翊霸道的口吻,她就立刻改变心意。
他要她早点回去,她就偏偏不顺他的意。
“唉,你想不想夜游?”
“夜游广
“嗯,我们上山去看夜景好吗?”
这提议让陈磊光兴奋极了,“没问题,我们说走就走。”
他怕曾子黎又临时退缩,飞快地牵着她走向车子,一路开往北投的方向。
曾子黎看着车子绕着山路婉蜒而上,除了路灯投射的范围外,夜半的山路显得沉暗黑围。
她任夜色掠过车窗,没问他要去的目的地,随他开去。
陈磊光放了一片CD,抒情乐曲立刻柔柔地塞满车厢里每寸空间。她摇下车窗,凉凉清风窜进车里,四周除了他们之外,看不到任何车辆要不要下车走走?”陈磊光问。
嗯,好啊。”今天的月光不明,却挺有情调的
陈磊光慢慢将车子停在一个隐僻的凹处,和她下了车,一起走向斜坡上的一座石椅。
她又瞄了一眼手表。晤,一点半,这个时间霍翊已经放弃等她了吧?
,。“你赶着回去吗?”陈磊光看到她的动作。
“哦,不!”她摇头,“我多晚回去都可以。”
-“是吗?”陈磊光兴奋地凑上前,“难得你会有这么高的兴致——”他低哺着,低下头寻找她的唇。
“呢——”她惊愕不已,慌忙闭上自己的眼睛,迎接他的吻。
在这种夜色下,四周又是寂静无声,再怎么不懂情趣的人,都知道要把握良机,稍微亲热一下
是她主动邀人家来的,不应该吝啬到连一个小吻都不愿给人家吧?
她被动地让他亲吻,儒湿冰凉的舌头在她的柔唇上轻探。
她闭着双唇,假装不懂他的暗示,陈磊光却掐着她的下颚,半强迫逼她张开嘴。“呢”
她想撤退,陈磊光却用手臂围住她,抵在她背部的手,大力将她压向前,胸膛紧紧贴着她。
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也觉得吻到这里应该就够了,她想推开他。
“晤——别——别这样——”
陈磊光不愿放开她,嘴唇挪到她耳边,“你就是这么害羞,这里又没人,我们亲热一下有什么关系广他的手非但没有放开她,身体反而挨得更近。
湿热的气息吹进她耳朵里,曾子黎胃部一阵痉挛。
“不——我想回去了——”她体内的警铃对她发出警讯。
“别这么杀风景嘛,我们难得有这种机会。”他的嘴又凑上来。
“不!不要!”她明确地拒绝他。
陈磊光好像听不懂她说“不要”的意思,反而笑道:“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嘴里说不要,就是心里想要,今天难道不是你主动约我上山来的?”
“我不是这个——”
她被用力掐住了下巴,话讲到一半。
“啊?”
恶心的嘴又舔了上来,这次是朝她的脖子一路吻下——
“放开我!”她惊叫起来。
“住手!我没有那个意思!”她惊惶交迸,已经失去了惯有的冷静。知道陈磊光会错意,可是他的情欲却不肯乖乖回到理智的笼子里。
“你住手!”
对她的喊叫他充耳不闻,在她的挣扎抗拒下,硬是粗暴地拉扯她的上衣,她听到麻质套装的钮扣迸落在地上的恐怖声音。
他的手探进她内衣里——
“不要!救命!救命——”她惊惧交杂,扯着喉咙大叫。
她希望有人来救她,也清楚她冀望的人是谁
童话书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公主落难,王子骑着白马前来搭救?
可是现实里她不是白雪公主,霍翊也不是白马王子,他根本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理智告诉她,此刻没有人可以救得了她!
‘悟——”他抓着她数度要逃开的身子,奋力想扯下她的麻裙。
“不要广挣扎中,她的脸颊和脖子出现好几道抓伤。
男人的兽欲一旦被挑起就停不下来,向来斯文有礼的陈磊光,此时已变成一匹披着人皮的邪恶之狼。
曾子黎趁他拉下裤头拉链的空隙,朝他奋力一推,转身朝车子的方向跑去。
才跑了几步,她的足踝被他伸腿一绊,向前扑跌下去,这里刚好是缓坡,跌倒的身子向下滚了一圈,陈磊光已朝她压上来——
“不要——鸣——”她害怕地埂咽出声,“呜——放开我——不要——”
陈磊光一手压住她的上半身,一手解开自己的裤子;曾子黎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曲起膝盖,朝陈磊光的下体奋力踢去。
“啊!”
霎时只听到陈磊光痛苦大叫一声,放开了她,倒在一旁缩成一团。
曾子黎全身发抖地从地上爬起来,朝车子跑去。奥斯汀明明就在几尺外,她的膝盖却好几次软得差点跌倒,她的大脑对自己下令:快!你要逃,跑快点!你做得到的,动作再快一点! 颤抖的身体拖着瘫软的步伐好不容易才到车子边,途中她还不断回头看地上那团人影的动态。
她坐进驾驶座里,立刻按下门锁——啊!谢天谢地!陈磊光把钥匙留在车子里。
迅速发动引擎,重重踩下油门,她用接近自杀的速度,头也不回地冲下山去。
她先到学校的停车场,把陈磊光的车子丢在那里,然后换了自己的白色雅歌回家。
她开了门,把车子驶进院子,油门却踩过了头,差一点就冲进客厅里,她猛地踩住刹车,车子发出尖锐的抗议声,车身猛力颤抖了两下,在离石阶不到十公分处停了下来,
屋内没有任何光线,霍翊睡了,她松了口气,转动门把,准备悄悄进¥帕己房里。
谁知才经过客厅,霍翊冷消的嗓音已经从角落里传来。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她没有停下脚步,依旧朝房间前进。
第七章
霍翊却像能在黑暗中识物,快速朝她走近。
“站住!”他喝令她,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听来格外惊心动魄。“我不是叫你早点回来?你到底该死的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见她不理,甩头想进房里,他倏地攫住她的手臂,霎时疼得她低喘一声。
“放荡也要有个限度!”他低吼。
怕一松手就让她溜进房去,他一手攫着她,一手打开电灯开关。
在客厅大放光明的同时,霍翊也大吃了一惊
原本等她等到快抓狂的情绪,顿时消失得无踪无影。
“你——怎么了?”他失声惊问。
她一身狼狈,长发凌乱披着,上衣掉了两颗钮扣,还有一颗摇摇欲坠,隐隐露出胸罩来,泥沙、草渍沾了满身,眸底惊煌之色未退,更不用说脖子上那几道清晰的抓痕了。她的模样让人心疼极了。
他又惊又怒,揪着心,哑声问她:“你被欺负了?”
曾子黎转头要走。
霍翊拦住她,怒吼道:“是那个姓陈的?他欺负你?”
“你管我做什么?!”她用掉他的手,愤怒地瞪着他,心底不由得掠过一阵委屈,心酸难过得直想掉泪。
“你——有没有受伤?”他的声音听起来怪异而暗哑。
“没有!没有!”她死瞪着他大嚷。
“那个姓陈的住在哪里?”霍翊绷得死紧的脸色铁青得吓人。
“不用你管!反正你也不关心我!”说到这里,她的眼泪遏抑不住地奔流了下来。
“黎黎——”他难过地低唤她的小名。
她更是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干吗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广她刻薄地朝他哭喊道:“你去关心你那些女朋友好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说罢,她跑进房里,用力关上几
“黎——”他轻敲了一下门。
曾子黎不理他,径自呜咽到喘不过气来。
半晌,外头没有声音了。
都是他害的!她抱着枕头哭,把枕头哭湿了一大半。呜——都是他害的!都是他!
他干吗现在才来关心她!反正他又不要她!他眼里只有别的女人,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呜——去死好了啦!讨厌的霍翊!
她恨他——呜——呜——恨死他了!
隔天她照常来上班。
请了假,别人可能会间东问西的。昨晚的事她可不想到处嚷嚷,男人绝对不会承认这种事的,搞不好还会反咬她一口,说是她主动诱惑。
事实上是她利用他来躲避霍翊在先,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居心不良,才会笨到给人家有机可乘,能完全怪陈磊光吗?这件事想必他也不敢声张才对。
只是她意志消沉了一整天。
不仅。已神不宁地弄错了好几次筛检报告,还差点把整杯茶倒在那台昂贵的血清分离器上_连久久才露一次面的所长,都忍不住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她拿起手提包,对众人道了声:“我先走了。”
小江笑道:“助教,你又赶着去约会啊?”
“别胡扯,我要回家睡觉去,明天见。”
众人纷纷向她道了再见。
她慢慢踱到停车场,没想到有个人早就站在那里等她。
霍翊穿着圆领衫、牛仔裤和一件薄夹克,原本应该拎在手里的两本厚原文书,放在她车顶上,双手插在口袋里,套着耐克球鞋的双脚交叉站着,斜靠在雅歌旁等她。
她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上前。
霍翊瞧见她,站直身子。
“我明天要到南部比赛,一个礼拜都不在。”
“嗯。”她应了一声。就为这事他特地跑来告诉她吗?
他向她伸手要车钥匙,曾子黎盯他一眼,把钥匙递给他。
这个人就是这么霸气,光用眼神也能支使别人。
她滑进前座,看着霍翊熟捻籁洒地转动方向盘,她没出声,霍翊似乎也没开口的打算,她赌气地看着滑过车窗外的街景,不想先开口。
后来她发现霍翊没有往回家的路上,终于忍不住问他:“我们去哪里?”
“吃饭,我请你吃饭。”
她脱他一眼,也不想问上哪里吃,直到霍诩把车开到一家餐馆前停了下来。
她看到他把车钥匙丢给泊车的服务员,忍不住开口前咕了声:“这里很贵。”
他低头瞧她一眼.嘴角又扯出一个略带调佩的习惯性笑容。
“放心!我还请得起。”
他替她拉开厚重的玻璃门,让她先进去。
这餐厅的冷气好强,刚从外头进来,她竟然觉得有股寒意,坐下后,下意识地搓搓两臂。
“会冷吗?”霍翊问道。
她摇摇头。
霍翊没说什么,脱下了夹克递给她。
“我不冷。”她赌气地道。
“穿上。”命令的口气,简洁有力。
曾子黎瞪他一眼,忿忿拿过夹克穿上。
淡淡的蜃香混着好闻的体味,一种专属于他的味道迅速窜进她鼻里,他的体温同时也暖暖地拥抱着她。
她却没来由地怄起来。
他对女孩子一定都是这般体贴,难怪老是有大群蝴蝶跟在他后头跑n他以前还骂女人是花痴,看来他才是真正的大花痴!突来的民意像整颗柠檬塞进了牙缝里,难受极了。
再抬眼偷觑坐在面前的他,一派从容恬适,似乎情绪丝毫不受她的影响,他们之间就只有她一个人在生气,难道她在他心中是这么的微不足道,连惹他心烦的分量都没有?
可恶!
她偷偷抬眼膘他,看他端着高脚杯喝红酒,她双手在桌底下紧紧绞扭着,怕一时控制不住,拿起放在他们之间的法国硬面包砸他那张俊脸
你的虾子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她无心无给地用又子去拨那只冷明四周全是一对对的情侣,碍眼极了!
“你人不舒服?”他的黑眸在她脸上校巡“没有。”
桌上那枝红玫瑰刺得眼睛好痛!
“要不要再换别的菜?”
“不要”
霍翊几次开口,都教她冷冷地用两个单字回掉了。试了几回后,他也失去找她攀谈的兴致可是霍翊愈是不讲话,她就愈气。她虽然不理他,但是他仍然可以哄她高兴呀
为什么他这么没风度?对别的女人他的耐性可不止这样!
这一餐就在冷漠僵持的气氛中结束了。
一直到霍翊把车子开往回家的途中,在一次等待红灯的空档,他终于按捺不住地开口。
“你到底想怎么样?”
曾子黎一听,心头一夜,叫道:“这句话是我想说的,你到底想怎样?”
“我几次想跟你讲话,你都不理我!”他皱着眉道。“你到底要我怎样,你可以说清楚啊!”
她敛下眼睫,“你根本不耐烦跟我讲话。”她手握上门把,作势要拉开。
“喂!”他飞快地拉住她,“我还在开车,你干什么?”
他看到她眸里泛着泪光,放开她,重新握好方向盘,瞥一眼后视镜,打了方向灯,干脆把车停靠在路边。
“你想讲什么?”
他叹口气,把车档换到空档,点了一根香烟,按下他那边的车窗,把烟吐出去。
曾子黎将身子沉进皮座垫里,拗着性子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