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纱任由那好心人扶着,一直扶到她房门口。
“我醉了。”倚着墙,她再度宣布。
“对,你醉了,我现在帮你开门,你乖乖靠着墙壁不要动哦。”好心人哄着她,并从她皮包裹拿出磁卡开门。
她被扶进门,然后被扶上床,一接触到那柔软的枕头,她几乎就要睡着。
“先别睡,你还没脱衣服呢,穿着衣服可不好睡。”好心人提醒着她,开始解她上衣的钮扣。
方成恭兴奋地颤抖着双手,他一边解开眼前猎物的衣扣,一边想像待会的无限春色。
哼,上次得罪了那个新总裁,他知道年后公司裁员的名单里一定会有他,没关系,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而现在既然机会来了,他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先上了小姐再说。
是她害他即将被裁员的,他玩玩她也不为过,谁教她自己要喝醉,让他有机可趁呢!
再说,上次在资料室里,看姓江的那副发火样,铁定和这小姐搞过了,反正这小姐都不是处女了,多一次经验对她来说也没什损失,说不定待会舒服起来,她还会感谢他哩。
钮扣全解开了,纱纱的纯白色蕾丝胸罩引得方成恭又是一阵垂涎的颤抖,他瞪着她那被胸衣包裹着的雪白突起双烽,缓缓地伸出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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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忍以磁卡刷开门,立即听到纱纱求救的呼叫。
“走开、走开!”纱纱拼命挣扎,她手脚并用的踢开那具庞然大物,抵死不让他靠近自己。
“方成恭!住手。”江忍低吼一声,怒火狂烧,疾快如风地扑过去,提起方成恭的衣领,一个抬腿就踢向他腹部。
“啊!”方成恭痛苦地抱住腹部,没想到那小子看起来瘦瘦的,攻击力却这么强。
“你这个禽兽!”江忍怒斥,他愤怒极了,一个侧踢,又将方成恭踢回地毯上。
方成恭居然敢动纱纱!他会要方成恭付出代价的。
方成恭抹掉嘴角的血丝,恨恨地爬起来,他退后一步,防备的看着江忍,“别以为你是总裁,我就不敢还手。”妈的,姓江的是怎么进来的?开门的磁卡明明就只有一张呀。
“你尽管还手!”江忍的声音出奇的阴冷。
方成恭盯着他,就怕他突然攻过来,“是你说的哦,你不要后悔,我可是柔道二段的高手……哎哟!”
江忍在方成恭逞强吹牛的时候,又赏了他一记矫健的回踢。
“滚!”江忍冷冷地道。
方成恭脸色惨白的起身,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江忍八成是成龙秘密收下的弟子,他身上的内伤恐怕要去医院躺一个月。
方成恭连滚带爬地爬出了房间,再也不敢回头张望一眼。
江忍拿被子搂住纱纱,轻拍她颤抖的背,“没事了,姓方的混帐已经让我打跑了,你现在是安全的。”
纱纱疲倦地摇着头,“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不知道……”她哑着声音,眼底是一片狼狈。
她在江忍面前出丑了,房里莫名其妙跑出一个男人来,她还半裸着上身,他会怎么想?
老天!他绝对会觉得她很不检点。
可是为什么方成恭会在她房里呢?她实在一点印象也没有,她只知道自己在晚餐时多喝了几杯酒,然后她的头有点晕,胸口发热,接来下的事她就完全没有印象了,连什么时候被脱了衣服都不知道。
哦,江忍会轻视她,他一定会轻视她……
江忍怜惜地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到纱纱为了努力忍住泪水,而不住在他怀中的颤抖的身子,他深深的自责了起来。
该死!都是他没有把她保护好,才会让她受这种屈辱,如果他晚来一步,后果便不堪设想。
幸好他发现她和方成恭的离席,也幸好杨秘书告诉他纱纱喝多了酒,他才警觉地去向柜台要备用磁卡,否则就将对纱纱造成一辈子无法弥补的伤害。
“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纱纱……”他将纱纱的头紧紧的压在自己胸前,像在说给她听,也像是种誓言。
纱纱蓦然地被拥进一个宽阔的胸怀里,她心中一震,又昏乱,又迷惘!江忍在说什么?不让她再离开他……他这是在对她做爱的告白吗?
不不,不可能,他有个尹琪,又有个洋小姐,感情生活丰富得很,眼里又怎么会有她辛法纱呢?
他大大的叹了口气,“纱纱,不要再和我玩捉迷藏,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她抬眼凝视着他,眼中燃烧着两小簇火焰。他说的是真的吗?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说会让她招架不住的呵!她会当真的!
她不敢轻信江忍的话,但是,她眼里开始泪雾弥漫,热热的、咸咸的泪水滚落了下来。
“不要哭,我不想弄哭你!”他俯下头,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水,再吻了吻她微微颤动的眼皮,最后,他的嘴唇热烈的压在她的唇上。
她不能思想,也不能分析了,整颗心像气球似的膨胀,他的胳膊强而有力,带着股灼烧般的力量,他像块致命的大吸铁,她的神智沉沦了。
江忍的唇在汲取了她舌尖的温暖后,转而腻上她雪白的颈子,他的眼睛黑黝黝的发着光,那是欲望的泄漏。
纱纱叹息一声,她闭起了眼睛,任他湿润的唇由她的颈子到她的胸口。
江忍像一团火,正熊熊的燃烧着她,而她愿意将自己献给他,她不会后悔,因为……因为她从未变过对他的爱!
怀中柔软地女性胴体提醒他昨夜的一切,想到昨夜,江忍微微泛起笑意。
昨晚,他竟然占有了纱纱,当她的身子完全屑于他的那一刻,他只有感谢、全然的感谢,她已是他的妻,他会守护她一生与一世。
想到这里,他腹下突然一股燥热。江忍有些失笑,老天,他竟要不够她!
不过昨晚已经够她累的了,想必身子还极为痛楚吧,他现在应该体贴点,不要吵醒她,让她多睡一点才对。
可是,不能要她,他却忍不住想吻她,吻她小巧的耳垂,吻她柔软的唇瓣,吻她与他密密交缠的十指,吻她已属于他的每一寸肌肤!
压抑下那股想要她、想吻她的冲动,江忍只专注的凝视着她,他的瞳眸里盈满了深情、爱怜和醉死人的温柔。
纱纱醒来的时候,接触到的正是这样一双深情眼眸。
“你——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一阵羞意爬上心头,昨夜的一幕幕清晰了起来。哦,完了,她和江忍做了那种事,那种只有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那种照理说,做了男方就要对女方“负责任”的事……
但是她知道他不可能对她负责任的,因为他还有个尹琪.他的同居女友。想到这里,她诧异的惊觉到自己竟然有些微的妒意,一想到江忍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的时候,就如同他们昨夜那样,她就无法平复心情,那嫉妒的情绪,让她有说不出的难受。
“因为我想吻你。”他微微一笑,堵住了纱纱的嘴唇,炙热、缠绵、饥渴的吻着她。
吻完,他温柔又细腻地理着她的发丝,纱纱则睁着她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睛瞅着他。
“在美国的时候,你吻过多少女孩?”瞅着瞅着,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笨蛋!她竟问出这样一句不得体的话来,她根本没资格干涉他的,她实在太糟糕了,只不过和他发生了一次关系,怎么就想到生死相许上头去了,别忘了,当初可是她先疏离他的……
江忍轻描淡写地说:“不会超过五个。”
她终于在乎了吗?他在心里漾起了笑。很好!他还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在乎他的感情世界,也永远不会介意他感情的生命里来来去去了什么人。总算她也给了他回应,会问,就表示她心中有他。
“我……随口问问,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心乱如麻地说。
他的眼光静静地停驻在她脸上,安详而温柔地说:“我要放在心上,我也喜欢你的随口问问。”
纱纱楞了楞,脸色有些不安。毁了,江忍该不会以为她想叫他负责任吧?
天可明鉴!她从未这么想过,虽然她嫉妒他与别的女人的关系,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带给他幸福的,而她也不能自私的要他守在她的身边,剥夺他追求幸福的权利。
她的心是很小的,只要有昨晚那一夜就足够了,足够让她永生回忆,足够让她不去忘记属于他的味道。
江忍认为她此刻脸上那温柔的神色就是与他相许了,他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面颊,“纱纱,你还欠我一个解释,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的跟我说明一下呢?”
“呃——”纱纱知道逃不掉了,看样子今天不被问出个答案,江忍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必须给他个理由,一个他会信服的理由,这个理由还必须强而有力,让他不会起疑才可以。
“你别想太多,其……。其实是因为我有自卑感。”她硬着头皮做了开场白。
江忍的剑眉微微上挑,“自卑感?”
“是呀!”她垂下眼睫,心虚地不敢看他,“因为你是江氏集团的接班人,又是那么优秀的哈佛企管学士,而我,只有三流大学毕业,这还是重考了四年的成绩。”
“就因为这个理由?学历的差距?”江忍笑着问。
原来,他们之间的问题这么小呵!是他太小题大做了吗?或是爱情教人盲目?他还曾经以为纱纱是因为在台湾有了别的男朋友,所以才疏远他。看来,是他想的太多了。
“当然不止这个!”千万别被他识破才好,纱纱不安而烦恼的说,“你瞧,我既没有你优秀,也没有你聪明,我怕我自己没有办法做个称职的江家女主人,我想,你最后一定也会嫌弃我的,与其如此,倒不如我自己消失!”
“纱纱,你实在太傻了!”江忍加重了语气,“从今以后,我永远不许你再有这种念头,我爱你,我也要你,你不聪明也好,不优秀也罢,那些都无关紧要,我爱的是你的人,是你辛法纱!”
纱纱的脸焦灼起来,老天!他可真是坚持。“可是,我名不见经传,不是什么名女人……”她胡乱找着理由。
大企业家不都该配上流社会的名女人吗?她与江忍实在不相称呵。
他定定地看着她,“我不要娶名女人,我只要你!”
纱纱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急得泛起了泪水,“我配不上你,真的,配不上……”
她的话语未完,江忍的唇舌就攻占了她的思想,不留余地的将她吻得昏天暗地。
他留一丝喘息的空间,炽热的在她耳畔问:“还敢说不要我吗?敢吗?”
不等她的回答,他又吻住了她的唇,这记销魂缠绵,足够支离她坚强的意志了。
第七章
她又在发呆了。
江忍研判性地盯着纱纱,自从夏威夷回来之后,她在工作中怔然的情况是过去的一倍,她经常心不在焉、魂不守舍,整个人就像有什么阴霾罩住她似的开心不起来。
她的工作效率变差了,她的笑容变少了,而那两排又浓又密的睫毛,现在习惯性地低垂着,里头覆载着无数心事,无数他所不知道,也无法透视的心事。
总而言之,她很忧郁,非常非常的忧郁。
江忍深吸了口气,燃起了一根烟,然后隔着浓浓的烟雾,他继续审视纱纱。回国的这一个礼拜以来,他明显地感受到她在逃避他。
上午,他一进总裁室就不见她的人影,不是和某部门协调开会,就是去找她要的资料。
中午,那个她亲手做给他吃的便当取消了,连她自己也不再带便当,改成和秘书课的小姐一块到外面用餐。
下午往往是他最忙、访客最多、也最不会待在办公室的时候,所以他见不到她。
黄昏,下班时间一到,她也不管工作做完与否,东西收拾收拾,椅子一阖就一溜烟地就跑掉了。
该死!难道她又想像上一次那样,失踪于他的生命之中?不,他不允许,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思及此,江忍将手中的金笔烦躁地掷回笔筒内,他抓起椅背的西装外套,很快的走到纱纱桌前。
他叩了叩桌面唤她回神,“纱纱,陪我到汐止工地勘察!”
他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探测她的心意了,再憋着,他会发疯!他不要任由她走远。
原本从夏威夷回来就该谈到婚约了,可是情况却又急转直下,变得如此怪异,所以他必须尽快改善他们之间这种不正常的情况,他想拥有她。在每一个夜晚抱着她入眠,并且不再冒任何风险,任何可能会再次失去她的风险。
是的,把她带离开这里是最好的方法,办公室太严肃了,他们需要独处,单独好好的相处!
纱纱抬眼看他,带着点求饶的意味,“我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他不容置啄。
打发掉司机,江忍亲自开车;在车里,纱纱默然不语,她的双手静静的垂在裙褶上,眉心别蹙得紧紧的,她紧张,但有几分认命的味道。
“你在想什么?”他单手驾驶,分出一只手去握住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凉得可以。
江忍微微有些怔然,跟他出来需要这么紧张吗?他并非豺狼呵,他只想爱她,用他所有的一切去爱她,如此而已。
纱纱有点惊慌,但还是任他握着自己的手,“我在想工地的施工进度。”她低低的、清楚地吐出这几个字来。
江忍哑然失笑,她竟跟他打太极拳,“我很高兴你这样尽责,可是,你何不想想我呢?”
纱纱还是低垂着眼险,就像眼皮有千斤重量,“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想的当然是工作的事……”
她知道自己的理由太过牵强,可是她能如何呢?夏威夷的那夜已经是个失策,她不能再给江忍幻梦,一个她会永远陪着他的幻梦。
“我不要再听这种话!”江忍突然恼怒地打断她冗长的理由,趁着红灯,他转头死盯着她,“纱纱,你别想再逃开我,别想!”
她的睫毛扬起来了,终于对他看了一眼,“经过几天时间的考虑,我想,我们并不适合。”
他的眉毛缓缓地挑起,眼睛深幽幽地望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跟我分手吗?”
纱纱被他看得心惊胆跳,一时间竟吐不出半个字来。
同时间,她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鼓动着她,说呀,说你要跟他分手,说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说你们年轻时代的爱情只是场游戏,不能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