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会耽搁这么多天才回来?还受了伤?”纤纤好奇的问起。
宇文晟脸上浮起冷酷的笑容,深沉冰冷的回答:“是小王自己不小心的,误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遭受偷袭,要不是小王命大,可能真要命丧黄泉了!”
纤纤听了差点拿不稳碗,骇然的看着夫君,“这……这是真……真的吗?”
看纤纤被吓得面色如土,宇文晟连忙责怪自己话说得太直接,他马上换笑脸转移话题:“不过敌人的奸计仍是没成功,小王不是平安回来了吗?纤纤,你吃得太少了,多吃点菜,这鸡汤很好喝,你也喝一些。”
纤纤定定看着宇文晟一会儿,突然丢下碗筷,扑入夫君怀中,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紧紧的贴着丈夫,小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再也不肯放手了。
宇文晟对纤纤的激动很意外,反手搂住了纤纤,心中很高兴,他感觉到纤纤需要他,那么强烈直接的需要,她不再只是被动的接受他,而是全然的喜欢上他,这让宇文晟得意,两人亲密相拥,久久都没放手。
怀中的纤纤在微微颤抖着,字文晟轻抚着纤纤轻颤的背脊,柔声安慰:“乖,宝贝,别怕,小王已经回来了,没事的,别怕,别怕!”
“别再离开纤纤了,夫君不要再离开纤纤身边了,不要,不要!”纤纤停了许久,才迸出哽咽的声音惊慌大喊。
宇文晟发觉她的声音不对,连忙推开纤纤检视着,才知道她又哭了,泪流满面,小脸一片通红,让宇文晟看了心怜。“怎么又变成泪娃娃了,不要哭,不要哭,老天,你还真爱哭呢,别哭了……”纤纤的哭功没人能比,让宇文晟又爱又不舍,爱她哭时可怜无助的娇态,又不舍纤纤流那么多眼泪。
“夫君,你要答应纤纤,绝不再离开纤纤,也不可以丢下纤纤一个人,好不好?”纤纤哽咽的寻求丈夫的保证,不希望恶梦再发生。
“好,好,只要你不哭,小王都答应,别哭了,别哭!”宇文晟轻柔的拭去纤纤满脸的泪痕,立刻就答应她。
见夫君给了承诺,纤纤心中好过了些,才慢慢平静,继续陪着丈夫用早膳。
膳毕,宇文晟揽着纤纤走向床,要她上床再睡一会儿,“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再睡一下。”
“那夫君你呢?”纤纤望着宇文晟。
“我还有事要找项督统、徐督军处理,办好后再回房看你。”宇文晟拨开她颊边的发丝回答。
“不行,大夫说夫君不可以太累的,夫君就别忙了,也一起休息吧!”纤纤急忙说,紧捉着丈夫的手要求。
“纤纤,小王的身体自己明白,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别担心小王了,倒是你才令小王挂心,别多说话,快闭上眼睛休息,小王看你睡着了才走,乖,听话,闭上眼睛!”宇文晟摸着纤纤的头,轻声哄着她。
纤纤抗拒不了夫君的柔情,顺从的闭上眼,一会儿就沉入梦乡里。
见她睡着,宇文晟俯身吻了下纤纤雪白的额角,才悄步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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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回遇袭小王能侥幸不死,全赖援军及时到来,尤其是两百骑兵快速加入战局,才能改变我军的劣势,徐督军你这回做得很好,该记大功一件!”
议事厅里,宇文晟面带微笑褒扬徐督军,在座的还有项督统,和驻守北城的两大将领──李将军和出副将,他们接到命令紧急赶来开会。
徐督军站起来回禀:“将军,这事其实不是属下的主意,全是夫人的意思,属下只是依夫人的命令行事罢了,所以这个功劳应该是夫人的,属下不敢居功。”
“这是夫人的命令?你是说那两百士兵是夫人要你派出去的?”宇文晟满脸惊讶。
“是的,那都是夫人的主意,夫人的智能和谋略让属下敬佩,能为夫人办事,属下万死不辞!”徐督军眼里闪着崇敬的光芒,很肯定的回报将军。
宇文晟没想到竟是纤纤出的主意,那个娇弱的女子,爱哭到随时都会掉眼泪的泪娃娃,她会有如此过人的领导才能,太让他意外了!
自制力过人的宇文晟,没吃惊出神太久,他的心思又回到公事上。
“这回旱族放出假情报引小王出关,埋伏在半路攻击小王,旱族有这样的举动是造反的迹象,小王已派出探子全面盯紧旱族的行动,而边关和北城的守军也要全面戒备,可能随时有战事发生。若真起了征战,原则上只调动边关和北城的人马来应战,小王不愿把战场扩大,今天找李将军和出副将来也是为了此事,你们两人回北城后就要开始做准备。”宇文晟下达军令。
“属下明白!”李将军、出副将拱手领命。
“项督统,你也传小王军令给统领下的十三座城池,要各地将领提高警觉,以免有外族跟着骚动。”宇文晟吩咐。
“是!”项督统恭敬的回答。
宇文晟做好了万全防备,旱族不来侵犯就算了,反之,他会要他们损兵折将、铩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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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前,宇文晟从议事厅里出来,便赶回松园探视纤纤。
纤纤只睡了一会儿便醒了,知道夫君在和将领开会,便在松园里抚琴自娱,小绢、紫儿陪在身旁。
琴声一直断断续续,因为她肚子不太舒服,一直反胃想吐。
这次恶心的感觉更严重了,让纤纤捂住嘴起身快步靠着墙干呕。
“夫人,您怎么了?”两个丫鬟上前关心的问。
吐出了胃里的食物,纤纤感到舒服多了,在丫鬟的扶持下再坐回琴前。
“夫人,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来为夫人看看?”紫儿建议。
纤纤摇摇头,“不必了,大概是吃坏肚子吧,吐过了就没事。”她又弹起另一首曲子。
宇文晟一踏入松园便听到优美的琴声,让他心情愉快。
纤纤看到夫君回来了,兴奋得要下楼见丈夫,两人在楼梯上下两头相遇了。
“夫君!”纤纤迈着小碎步下楼,因为太开心了,以致没注意到脚下的阶梯,她步伐踩错,两阶踏成一阶,使得脚步一滑,重心不稳,整个人摔下楼。
宇文晟见状,眼明手快的冲上去接住直摔而下的纤纤,他分脚而立,身躯稳健的站在楼梯上。
纤纤小脑袋撞入丈夫结实的胸膛里,疼得她皱紧秀眉等脑里的昏眩和心口的反胃消退后,才抬头回丈夫一个虚弱的笑容,“幸亏有夫君在,纤纤才没真摔着,谢谢夫君!”
宇文晟青着一张脸,急急弯身抱起纤纤回房。
被抱起的纤纤焦心的挣扎着要下地,“夫君,不可以,大夫说夫君受伤的手不能用力,快放纤纤下来,夫君快停下!”
“乖乖,别乱动!”宇文晟低喝,将纤纤抱到房里床上,仔细的检查她有没有摔伤。
纤纤也忙着看夫君手臂的伤口有没有血迹渗出,无异状后,她才放心松了口气,“幸好没事,夫君你太大意了!”
“这句话应该小王说才对,不小心的人是你,万一从楼梯上摔下来怎么办?纤纤,你太粗心了!”宇文晟脸色很难看,语气是少有的严厉,他被刚才的意外吓到了,摔倒除了受伤外,也可能会因碰撞到头而恢复记忆,这是他极力防范的事,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纤纤知道丈夫是因为关心才责备她,连忙低头道歉:“夫君,对不起,纤纤下回会小心注意的,不会再发生了,对不起!”
宇文晟也不是真的要责怪她,见纤纤可怜兮兮的道歉,他不舍,将她搂入怀中,揉揉她的发很无奈的说:“对你,小王永远都放不下心。”她的记忆就是他潜在的不安因素。
敲门声响起,丫鬟端了午膳进门。
“用膳吧!”宇文晟扶起纤纤,揽着她走到外厅用膳。
只是纤纤一闻到食物的味道,不知为何,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反胃感立刻又涌上,让她马上捂住了嘴,猛然退后要远离那个令她不舒服的气味。
宇文晟见纤纤脸色苍白,一副想吐的模样,大手抱住了她关切急问:“你又怎么了?真的生病了吗?”手掌盖上她的额头量温度。
纤纤等酸意过去后,才勉强挤出笑容响应:“纤纤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吐,不要紧的,夫君,用膳吧!”她拉着丈夫坐下。
“小王不放心,还是找大夫来看看比较妥当。”宇文晟对纤纤的身体情况很担忧。
纤纤连忙摇手拒绝:“不用,纤纤又没病,不必麻烦大夫了,可能是早膳吃多了,肚子有些不舒服,现在好多了。”她拉着丈夫到桌前坐好,开始用膳。
宇文晟见纤纤直说没事,只好顺她的意,开始吃饭。
“纤纤,你怎么会想到要徐督军加派士兵来找小王呢?还要士兵们都骑马?谁教你这么做的?”宇文晟想起徐督军的话,在用膳时问起。
“没有人教纤纤,那时夫君没有消息传回,纤纤好担心夫君的安危,而项督统去找夫君也没有回报,纤纤只好再请徐督军派士兵去找,纤纤想或许夫君遇到危险了,多点人手帮忙准没错,会叫士兵骑马,是因为这样速度比较快啊,夫君,是不是纤纤做错了?”纤纤紧张的看着丈夫。
宇文晟笑着摇摇头说:“没有,纤纤,你做得很好,是你救了小王一命,小王还要谢谢你呢!”
“夫君,我们和旱族要打仗了吗?”纤纤能感觉到气氛不寻常。
“你怎么会这么问?”宇文晟好奇,他什么都没告诉纤纤啊!
“就是因为夫君遭到旱族的偷袭嘛,旱族会攻击夫君,一定是想擒住我方主将,那我们就会乱了阵脚而无法抵抗旱族的入侵,对不对?夫君!”这是纤纤的判断。
宇文晟看着纤纤,眼里充满了赞赏,原来在纤纤柔弱爱哭的背后,有着如此玲珑剔透的聪慧,她的光芒如同玉石般,晶莹圆润却不刺眼,让人爱不释手,看来他真是得到了个大宝贝。
“若真的要打战,你怕不怕?”宇文晟问。
纤纤很老实的点点头,“怕,打战谁不怕呢?但是有夫君在,纤纤相信夫君不会让旱族越雷池一步,这么一想,纤纤就不怕了!”她很信任丈夫的能力。
宇文晟探过身亲了下纤纤的脸颊,两人相视一笑,不用多说自然就心灵交会。
用完午膳,宇文晟在纤纤的坚持下,陪着她午睡。
就算在睡着时,纤纤仍是一双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腰,不肯须臾放开。
纤纤变了,她的改变让宇文晟高兴,他爱这模样的纤纤,衷心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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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的气氛有些紧张,宇文晟一方面紧盯旱族的行动,一方面也加强防守,虽然太平的日子过久了,可是他从不曾松懈演练,因此士兵们都保持最高的斗志,随时可以应敌。
纤纤的注意力则放在夫君的伤口,每天紧跟在丈夫背后提醒他多休息、别操劳,她的啰嗦没让夫君嫌烦,反而让夫君的心情很好,对她越来越温柔了。
经过夫君受伤的意外后,纤纤感觉到她和夫君更亲密了,两人似能心意相通,她的眼睛一转,夫君就明白她在想什么。纤纤也借着关心夫君,明白丈夫更多的事,她知道他肩上担着重大责任,也看到了夫君的能力,谈笑用兵、从容自若,这过人的自信风采让夫君有如一个发光体,使她的心思更加离不开夫君,只想每一刻、每一时都和夫君在一起。
纤纤了解夫君很忙碌,没办法整天陪着自己,所以每当夫君处理公事不在身边时,她都会忍着思念不敢去打扰他,当夫君回到松园后,她寸步不离的留在夫君身旁,那时的夫君是她的,她不愿意和别人分享。
纤纤没发觉自己对丈夫所表现出的强烈依赖和需要,但宇文晟看出来了,纤纤如此浓郁的爱意让宇文晟心花怒放,开心得不得了,在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教导纤纤情爱后,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的收获了。
在房间里,大夫小心的为宇文晟拆去布条,检视过伤口后,大夫很高兴的恭喜他:“将军手臂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不必再用布条包里,只要早晚涂上药膏便可,再过个两、三天就能完全好了!”
纤纤听了这话喜形于外,夫君快痊愈了,真是太好了!
“大夫辛苦了,谢谢!”宇文晟向大夫道谢。
“不敢,这是属下的责任,只要将军无恙,就是全边关百姓之福了!”大夫恭敬回答。
在宇文晟和大夫攀谈时,纤纤脸上浮现着安慰的笑容,但一双大眼睛蒙蒙眬眬的似看不清楚般,整个人的情形有些怪异。
宇文晟首先发觉了纤纤的不对劲,连忙摇了摇她轻喊:“纤纤,纤纤……”
纤纤看着夫君,嘴角微扬起,模糊的问:“夫君,你……没事了,太好……了!”接着便眼儿一闭、身子一软,昏厥过去了。
宇文晟接住她,惊喊慌的:“纤纤,纤纤……”
怎么会这样?纤纤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九章
“真的?大夫,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
“贺喜将军,夫人怀孕了,有喜了!”大夫清楚的再宣布一次。
“纤纤怀孕了,她有孩子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宇文晟开心的笑说,狂喜全表现在脸上。
对宇文晟而言,这真是件天大的好消息,虽然他已娶了一妻一妾,但因为都将妻妾安置在京城里,聚少离多的情形下,妻妾一直没传出喜讯,所以他近三十岁了,膝下仍无子女,现在他最宠爱的小妾有了身孕,他怎能不高兴。
“不过,夫人这些日子以来太过于操劳,以至于身体虚弱、精神不济晕倒,这样下去容易小产的,所以夫人……”大夫说出诊断的结果。
这话立刻减少了宇文晟的欢喜,他马上截断大夫的话,紧张的怒斥:“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说清楚?纤纤有危险吗?现在又该怎么办?大夫,你一定要让母子平安,不管花多少代价,纤纤绝对不能有事,明白吗?”
大夫连忙哈腰应是:“小的明白,当然明白!不过将军您也不必太紧张,夫人只要有足够的休息,多吃些滋补的食品,让身体强壮起来,情绪保持平和,别做太剧烈的动作,铁定不会有事。”
“那你就快去将补品都准备齐全,大夫,在夫人身子没稳定下来之前,你暂时留在将军府,以便随时能照顾夫人,诊金小王会加倍给付的。”宇文晟慎重的交代大夫。
大夫哪敢说不,连忙点头:“是,小的遵命!”
“大夫,你现在快下去拿药熬补品,有任何需要都找毛总管,你要尽最大的力量让夫人快快健康起来。”宇文晟威严的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