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想到他此行是怎么来的,他就不能平衡,她对欧阳炽的好已经远远的超出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并非他对她在寻衅,而是她态度不明、立场不明,这让他苦恼极了。
为什么她要如此三心二意?一个女人的生命中非要有许多男人对她奉承,她才会感到骄傲吗?
“我说过,我不是为了欧阳炽,我是为了小康。”她一脸泰然的说。
“一个孩童会引发你这么大的同情心?”诸全真根本不信,‘算了,不讨论这个,我想要你……”说着,他亲吻她的颈子,汲取她淡雅的馨香,顺手解开她的衣扣,进一步摸索她的曲线。
“不,不要!”陆茉优不愿他再碰她的身于,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早晨他是如何对待她的,那个拍醒她的女人已是对她最大的屈辱。
“为什么?”禇全真有丝恼怒,心火再度撩烧,才刚见过欧阳炽,她就不愿意和他欢好了吗?她对欧阳炽可真忠实呵!
“请你别再碰我。”陆茉优苍白着小脸,“你不是有许多女人吗?她们可以满足你,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其中之一…”,
他抬起她的下巴,骤然打断她的话,“茉优,你别忘了我为什么肯来这个鬼地方,你不肯给我,我随时可以走人。”
“你……你卑鄙……”她没想到他会这样威胁她。
禇全真邪气的扬起唇角,抚弄着她的敏感地带,“是的,我卑鄙,我是全世界最卑鄙的人,只有你的欧阳炽最高贵、最纯洁,好了,现在可以给我了吗?”
细碎的吻落在她身上,他轻巧地褪去了她的衣裳,像个恶魔似的占领了她的娇躯。
小康的手术在禇全真到达欧阳家的两天后进行。
历时十余小时之后,如常没有意外的,这场手术成功极了,连当地报纸都以大篇幅报导“昼夜”的莅临,更有许多医学界的后生晚辈想邀请他演讲,为了好奇的民众想一睹其真面目,电视媒体纷纷要来采访他,弄得欧阳家门口从早到晚车水马龙,盛况空前。
“我们明天就走。”晚饭后禇全真把陆茉优拉回房,不许她留在厅里与欧阳家的父母兄弟姊妹们话家常。
“不是说好多待几天的吗?”她不懂他又在生气什么,手术很成功,各界赞誉有加,他不是应该高兴才外?
他哼了哼,“这里苍蝇太多了。”
陆茉优笑了,“其实你何不接受他们的采访?这对你并没有坏处是不是?更或者,你可以去医院演讲,相信他们会很感激你提供的经验。”
“我吃撑了?”他把她拉进怀里,目光灼灼,“如果不是因为你,你认为我会出来抛头露面?”
她完尔一笑,“出来走走不是很好……”他的神秘已成习惯,看来是很难改变的了。
“不要跟我讲那些歪理!"禇全真握住她手腕,火热的嘴唇忽然堵住了她的唇,狂烈的索取了她一个吻。
陆茉优偏过头去,躲着他来势汹汹的吻,“别再啃我颈子!”
不知道是出于有意还是无心,这几天来,每当他欲火勃发时,总会啃吮她颈子,非吻得她青一块紫一块不可。
当激情过后,彼此都喘息着,她以为禇全真会马上离对她的身体,不意,他却还紧紧搂住她,汗湿在两人肢体间交缠。
‘爱我吗?”禇全真把自己的唇,紧贴着她的唇问,虽疲倦,眼里却有抹狂野的热情。
他像个渴求爱的大孩子,她不由得点了点头。
她是爱他的,或者,她早对他心动已久,是汪祭蔷的计谋令她将这份爱压抑了下来,长达五年的分离,多少种思念,几千几百个爱字,她早该对他说出口。
看到她点头,他竟大笑起来。
“你爱我,可惜我已经不爱你了,过去我为你一个人发狂,狂过了头,现在我夜夜有不同的女人,夜夜为不同的女人发狂,懂吗?我喜欢这种感觉,不再受困于你的感觉。”
或许是醋意吧,他说出的话与他的心意完全相反,只要在有欧阳炽的地方地就浑身是火,浑身不对劲!
激情骤然降温,陆茉优的眸子倏地黯淡下来,被他螫到的感觉实在太痛了。
“你有权选择你喜欢的感觉。”她低声说。
禇全真私生活的放荡是她亲眼所见,她已拒绝了他太久,他要了别的女人也是无可厚非,她什么也不能说。
“你不在平吗?”他眯起了眼,温热的大手又在她滑嫩的肌肤上摸索,像惩罚似的,他的抚摸异常粗鲁。
他对她来说竟这么渺小?她不在乎与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他,也不在乎他心里爱的不是她?那么究竟有什么是她所在乎的?欧阳炽吗?
他不能忍受这个!
陆茉优凝视着他,眼底是一片坦然,“我尊重你。”她有种预感,他们将再度分别了。
禇全真咬咬牙,“很好,就让我们彼此尊重……”
他粗暴的分开她的双腿,只有占有她才能让他确定她是真实的在他怀里,对她的爱欲怨火像跌进万丈深渊,他迷失了自己的心。
第十章
两天后禇全真带着陆茉优回到旧金山,行前欧阳家族一再要大肆宴请他,皆被他断然拒绝了。
“知道我为什么急着带你回来吗?”在飞回旧金山的机上,禇全真显然心情颇佳,“我不让你再见到那小子,欧阳炽那小子。”
陆茉忧无奈轻叹,如果真有什么欲加之罪,那么,禇全真对她就是欲加之罪。
“不说话?”他冷冷的瞧她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你的情郎,现在想没关系,记住,上了床别把我当成他!”
她喝了口热茶,眼光看向窗外棉絮般的云朵,再也不会有更恶毒刻薄的言语了,禇全真对她的挑剔已无道理可循。
下机后,来接他们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她身段修长窈窕,留着一头柔顺长发,漂亮的羽毛剪使她有股明星相,明灿灿的大眼有着柔媚韵致。
“学长!”女孩微笑着朝他们走近,她直视着陆茉优,有股据傲味儿,也有股挑衅味儿,“你就是陆茉优吧,我是禇学长医学院的学妹,我叫江琅娜。”
“你好,江小姐。”陆茉优轻轻颔首,她不笨,看得出来这女孩对她有敌意,可是为什么呢?她并不认识她呀!
禇全真冷冷的扫了江琅娜一眼,“你只是来接机的,不必把自己介绍的那么详细。”
“能来接学长是我的光荣。”江琅娜显然对他的冷淡很习惯了,她露齿一笑说:“我先送学长回医院好吗?那个手术非学长不可。”
“随便。”上了车后座,他闭上眼假寐,大有不想搭理江琅娜之意。
车身急驰而去,陆茉优不知不觉的也睡着了,醒来时,车身已然停止,她轻靠在禇全真肩上,而禇全真的手则环在她腰际上,两人一副亲密姿态。
“我睡着了。”她揉揉惺论双眼,脸颊微微烧红。
他爱怜的抚着她长发,自是柔情万千,“你累坏了,回去好好休息,晚上我会带吃的给你。”
“学长,你该下车了。”江琅娜提醒他。
“不必你吵竣。”他瞪她一眼,“送陆小姐回去时,记得闭好你的嘴巴,否则你会很倒霉。”
陆茉优有丝惊讶,又有丝笑尔,原来他对别的女人也是这么无礼,这么说来,他对她倒算是客气的了。
“你怕我会吃了她吗?”江琅娜一笑,似真似假的说:“放心,她是你的娇客,我什么都不会说。”
回程,江琅娜把音乐开得震天价响,充分显示出她的“闭嘴”。
禇毛到了,陆茉优提起行李下车,连谢谢都还没来得及说,对方就倏地开走了,这个江琅娜倒还满潇洒的。
之后的几大,禇全真不让她回饭店,硬把她留在身边,但是他仍然夜夜有不同的床伴,每当那些床伴来了又离开之后,他便唤她来温床,通常夜半的时候,他会需索着要她一次。
她并不懂他哪来的旺盛精力,不是才和那些女人翻云覆雨,可是他抱着她的时候,却总是热烈又缠绵,就像他一直以来只拥抱着她一个女人似的。
日子苦涩又甜蜜,白天禇全真很少在家,晚上照例有一名艳女会来取悦他,只有夜半是他们的时光,在那个时刻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吻他、抱他、要他,不必考虑自己残破的自尊。
“在想什么?”禇全真的手伸过去搂住她的腰,把头舒服的枕在她的胸部上。
陆茉优摇摇头,轻轻抚着他如丝的长发。
“莫非你在计算还有几天才可以脱离我的魔掌?”他懒洋洋的问,语气里有一丝怨总。
她想离开也是无可厚非,大概是想欧阳炽想急了吧,他把屋里的通讯设备全剪了,就是存心不让他们联络。
再给他点时间,他会让她忘了欧阳炽的,或许再过几天就用不着那些应召女郎了,没有那些女人当烟幕弹,他希望他对她单一的热情不会又吓退了她。
这天禇全真很早就出门了,他向来行踪成谜,而陆茉优也从不过问他的去处,门铃响时,她正看食谱在烘烤一个蛋糕,草萄蛋糕,这是请全真喜欢的口味。
透过巨型监视器,她看到江琅娜那张明媚生姿的脸在大门外盈盈笑着。
或许是禇全真吩咐她送什么资料过来吧,陆茉优按了开启键让江琅娜进来。
“打扰了。”江琅娜微笑着送上一篮水果,“医界高层人士来拜访学长,你一个人在家一定很无聊吧!”
陆茉优笑了笑,“无聊还不至于,屋里有许多书可以看。”
“就是这副恬恬淡淡、幽幽柔柔的样子迷倒禇学长的吧?陆茉代,你实在是个厉害角色。”江琅娜还在微笑。
陆茉优一愣,这位小姐怎么回事,大清早的来找碴吗?自己与她并不熟呵!
于是她请了清喉咙,平稳的说:“江小姐今天来应该还有别的事吧,你请便,找就不陪你了……”
“不,我没有别的事,我就是特地来找你的,所以你别走。”江琅娜大大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微笑望着她,“五年来你来去像阵风,却让学长这么为你牵肠挂肚,这份功力真是无人可敌。”
陆茉优懂了,这个江滚娜准是禇全真的崇拜者。
“我想你误会了。”她很快的说,“禇全真有许多女人,要谈判的话,你应该去找她们。”
江琅娜的微笑不见了,她稀奇古怪的盯着陆茉优, “我没有误会,误会的是你!为了对你忠诚,他从不碰第二女人,你说,世纪末还有这种男人吗?”
陆茉优摇了摇头。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留下来看看晚上的‘盛况’,你就会明白了。”
她并不气江泊娜来找她,这是爱一个人的自然反应,她想,江琅娜是爱惨禇全真了。
“你还被蒙在鼓里?”汪垠娜挑挑眉毛,笑着,“告诉你吧,那些女人都是他花钱请来的应召女郎,并不是什么女朋友,她们每晚都来,但是她们也什么都没做,收了酬劳,坐个一两个小时就走人,俐落干净!”
陆茉优忽然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怪那些女人走后,他总是没有疲倦的样子,原来……
“问你呀!”江琅娜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如果你还不滚出他的生命,我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她睁大眼睛,愕然的蹙眉,愕然的摇头。
“不要摇头!”江琅娜继续笑着,继续说:“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好女孩等着他来爱,他却为了你而对别的女人都不屑一顾,平白耽误了自己的幸福,你好伟大!可是你回报了他什么?无尽的折磨?拒绝的姿态?我希望你死,我真希望你死,你这个药罐子!”
陆茉优打了个寒颤,昏乱的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事?”
“为什么会知道?”江琅娜灼灼逼人的瞪着她,“五年前,禇学长跌跌撞撞回到医院,他喝了超过一加仑的烈酒,满口都是陆茉优,酒后他拿手术刀伤害自己,浑身上下超过三十七处伤痕,自此之后,他比以前更加不苟言笑,也比以前更加忧郁、沉默、不近人情!”
她抬起睫毛来,震荡,惊愕,迷乱又心疼。
“知道你自己有多该死了吧?”江琅娜表情狰狞,声音却冷静而清晰,“你最好在禇学长回来之前离开,至于你的位置,放心吧,我会代替你,而且,我会做得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现在,去拿你的行李,你走!立即走!”
不知道是旧金山的空气特别好,还是黄昏的晚风特别凉爽,总之,禇全真的心情好极了,驾驶座旁的座椅上放着一只美丽的盒子,那是他为陆茉优带的礼物,一条小巧细致的碎钻项链,这是他第一次送她礼物,希望博得她的欢心。
停好车,屋里传来的饭菜香令他一阵惊喜。
是茉优在为他洗手做羹汤吗?老天!这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情景。
他时常想望,每当他回到家,温柔的女主人穿着围裙对他微笑,他则对她诉说一人所发生的事,饭后,两人一起洗碗,再相偎着看电视,夜里,则是他们恩爱缠绵的时光。
小时候他的父母是那么恩爱,那幅情景一直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盼望了多年,他没有白等,幸运之神已经眷顾到他了。
“茉优!”手执礼物,他直接进入厨房,渴望看到他爱极的纤细身影。
转过身来的人儿对他盈盈一笑,大眼睛里净是甜蜜,“你回来啦,先坐一会,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茉优呢?”他瞪着江泊娜,这女人在搞什么鬼,无缘无故跑到他家里来煮饭。
“你喜欢喝番茄汤还是蔬菜汤,我烤了些面包,都是你爱吃的口味。”江琅娜对他的问题充耳未闻,自顾自的说着。
“我在问你,茉优呢?”他握住她手腕,凶恶的问。
一阵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江琅娜在玩什么把戏?这个女人城府极深,几次对他投怀送抱都被他给拒绝,他知道江琅娜对他是又爱又恨。
“你弄痛了我!”她蹩起秀眉,难道他就不能对她温柔点吗,除了陆茉优,别的女人在他眼中好像都是垃圾。
“告诉我,陆茉优在哪里!”他几近咆哮的对她吼。
见他眼里冒火,江拍娜终于有丝惧意了,她知道禇全真发起狂来会要人命的。
“她走啦!”她刻意说得轻描淡写。
“走去哪里?”他大叫。
“我……我不知道。”江琅娜怯怯的说,她只想赶走陆茉优,才不想知道陆茉优上哪去哩。
“该死!”
禇全真奔上楼去,陆茉优的行李全在楼上,如果她要走,不会不带走行李,如果行李仍在,就表示她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