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少主,我天凤君也非这般不讲理的人,这事算来是朝廷的疏忽,我没资格对你生气,只是全江湖的人都应该会觉得惊讶,哪里想得到风流倜偿、玩世不恭的掠情公子舞莫愁,竟会是天鹰城的少主舞御天,未来的武林盟主,实在太让人吃惊了!」天凤君的口气依然冷淡。
「小东西,看妳的表情我就知道妳真的生气了。其实,我一点也没有瞒妳的意思,原是想晚一点再告诉妳,可是事情却传回天鹰城。小东西,相信我,伤害妳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舞莫愁诚心地解释。
天凤君的脸上还是一片的漠然,「舞少主,你太小看我了,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能让我早些明白真相反倒是好事,我也就可以不必再浪费时间在你身上了。我很了解天鹰城对江湖武林的重要性,朝廷一向也很倚重天鹰城,这次的事是朝廷没调查清楚,错在我们,希望不会影响双方友好的关系,回宫以后,我会将所有的事向皇上报告清楚,还你清白。现在请舞少主安排让我们一行人马上离开。」提出了要求,她强压下一阵晕眩感,强撑着下床,却步履不稳地踉跄了一下。
舞莫愁忙出手拥住她,又气又担心,「小东西,妳体内的迷香还未完全褪去,别太勉强自己。还有,谁说妳可以就这样离开的,我不准!」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你未婚妻都已经亲自下了逐客令,难道我还要厚着脸皮留下来妨碍你们吗?若你需要我的祝福,我是不会吝啬的,将来你们成亲时,我一定会派人送上一份大礼的。」忍着心如刀割的痛苦,天凤君苍白着脸漠然以对。
「该死的!『未婚妻』只是长辈口头上的玩笑话,并没有得到我的允诺,我一向只把星儿当成妹妹看待,压根也没想过要她。小东西,妳别拿这件事和我闹意见!」舞莫愁气急败坏道。
天凤君却冷声轻笑,「真是无情呀!若是让你的小未婚妻听到这话,不知道她会有多难过。不过你们之间的的感情纠葛和我无关,我会找上你只是为了任务,如今任务已经结束,我们也就没有任何牵连了。现在请你放手,没有银铐的牵绊,我不准你再对我无礼,请你自重!」她挣扎着挣脱他的搂抱。
舞莫愁却加大力气箝制住她,怒声驳斥:「说谎,我们之间不只是任务的关系,还有对彼此的感情。妳对我的情我明白在心,妳否认不了,现在只是因为妳被伤害了,才会想逃开一切。我好不容易打开了妳的心,就绝不会让妳这样负气离开,妳既然挑动了我的心,就要对我有所交代,对你我绝不放手!」
身分的受骗已是一痛,发现他早有未婚妻又是一痛,如今还被他揭开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天凤君简直疼得心都拧在一起,悲愤莫名,负伤的她只有强力武装自己来反击。
「无聊,谁对你有感情,那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所使的手段。怎么?难道真骗到你这掠情公子的感情吗?那实在对不起了,你该很明白男女的感情从来就不是我追求的目标,皇位权力才是,不过凭你坐拥众多的多红粉知己,想必很快便能从我带给你的伤害中复原的。我希望大家能好聚好散,所以请舞少主别再为难我了。」
舞莫愁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语调简直寒气逼人,「话语可以是伤人的利器,小心选择妳的用词!」
天凤君秀丽的唇角轻扬,「我只是实话实说,可惜实话一向伤人,这点请舞少主多多包涵了。」拉下他的手臂,她轻巧地退开他的怀抱,转身想离开。
「妳可知道惹火了男人,他的报复绝对是最可怕的!」舞莫愁在她身后开口,然后在天凤君还来不及踏出第二步,她的腰就被缠上来的臂膀锁住,而她的人在下一刻便被摔上床,连同抱住她的男人也上了床。
「你……」抗议的话语还来不及出口,舞莫愁愤怒的唇便贴了上来,强悍地吻住她,双手同时撕扯着两人碍事的衣棠。
天凤君会意到他想做的事,登时惊慌起来,急得连连摇头闪避他的吻,更加手脚并用地想要推开他,「不要,舞莫愁,你……别乱来,不要!不……」
虽然天凤君奋力挣扎着,但毕竟以女子娇弱之力怎能撼动得了壮硕如山的男人。只听见「嘶!」的一声,天凤君感到胸前一凉,才发现襟口已被撕开,
向来极少流泪的天凤君此时只能以小手护住胸口,无助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揪疼了舞莫愁的心,不过他却没有停下动作,只是放缓了速度,不想再吓到她,一边吻着她粉颊上的泪,一边呢喃轻诉着,「宝贝,别哭,我明白自己的自私,可是为了不失去妳,我只好做个卑劣的人。妳说过我若得到了妳的人,便要做妳的驸马,现在我就是要成为妳的驸马,让妳非嫁我不可,做我的妻子,陪我一辈子!」
这话让天凤君错愕得睁大泪眼望着他,「你……你想做我的驸马?」
舞莫愁微笑点点头,「我知道有了星儿来搅局后,妳不会再相信我任何的话了,我只能用行动证明我的心,我再放荡胆大也不能对公主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所以这层亲密关系一定可以将我们紧紧锁在一起,让我们再也无法分开!」
「你……喜欢……我?」天凤君试着问。
舞莫愁发出一串轻笑,「小傻瓜,光是喜欢还不足以让个男人乖乖安定下来的,只有爱才可以,爱会想将一个人占为己有,让她只属于自己,不准别的男人碰她,当妳说要离开,用残忍的言语刺激我时,我对妳就是这种心情,我爱妳,小东西!」他一边亲昵地亲吻她粉颊,一边说着浓情秘语。
「依你的说法,那只是你被激怒时才生起的念头,当你心情平静后就会后悔了。你这不是爱,你不爱我,你只想得到我罢了,我不要这种爱!」天凤君本是欢喜的心,瞬间又跌落了下来。
「小东西,妳说的情形只是针对没有多少爱情经历的男人,对我这个风流男子来说,怎会分不清楚欲和爱呢?我对妳用情之深,是以往从没有过的,明白自己若不好好把握住,一旦失去妳,我一定会后悔莫及的!」舞莫愁以坚定深情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身下的宝贝。
「你……真的爱我吗?」天凤君双眸羞怯不安地回视他的眼睛。
舞莫愁展现出俊逸的笑容,贴近她耳旁,亲昵地喃喃说着:「我爱妳,君儿,我爱妳、我爱妳……」而且毫不吝啬地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那双手也没闲着,乘机灵巧地褪下两人的衣衫,直到彼此裸裎相对。
在舞莫愁醉人的爱语和狡猾如滑蛇般的双手安抚下,天凤君不再抵抗,全心接受他的情,也献出自己响应这份情,当白哲的肌肤因为他唇舌的逗弄而泛成一片桃红时,控制不住的吟哦声也从她的唇间逸出,宛如最媚惑的邀请。
「君儿,我的爱!」温柔的抚慰后便是结结实实的占有,痛呼被封在四片唇里,经过苦楚,才会结出最美、最动人的果实。
当适应了彼此的身体后,极至的快乐引领两人进入最绚烂璀璨的爱的天堂!
每每在激情过后,便是属于他们甜蜜的耳鬓厮磨时间。
偎着舞莫愁,天凤君的小手顽皮地在舞莫愁厚实的胸膛上游移,引来他的身体一阵轻颤,忙抓住不安分的小手。
「小东西,别玩火,否则妳得要承受得了我再一次吃了妳!舞莫愁低哑的嗓音里含着浓浓的欲望。
「讨厌,你说话从不懂得含蓄吗?」天凤君涨红了脸轻叱。
「我若含蓄就追不到妳了,我的公主!」舞莫愁轻啃着她雪白颈项,逗得她呵呵笑。
「可是我们在一起也未必是好事,你爹娘现在还不愿意接受我呢!」说到这里,天凤君的笑容立刻隐去。
「小东西,爹娘不是不接受妳,而是不知如何和妳相处,毕竟媳妇有着公主的尊贵身份,的确会让他们有些难以适应,就再多给他们一些时间,总会习惯的。」舞莫愁安慰着怀里的宝贝
「其实我明白问题不在我的身分,而是我的志向,我意在争取皇位,如果有朝一日真成了皇帝,你就必须与我留在皇宫,辅佐我处理国家大事,但你却是武林盟主的继承人,不能一日离开江湖,武林的秩序需要你来维持,我们的处境截然不同,说起来我们是不应该在一起的。」天凤君失意地垂下眼帘,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就是他们现在的写照。
「小东西,我可不准妳收回对我的感情,既然爱上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总会找到解决的方法的,这事就交给我,妳别烦恼了。」舞莫愁一肩揽下。
「想解决也不难,只要我们有一方愿意放弃自己的责任,你不当武林盟主,或是我放弃争取皇位便行。但是不管哪一方被牺牲都是不公平的,那人会心有不甘,另一个人则是心有愧疚,这样又如何能同心相伴过一生呢?」天凤君明白的指出。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两全其美的,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妳要相信我!」舞莫愁对她展露自信的笑容。
「你真的有法子吗?」天凤君怀疑,两人所面对的问题是否真能取得妥协。
「小东西,妳竟敢质疑自己未来的夫婿?该打!」舞莫愁索性封住天凤君的粉唇,领着她再次体验情欲的惊心动魄,暂时结束这个无解的问题。
天凤君平静的气息再次混乱起来,她响应着舞莫愁的热情,但内心深处的一角仍有化不开的忧愁。
想到夫人对自己过于客气的有礼态度,一方面或许是因为曲星儿才是她心里最希望的媳妇人选,大部分仍是为了她过于惊世的志向,无法将她视为自己人而排拒她,连城主舞竞魁也是如此。虽然几次见面他都没说什么,可是每次相见,他蹙起的眉头从不曾放松,他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了,在这样的情形下,真能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她怕那只是舞莫愁在安慰自己的话罢了!
突然胸口的微微刺痛让她回过神,舞莫愁不悦地在她耳旁轻斥,「小东西,和我在一起时竟敢心不在焉,我一定要重重罚妳!」
「我……啊……呵呵呵,别……别骚痒,哇……哈哈……我……投降……呵……唔……」天凤君最后被淹没在熊熊燃起的情欲里。
这回果真令她不能再分心了!
「公主,您昨天都已经先宣布,今天要亲自下厨煮冰糖燕窝盅请夫人喝了,夫人竟然还一早就出门上香,分明不将您的话放在心里,实在太无礼了!」
天凤君主仆三人走在廊上,两名婢女手上都端着东西,芙儿气愤地说起。
「尤其这还是公主第一次下厨,夫人此举实在很过分,枉费公主的一番美意!」绮儿也附和着。
「或许夫人只是忘记,不要紧的,妳们别再埋怨了!」天凤君不在意地一笑,心里却是有苦说不出,原来受人冷落的滋味竟是这么难受。
回到客房,天凤君正要让婢女去请舞莫愁回房用燕窝盅,没想到他却主动回房了。舞莫愁自回到天鹰城后,就变得异常忙碌,城里的大小事情都落在他身上,平时白天几乎都见不到人,两人只有在晚上才有时间相处,所以此刻见到他来找自己,着时令天凤君讶异。
「你怎来了?」天凤君关心地走近舞莫愁。
舞莫愁自然地伸手揽着她,「江湖上有个派门出了些事,我必须亲自去处理,因为地方离天鹰城不远,我今天就能来回,不过可能会晚些才回来,所以先来和妳说一声。」
他有如此的心,天凤君心里感到很高兴,「我明白了,我煮了燕窝盅,你喝一碗再出门吧!」
「这事很赶,没时间了,等我回来再喝,我得出门了。」亲亲她的额头,舞莫愁大步走出房间。
这让天凤君很失望,莫非是她的手艺太差吗?怎么大家都不想喝她煮的东西呢?
「公主,少主是因为赶时间才没法喝燕窝盅,就依少主的意思留一碗给他,其余的您就先喝嘛!公主您煮得那么用心,一定很好喝的。」芙儿笑着出声,想要打破有些冷僵的气氛,一边为公主盛一碗燕窝盅。
天凤君扬起淡笑,一派轻松模样喝着燕窝盅,但却怎么也无法排除心底的那份空虚,这种优闲得近似无聊,却又没有任何事可做的生活,她实在过得好不习惯。过去的每一天,她一直是忙碌的,帮着父皇处理国政,和自己的臣属女官商议公事,事情多到让她停不下脚步,却也充实得不需数着时辰过日子,那才是自己应有的生活。她很疑惑自己为何要留在天鹰城,难道有必要为了感情如此委屈自己吗?
此念头一起,天凤君倏然一惊,她竟然开始怀疑起自己和舞莫愁的感情来,怎么会这样?难道她和舞莫愁的感情如此禁不起考验吗?在满心的惊疑下,她食不知味地吃完了燕窝盅。
摒退了两个婢女,天凤君独自在花园里散心,问题一旦浮上心头,不理出个头绪来,根本无法平静下来,所以现在她很努力地想要厘清问题。
就在这时,田庸前来禀告,「公主,城主有事找您,请公主到别厅一见。」
舞竞魁竟然主动要见自己,这的确是很难得的事,天凤君心里却感到一丝忐忑不安,预感告诉她,绝不会有什么好事的,可是她能逃避吗?注定该来的就会来,又怎能逃得了呢!
天凤君气态沉静地在田庸的伴随下,来到了别厅。
「公主,不好意思,劳妳大驾了,请坐!」舞竞魁有礼地出声昭呼。
「城主与父皇同辈,不必对我如此客气的。」天凤君在椅子上坐下,笑着答话。
「虽然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但是基本的礼仪还是必要的。」舞竞魁客气而生疏的态度不变。
就是这份过于生疏的姿态,让天凤君感到自己只是个外人,一个永远也不会被舞家人接受的外人,「不知城主找我有什么事?」强打起精神问起。
「老夫有些话想私下和公主谈谈。」舞竞魁说。
天凤君闻言便遣退了田庸,别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