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甯甯乖巧地一个点头。
殿下稀奇了,“你去那里干什么?”
“接客。”
彼岸的殿下一口茶喷出来,“什么?!”
“我在这里接客。”她又说了一遍。
“那那那你接了吗?”殿下险险瞪掉了眼珠子。
殿下那么紧张干么?“还没呀,我才来两天而已。”啊,可见接客确实是件苦力,要不然殿下也不会如此讶异。
“还好。”殿下抚着胸口,放下心来,“喂,记住,如果有人要叫你接客,你要抵死不从,知道吗?”
“殿下,您真是的,到现在才想教我人生的道理。”她扳着指头数落,“害我自从与您失散以来都过得好茫然,我都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我觉得外面的人都觉得我好奇怪。”还有那个对她吻来吻去的地狱恶魔,他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
“好啦、好啦,算我的错,你别念了。”这人当真敷衍得很,只求把责任混过去了事。
“殿下!”这种主人太不像话了。
“别叫了,我都已经认错了,要不然你想怎么样嘛?”殿下赖皮起来了。
“好吧。”她确实也不能拿主子怎么样,遂很无奈地问:“那您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去,这里每天都好吵,我不习惯。”
“嘿嘿,这个嘛——”殿下思考起来,好笑了一声,“甯甯,其实我得到一个情报,方雅浦已经到你那边的那个赌城去了。”
“嗯。”显然还没察觉有人想陷害她。
开始引鱼儿上钩,“你知道方雅浦身上有那只古。坠,你也知道我们若输给了男爵会很丢脸,所以既然你人已经在那里,就顺便留下来好了,早点把事情办完就早点回来。”
一古脑儿的话丢进甯甯耳里时,她只抓到一个重点——殿下不来接她了。
“殿下,我不玩了,我要回去。”她怎么会有这种视个人利益为优先,置他人生死于度外的主子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殿下语音深沉。
甯甯委屈地想上吊,她可以想像殿下那坏坏的邪意跃上眼瞳的流气模样,与男爵说起来也真是有七分像,不愧为狡猾一族的手足,“没良心,亏我们情同……”
“清同什么都一样!”殿下严厉地打断了她,“没拿回古坠,不成功,便成仁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说我强迫你。”
这不是强迫是什么?“殿下——”
“别说了,我要去赛马,你自己保重,就这样啦,祝你好运!”通话键倏地一声切掉了。
“等等!”她还有问题呢!
讲到那个方雅浦,她就想到他对她所做的事,那种感觉让她一想起来就按捺不住,也找不出个方法来解决,这是她过去从没有过的经验,像是期待又像惧怕。老天,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问殿下,她又能问谁呢?可是殿下这样狠心地弃她于不顾了。
罗马式的拱门,巨大的法式格子穿,闪闪发亮的黄铜细饰垂着窗帘,天花板是整排水晶灯饰,一旁有个黑檀色酒吧,约未百坪的房内,所有的灯罩都是黑色基调,一径的冷。
此刻共有八份礼物堆砌在房内一角,都尚未拆封,看不出内容物为何,但包装精美,足见细心之处。
卫天顾淡淡地扬起笑,情懒地走到吧台旁,一个镀金的小桶里装满了冰块,夹了几块冰置人杯中,自己调一杯伏特加,喝了。
这是他暗夜王国里的另一个王国,“黑子大饭店”里的天地。
据传俄罗斯科学家葛罗素博士有十个义子,他分别以十种不同的自然界现象做为义子们的代号,黑子,是
黑子,太阳活动的一个重要现象;因为冷,所以黑,往往出现在南北半球成对出现,彼此磁性相反,一边为磁北极,一边为磁南极。
黑子同时也是卫天颐,一脉来自台湾中部山林的血缘,因骤起的火焰而跨越海洋,成了十方烈焰的一员。
时间经过二十多年,幼童已然成长,现在的卫天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创立了属于他的赌城王国。在这里,他是王、是帝,也是唯我独尊的幕后首脑。
前方宽型的电脑荧幕闪着熠熠欲动的黄光,一个摇控按钮,启动电源之后,出现在荧幕里的是个留着一头冲冠怒发的俊帅男人。
“好兄弟,怎么不见你送的礼物?”卫天颐酝酿着浓浓兴味。
傲慢的钟潜扫了那堆礼物一眼,撇撇唇,“你不就是坐我送的礼物回来的吗?”还真会装傻。
“你的意思是——”他笑。
钟潜不耐烦地撂下一句:“那架飞机属于你啦。”
卫天颐露出兴致盎然地微笑,“看在价值不菲的飞机份上,我会早点过去看你。”
钟潜轻哼一声,“最好是如此。”
钟潜自己消失在荧幕里了,他向来不擅长用太多时间在交际上,即使亲如兄弟的十万烈焰也一样。
另一次的黄灯亮起是在卫天颐喝下第三杯伏特加之时。
“天颐,别来无恙?”辜永奇那张线条分明的阳刚脸庞出现了,“你倒好,躲到监狱里去了。”
代号“日珥”的辜永奇,他目前定居埃及的首都开罗,他们的义父葛罗素博士及义妹康奏儿与他同住。
“义父好吗?”卫天颐对着炎幕里的人举了举杯子,自己一饮而下杯中物,泛起微笑,“永,他老人家平安无事吧?”
率水奇耸眉,“你是指美国联邦查局要擒十方烈焰的事?”那件事经由雅浦的口,恐怕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还有更新鲜的事吗?”他笑,但微笑丝毫没有软化冷调。
“确实没事,只除了——”辜永奇瞳眸有笑的看着伙伴,“除了你赌王卫会移动尊脚来开罗看看你的亲人外。”
卫天颐轻扬眉,“这么说来,这是一通讨伐的电话了?”
“这是一通人间处处有温情的电话。”笑声歇落,辜永奇的影像消失在荧幕中。
室内再恢复极静,一阵极为轻柔、极为温存的叩门声细细地传进他耳朵,不用问,他知道那是谁。
“进来。”命令门外的人儿。
桑卡嘉摇曳着女性的身段缓步走进,踏在厚实地毯上的她光着腿踝,一身令人为之喷血的半透明衣物尽显她的美丽胴体。
“天颐!”她走向酒吧,挑逗地缠了上去,“我好想你。”性感的红唇轻唤着她的情人。
手一挑,没有多说一句,卫天颐卸了性感的薄衫。
“这么迫不及待?”桑卡嘉极为满意他的反应,这证明她在他心中是有地位的。
“你不也是?”反问着她,卫无颐的脸显得十分淡然。
“难道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抱怨归抱怨,在她嘤咛声中,她仍顺从地与他上了那张铺着黑色丝绸的大床。
二十七岁的桑卡嘉是一名中美混血,得天独厚的东方美丽五官源自她当导演的父亲,傲人的身材及雪白的肌肤则遗传于她的美国母亲,她是“黑子大饭店”的主秀女主角,也是卫天颐的床伴。
缠绵床榻之上,桑卡嘉主动地吻着他的喉结,唇是他的禁忌,即使她再向往也碰不得的地方。
“天颐,听说你为了一个女人弄得去坐牢?”桑卡嘉娇滴滴的语音中尽是埋怨,不以为然有什么女人值得卫大颐如此做。
“嗯。”亲吻娇躯,卫天颐无暇顾及其他。
“你爱她?”见他不否认,挑起眉,桑卡嘉问得更恼火。
“嗯。”又是一声模糊不清地回答。
“天颐,你不是认真的吧?你一直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半含着担忧,她神情有丝委屈,但身体仍很诚实地回应了他的热情,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挑起她的欲火。
撑起上半身,他的长腿跨开一个弧度,冷冷地瞟向床中央的妖娆女人,“你今天似乎多话了。”
桑卡嘉嘴唇蠕动了几下,终于选择安静,卫天颐不喜欢不懂事的女人,她知道他不可能结婚,但起码她得保住情人的位置。
呻吟了一下,桑卡嘉卖力地以激情弥补适才所犯的错。
第四章
地狱来的情人 第四章
今夜的“黑子大饭店”似乎洋溢着一股特别兴奋的气息,人人都忙得很起劲,吃角子老虎铜板掉落的声音就像在预奏响乐一般,人心情跳跃不已。
甯甯喝了一口浓绿色的调酒,据吧台里的服务生告诉她,这杯酒叫“绿色蚱蜢”,是用白可可酒、绿薄荷酒、鲜乳调成的,酒里有浓浓的奶香,很适合女孩子喝,可是,可是那位服务生似乎忘了告诉她,即使加了浓牛奶,喝多了也是会醉的,虽然说名字听起来像昆虫,但这毕竟是酒啊。
“今天大家看起来好像都很快乐的样子。”呆呆地望着舞曲震天价响的秀场中央,甯甯眼前金星乱舞,她现在有一点晕眩的感觉。
“你不知道吗?”懒洋洋地坐在一旁,名叫April的艳丽女郎照例喷了口烟“卫先生回来了。”
“哦!”甯甯拉了长音,她对那位卫先生的名讳可是如雷灌耳,走到哪里都可以听见有人在谈论他。
April再睨她一眼,对这种不太惊喜的应答有点不满,“你知道卫先生是谁吗?”
“我知道呀。”就是害得她现在必须蹲在这里的人嘛。
“知道那你还不会笑一笑?对卫先生有意见呀?”April拔高的嗓音有点指控的意味。
“笑?”甯甯一脸愣然,殿下把她抛弃在这里,她有家归不得,还要她笑什么?
唉,不过想想也没什么损失,既然April想看她笑,她就笑来看一看好了,虽然她也实在不知道自己在笑个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很配合地扯开嘴角肌肉,笑了。
“这还差不多。”点点头,April继续吞云吐雾。
“哟!妮妮,原来你在这里。”娇嗲的声音传到,玲达踩着摇曳生姿的步伐走过来,她浓妆艳抹,媚眼带笑,人一到就先摸了甯甯一把。
藉着几分酒意,甯甯左躲右躲,不让玲达对她毛手毛脚。
“小女孩,还是这么怕羞呀。”玲达暧昧地直看着她笑,“不怕、不怕,就快变成女人咬,到时候随我怎么模,你都不怕喽。”
托起甯甯的手,玲达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掌中搓着、揉着,向往地喃喃自语:“好细、好嫩的皮肤呀,年轻真好……哈,这次客人一定会很满意你,妮妮,放心好了,价格我已经谈妥了,那个日本人愿意出双倍的价钱买下你的第一次,这样高的价格,还真是首开先例呢,不过你值得……”
没多久,醉意八分,弄不清楚东南西北的她,被玲达安置到一间华丽的大套房,还给她换上一身恶心兮兮的半透明衣衫。
“你就在这里等客人来吧!”临关门前,玲达又不忘抛个媚眼,拍她一记,“记住,乖一点,客人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客人要你不要动,你就不要动,这样钞票马上就会到手啦!”
玲达走后,室内恢复了寂静,暗流灯光中,一股浓郁的香水飘浮在空气中,弄得她头更晕。
老天,她真的很倒霉,原本在爱丁堡那乡下地方过得好好的,陪殿下到处风流惆傥游山玩水,谁知才不到一个月,她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方来了,还浑身的怪异装扮,想她父母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吧,真是情义两难全呀,不想让她父母见她如此搞怪,却又不得不听从殿下那无赖的命令。
正自怨自艾,乍然感觉一具庞然身躯压上了她,甯甯猛地惊跳起来,瞬间滚落大床。
“什么人?”她脱口而出是惊慌失措的中文,妈呀,这该不会就是接客吧,殿下有令,接客抵死不从。
“小美人儿,别躲!”色色的中年日本鬼子对她扑进,好兴致地随她下床,在厚厚的地毯上,精掌垂涎地拖住她的脚,把甯甯整个人困住。
“哇!”甯甯鬼叫,一边拍打色鬼的手,这人的摸法让她很不舒服。
“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不要紧张,我会很温柔,听话……”壮男人一把抱起她,很快地丢上床去,跟着脱掉自己的衣服,眼睛露出欲望之色来。
被丢在床上的甯甯睁大眼睛,本能地吞了口口水,这种情形让她想起在“雅浦酒店”的那一幕,方雅浦抚摸着她的身体,不知道在对她做什么的时候,那种痛楚的感觉她想起来都会打颤,几乎让她全身瘫软。不要,她可不要再痛一次,会要人命的!
“小美人儿,我来啦!”迫不及待搓着双手,浑身精光,只着一条四角内裤的色鬼跳上床了。
“救命呀!”甯甯大喊,身体自动自发从床的另一边滚下,跌跌撞撞朝门的方向冲过去。
嫖客不耐烦了,粗腿跳下床去拦截,“妈的,收了老子的钱,这样就想走?耍人啊?”
甯甯被提了回来,半透明的下摆被色字攻心的日本人给撕开了,露出白皙均称的大腿肌肤。
“你不要抓我!”这里的人怎么都喜欢像只八爪章鱼的黏着她不放,玲达这样,这人又这样。
“再反抗呀!”日本人笑咪咪地侵近她,箝住她手腕,“我最喜欢女人反抗了,这样才刺激,哈,有意思!”
甯甯皱着眉,很努力地想听懂,但还是实在不懂这家伙到底鸣啦鸣啦地在说些什么?
“小美人儿,让我亲一下。”
就在色鬼的猪唇想覆上她的唇之际,甯甯突然五指“啪”地挡住他的脸,结结实实地赏了人家一个正面巴掌。
趁着日本色鬼傻眼之际,甯甯大喝一声以壮声势,接着使劲推开了他,得以翻身跃起后,旋即拔腿就跑.死命逃出这间诡谲浓香的房间。
太可怕了,她不想和那个猥琐的人做那种事,即使要做,还是和方雅浦做来的好……咦?她这是什么想法。?
“小美人儿,别跑!”
猪八成追出来了,甯甯霎时又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专心逃命,不敢再乱想了。方雅浦太危险,果然不可以随便乱想的。
“小美人儿,站住!”
听到喊叫,甯甯在百忙之中还突然发神经回头。
“哇!”
立即就被日本色鬼那脸欲望横流再度吓到,她随便撞开一道金色门板,逃了进去。
激情的戏码在夜的领空上演,燎原且放肆。
那抹唇角若有似无的邪气令人胆寒,桑卡嘉痴迷地望着身上的男人,渴望从他眼中看到一点点怜惜之意,但没有,此时两人之间的亲密,就像过去她每一次与他上床一般,只是需要而已。
这是赌王卫归来的第一个夜晚,她很骄傲他要了她。现在与他寻欢的是她,而不是其余的任何女人,因此,后座这一役,她并不是毫无胜算。
“天颐……”激扬的纤纤玉手难耐地攀住卫天颐宽厚的背,吟喃的句子足以令任何男人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