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9999999999999999 “解释,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商颢禹口气颇冲的朝安旖玲命令,他真的是快被她给气疯了! 经“早餐事件”之后,她果真如他所猜测的一样,再度将自己缩进厚实的心墙内,对他冷漠至极。
但是关于这一点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也不在意,况且有道是,有志者事竟成,而有一、有二就有三,既然他都曾经两次突破她心防了,就不相信自己会办不到第三次,所以他不改作风,耐心的等待她软化,再直捣黄龙攻进她心房里,霸占那只能属于他的位置。
一个星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虽然她以面无表情的样子对待他的时间居多,但是偶尔他可以从她那双迷人的大眼睛里,看出某些令他惊异的情绪变化,例如若有所思的笑意,以及类似像得到某种幸福的感受。
她终究还是无法真正的对他无动于衷不是吗?他自鸣得意的想。
但,转念一想,现在有个可恶的敌人一直在威胁着他,搞得他浑身毛了起来,直想打人。
“解释?我说的又不是文言文,难道你听不懂国语?”
“好,我有重听可以吗?请你将刚刚的话再说一次。”商颢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进声道。
“你真有重听?”她怀疑的看着他。
“不要逼我发火。”
“我以为你早已经是火冒三丈了。”
“安——旖——玲!”
“干嘛叫得那么大声,有重听的人是你,我可没有。”
再也遏制不住有如火山爆发的怒火,商颢禹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伸手一抓便将两张贴在电脑荧幕边缘的纸张给撕了下来,拿到她面前,就差一点没贴在她脸上。
“解释!”他恶狠狠的命令着,“什么叫作愈来愈有感觉了?还有这一张见鬼的‘清平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拜托,你别这么粗鲁行不行,小心弄皱了它。”安旖玲迅速夺回他手上的纸张,小心翼翼的像是在保护什么宝贝似的,放在膝上将它抚平。
只见那纸张上除了一首“关睢”之外,还有一首名为“清平乐”的诗词——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
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这一看就知道是一首诉说相思之意的情诗,而那与“关睢”如出一辙的字迹,分明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该死的,那个见鬼的严教授还没对她死心吗?她难道没有拒绝他?她不是说没感觉,一点兴趣也没有,那干嘛一而再的收下人家写给她的情诗,还宝贝成这样?最最最重要的,她刚刚说的那句愈来愈有感觉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她轻轻的一抚再抚那纸张,商颢禹恼怒的伸手夺过来,用力一捏便将它揉成一团,丢到办公室某个角落去。
“你太过分了!”
安旖玲一呆,倏然起身怒道。
她举步想去寻回那张不知被他抛去哪的纸张,却被他一把给拉了回来,困在电脑桌与他之间。
“你想干嘛?”他脸上的表情让她心口不由得一缩,整个人紧张得几乎就要停止呼吸。
“我想干嘛?”他几乎是用鼻子哼出声的,接着,他竟突地低下头,覆住她的唇,以雷霆万钧之势,霸道而狂猛的掠夺她的吻。
安旖玲的眼睛瞪得差点没蹦出眼眶,她试图伸手推他,但他一手犹如铁钳般环住她的腰,一手攫住她下巴,让她完全动弹不得,只能承受他这夹带着惊涛骇浪的怒气,却又没有真正伤害到她的吻。
不知不觉间,她慢慢地闭上眼睛,他的吻也变得温柔而诱惑,诱惑她回应,让她只能叹息,然后投入。
相较于以往几次作戏般蜻蜓点水的亲吻,这个吻可说是货真价实的吻,而且不为任何观众,只为他们俩的情不自禁。
“喂,你猜他们要吻到什么时候?”
“大概到缺氧、不能呼吸的时候吧。”
两道特别压低,却依然传人商颢禹耳中的嗓音,让他极其不愿的离开安旖玲甜美的唇瓣。他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她眯眼沉醉的神情,顿时感到一股身为男人的骄傲,但是那该杀千刀的偷窥者……
脖子一转,脸一侧,即使没开口叫滚,那与生俱来的迫人气势已将门口五个偷窥者吓得跌成一团,急忙关上办公室大门,连滚带爬逃得远远的,连头也不敢回。
满意的将脸转回来,却见她已睁开盈盈美眸,正定定的看着他。
“不赏我一巴掌?”除了演戏外,每次只要他偷吻,定会得到一巴掌。
“我为什么要?”出乎他意料之外,安旖玲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脸上竟扬起一抹笑。
商颢禹当场瞪直了眼,看着她笑盈盈的脸,他不确定的皱起眉头,疑惑的问:“你不生气?”
“气什么?”
“气我吻你。”
“这又不是你第一次吻我。”盈盈大眼闪着一抹诡异。
这回即使是感觉再迟顿的人,也会觉得事情不对劲。商颢禹倏然松手,退后一步,眯起那双犹如老鹰般锐利的眼,紧紧地盯了她半晌之后……
“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她佯装不解,脸上纯蠢的表情竟是如此的……动人。
“故意惹我生气。”商颢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不同,但是——为什么?
“有吗?”
她无辜的说。
“那首诗是怎么一回事?”商颢禹直接问,直觉问题一定出在那里。
“那首诗?喔,你说的是‘清平乐’那首词是不是?”她说着低吟了几句,“‘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你不觉得很美、很动人吗?”
“那是谁送你的?”既然她不肯干脆一点的回答他,他就一个个问题问。
安旖玲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给了他诡异的一笑,笑得他不由自主的打了阵寒颤。
“我送给我自己的。”她慢慢的开口说。
商颢禹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听到了什么。
“你——”开口的他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送给你自己的?”
安旖玲朝他颔首。
“为什么?”不去理会心中愈加激烈的心跳,与那份不知道该哭或该笑的觊觎及妄想,他屏息凝视着她。
“什么为什么?”
他真想掐死她。
“为什么找来这么一首诗——”
“那是一首词。”
他深呼吸了一下,“千嘛找来这么一首词,还大费周章的摹拟他人的笔迹写来送给自己?”
“因为我高兴啊。”
“安——旖——玲!”商颢禹受不了的咆哮出声,一把圈住她的腰,像是警告她若再不肯老实回答,就要一把捏死她。“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他满是威胁的命令她。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一首词就让你这么生气?”她一点也不受他威胁,反而冷静的凝视着他。
商颢禹企图用那几近冰点的神情吓得她腿软,甚至脱口说出一切他想听的话,但他失望了。
因为就这相处的一个多月来,她早巳明白他根本不可能真正的伤害她,因为即使气疯了,他也绝对不会忘记要监督她吃三餐的事。
试问这样的他,能有什么杀伤力?所以自从一个星期前她下定决心后,便一而再、再而三的试着惹怒他,想看看他怒极时会有何反应,最后她大胆的做了今天这件事。
瞪到眼睛差点没脱窗,却依然得不到他想要的效果,商颢禹终于弃械投降,挫败的低吼道:“因为我吃醋!”
安旖玲的反应是立即喜极而泣,莹莹泪水瞬间滑落她眼眶。
“你——”
商颢禹有些傻眼,一怔之后便手忙脚乱的伸手为她擦着突如其来的眼泪。“醋是我在吃,又不是你在吃,你哭什么?”
“我喜欢你。”
“好吧,事到如今我想不承认我喜欢你都不行,所——”突然间,时间的沙漏像是卡到般的停了下来,商颢禹维持着前一秒的动作,张口结舌的看着她。
是他听错了吗?她刚刚说了什么?
“你——”
他咽了下口水,“刚刚说什么?”
“我喜欢你。”
眼中闪过一抹羞怯,她勇敢的说,最后得到的奖励是一记比刚刚更狂猛、更霸道、更温柔,却也更醉人的热吻。
敢对他说这句话! 她这辈子注定是休想离开他,只能属于他了。
第八章
既然都已确定了双方的心意,商颢禹不愿再做君子,开始霸道的享有专属他的特权,一口、一口的,终于把安旖玲给吃了。
她静静的躺在他怀里,轻叹世事的多变,想当初——其实也没多久,只不过两个月前,她还信誓旦旦的决定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即使后来为情势所逼,不得不搬进来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她依然决定在五个月期满后,便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离开。没想到结果却成了今天这局面,真是万万也想不到。
唉! “叹什么气,是不是后悔把自己给我?”伸手轻轻地托起她的下巴,商颢禹凝视着她近来愈来愈藏不住心事的双眼。
“不。”
她摇头,同时将脸颊贴回他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而强健的心跳声,“我只是叹世事的多变,没想到我们俩会变成这种关系。”
“这种关系?”他扶起她自个挺身坐起,拿来两个抱枕堆在床头,让自己坐靠得舒服后,再将她拉回自己的怀中,占有性的拥抱着她。
“在你心中觉得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稍稍沉默了一下。
“男女朋友?情侣?爱人?”他觉得哪个适合?“错。”
“错?”
“我们是夫妻。”
“夫妻?”
“未婚夫妻。”
乍然听到这四个字,安旖玲浑身一颤,“你——”难道他终于想起她是谁了吗?
商颢禹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的轻颤,至此他终于证实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她的谁的猜测,但是无关十一年前那场利益之下的婚约,他要亲口、确实的向她求婚,请她嫁给他。
“我正在跟你求婚呢,小呆瓜。”他伸手轻触了下她鼻头。
“求婚?”
安旖玲除了重复他所说的话之外,整颗脑袋几乎紊乱得无法运作。
求婚?他为什么还要跟她求婚,他们俩早就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不是吗?他……
原来他压根儿就还没想起她是谁,甚至于根本忘了自己早有一个未婚妻,要不然又怎会开口向她求婚呢?这样她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放在她腰间的双手倏然一紧,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嫁给我?”他质问她,向来自信的语气中有了一些惶惑不安。
安旖玲依然没有开口答话,却伸出纤纤细指,轻轻地在他胸膛上画呀画的,接着只感觉身下的他浑身一僵,随即整个人紧绷了起来。
“你的回答?”
他哑声道。
她抬起头,以盈盈美眸挑逗的望他一眼,然后忽然低下头,吻上他胸前早已硬挺的突起。
商颢禹重重地一震,在她大胆的挑逗之下,脑袋里除了一些火热的限制级画面之外,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他低吼一声将她拉向自己,狂野的吻住她。
于是,停歇没多久的激情再度于两人之间熊熊的燃烧起来。
9999999999999999999 “嗨,爸,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不要每次开口就是这句话好吗?儿子。”瞪着一身油污,满脸不正经的儿子,商远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没办法,谁叫你每次找我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除了这句话外,你能找到其他更适合的话让我用吗?”商颢禹耸耸肩,倒了杯商远靖最爱的金萱茗茶递给他之后,才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怎样,什么棘手的事让你亲自跑到这里来找我?”
“你觉得呢?”
商远靖先是喝了口茶,便开口反问他。
“跟安氏有关?”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即猜测的问。
“你怎么猜到的?”
商远靖有些讶异。
“以你在商场上的能力与交际手腕,鲜少有事是你搞不定的,所以你不可能会为了公司的事找我讨论,更何况离我插手公司之事的三十岁又未到。这样,能让你找我的事就只剩下两件,一件是为了妈,另一件则是为了那个婚约。至于为什么我不猜前者而猜后者,理由很简单,因为如果是为了妈的话,你的眉头不会蹙得这么紧。”
听完儿子头头是道的分析,商远靖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他们做了什么?”商颢禹直截了当的问。
“拿我们两家有婚约的事实四处散播谣言,说咱们商氏下回的工程招标,早已内定是他们安氏的了。”
“同业们都相信?”
“即使不相信也抱着怀疑的心态,尤其……”
“尤其什么?”
见父亲欲言又止,商颢禹等不急的又问。
“他们将过去几年来,我们商氏与安氏合作的一切相关资料都亮出来给同业看,在同样一件商品、同样的原料加工上,我们给安氏的条件的确是最优惠的。光是这一点,就有许多原本与我们合作关系良好的厂商,对我们想与他们合作的诚意感到怀疑。”
商颢禹蹙紧眉头。
“但是他们应该知道,当初我们之所以会给安氏最优惠的条件,是因为我与——”突然之间,他闭上了嘴巴。
“没错,是因为你与旖玲有婚约的关系。”商远靖替他将中断的话说完,“但是现在与当初又有何不同呢?你们俩的婚约关系依然存在,至少对外而言是这样,所以我们又怎能怪同业们对商氏的怀疑呢?”
“爸,你要我立刻与安氏解除婚约吗?”商颢禹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问。
“你与旖玲相处得还好吧?”商远靖没有回答他。
“我已经向她求婚了。”没有隐瞒,商颢禹满面春风的回道。
“真的?那她答应了吗?”看着儿子满面春风的样子,商远靖也觉得满高兴的。
商颢禹没有回答,脸上却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看起来就像胜利在握的样子。
“你有跟她提过解除婚约的事吗?”
原本舒展的眉慢慢地拢起,商颢禹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我一直在考虑是否应该要告诉她这件事。”
“你担心什么?”
“不是担心什么,而是我们俩从一开始交往就假装不认识对方,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真的不知道,你就是与她在十一年前订婚的未婚夫?”商远靖讶的问。
“我想她是知道的,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