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艳轻轻推开他,不信任地望着他。
黑曜麟松开她,迟疑一下,决定道:「最近你暂时住到御天家,他家有位年龄与你相近的女孩陪你,我需要外出几天,也让自己冷静一下。」
「你要去哪里?」突然,她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观光邮轮处女航,我必须出席。」黑曜麟伸出手滑过她的脸。「我为刚才的事道歉,一时的反常让你吓坏了。」
白艳不安的望着黑曜麟,她突然觉得此刻的他让她觉得好陌生,但她却想靠近他寻求他的安抚,可她现在不敢再靠近他。
「我兽性大发的样子果然吓到你了。」看她一副不信任的表情,黑曜麟起身,揉揉她的头发,轻捏她的脸颊。
「你要去几天?」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其实她想说的是,她想跟他同行,不想离开他。
「五、六天左右,三天后出发。」黑曜麟动手打电话,通知属下他上船的决定。
白艳望着黑曜麟的动作,傻愣着不知该说什么。
「你现在开始怕我了?」黑曜麟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我现在可以直接送你去御天那里,如何?」
白艳白着脸,无法回答。
「我不会伤害你,你该对我有点信心。」黑曜麟直视她,「接下来我会很忙,你暂时先搬过去,我回来之后会去接你。」
黑曜麟又打了两通电话,一通给时御天,一通请小陈来载她回家收拾。
联络完成,他抬起头看着她仍苍白的小脸,刻意开玩笑道:「不要一脸被抛弃的表情,现在你跟我独处很危险,不如等我收拾了兽性再去接你比较安全。」
白艳只能点头,无法释怀心中的感觉。
她觉得黑曜麟突然离她好远好远,好象不要她了,这令她害怕,她已经太过依赖他,超出她所能控制的范围。
她好想开口求他不要离开她,但她没有勇气。
☆☆☆
没有白艳在身边,黑曜麟觉得身边好空虚,他已经习惯她的陪伴。
她原是与他时刻相随,直到昙不再出现,他才发觉他竟不智的把白艳送走,让夜晚的空虚延伸到白日,再连接到夜晚,似乎变得永无止尽。
黑曜麟走到上锁的花房,拿出钥匙开了锁,走入花房内,呆坐在木椅上,直到夜半月儿升起。
仅有一朵昙花花苞绽放,昙花香气让他想起今世的白艳与前世的昙,还有那个关于昙花的离奇故事。
前世的牵绊连接到今生。
黑曜麟为自己的想法失笑。何时他竟相信起前世今生这种毫无科学根据的谬论?
花房的玻璃门被推动,黑曜麟立刻转头紧盯着那熟悉的曼妙身影。
「昙?」刹那问,他才发觉自己有多么想念她,他想念的是同一个身体中不同的女子。
白艳适应黑暗的眼睛凝视他,听到他唤她昙虽然疑惑,却没开口询问,她只知道她离不开他身边,火速飞奔到他怀中。
「不要丢下我。」白艳低声要求,紧紧的环住他的腰。
「白艳!」黑曜麟拉开她,一见她清澈的大眼浮现泪水忍不住吻她,辗转火热、缠绵不已。
她的体内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欢愉让她自动配合他,甚至大胆的回吻他。
一时间,他无法分辨他吻的是白艳还是昙,她热情的反应引出他排山倒海的欲望。
在弥漫昙花香气的花房中,他产生混乱的念头,毫不温柔的狂吻她,直到对上那双布满情感的眼睛。
他停下动作,喘息着抚着她的唇,极度压抑的声音暗痖,「你还有机会逃走。」他栘开双手,深怕她一有动作,他会捉住她。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凭着记忆她伸出颤抖的手靠近他的睑,掌心传来他呼出的热气。
她知道她放弃这次逃跑的机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付出的会是身体,还有早巳倾向他的灵魂。
一瞬间的幻觉,她以为她是他赋与的生命,理所当然该被他拥有。
不再颤抖,没有迟疑,她伸出双臂环住他颈项,与他抱起她的动作同步。
来到他的房间,将她放在他的床上,他凝视她,动手解开她的衣服,在晕黄的灯下看清她完美的胴体。
「好美的身体。」黑曜麟赞叹道。他从未看过比她更美的女人,完美如画中的女神。
白艳娇羞地红了脸,试图拉起被单遮住自己从未被人看过的身体,但黑曜麟却将被单拉到地板上,力道之太差点让她也跟着被单下地。
惊呼的同时黑晒麟扶住她,眸光深沉的紧盯着她,倾下身,以极温柔的方式释放他长久以来的压抑。
他仔细的吻逼她全身,激起一波波高张的情欲让她不自觉发出娇喘。
疼痛来临的瞬间,他吻住她呼喊的唇,呢哺着他的安抚和歉意,「嘘,对不起,一下就过去了。」
黑曜麟暂停动作让她适应他,极度克制下汗水直冒,直到她的身体不再僵硬,才得以释放积压的激情。
他将她推上她无法想象的感官世界,她的身体像绷紧的弦,他仍坚持拨弄,在她以为弦断的瞬间,紧接而来的是无尽的欢愉。
她以为她看见满天繁星,宁静中,与她相拥的男人让她感到无法言喻的熟悉感,好似他们曾相拥极长、极久远的时间。
第七章
白艳靠在床头旁的窗边,眼中映照清晨放射的曙光,唇边漾起淡淡的笑。
阳光照在被单下若隐若现的肌肤,她就像只佣懒的猫正享受日光浴。
黑曜麟醒来就看见她这副诱人的模样,一时兴起,出其不意伸手捉住她白皙的脚踝,在惊呼声中拖下她,深深索取一个热情的早安吻。
「早安。」他唇边挂着得逞的笑。
白艳瞪着压制在她上方的男人,不满他自以为有趣的行径,伸手遮住他充满情欲的眼睛。
黑曜麟拉下她的手,倾下身,亲吻他视线所及她裸露在被单外的肌肤。
「不要!」白艳抗拒地推开他,拉起被单将自己完全包裹住,背对他侧躺。
她下知该如何面对此刻尴尬的现状,昨晚的事就像一场梦,她心甘情愿,却羞于面对。
黑曜麟从身后抱住她,隔着单薄被单以适当的力道啃咬她颈后,令她的身躯颤抖、僵硬,甚至逃避的蜷起身体,缩起颈子。
「你在害羞吗?」他调侃她。
白艳诚实地点头,在听到身后男人愉快的笑声后,立刻后悔自己的诚实,更加羞怯地躲入被单。
黑曜鳞拉开被单一角,微笑的对上她埋怨的大眼以及泛红的小脸。
「我表现得还不差吧?」黑曜麟故意捉弄她,神情自傲。
白艳伸出粉拳轻打他的胸膛。他明知道她无从比较,更害羞得想找地洞钻,还跟她开玩笑!
黑曜麟接住她的小拳,使力扯她进怀中,拉住被单让她无法逃开。
「放开我。」白艳瞥开眼,不看他赤裸的身体,双手与他拉扯着,护卫遮掩她赤裸的被单。
「我现在才发现你的冰冷只是虚张声势,掩饰你害羞的内在。」黑曜麟故作惊奇,揶揄道。
白艳羞恼的抬起脸,瞪视他满是笑意的眼,双手放弃拉被单,盖住不断逗弄、调侃她的那张嘴脸。
黑曜麟见状大笑。
「不要笑!」就像不堪被取笑的小孩,她尖声抗议。
「好……我不笑……」黑曜麟忍住笑意,觉得她可爱极了。
静默好半晌,白艳才慢慢栘开双掌,望着他的唇,她突然想起他昨晚曾唤她昙,她感到疑惑。
她收起羞怯,轻问道:「昨晚,你唤我『昙』?昙是谁?我人格分裂中的另一个性格吗?」
黑曜麟玩闹的表情一敛,认真凝视她带着审视的双眼。
「你唤她昙是吗?」白艳感到丝丝凉意从心底深处冒起。
「嗯。」黑曜麟收紧抱住她的双手。
「她只在晚上出现,你为了她找来昙花?」白艳问得平静,但语气中有了寒意。
「你想知道什么?」黑曜麟毫不闪避。
白艳直直望着他毫无心虚的表情,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知道些什么,又在意什么。「她」是她的另一个性格啊!可……她就是无法释怀。
「你在吃醋吗?」黑曜麟含笑逼近她的脸,试图缓和僵硬的气氛。
「我好了对不对?她不再出现。」白艳躲进他温暖的怀中,渴望能靠他的热力驱走她心中的寒意,亟欲得到他的认同。
「是的,她不再出现。」黑曜麟平静的语调包含了只能自己独尝的失落,低下头,他给予她火热的亲吻。「跟我一起上船。」
「嗯。」她含着笑,快乐的应允。
「好了。」黑曜麟放开她,轻吻她鼻尖。「我不看你,快穿好衣服下楼。」他俐落的套上长裤,走出房门。
白艳笑着看他离开,才开始寻找昨晚散落地上的衣服。
她对眼前的发现感到窝心,昨晚的衣服已经收拾了,整套干净的衣服就放在矮柜上。
她快速穿上衣服,随意环顾周遭的环境,她从未进过这间房,不过奇怪,她竞对这问房间有股熟悉感,好似她曾多次进来这个空间。
目光停在角落放置电视的矮柜,它是这房间中唯一令她感到陌生的物品,好奇心驱使她定近,拉开柜门,望着一排照日期标明的录影带,她迟疑地拉出一卷,按下录放影机的播放键。
白艳惊异地睁大眼,是她催眠时被拍下的过程。
片中她闭着眼,缓慢的回答时御天的问题,内容与黑曜麟告诉她的无异,立刻,她松下心,关上萤幕,将录影带放回排列顺序中,指尖滑过日期,停在她最后一次被催眠的带子上,是黑曜麟没告诉她内容的那次,她拿出带子,顺手放入录放影机中,准备观看。
此时,分机传来黑曜麟的声音。「下来吃饭。」
她按下键退出录影带,望着上面的日期,随手把它带回自己的房间。
☆☆☆
白艳站在人群后方,遥望她心之所系的男人,他正忙着她一无所知的事业。
停靠在港口的是一艘豪华邮轮,今天是它的处女航,她从没坐过船,说真的,她是有些期待的,只是眼看上船的人数众多,怕生的她开始有了退缩之意。
视线转回黑曜麟身上,看着他,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好伯的,有他在,她无所畏惧,他会替她挡下所有的危险,以他的生命。
从未向她承诺,他以实际行动证明,在他身上甚至留下永下磨灭的伤痕,足以永远提醒她,他为她付出的。
遮住她的阳伞晃动了一下,白艳转头望向身旁执意要替她遮住阳光的小陈,「小陈,不要麻烦了。」黑曜麟要小陈陪她,以保护她的安全。
「没关系,白小姐。」小陈红着脸,白艳的美丽让他心慌意乱,身边的人羡慕的目光证明不只他一人对她的外貌惊叹。
「不需要撑伞,我不怕晒太阳,我喜欢艳阳天。」白艳拉下阳伞,向小陈报以微笑,抬头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
她喜欢天空,辽阔的天空让她感到自由,而她的心已不再需要寄托于天空的幻想,她找到了让她的心居住的地方,在黑曜麟身上。
「白艳。」黑曜麟轻唤仰头望天微笑的白艳,执起她的手,带她上船。
她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润色彩,让她看来亮丽动人,她正对他微笑,这一刻,他可以肯定今生他的心不会再为其它女人跳动。
「大哥,不替我介绍?」黑克军惊艳地看着黑曜麟牵着的女人。
「白艳,他是我弟弟,黑克军。」
黑曜麟向白艳介绍,立刻发现她的表情不对劲,她睁大眼直视黑克军,脸上血色渐失。
「克军,她是白艳。」
黑曜麟转头望向自己的弟弟,从黑克军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状,他握着白艳的手收紧。
「白小姐,你好。」黑克军报以微笑道。
白艳怔怔地无法回应。她没见过眼前这个男人,却在见到他的刹那:心头冲上不知名的恐惧,强烈得令她心惊胆战。
「她很怕生。」
黑曜鳞向弟弟解释后,拉起白艳快步往房间走。
一进房间,他劈头直问,「你见过他?」
白艳摇摇头,扑进他怀中,颤抖的道:「没有……没有……」
「你在伯什么?」他靠在她耳边,以安抚她的温柔嗓音轻问。
「我不知道,他……他……我不知道。」白艳闭上眼不敢去想:心有余悸的感觉她不想再去感受。
「克军是我父亲流落在外的儿子,直到他母亲去世,才被我父亲找到带回家,入黑家门,他很能干,是个好弟弟,也是第二继承人。」黑曜麟告知白艳关于黑克军的事。
「不要说他!」白艳抱紧黑曜麟,不想再去想那个令她害怕的脸。
黑曜麟打横抱起她,放她在床上,拥着她,想起封在她记忆中存有另一段记忆的女子,也许白艳的反常来自她,但他无法得知,昙已不再出现。
☆☆☆
他忙于应付船上大小事务,这令在黑暗中醒来的白艳在漆黑中感到孤独。
「孤独」这个字眼,在她的生命中未曾凸显,曾经,她以为一生都只有自己相伴,从未想过她的生命中会出现心与灵魂相系的伴侣。
冥思中,开门声没有引起她的注意,黑曜麟在黑暗中接近她,面对面都未能让她看见他的存在,吻上她才唤回她的思绪,他可以感受到她瞬间的欣喜。
「在想我?带你去晨泳。」黑曜麟拉起她。
「我不会游泳!」白艳发出惊呼。
「我教你。」
甲板上设有游泳池,在天未亮的时刻空无一人。
「你醉了。」他浑身的酒气令白艳皱眉。
黑曜麟晶亮的眼凑近她,肯定道:「我酒量很好,没有醉。」
「醉的人不会承认自己醉。」白艳推开他,坐上面对海的躺椅,遥望海平面上微弱的光亮。
「不高兴?」黑曜麟蹲在她面前,扶住她的脸。
「没有。」她无法启口自己不识大体的想法,被冷落、怕孤单的感觉。
黑曜麟拉她到游泳池边,独自跳下水,穿著西装在游泳池里敏捷游动。
白艳对他的行径摇头,蹲在池边,欣赏他的泳技,伸手搅动池水。
黑曜麟潜近她,出其不意冲出水面,一手扶住她颈后,一手捉住她的柳腰,吻着她的唇,接着一使劲拉她下水。
白艳来不及反应他突来的动作,发出惊呼的嘴被他以唇堵住,只在水中停顿数秒,黑曜麟拥她浮出水面,笑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你……咳……你疯了!」白艳抗议地推他,气愤他疯狂的行径。
「不觉得孤单、无聊了?」黑曜麟捉住她捶打他胸膛的粉拳,微微一笑。
闻言,白艳愣住了。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忘了我很了解你。」黑曜麟吻住她微启的嘴,再度带她潜入水里。
在水中,她张开眼睛望着黑曜麟温柔的双眸,她的目光转柔,他会注意她的感觉令她倍感温馨,她知道他很忙,牺牲休息时间陪她,眼下明显的黑眼圈显示他缺乏睡眠,她该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