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珍珍和胡德已经一起摇手,“不行,不可以……”
“果然是书生;竟然提出这样的比赛,呵呵……”钱钏雅笑得前俯后仰,坐不住身子歪倒向傅凤儿,傅凤儿则顺势将佳人搂入怀里,一切看来是那么的自然,没人感到不对,所以笑声依旧。
但就在声回荡在树林里,却另外传来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近打扰到钱钏雅等人,他们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西门远跳下马背,甫一入眼的就是坐在石上相依相偎的男女身影,而那女子非常不凑巧就是钱钏雅,看得他先是一愣,接着妒火无来由的漫天扬起,大步的来到她面前。
“钏儿。”
“西门远。”钱钏雅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怎么来了?
“起来。”西门远脸色不好的要扶起钱钏雅,但是她身旁的男人竟然先一步搂住她站起,令他的神色更沉到谷底。
钱钏雅一脸疑惑,“你怎么会在这里?”
西门远不答反问,“这男人是谁?”手指关傅凤儿。
“他是我的管事……”钱钏雅还未说完的话已被截断。
“原来只是个下人,那他就没资格和主人站得这么近,钏雅,你对属下的管教太松懈了。”西门远傲慢的瞪了眼傅凤儿,大手抓着钱钏雅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
钱钏雅却不客气的甩开西门远的手,“放开我,你还没说明你为何会出现呢!”
“钏儿,我听到你在银龙镇发现矿场的消息,特地来恭贺你的,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这真是太好了,我可以不用白跑一趟了,也证明我们还真有缘呢。”西门远笑说。
“谢谢你这番心意,我也该上路,先走一步了,再会。”钱钏雅简单地丢下话便想离开。
西门远连忙拦住她,“钏儿,别走得这么急,你想去哪?我陪你。”
钱钏雅拒绝,“西门远,我们并非同路人,我也不需要你的陪伴。”
“我的钏儿,你就是爱说这么无情的话,我们是未婚夫妻了,未婚夫陪未婚妻是理所当然的事。”西门远笑着表示,还抛个得意的眼神给站在一旁的傅凤儿。
未婚夫妻?傅凤儿扬眉看关钱钏雅。
钱钏雅很不高兴地驳斥,“西门远,你别胡说八道,我和你非亲非故,连朋友都谈不上,哪来的未婚夫妻关系?!请你别开无聊的玩笑,我也没空和你耗时间,我们各走各的,互不相干。凤儿,上路了。”她转头面对傅凤儿。
傅凤儿神情缓下,对钱钏雅点点头,两人欲往马儿走去。
西门远怎么可能忍受得了钱钏雅这样的对待,伸手再抓住钱钏雅,钱钏雅已有了准备,身形一闪动,刚巧傅凤儿又很默契的往前一站,就档在钱钏雅面前,阻止了西门远的蠢动。
“西门公子,小姐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请你别再纠缠了。”傅凤儿冷声开口。
“你这个奴才有什么资格管本公子的事,滚开。”西门远气愤的一挥手揍向傅凤儿,他早看这个小白脸不顺眼了。
钱钏雅见状,快速揽住傅凤儿的腰身,护住他往后退,避开西门远的拳头,生气地斥喝,“西门远,你竟然动手打人,你想挑起争端吗?”
“哈,原来这个呆书生没用到需要主人保护!啧啧,连这样没有用的人也收为手下,钏儿,你用人也太不挑了,不怕他成为你韵累赘吗?”西门远出言讥笑。
“住口,西门远,你别太过分,我的事也不用你管,你若不想让钱府将西门世家视为敌人,最好管管自己的行为,否则也别怪我不客气了。”钱钏雅搁下话。
西门远脸色一变,目光沉下,“钏儿,我们相交多年,现在你却为了这个下人和我翻脸,你当真这么冷酷无情?你可明白我是尽了全力在对你好,你若再任性而为,小心真会搞砸我们的亲事。”
“亲事?”钱钏雅满脸疑惑,不明白这男人在说什么。
“没错,我们的亲事。钏儿,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对彼此是再熟悉不过,也一直起度过许多快乐的时光,你的年岁也不小了,不允许再嗟跎下去;尽早完成我们的亲事对我们都好,所以我已经在准备成亲事宜了。”西门远微笑地告诉钱钏雅。
钱钏雅睁大眼,像在看怪物一样瞪着西门远,啼笑皆非,“西门远,我想你弄错了,我从未想过要嫁过你,要不我不会在三年前拒绝你的提亲,现在我的决定也没变,我绝不可能嫁给你,当然以后一样,请你另寻合意姑娘,别再来找我。”她清楚明白的拒绝他。
西门远强笑着圆场,“钏儿,你又在任性子,我现在和你谈的是正事,别再开玩笑了,上回的提亲是我太急躁吓着你,所以才没成功,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相信我们彼此都有更清楚的认识,成亲是再好不过的结果,我是抱持着真诚的心意想娶你为妻,我对你也是真心真意,嫁给我你会幸福的,我绝对是天下间最适合你的丈夫。”他自信又强悍的提出保证。
可惜钱钏雅听了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拉着傅凤儿后退一大步,离眼前自作多情的男人远些,清清喉咙再次声明,“西门远,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抱歉,我无法接受,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真正的妻子正在某处等着你呢,那人不可能会是我的,请你务必认清这点,不要再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以免误了你的幸福。”
傅凤儿唇角微扬,俊逸脸上多了抹笑容。
西门远又羞又怒,钱钏雅根本就是要让他难堪的,而傅凤儿的笑脸更令他看得刺目。“钱钏雅,你真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的话会导致我们的关系决裂的,你可要想明白来,别忘了你的年纪,在门当户对的考虑下,我想也只有我可以不计较年龄而娶你,别眼高手低的错过了机会,除非你是不管家世而要嫁个低下的奴仆,那我就要奉劝你小心他看上的不是你的人,而是钱府的财势了。”他轻视的斜脱着傅凤儿,丢出难听的话。
钱钏雅皱紧眉,还未反击,身旁的傅凤儿先开口,语气淡漠,“西门公子,若钱小姐是这样的人,那对小姐深情不渝的公子你来说,不是显得更加不堪吗?劝西门公子别再说了,以免那些话流传出去,坏了公子的名声,也吓跑了原想嫁给公子的千金们。” 这话让钱钏雅和一对婢仆都笑了,钱例雅拍拍傅凤儿的肩头,“小凤儿,我请你这个管事果然是请对了。”
“谢谢小姐赞赏,不过请别叫我小凤儿。”傅凤儿不卑不亢地回应,与钱钏雅对视而笑。
西门远紧握拳头,怒火中烧,他绝饶不了这个该死的小白脸,他要杀了这个奴才……阴沉的计谋在心中成形。
西门远哂然一笑,“或许感情事真是不能强求,钏儿,我为自己刚才的话向你道歉,我这次还特地买了礼物,就算做不成夫妻,希望我们也能做朋友,这礼物既是为你准备,还是送给你吧。”他从怀里拿出一支金钗,真诚接近钱钏雅。
他突来的大转变让钱钏雅有些难以适应,也疑惑他是真心抑或有目的,摇头拒绝,“不必如此客气,这礼物……”
“这礼物你一定要收下,也代表有个圆满的结局,请你别拒绝我。”西门远对钱钏雅友好一笑,将金钗递给钱钏雅。
在这情形下,钱钏雅也不好不收,伸手正要接下,哪知西门远竟然出招偷袭,钱钏雅怎可能让他得逞,稍一旋身就轻易避开,不过她这种反应正中西门远的计谋,他招式一改,手中金钗直住傅凤儿胸口刺去。
“凤儿,小心。”钱钏雅发现西门远的意图后,惊骇大叫,飞身冲回要救人。
傅凤儿一直都注意着西门远,见他的目标是自己也不意外,只是碍于目前的书生身分,他无法动武,不过当然也不会呆呆的将命送上,他做出摔倒样避开最致命的攻击,然后再来个懒驴打滚,只是动作不能太俐落,所以特意放慢速度,这样虽是保住了命,不过受点伤是难免了,金钗就堪堪从他胸前划过,“嘶”一声,衣服碎裂声响清晰可闻,西门远露出阴沉笑容,一回手,再下杀招。
钱钏雅赶上,挡下这一招,不客气的狠狠踹了西门远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犹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钱钏雅急忙扶起傅凤儿,焦急地观视,“凤儿,你怎么样了?哪儿受伤了?让我看看。”
“我没事的。”傅凤儿手压在胸口回答。
“衣服都被划破了,你怎会没事,快拿开手让我瞧瞧。”钱钏雅急得眼眶都红了,颤抖的拿开他的手,情形却让她睁大眼。
“我说我没事的,只是书破了。”傅凤儿拿出放在胸口被划破的书,这书救了他免于皮肉受伤。
钱钏雅又想笑又想哭,情不自禁的抱住他嗔叫,“你……讨厌,你吓到我了,真吓坏我了。”想到他可能会受到伤害,她更加紧抱住了他。
傅凤儿反手搂住钱钏雅,满意她的反应,转头看西门远。他不会放过这个卑鄙小人的。
“该死的奴才,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西门远在属下的扶助下狼狈的从地上爬直,犹对关傅凤儿搁下狠话,
钱钏雅怒视西门远,“你这无耻之徒,竟然用这种方法暗箭伤人,幸好凤儿没事,否则我一定不会放你干休,从此以后钱府和西门世家绝断,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出现,要不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西门远森冷一笑,“钱钏雅,你是我的,你终究还是会臣服于我的,等着瞧吧!”他飞快跳上马背,率众离去。
“这人心术不正、狡诈阴沉你要小心点。”傅凤儿抚着钱例雅的粉颊提醒道。
“放心,他伤害不了我的,倒是你自己要多注意。”钱钏雅担心他。
“我不会有事的。”那种人还动不了他。
两人眸光交会,交换着对对方的关怀、重视,感情也在无言中交流,直到珍珍很不自然的问话传来——
“呃……小姐,我们是否要上路了?”
钱钏雅和傅凤儿这才回神,连忙分开。
“东西收收准备起程。”钱钏雅吩咐,脸上有着不好意思的晕红。自己怎么失态了?
傅凤儿心里却很自得,一场突来的变故却让和这个女人感情有了快速的进展,真可谓是因祸得福。
第八章
从银龙镇出发后,钱钏雅打算要到北城视察产业,中间有五天路程的距离,他们已走了三天的路,今天依照计划在中途的一个小村落投宿休息。
洗了个舒服的澡,钱钏雅让婢女为她试于长发。
“珍珍,你和胡德似乎很敬重傅凤儿?”钱钏雅随口问起。
“傅公子脾气那么好,对人都很温和,从不发脾气,虽然是个文弱书生,可是也很独立不麻烦人,这种人当然值得尊重了。”珍珍回答。
“瞧你将他说得像个圣人般,他有这么好吗?”钱钏雅听了有些不服气。
“小姐,傅公子若没那么好,您又怎会对他倾心呢?”珍珍轻笑的直言指出。
钱钏雅登时红了脸,娇斥,“谁说我倾心他了,你这丫头再乱说话,小心我会重重罚你的。”
“奴婢不敢,小姐恕罪,既然小姐这么讨厌公子,那就让奴婢去向他说明白好了,以免傅公子对小姐用了情,反而增加小姐的困扰。”珍珍故意提议。
她这一说又让钱钏雅有些急了,连忙喝止,“珍珍,你别多事?我和他的事会自己解决,不准擅自行动,也不可以对他乱说话,明白吗?”
“遵命,奴婢明白。”珍珍应着,心里暗笑,分明就重视了,还要口是心非。
钱钏雅自是看出婢女眼里的笑意,刚才不问就好了,就不会生出这些事来,还被珍珍取笑,不过私心里却为傅凤儿的得人心而高兴,英雄不论出身低,有好品行才是最重要的,这点他无庸置疑,想到两天前,他在西门远面前为自己挺身辩护的模样,钱钏雅心里就直泛起甜意,再加上他曾吻自己,他对自己的心意显而易见,她本期待他接着会有表白或是什么特别之举,但是他的反应却让她很失望,没有特别的表现外,竟然还反过来对她客气起来,仅守住主仆关系,连与她聊天都变得很有礼貌,仿佛之前发生的事不存在般,这情形令她气闷,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他为什么,他分明是故意欺负自己嘛!
“小姐,你怎么了?”珍珍看小姐的脸色忽喜忽嗔,关心地问。
钱钏雅连忙回神,摇摇头,“没事,珍珍,你下去吧。”
”小姐,奴婢还没为你梳头呢。”珍珍说。
“我会自己梳头的,你退下。”钱钏雅吩咐。
“小姐,晚安。”珍珍行礼后离开。
钱钏雅拿起玉梳子坐到窗边缓缓的梳着长发,心里却是越想越有气。高兴时撩拨一下,不想理时就将她丢在一边不管,傅凤儿到底把她当什么了?可恶。
“傅凤儿,大坏蛋,我最讨厌你了。”她生气的骂了声。
“真的吗?”低沉的男子嗓音接下话。
钱钏雅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看清楚,傅凤儿竟然就站在窗外,她不禁脸儿微红,“你怎么会在我房外?”
“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却给吓了一跳,你真讨厌我吗?”傅凤儿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钱钏雅的脸更红了,有些困窘,不过继而想到他对自己故意冷落,随即小脸转向房间,专注地梳理长发,高傲地回答,“是啊,我讨厌你。”
傅凤儿叹口气,“那就太可惜了,我本来发现了个很好的看风景地方,想找你一同观赏夜景,不过我想没人会想和自己讨厌的人在一卢,那还是算了,我自己去好了,打扰了。”
钱钏雅闻言急忙转头,“不是,我是……”却真就看不到人了。
“傅凤儿!凤儿……凤儿……”她边张边喊着,但是窗外一片寂静,哪还有人影?!她抓着窗台,心里是一片的失望。
他竟然走了,这样就走……钱钏雅又气又难过,“傅凤儿,大笨蛋,我讨厌你,最讨……耶……”突然一个人影跃到她眼前,吓得她顿住了话,在她回神前,她的小嘴已经被温暖的唇给吻住了。
熟悉又带点陌生的感觉护住了钱钏雅,化去了她心中的惊吓,她化去了她心里的不满,她软下身子,由着健壮的手臂抱紧自己,她的小手也搂住傅凤儿的颈项,热烈应和他的吻。
“这样你还会讨厌我吗?”吻细碎地落在嫣红的粉颊,傅凤儿轻声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