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所有的谜团必须由她亲自去解开,真相才会大白。
破晓的晨光透过玻璃窗渗进房内,黑夜终于过去了,不知道是否也意味着黎玻的黑夜即将过去?
昨晚走进黎玻的房间,看着黎玻香甜人睡的模样,剧烈的脉搏在他两边的太阳穴冲击,在他的胸口不断地膨胀;但是他还是努力地压抑那股越来越深、越来越急切、越来越渴望的占有欲念。 他站在落地窗前,伸展双臂活动筋骨,欣然地哺哺:“一天的开始……”
今天本来打算要给黎玻另一个惊喜,他要带她远离尘嚣,到郊外看看山、看看海,让她体验另一种不同的自然乡宴,看来这计划可能要暂缓实行了;他打算今天就带黎玻面对江洛雷,虽然他不敢预料黎玻见到江洛雷时会有什么反应。
他嘴边泛起一抹苦笑。不管黎玻会有什么反应,今天这一趟探监是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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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玻拄着拐杖缓缓走出房间,踏进客厅立即闻到一股香味窜人她的鼻腔,不必猜,一定是迟怒在为她准备早餐。
“好香!”黎玻走进客厅,忍不住大声嚷着。
迟怒听见她愉悦爽朗的娇声,立即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道:“再等一下,很快就有香喷喷的早餐吃了。”
黎玻忍不住扬起嘴角,她发现迟怒身上有着发掘不完的惊喜,很难想象一个狂霸跋扈的大男人会下厨吧!
“这一顿早餐营养绝对足够,有蛋、有火腿。牛奶……”迟怒嘴里喃喃地念着,手捧着忙了一个早晨所做出来的成果;他将成果呈现在黎玻的眼前,自己则在她对面坐下。
黎玻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开心地笑道:“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我看我非得到媚登峰登记报名了。”
迟怒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准减肥!不过如果它有设增肥部,我一定会帮你报名。”语毕,他自己也忍不住爆笑出声。
面对他喜怒无常的个性,黎玻不禁摇头咕哝:“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真的比天气还难捉摸。”
闻言,迟怒忍不住噗哧一笑,“将男人的脾气比喻成天气,你好像是第一个。”
“你们男人常说女人的脾气就像天气,一会儿晴时多云,一会儿乌云盖顶,可是你的脾气却比女人的还令人难以捉摸。”黎玻取笑道。
“那我是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呢?”迟怒眯着眼偷愿她脸上的表情。
“你呀……”黎玻先是一睑正色地思忖,随后爆笑出声,“放心!我还能承受得了。”
“哇!你好可怜,跟我在一起必须以‘承受’两个字来形容吗?”迟怒故意扭曲着俊颜笑诸,转瞬间眼神变得分外温柔地凝望着她,“放心,我会以全部的爱去疼你、呵护你,让你有集千万宠爱于一身的感受。”
黎玻顿觉感动不已,柔情似水的双眸紧紧锁住他,“我现在已经感受到了。”
“黎玻,今天我们哪儿也不去玩……”迟怒突然面有难色地瞅着她。
“没关系,今天我们就留在家里,出去玩对我来说体力可能也无法负荷。”黎玻双眸绽现的粲然,正在说明自己的不介意。
“我们今天也不会待在家里,我们可能要去一趟……”迟怒霎时顿住,陷人新的犹豫。
“我们要去哪里?”黎玻纳闷地瞅着突然噤声的迟怒。
迟怒困难地猛吞咽口水,犹疑的目光紧盯着黎玻,“要去一趟监狱!”
“监狱?!”黎玻知道他所指何事,放下手中的叉子问:“一定要去吗?”
“如果你不想知道真相,就大可以不必走这一趟。”
“不!我去!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不想胡里胡涂的过一辈子。”黎玻立即回复之前强悍的神色,她不容许自己的人生里有一点污点。
迟怒担心地看着她,“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论你在监狱听到什么不利于你的话,都不能当场生气?”
黎玻双眸紧锁着迟怒,她知道他在担心她、关心她,她又怎忍心让他忧心忡忡?“好,我答应你。”
“所有的真相一旦水落石出,我自信就有对付靳可娜的方法。”迟怒安慰着黎玻。
黎玻淡淡冷冷地苦笑,点头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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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玻在迟怒的交代下刻意穿着一套裤装,起先她还以为监狱里是不是有何禁忌,所以迟怒一定要她身着裤装;当她技着拐杖随迟怒走过监狱中的层层关卡时,监狱里森严的感觉让她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经过一层又一层的关卡,监狱中的每一位狱警仿佛都认识迟怒,每一个人见到他莫不微笑颔首。
走到最后一道关卡前,狱警见到迟怒也是一样的微笑着。
“迟大律师,好久没见到你,是哪一位大客户能请得动你?”
“只是一件普通的案子。”迟怒冷冽的俊颜露出一丝淡然笑意。
狱警掏出钥匙打开一扇密室的门。“就请你使用这一间,放心,我们会在外面监看,一有动静我们就会进来。”
“谢谢。还有,这位小姐是我的秘书,因为最近腿受伤,她手中的拐杖必须先暂时寄放在你那儿保管,等我问完话再去取。”迟怒面带微笑地瞅着狱警。
狱警笑嘻嘻地对迟怒说:“迟大律师,既然这位小姐是你的秘书,她的腿受伤了我们也不为难她,可以让她技着拐杖进去。”
迟怒却笑道:“这样不太好吧,万一犯人突然抢走我秘书的拐杖作为武器……这责任我可担当不起,依我看还是暂时拿走拐杖以策安全。”
狱警思索须臾,“难得迟大律师如此明事理,我就暂时保管你秘书的拐杖吧!”
迟怒转身看着黎玻,“将拐杖交给这位狱警。”
黎玻不明白迟怒的用意,又气又莫可奈何地将手中的拐杖交给狱警。
迟怒立即走到她身边。“暂时将我的手当作拐杖。”
黎玻见他多此一举的动作,百思不得其解。
“狱警都不介意我拿拐杖了,你为何要坚持不让我拄拐杖?”
迟怒温柔一笑,“傻瓜,江洛雷之前口口声声说他认识你,以我的推测,靳可娜定有跟他提过你拄拐杖之事;若等一下他一见有个拄拐杖的女孩在这里出现,你说他会不提高警觉吗?”
黎玻顿时明白他的用意,不得不佩服他细腻的思维。
黎玻在迟怒的扶助下先坐在桌子的一边,迟怒为了不露出一丝破绽让江洛雷起疑,他将一些公文纸放在黎玻面前。“这些公文纸是让你做记录用的。”
“不过我担心自己记录的速度,跟不上他的口述。”黎玻不禁开始忧心忡忡。
迟怒胸有成竹地拍着自己上衣的口袋,“安啦!我另有准备。”
蓦然,一阵刺耳的脚镣声在门外响起,密室的门再度被打开,一位狱警带着一个神情颓丧,戴着手铐、脚钦的男子进来。
狱警大声一喝:“坐好!迟大律师找你谈话,安分点,我们会在外面监看。”
那男人被绑手绑脚,只能无奈地坐在椅子上,眼神鄙弃的瞄向迟怒,冷冷的笑了一声。“我们见过。”
迟怒不以为意地淡然一笑,“看来你的记忆还不错嘛!”随即转身对狱警说:“谢谢。”
黎玻的心不由得一怔。眼前这眼露凶光、一脸粗鄙的男人,就是她的未婚夫?!
江洛雷凶恶的目光扫过坐在另一端的黎玻,倏然冷笑。“今天又换了另一个女孩,上回在尼泊尔那个女孩呢?”
“你是指柔慈?她现在好得很,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喝到她的喜酒了。”迟怒故意笑诸。
江洛雷气恼地别开头,“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迟怒从身上掏出一包香烟,“要不要来一根?”
江洛雷顿时眼睛为之一亮,猛点头道:“快给我一根!”
迟怒帮他点了一根香烟放在他手中,江洛雷仿佛见了救命丸似的急忙猛抽几口,然后深深地呼口气,“真舒服……”
“你可知道黎夫人已经撤回律师的委托?”迟怒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你是说她撤回告诉不打算告我?算她还有一点良心。”江洛雷又猛抽一口烟。
“你错了!她撤回告诉是不想管你的死活。”
迟怒讥讽他的天真。
“什么?!”江洛雷震惊地猛然站起来,被手铐铐住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浮出,指关节泛白。
迟怒立即走向前安抚他即将失控的情绪,“不过你放心,相信还有一个人可以出面帮你。”
“谁?”江洛雷脸上的神情,足以证明他此时的恐慌。
“黎小姐。”迟怒的双眸紧锁着江洛雷。
江洛雷的神情刹那间木然。“黎小姐……”
在一旁伪装秘书的黎玻乍闻迟怒一句黎小姐,神经随之紧绷起来,她仔细看着江洛雷脸上的表情。
迟怒先是瞄了黎玻一眼,随即转而盯着江洛雷。“你口口声声说黎小姐是你的未婚妻,既然如此,相信黎小姐没有理由不帮你。”
第八章
迟怒见他不出半声,乘机厉声逼人:“难道说你说的一切都是谎言,黎小姐根本不是你的未婚妻?” “她是我的未婚妻!”江洛雷突然抓狂地嘶吼一声。
迟怒冷冷一笑,“那好办,至今你还一直死咬着黎小姐是你的未婚妻,不如我帮你去找她,相信她一定会出面帮你忙。”
“不!”江洛雷又是一声咆哮。
迟怒诡谲地冷笑,“我真看不出你到底是什么心态,有救星你却不求救,不晓得你是菩萨心肠呢,还是根本在自欺欺人?”
江洛雷脸色僵硬地扬声:“我是不想再伤害她!”
“她?你所指的她是黎夫人还是黎小姐?”迟怒半眯着眼愿向江洛雷,觉得这游戏越来越好玩,恍若“猫捉老鼠”般充满乐趣。 江洛雷仍然态度强硬,死鸭子嘴硬地辩称:“我当然是为了黎小姐好。”
“黎小姐?你称自己的未婚妻为小姐?这个称呼似乎让人感觉有些陌生。”迟怒诡谲的语气透着些许猜疑。
“我……我喜欢叫我的未婚妻‘小姐’,难道这也不行吗?”江洛雷硬是狡辩。
在一旁执笔记录的黎玻忍不住掩嘴偷笑,不仅嘲笑江洛雷的愚蠢可怜,也窃笑迟怒的假痴不癫。
“行——”迟怒讥讽的声音拉长,“只是你要想清楚,再过两天法院就要开庭了,黎夫人此时撤回之前所有的委托,这举动并不是在帮你;如果我的判断没错,她正积极找一位厉害的律师出庭,想尽法子要让你一生住在监狱里。” 江洛雷震惊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她不会这么做的!”
在一旁监视的狱警担心犯人会失控,迅速冲上来压住江洛雷的肩膀,严厉斥喝:“坐下!”
江洛雷不悦地狠狠瞪着狱警,却又拿他莫可奈何,只好乖乖坐回椅子上,“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迟怒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信不信由你,不过最好不要等到黎夫人请好律师对付你时,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被法官判你坐一辈子的牢,到时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江洛雷脸上蓦然浮上质疑与惊慌之色,“真的会这样?”
“我说过信不信由你。”迟怒再次加重语气,对他狠狠地下一剂猛药,让江洛雷的心开始不安。 “妈的!好一个可恶狠毒的女人。”江洛雷恨恨地咒骂,猛然抬头望着迟怒,“你能帮我吗?”
“要我帮你?可以,问题是我这笔出庭费用找谁付?你又心软不肯让黎小姐知道……”迟怒前南自语,眼角余光不时偷瞄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此刻,江洛雷突然哀叹一声,“唉!其实我根本不认识黎小姐,她也不是我的未婚妻。”
迟怒见江洛雷终于肯吐露实情,心里不禁开始偷笑:跟他玩心机?简直是关老爷面前耍大刀嘛!
迟怒紧拧着眉、张大双眼,故作惊讶,“你说黎小姐不是你的未婚妻?” 江洛雷紧闭双眼,仿若在沉思,最后才深深地抽口气,点头重申:“黎小姐不是我的未婚妻!”
坐在一旁的黎玻抬起头瞄了江洛雷一眼,很快地又低下头假装理首继续记录,嘴边隐隐泛起一抹微笑。
迟怒的双眼紧盯着江洛雷,“那之前你为什么坚称黎小姐是你的未婚妻?”
江洛雷突地张开双眼,眼中充满愤怒凶恶之光。“是可娜!她要我对外宣称黎小姐是我的未婚妻。”
江洛雷提到靳可娜的名字,让黎玻再次错愕地抬起头望着江洛雷,惊愕的眼中充满了怨愤。
迟怒看到黎玻憎恨怨向的眼神,他迅速挪动脚步挡在她面前,一只手从背后轻按她的肩膀,安抚她的愤怒不满,明知故问:“你口中的可娜,该不会是指黎夫人吧?” 江洛雷不屑地冷哼,“就是她!”
此刻,迟怒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大手下黎玻颤抖的双肩,但他依旧泰然自若地问着江洛雷:“黎夫人为什么要你这么做?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你和黎夫人是怎么认识的?”
江洛雷用力吞咽了口口水,“我是一间星期五餐厅的牛郎……”顿了一下,他重重地吐了口气。
“牛郎?!”迟怒假装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暗自窃喜,看来江洛雷已经愿意全盘托出了。
“是的,我原先只是一个为了钱而下海的牛郎,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可娜;可娜出手阔气,是餐厅里每一个牛郎争相抢夺的对象。”江洛雷重重地叹了一声,“我是得到了可娜的青睐,没想到却也因此种下祸根。” “此话怎讲?”迟怒进一步追问。
“可娜在我们这些人之间打转,除了是想满足她个人生理上的空虚,另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急着帮黎小姐物色未婚夫。”说至此,江洛雷双眸透出一股憎恶的目光。
“黎夫人有没有说明,她为什么要急着为黎小姐物色未婚夫?”越来越接近真相,为了让江洛雷能坦然地说出一切,他的双眸透着平和、深沉的眸光,不露一丝的急躁。
“有,她说黎先生的遗嘱中少了一笔存在海外银行巨额存款的分配,她曾经询问当时负责黎先生遗嘱的律师,据律师说,黎先生生前就已经将那笔海外存款拟妥继承人,只是这一部分一定要等黎小姐有了归属后才可以公布。”江洛雷以平和的语气说。 这番话令黎玻错愕不已,她压根儿不知道父亲在海外的银行还有存款。
令迟怒错愕的是,没想到黎先生在拟订遗嘱时会留这一手。
“所以黎夫人要你做黎小姐的未婚夫,为的就是这笔海外巨额存款?”迟怒再一次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