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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玉从进电梯开始就碎碎念个不停。
“说!那一晚你有没有占我便宜?”她打开家里的大门。
耿誉自始自终没回答她半句,他跨大脚步比她先走进来,不用她指引就很熟悉的摸到电灯开关,把灯打开。
让耿誉进来后,耿玉总算才想到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喝一杯水以后你就走。”
耿玉走向厨房的位置从饮水机倒了一杯水给他。“喏,快,喝完就滚!”
他没接过杯子,迳自走到阳台看了看,又走到厕所,然后再转回兼卧房的客厅,前后不超过三十秒。
“你在看什么?”他干么每看一次就摇头一次?她昨天才收拾房子,房子现在又干净又整齐,他还在嫌什么?
最后耿誉把西装外套脱下来,一屁股坐在床上。“这地方还真的有够小,我在美国的房子,光是一个厨房就有十来坪大。”
“我真要感谢你没拿你家的厕所来相比。”耿玉目露凶光。这男人会爱她才有鬼,她猜想他说话不亏她会比死还痛苦!“你到底要不要喝水啦?”
耿誉总算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后,他又开始挑剔,“这么小的地方能住人吗?”
“难道我是鬼吗?”她都已经住三年多了,这空间对单身贵族来说刚刚好。
“这一个月房要多少?”
“七千。”她跟他说这个干么啊!耿玉皱了一下眉。
但是耿誉眉头皱得比她更深,“你一个月才赚两万八,房租就要七千,再加上管理费、水电费,你剩多少钱过生活啊?”
他是在关心她吗?可是……关心的话,语气可以更好一点,脸色也可以更缓和一点吧!“不会饿死,我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看到高中同学沦落到这种景况,你以为我会好过吗?”他悲悯般的说道。“我想你还是快点找人嫁了吧!这样就不用过得这么可悲了。”
沦落?!可悲?!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啊!“我才没有你说的这样凄惨。”
“没有吗?人家背的是路易威登,你背的是什么?”他伸手指了指她放在置物柜上的包包。“这种牌子我从来没见过。”
地妹货他当然没见过。“这是物美价廉!”
“别的女人擦香奈儿,你倒好,把汗臭跟狐臭当香水味。”
“我没有汗臭跟狐臭!”而且她是在省香水钱!
“人家穿卡文克莱上班,你穿百货公司剩下来的拍卖货,难怪你会在庶务部。”
“卡文克莱不是只有男装吗?”
“卡文克莱有女装。”联誉把她从头批评到脚。“还有,我刚刚在门外看你的鞋柜,没看到一双GUCCI的鞋子。”
“那很贵!”一双动辄要上万块的鞋子,她哪买得起!
“你一个月才两万人当然买不起。”耿誉说出了原因。
“你侮辱了我那么多,可以让我知道是为什么吗?”耿玉抢过他手中的杯子,他再说一句不中听的,就别怪她把水泼到他脸上!
“还是那句老话,就是赶快找个男人嫁了,让你老公来养你……”
耿玉二话不说,就把手中的水往他的脸全都拨下去。
“我到哪里找男人嫁啊?而且就算嫁了,也不可能过像你说的那种豪门少奶奶的生活!”
“那我娶你啊!”耿誉的脸在滴水。
“什么?!”
第七章
“你说什么?!”她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但是,她实在无法相信这句话会从耿誉口中说出来。
耿誉慢条斯理的用衣袖擦脸。“我可以娶你。”他一直在皱眉头。
“如果这算是求婚,你可不可以不要表现得这么委屈?”耿玉放下杯子,把抽取式卫生纸丢给他。
“我刚刚那是求婚?”他也被自己吓到了。
“不然你跟我讲那么多干么?这是我听过有始发来最烂的求婚!”原来他刚才一直奚落她,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她嫁给他啊!
“我只是说要娶你,不是求婚。”耿誉不自在的撇过头。
好可爱!“你告诉我这不是求婚是什么?”耿玉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她怎么会觉得他很可爱?他应该是很可恨、很可厌、很可恶才对啊!不过……老实说,有男人跟自己求婚,不管对方是谁,这感觉还满爽的耶!
“我是可怜你才想要娶你。”她居然批评他的求婚台词是有始以来最烂的!
“谁要你可怜!”她真的搞不清楚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我也没有想过要嫁给你!”
“我都说要娶你你还不嫁给我?!”耿誉站起来大叫一声。
“喂!耿誉,我真的被你弄胡涂了。”耿玉在他面前踱来踱去。“你说,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喜欢我?你是不是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姑暗恋我?你爱我?就算到美国,你也从来没有忘记我?”
耿誉看着她在他眼前走来走去,表情很不自在。“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煤精没从哪里听来,而是我自己。”他如坐针毡,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是坐立难安。
“咳……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然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高中的时候,为什么一直梗在我和年松民之间?”她一定要问清楚。
“你和年松民之间?我跟他是好朋友,你和年松民有什么?”耿誉口是心非的说:“我才觉得奇怪,我们哥儿在一起的时候,你干么老是要来凑热闹?”
是这样的吗?“那体育课老交际舞,我们班上为什么没有男生找我跳舞?”
“这你自己要检讨,居然怪到我头上?”耿誉故意干笑几声。
“不是你恐吓他们不准找我当舞伴吗?”他的笑声真尖锐!
“谁有空干那种无聊事?你自己没魅力,不要扯到我。”
“好!那毕业旅行的时候,你背我上山……”
他打断她,“我怕你滚下山,摔下去还要我们送医院,会坏了全班游玩的兴致。”
“你的意思是说,为了全班着想,你是逼不得已才背我上山喽?”他一针一针刺向她的心,耿玉忽然有一种美梦破碎的感觉……该死!她对这种男人抱什么美梦嘛!
“那为什么刚好在我重考的补习班打工?”
“想赚钱。”
“你家很有钱还要你打工吗?”说不出来了吧!
“我不想一直当大少爷不行吗?”
“可以,但你能解释为什么刚好出现在考场,还带午餐来给我吃?”
“因为年松民想去,我被拖去的。”他一句一句回答如流。
“为什么上二专的时候,我们班怎么样都跟你或年松民那一班联谊?”
“那要问你班上安排联谊的女生啊!我也想问我们班安排联谊的男生,全台湾有这么多所大专院校,为什么每次都跟你那一班联谊?害我们一点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也就是说你一点都不爱我?你从来都没有暗恋我?”耿玉快被他一句句的反驳气炸了。
耿誉忽然住嘴,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
“你要干么?”耿玉一直向后退,但是小套房很小,没一下子她就被逼到背脊贴在门上。“想杀人灭口?不爽我问你话也不用这样。”
“你爱不爱我?你有没有暗恋我?”耿誉问她。他要先亲口听她说爱他。
“我?”她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有没有搞错,我怎么可能爱你。”
“是吗?”耿誉伸长两只手,抵在她身后的门板上,将她整个人圈在他的手臂之间。
他的眼神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狠?耿玉害怕的吞了一口口水。“冷静一点。”
他爱她这么久,她居然对他一点点意思都没有?!也许爱不需要说,是要用做的!耿誉低下头,想要吻她,却被她躲了开去。
见他的唇就要落下来,她咻地低下头。“你水也喝过了……该走了吧!”她被他越搞越乱,他到底对她有心还是无心,她根本不晓得,要是跟他发生关系,她不就更乱更烦了!
耿誉生气的用力抬高她的下颚,然后用力的把嘴唇贴在她惊讶的小嘴上。
这家伙又来搞乱她了!耿玉的脑袋一阵乱烘烘的,她推挤他一下,又攀住他的颈项,然后又推一推他,又踮高脚尖更加深这个吻,于是就在一推一拉中,结束这个扰人呼吸的热吻。
耿誉将她拦腰抱起,走了几步路,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整个人又叠了下来。
“唔……不要!”耿玉推拒着,但是他的力量大得让她闪避不了。
耿誉解开她的钮扣,大手脱下粉红色的胸罩,然后在她洁白的锁骨上跟柔软的胸部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湿热的吻痕。
她的呼吸严重不顺,他开始点燃她体内的火,但是,“耿誉,你又不爱我,怎么可以跟我上床?”
天知道他高中的时候,就想跟她在床上做这件事!
她现在不只呼吸不顺,女人最明显的动情反应她全都有了。“喂……你到底听到我说的话没有,你怎么可以跟一个你讨厌的女人上床?”
耿誉抓住她颤动的手腕,强硬地再给她一吻。
她的身体好烫、好烫,她好想跟他做爱!耿玉想抓回自己的理智,但是他的吻却一而再的将它们驱逐得更远。
“耿誉……你该不会是把我当免费的发泄工具吧?”耿玉昏沉沉的胡乱说着。
“你怎么在做爱的时候还这么多话?”
“废话,我当然要问清楚啊!我怎么可以胡里胡涂的就让男人给上了?”耿玉挣扎的想坐起身,却被他的大掌压制住,她看到他脱下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然后俯下头去——“啊……啊……”于是她什么都无法说,除了呻吟。
“你说你爱我。”
“不要!你到底要不要做啊?不要吊我胃口好不好!”
“你说。”
“不说!”想就此爬到她头上?作梦!
“好,那……就算了。”耿誉深呼吸一口气,爬下床。
“耿誉!”耿玉欲求不满的大叫。“你……该死的你!”他明明也有反应,他干么不做?
“你故意的!你存心让我受这种折磨!”她看着他居然不疾不徐、无动于衷的把衣裤穿上,她体内的欲火跟怒火交错旺盛的烧着。
耿誉不断深呼吸,试图平抚下腹炽烈的欲火。“你有个性,我也有个性。”现在他已经穿好衣服,而她全身赤裸的站在他眼前,一再的挑战他忍耐的极限。
“气死我了!”她握起拳头,一个又一个往他身上落下。“你就这么该死的有个性,人家不是说男人都很难忍吗?你就忍得住!”
耿誉握住她的手腕,俊脸被得不到满足的欲望逼得暗红。“你比我更有个性,叫你说一句你爱我有这么难吗?”
“我偏不说!”
“那我就不做。”
“好!不做就不做!”男人忍得住,女人也忍得住!耿玉套上衣服,连内裤也以穿就把裙子穿上。“你给我滚!”
耿誉也不想再待下去,因为再待下去他一定会先屈服,他现在还在情欲高昂的状态。他垃开大门,踏了出去。
耿玉冲向门口,抓住门,“你去死!”然后在他面前砰然甩上门。
呼!他真的快热死了!耿誉脱下西装外套,搁在弓起的手臂上,遮住高胀的胯下。
他不回饭店冲冷水,他真的会被欲火烧死!耿誉低咒了一声,走进电梯。
而门内的耿玉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冲进浴室,拿着蓬蓬头,转开温水,就往自己头上冲。
那个该死的耿誉敢拒绝她!她才不相信他爱她咧!他是存心来耍她、折磨她的!
“耿誉你不是男人!不是男人!”耿玉在浴室里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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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晚上两人撕破脸大战过后,耿玉连一天郡不想见到耿誉,于是只要是贵宾室吩咐事情下来,耿玉都会借口辨延.而现在梅玲瑶有求于燃,也都顺了她的要求。
“耿玉,贵宾室的厕所没有卫生纸了,你去换一下。”梅玲瑶喊着。
“我肚子痛。”耿玉走向梅玲瑶的位子,愁眉苦脸的说。
“是吗?”梅玲瑶抬了抬眼镜。“要不要紧?”
耿玉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梅玲瑶这几天一扫从前的晚娘面孔,对她特别好。“不要紧。”
“要不要请个假去看医生?”
“不用了。”没人要再肉麻下去她就想吐了!
“那好吧!我叫杨静芬去换。”
“谢谢。”耿玉正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梅玲瑶却又突然把她拉到一边讲话。
“耿玉,前几天跟你说过的事,你没忘记吧?人事部的部长已经在催我缴交庶务部继任部长的名单喽!”
“是不是我让你跟他出去吃饭,你就会推荐我?”
“当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梅玲瑶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可是你们能不能擦出火花不关我的事哦!”媒人是不包生小孩的。
“哎唷!我又没说要跟贵宾发展什么其他的关系,我纯粹是仰慕贵宾,单纯吃个饭而已。”梅玲瑶做作的笑道。
还再假仙,恶!她是想借由单纯的吃饭发展上床的关系吧!“好吧!其实我跟他已经说好,耿誉也已经答应了,只是还没约个确定的时间,我明天就告诉你什么时候。”
“那我明天就把确定的名单递上去。”
“嗯。”耿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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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耿誉有打手机给她,耿玉循着手机上的来电号码打回去。
“恩?”手机那头传来耿誉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觉得耿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好听得要命!“是我,耿玉。”
手机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我知道你很不想听到我的声音,但是,你答应过我的事还没做到。”他干么突然不说话?比较生气的人应该是她吧!她是女人耶!
“什么事?”他借故找她那么多次,她都有借口不来,一下子胃痛、一下子喉咙痛,不然就是头痛、脚痛、手痛,总之只要叫她来她全身上下无一不痛,现在有话不当面跟他讲,要用打手机的,她就这么不想见到他吗?
“呃……”真不想约他。“你说要跟我上司梅玲瑶出去吃饭的。”
“你真的要我跟别的女人去外面吃饭?”耿誉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她难得主动打手机给他,居然是要他去陪别的女人吃饭?!他能不气吗?
说实话……她不想……“喂,你不能不守信用哦!”不,不行不想,她能不能升职就全靠他了。
“好!就今天晚上八点,在公司对面的地下PUB,我跟她喝一杯就走。”
“不用那么快啦!明天……”他这么干脆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今天跟明天有什么差别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我现在在忙,不说了。”
“喂!喂!”他居然挂她的手机!这该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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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玉回到家的时候,马贤珠正哭哭啼啼的站在她家楼下等她。
“耿玉……”见耿玉从公车站牌慢慢走过来,马贤珠低着头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