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指交叠,认真的和地讨论起这件事。
“这对你有何好处?你不是一直想破这个案子?之前没人帮你,我想你一定办的很辛苦,如今加上我,只有好处,你何乐而不为?
而且我保证这个案子绝对是私下进行,不到破案时机绝不搬上台面,你不用担心生命会受威胁。
还有,我可以提供你很多方便,更能提供一些或许你还不晓得的资料,你若回绝我,会让我质疑你的用意何在?“
闻言,一把倍受侮辱的怒火油然而生,她愤怒地瞪向他,“我警告你,你若敢再污蔑我一次,小心我宰了你!”她怒道。
“那你为何不和我合作?”
“谁晓得你的居心何在?无缘无故跑来说要和我合作,任谁都会怀疑你的用意。”她指控。
“需要我发誓证明自己的真诚吗?”
“对女人发的誓里头,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都是假的,你以为我会笨到相信你吗?”她冷笑地反问,态度依然没有软化。
她的顾忌不是没有道理,戢修煌突然来访,她实在不得不防,因为吴良心这件案子涉及太广,要是他们那边的人知道她在暗中调查他们,她相信他们绝对会派人做掉她,所以她不得不小心地应付戢修煌。
尤其在她还不晓得他的立场之时,绝对不能贸然承认她在侦办这个案子。
戢修煌皱了下眉头,“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因为我从没准备相信你,戢检,我想,你是否该回去了?”贺若绯站起身,面无表情地下达逐客令。
他抬起头凝视着她,不理会她的逐客令,依旧安稳的坐着,径自侃侃而谈。
“你知道吗?我喜欢看见你在PUB 里,那种妩媚的模样,要是我先认识真正的你,我绝对无法想象,你也会有如此媚人的一面。
我在猜,你的同事们要是见到你那副模样,不晓得会不会全部吓傻。“他假装有意无意地提着暗中打量她听到这话时,脸上闪过的表情。
“你是什么意思?”贺若绯心一惊,虽表面上故作镇定,但说话的语气已倾向谨慎小心。
“从今天起,我会每天到吴良心的PUB 去,而且我会带着照相机去拍那个我在PUB 里遇到,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然后把那些照片拿到警局来发送,如果你就是她的活……”他扬起一抹阴险的笑容,虽没把话讲完,但任何人也听的出他话里的恐吓之意。
美眸危险地眯紧,她咬牙切齿地道:“你在威胁我?!”
“如果你不是她,就不会受我威胁了,不是吗?”他笑的一派无邪,令贺若绯想撕烂地那张狡猾的嘴脸,“对了,据我所知,你应该没有孪生姐妹,对不对?”
可恶!她低咒一声,瞪了戢修煌好几眼后,才无可奈何的重新坐回椅子上。
除非她不想活了,否则她绝不能让他把她在吴良心那里的事泄露出来。
看见她妥协地坐了回去,戢修煌满意的笑了,“很好,既然我们有了共识,那是否能正式进入主题了?”
她撇着红唇,没好气地咕哝了几声后,才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把你从吴良心那里挖到的资料,以及你的计划全部告诉我。”
“我怎能信的过你?”
“我以我的人格做担保。”
“得了吧!这么老套的话你也说的出口?换个新的。”她不屑地挥挥手,他的人格可以和她的性命划上等号吗?
“虽然老套,不过,我一向认为我的人格很有价值。”
“那是你以为,不是我以为。”
他挑了挑浓眉,“说的也是。”
“对了,你是什么星座?”她没头没脑的蹦出这个问题。
他看向她,“牡羊,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突然想到而已。”听说牧羊是行动力十足且极富正义感的星座,的确挺符合他的。
“那你呢?”
“我?你看我像什么星座?”她不答反问。
他摇摇头,“我对星座向来没什么研究,只是以前读书时,曾听女同学提过,否则我连自己是什么星座也不知道,我以为这是女孩子才喜欢研究的事。”
“研究星座有助于了解一个人,我觉得聪明的人才会去研究。”
“你言下之意不就表示,你有在研究?”
她咧嘴,抛给他一抹皮笑向不笑的假笑,“事实上,我也没什么研究,只是粗略的知道哪些星座大约有什么特性而已,就如同你所言,读书时,班上总是有不少女同学喜欢研究,耳濡目染久了,或多或少会知道一些。”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星座。”他提醒她。
“告诉你好让你去查出我这个星座所会有的弱点?你省省吧!我像是那么笨的人吗?”她冷哼着。
“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她的防备心似乎很重。
“我和你又不熟,谁晓得你是什么意思。”
闻言,他有些奇怪地瞅着她,你防人之心似乎相当严重,这只会让你失去很多可能对你有益的好朋友。“
“当一件事情可能牵扯到我的生命安全时,我不得不如此防范。”她立刻反驳回去。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非要你帮我不可,我只是认为有你的帮助,我们会更快破案。”
她没有说话,有耐性地等着他的下文。
“你不重视我的人格,这对我而言是项侮辱,照理说,我该立刻掉头走人。”
她看了他一眼,晓得他说的话一点也没错,要换作是她,如果有人如此不信任她的人格的话,她绝对会很火大地立刻掉头离去,绝不可能像他一样,还坐在这平静地和她说话。
这一点,戢修煌成功的博得了她的好感,她向来喜欢个性沉稳、思绪绫密的人。
“不过,我认为现在若是走人,对我、对你及对社会大众都没好处,所以我可以忍下这个屈辱,如果你认为单就我的人格不够证明我的诚意,那加上这个如何?”他从皮夹内抽出他的身份证和所有信用卡及提款卡,以及他家大门的钥匙放到她面前。
“你这是在干什么?”她瞪着桌上的一堆东西,莫名其妙地睇着他。
“如果我说谎骗了你,你可以拿着我的身份证去办信用卡或者贷款什么的,一切都随你,我这些信用卡,每张额度最少都有二十万以上,欢迎你随便刷,还有我的账户里目前有二百八十多万元,提款卡的密码为00—一,任你领到空为止。”
至于我家钥匙,你拿去,把我家当成你家,爱搬什么就搬什么,就算要放火烧了,我也无所谓。如何?我这样的诚意够不够?“
听完他的话,贺若绯呆愣了足足有一分钟做不出任何反应,她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形,实在不晓得该如何处理。
“呃!我想……”她支吾了半天,才终于想到一个法子对付他。
“别告诉我这样还不够,难不成你要我把命押给你,你才肯信任我?”他不信她会无理取闹到这种程度。
他相信她目前对他的为难,有八成的原因是来自昨晚他绑住她那件事,他理亏在先,所以才容忍她至此,否则要是换作其他人,他根本不会如此委曲求全。
“那倒不至于,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个和把你的命押给我有同样意思的方法,只是我觉得你绝不可能会答应我。”她忽然笑的很贼。
一股寒意突地从脚底直窜而上,戢修煌谨慎地眯起黑眸,深深地瞅了她好几眼,才缓缓开口。
“说。”
“娶我!”
“艰你?!”戢修煌错愕地低呼出声,“你没说锗吧?!”
“对呀!就是娶我。”她睑上扬着十分得意的笑意,凉凉地说道:“娶我表示你和我是划上等号的那不就等于你把命押给我了,你的财产也自然成为我的?所以要我真的信任你,就艰我啊!”
嘿嘿!她就不信他会为了一个案子而牺牲终身的幸福。
“你这根本是故意对我出难题。”他脸色阴鸷地
道。
“我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不得不出此下 策。”她笃定了他不会答应,毕竟没人会只为了一 件案子就赌上自己的婚姻,她这招真的太好了!
这就是要告诉他,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 女人!小戏了女人的人,往往是死的最凄惨的!
的确被贺若绯料中了,他不会赌上他的婚姻,而且他也不能赌上他的婚姻,只因他的身份非比寻常——
“怎样?如果不能,代表你没诚意。”她挑衅地说。
“贺若绯组长,我鲜少会生气的。”他蓦地沉下了嗓音,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她。
似乎察觉了他逐渐迸射出的怒气,贺若绯蹙起了黛眉。
“哦!你想说,我居然惹你发火?很不简单是吧?”她轻佻地笑了笑,知道自己不能再刺激他,否则他要是把她潜进吴良心那里的事说出来,她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的确。”他抿紧双唇,铁青着俊容,微微颔首。
她扬高红唇,“不管如何,现在我把问题丢给你了,等你想到要怎么解决,再来找我吧!”她起身走去开门,“戢检,慢走。”
他回头,瞪着敞开的门,深眸一敛,缓缓地站起身,在经过她身边时,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侧着头不发一语地凝视着她好一会儿,瞧得她莫名其妙。
“还有什么事吗?”她纳闷地问。
“你觉得你斗的过我吗?”他懒懒地挑眉问道。
她一愣,“你是什么意思?!”
“信不信我有法子让你答应和我合作?”
“不信。”斩钉截铁。
簿唇勾起一抹冷笑,“听说牡羊座爱好冒险,所以我决定卯上你了。贺若绯,你等着瞧吧!”
“哦!卯上我?凭你?”她嗤之以鼻,摆明不把他看在眼里。
“对,就凭我!”黑眸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倾身在她耳边用只有她听的见的声音低道:“顺便告诉你,我很喜欢你的身材,我猜你应该有34C 吧?”
闻言,羞赧的潮红瞬间拂上她精致的娇颜,她咬紧下唇,微愠地白了他眼后,当他的面,大力地关上办公室的门。
扳回一城,被关在门外的戢修煌不怒反笑的模样,让警局里的警员们议论纷纷,怀疑他是哪根筋失常了,否则怎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
想和他斗?!她还早得很!
戢修煌得意的扬着唇,朗声大笑的离去。
他的笑声传入了贺若绯的办公室,让她更加火大。
臭男人!坏男人!烂男人!
贺若绯握紧拳头,生气地重重捶着桌子,优雅的唇瓣不断逸出咒骂。
第四章
“你怎么了?”温绿同盯着从一踏入餐厅开始就一直臭着脸的贺若绯,小声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还不是那个戢修煌。”说到他,她就一肚子火。
“戢修煌?那个检察官?”
“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姓那种奇怪的姓氏。”她没好气地冷哼着。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们不是不认识?他又怎会惹你生气?”他纳闷不已。
贺若绯把气出在她正在吃的食物上,碍于她在吴良心那卧底的事不方便告诉局外人,因此她只把和戢修煌之间的一小部分纠葛告诉温绿同而己。
听完她的描述,温绿同心底闪过一丝不安,“绯……”他轻唤了声。
“嗯?”
“你和他不会有事吧?”
“有事?什么事?”贺若绯一时反应不过来,纳闷地抬起头看他。
“他长得很英俊。”而且据他侧面得知,戢修煌似乎还有另一个比他更显贵的身份,和这样种种条件都优秀的他相比,他有几分胜算?
老实说,他追求贺若绯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只是截至目前为上,她仍把他当成好友看待而已。
以往他自认没有比他更优秀的男人出现在贺若绯身边,所以他才能安心的慢慢追求她,如今蹦出戢修煌,他岂不更没成功的可能性?
“是还不错啦!”她不屑地冷嗤了声,“不过你一点都不输他,在我眼里,你比他帅多了。”
他闷闷地低笑,“谢谢。”
“你还没回答我,你问我和他会不会有事,你指的到底是什么事?”她继续把眼前的食物当成了戢修煌,拼命的戳着,完全没察觉温绿同的异状。
他噙着温柔的笑意,轻摇着头。
“你不要光摇头,说呀!”她没耐性地催促着他。
“我怕说了之后,你会更生气。”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会更生气?”
“我怕你会被他抢跑。”深情的眸子紧紧地瞅着她,缓缓地说出心中的隐忧。
贺若绯就好比是热情的太阳,全身上下都绽放着耀眼夺目的光芒,而他的个性却像静谧的月亮,只能静静的守在她背后,所以从他开始追求她至今,她始终未同意和他交往。
在她心中,他只是个朋友,永远无法变成情人,虽然她早就对他言明,他却直未放弃,他坚信只要他有耐性,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被他的诚心打动。
只是对面戢修煌,他的自信顿时化为乌有,因为他实在太优秀了,他根本比不上他。
“你在说假的吧?”她狐疑地反问。
“我很认真。”
“你得了吧!我和他是完全的八字不合,见了面若没吵架就很了不起了,要成为情侣,做梦!”她白了他一眼,啐道。
“你和他会吵架,和我就完全不会。”
“基本上,和人吵架似乎不是什么好事,难道你希望我和你一见面就吵架?”她真的不了解他在想什么。
“我当然不希望你和我见面就吵架,但是,吵架代表你情绪上有波动,可当你面对我时,你的情绪完全没有波动,所以我们才会一直毫无交集。”
贺若绯为之语塞,“我……”
她明白温绿同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接受了他,她相信他会待她很好很好,只是……的确如他所言,她的个性和他的没有交集,除此之外,他的家世也是让她迟迟不敢答应他的原因。
他家在台湾是有名的望族,而她,最怕也最排拒这种豪门。不是因为她自卑,她也是系出名门,只是在这种家庭生活太累,每个人都在计较名利,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
她母亲的个性很柔弱,所以在这种家庭里就成了牺牲品,当她还在读书时就郁抑而亡,所以在她成年后,有了自主能力,她就毅然的离开那个没有温暖、不值得她留恋的家庭,更暗暗告诉自己,好不容易脱离那种非人的生活,她就绝不再涉人。
所以她只想嫁个平凡的男人,过着平静、没有纷争的日子,因而温绿同并不适合她。 “我早就叫你不要把心留在我身上,你为何偏偏不听呢?”她轻叹了口气,“我只想和你成为朋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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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要的不只如此。”
“绿同……”她到底要怎么做,他才会真正断除对她的痴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