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有什么责任,我只问你的心,你喜欢我吗?"他挑明的问。
他竟然问得这么直接,赫连醉凤心慌的回避着,"别问我不能回答的问题。"
"我不允许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更不准你拿一些无聊的事来搪塞我,回答。"江风霸气的索求答案。
他的话让赫连醉凤抽紧了心,无奈反抗,"你……你不能这么蛮横不讲理,你明知我的身份、我的责任,不可以还强要求我的感情,我无法说。"她已经担起一个去除不了的重担,不能再招惹另一个。
"胆小鬼.你就只会拿责任来当借口。我说过我问的是你的心,你真正的感情,我看得出你喜欢我,就如同我对你的心,我要听你亲口承认。"江风不放松的进逼。
事情怎会演变成这样?为何他会如此突兀的向她表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不管是什么,她该守住的分寸绝不能退让,否则会让两人都万劫不复了。
"不,我没有……没有喜欢你,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从没对你动过心。"赫连醉风狠下心否认。
"说谎,我要听实话。"江风怒斥。
"这就是实话,其实你也未必是喜欢我,也许只是惑于我的外貌,也许因为你救了我,或者你这些日子照顾我的关系,让你以为自己喜欢我,待你冷静想一想后,你会发觉自己错了,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我。"赫连醉风柔声分析,希望能拉回他的理智。
"你错了,我可以证明。"江风搂住她,身形一个倒转,让两人以倒挂姿势垂挂在树干上,只靠江风双脚勾着枝干支撑住两人的重量。
赫连醉凤吓坏了,手脚并用牢牢的攀紧江风,小脸灰白,惊叫道;"啊!你、你在做什么?不要……不要这样……"
"我能以性命来证明对你的感情,即便是跳落万丈深渊也不后悔。"江风语气坚决的表明。
"我……我相信了.我们可……可以……上去了吗?"她惊惧得一颗心都快耍跳出喉咙。
"那你呢?在这性命交关的时候,你还想隐瞒真心吗?"
"你怎能用这种方法来威胁我,太过分了。"她眼睛红了,被他逼得心力交瘁。
"我只想听实话。"他还故意的摇晃着身躯。
"啊!"赫连醉风骇然尖叫心里防线溃堤。"为什么要为难我?我承认喜欢就能改变已定的事实吗?为何一定要逼我说出口?你好可恶,好可恶……"她受不住的哭泣。
江风再一使气,两人平安地坐回树干上,他轻抚她的背脊安慰,"别哭,我的宝贝,不要哭……"他低首以唇尝着她脸上咸咸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游移,下一刻就吻上了姣美的小嘴,四片唇一相贴,便不愿放开。
辗转相吮,江风热烈的掠夺属于他的领地,霸道的烙下他的气息,不让她有丝毫退却,要她的吻更要她的心,她注定就要成为他的。
.赫连醉风身上还带病,禁不起他绵密的纠缠,不一会便气息不稳,喘息吁吁。
江风发觉只得放开她,让她能顺畅的呼吸,但是他仍然依恋地轻啄着她滑腻的颈脖,之前的吻让他留恋,而再尝她的滋味却更加甜美,在这一刻,他倒很庆幸和亲的公主是她了。
酥麻感从颈畔传来,好似他在轻啃着她,在这样的挑逗下,她如何能平顺气息,接连浅促的呼吸让她胸口传出闷痛,而这一疼也让她清醒过来。
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赫连醉凤使力推开他,"住手。"
"凤儿。"江风看着她。
"别这样叫我,你很清楚我的人生已被安排好了,你特意挑动我的心已经是不应该,更不能原谅的是还逼我说出不该说的话,然后呢?你再看着我带着遗憾的心远嫁西夷吗?你好自私,太自私了。"她悲伤的控诉。
"凤儿,我不会眼睁睁的看你嫁人,我会找出能让我们在一起的办法,相信我。"江风满怀柔情的许下承诺。
她猛烈地摇头,"不可能,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门亲事父皇已下旨公告天下了,怎能再更改。江风、清醒一点,我们绝无可能在一起的。"抹去不受控制落下的泪,她作出了决定。
"不管我的身子受不受得了,我都该离开了,我要回宫。"
离开他是阻止悲剧的最好方法。
"你也该了解,我不可能会让你走。"江风悍然拒绝。
"我会自行想办法的。"他的回答她并不意外,只不过她的去意已坚,无人可阻挡,第一步就是离开这棵树。
赫连醉凤摸索着身旁的树干小心翼翼的站起,抿唇大着胆攀到另一侧的枝干上,用不甚利落的动作抓着四周的小树枝缓缓走向树身,再凭着以前爬树的经验,集中精神,克服惧高的心理,慢慢的爬下树。
当脚踩到地面后,她才吐出憋在胸口里的气,不看树上的江风,她转身离开。
唯有摆出决裂姿态,她才能走得开脚,也才能彻底斩断不该有的感情。
只是以为自己该是很理智的人,但每踏出一步,她的心却像被针刺了下般,脑里有道声音直叫她回头,不管现实也不理会责任,她应该顺应心思的回头,这令她要费上好大的工夫才能压下心里深处的渴望,继续向前走,或许离他越远.她就不会难过了。
微风掠过她的耳梢,她感到脸上有股凉意,手一抹,湿润的掌心让她看出自己的不够坚强,这样要如何在西夷过生活呢?手直想擦去脸上的泪,却是越擦泪水流得越多,她气闷的拔足狂奔,只想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耳畔的风声呼啸得更急促了,就在她跑下青草坡时,蓦地,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往地上摔倒,赫连醉凤心惊下也只能闭起眼等着必然的疼痛结果。
就在纤细身子摔到地上前,突然伸来的手臂搂住了她的柳腰,她先是撞入一堵宽厚的肉墙,再与他一同倒下.翻滚了好几圈才停止。
赫连醉凤只觉头晕沉沉的,身子四肢倒没有任何不适,头枕着的胸膛令她感到很熟悉,马上便明白是江风救了她,而她没有受伤、也该是他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吧。她赶忙抬头观看他的情形。
"你有没有怎么样?"她焦心的问着。
一向飞扬的剑眉如今纠紧在一起,看起来似在忍着痛楚,"我没事,你呢?有没有受伤?"江风关心的眸光直盯着她。
他的回答令她暗放下心,接着微退一步,刻意让语气冷淡,。我很好。其实你不必救我,这里是草地,不会摔伤人的。"
"为喜欢的人受伤我,心甘情愿。"他深情的眼神紧缠住想逃的人儿。赫连醉凤狼狈的转开眼,"我不值得你如此对待,世上还有更适合你的好女子,我……我祝福你。"说完.她狠心起身便走。
他的呻吟声借风飘人她耳里,令她顿住脚步,"你已经说过你没事,我不会上当的。"
赫连醉风再次迈开步伐,没再听到呻吟声了,可是她走了两步后还是再度停下,颓然的叹口气,她实在无法放心,无奈的走回江风身旁蹲下,"希望你不是戏弄我,你哪里受伤了?"
江风拉起她的白玉小手放在胸口上,"我的心受伤了。"
"你……可恶。"她就知道不能相信他。她抽回手想走开。
江风腿一勾,赫连醉凤不偏不倚的倒入他怀里,被抱个正着。
"我可恶,还是口是心非的你可恶?你根本就告不得我的,小风儿。"他亮出了得意帅气的笑容。
赫连醉风强力想挣开,"不管我舍不舍得都不关你的事,我不会再理你了,放开!放开我!"
"真吵。"江风干脆抱高人,用吻封住嘴硬的佳人。
"不要……"赫连醉凤的抗议全被堵住了,在他蛮横手段下,她毫无招架能力,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泪水再度落下,屈辱、伤心、气愤全化为两行泪,呜咽地哭泣了起来。
江风拥紧怀中人,随她发泄。
好一会后,赫连醉凤终于哭累了,偎着湿了一大片的胸膛,只剩下几声哽咽。她不曾这般痛哭过,就算是娘亲过世,她也没哭到这般天昏地暗,这个男人真是她的克星。
"你只知道西夷国好战野蛮,却不知道西夷国王阿史那达已经是六十来岁的老人了。"感觉趴在身上的女子身体一僵,江风低声再说下去:"阿史那达好大喜功,酷爱开疆辟土,一生征战无数,为西夷打下了广大的国土,只是人都会老、会生病,老年的阿史那达身体并不好,三个儿子又为争王位而斗争不休,导致西夷情势不稳,阿史那达唯恐天朝会借此对西夷不利,才会提出和亲要求,坊间甚至传闻,阿史那达染上重病,嫁去西夷几乎等于守寡,我怎忍,让让你承受这么残酷的事呢!"
赫连醉风闭了闭眼,低声叹息,"我不需要同情。"
江风蹙眉,有些粗鲁的抬起她的脸,"该死的,你就不能往好处想吗?我是真心喜欢你啊。"
"但我们……"
他修长的手指点上红唇,"事在人为,没有无法可解决的事,你只需将心交给我,其余我会处理的,相信我。"晶亮瞳眸只见灼人的诚意。
赫连醉凤眼里有动容,却还是无法放心。
他再接再厉展现柔情,"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小风儿,你相信我。"
面对如此的温柔攻势,赫连醉凤哪能抗拒得了,轻轻叹息一声,小脸偎入他的颈项间,"你……好傻。"心,无法不沉沦。"为你,值得厂江风欢喜的笑了。
离复仇成功又更近了一大步--
呻吟声在纱帐内流审,赫连醉风姣美容颜因为高烧而加添丁不正常的潮红,急促的喘息声以及蠕动不安的身子表示出她正在承受着痛苦。
头一个大力摆动,让放在额上的布巾滑落,立刻就伸来一只大手拿起布巾,浸过冷水再摆回雪白额上。
赫连醉风努力睁开眼睫,不意外看到江风仍在身旁,她气虚的出声,"我不……要紧了,夜已深,你下去休息,让丫鬟轮流照顾我就行了。"
"别说话,闭上眼。"江风沉声吩咐,微一使气,冷凉之气便灌注在掌上,借着掌下布巾的传递,降低她的体温。
赫连醉凤伸出小手抓住他的手掌,"不要这么做,别再为我浪费内力了,不需要。"
她本来不晓得内力是什么,只知道江风的手指很奇特,可以发热为她按摩去晕眩,不明所以的她还好奇的想学起来,听了他的解释后才了解,原来那是练武之人修练出来的力量,武功练得越高,内力就越强,内力除了可以防身健体外,也可以助人,但是相对的就要减损自身的功力了。
这几天江风天天带她出门游玩,为了让她身子较舒服,他不时用内力帮她一把,她不了解这对他有多大的影响,不过有时看他为她渡内力后脸色会变得苍白,面对她的关心.他老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根本不肯对她说真话,但她多少也能看出那造成了他不小的负担。
今天两人到一处瀑布赏景,水势由数十丈高度倾泄而下,激起无数道水柱,她见到上天造物的鬼斧神工之能,瀑布两旁长有许多不曾见过的奇花异草,将四周妆点得有如天上仙境.不禁让她看痴了。
长年待在深宫里的她这才明白自己的见识有多浅薄,任一处较独特的天然景致都能令她赞叹连连,流连忘返,许多不曾尝试过的事,在不必遵守多如牛毛的宫规下,她有如放出笼子的小鸟般都要亲身经历,所以瀑布有水,有水便有鱼,她今天就兴匆匆地抓鱼玩,才会种下发烧的结果。
傍晚回山庄后,她就觉得不舒服,然后便发烧了,飘高的体温让她像个火炉,时昏迷时清醒,整个人如置身在水深火热里,也累得江风寸步不离的看顾她.直到现在近夜半了犹未休息,甚至没用晚膳,令她心生不忍。
"我不碍事,乖乖听话,闭眼睡觉。"江风拿开她的小手.没放开直接包入大堂里。
"你有事也不会对我说,只会哄我。"赫连醉风皱了皱俏鼻,他对她的好绝对是无话可说,没人像他这么疼她,连娘亲也比不上。
只是她心里有着无法挥去的阴影,她担心他们最终还是会被分开,虽然江风强力保证他会想出两全其美的方法,可是君无戏言,父皇怎可能轻易收回圣旨呢?
她微微叹息,低哑轻喃,"也许就这样病死了对我而言反是好事呢,我会很开心能够与你在一起直到生命终点,如此什么事都解决了。"也不会让他因她而惹上杀身之祸。
"谁难你说这种话的。"江风沉下脸,神情很难看。
赫连醉风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他蹙紧的眉头,"风,别生气,我只是有感而发,我一向极少生病,现在不过是得个伤风,就让我病了十多天,说不定是老天爷给我的警讯,人都会生老病死,也不值得……"未说完的话被喘气呻吟取代,身子突来一阵轻微的痉挛,令她痛楚的闭上眼。
"风儿。"江风大惊,放在她额上的手毫不迟疑的移到她的胸口,"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纯阳内力透过掌心注人她身体里,热气在她四肢与五脏六腑里游走,化解寒霜掌的寒
不同于发烧时的燥热,江风带来是温柔的暖意,逐渐驱走让她不适的感觉。 "
"好舒服。"她唇角逸出满足的笑意,眼睛缓缓闭上。
她的笑惊醒了江风。混账!他在做什么?忙撤去内力.闭眼运气,好一会才睁开眸子。
他怎么了?刚才差点就为赫连醉凤解去所有的寒气,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在复仇未成之前,她必须受制于他,这是他的计划,为什么他会出差错呢?
床上的人儿在病痛减去大半后,沉沉的睡着了,退烧后白苍苍的小脸.在与她如黑羽扇般眼睫相较下更显得无血色,他的手指轻轻抚触着纫嫩肌肤,脱缰的心绪也渐回归正常。
他不能心软,别忘记身负的血海深仇,他没有心、计划更不会改变,她仍是他手里的棋子。
为她拉好被子,江风俯身吻了下雪白面容。
"爱上我,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他发出令人寒颤的笑声、随即转身离去。
睡梦中的人儿仿若有所觉般,赫连醉凤不安的翻个身,蹙着秀用继续入睡。
第六章
客房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赫连醉凤愉悦的回应,一定是江风来看她了。
不过令她失望了,一位面貌和善的老者带着两名男仆走入,恭敬执礼道:"见过公主。"
"原来是连总管,有事吗?"她认得他,连义是岳山庄的总管。"公主,少爷今天有事外出,吩咐我要多注意公主的身子,不知公主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