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勇士吗?你和我在恶梦中的时候,你明知自己打不过那些鬼怪、杀不完恶心的妖魔,可是你始终全力相搏,不是吗?为什么你却不敢面对我?”
“我不敢?”他真的可以因这三个字而扭断她的脖子,但眼前如泣如诉的娇颜令他的火气转为奇妙的感觉。
“我…”她正想倾诉的刹那,突然变了脸色。“我好像…有点想吐…·”
海东青气愤地呻吟一声,火速抱起她扔进床榻里,不等她开口抱怨就直接伸指深入她舌后按压,立刻让她趴在床边吐得啼哩哗啦,几乎快把内脏吐翻了。
“你……你又这样整人……”还来不及开骂,她又开始另一场浩劫。
“你晚上到底吃了什么东西?”他一边按摩着她的背,一边对痰盂内汤汤水水的呕吐物皱眉。
“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不吃东西?!”屋顶差点被他的怒吼冲破。“肚子里根本没装多少东西也敢空腹灌酒!”他硬灌了她整壶茶漱口。
“你干嘛那么粗鲁……”元气大伤的她连发火的力都没了,只能楚楚可怜地盈着泪光。“我好难过……”
嗽完口后她整个人瘫躺在床,气若游丝。
“下次再敢这样,我会让你更难过!”海东青愤恨地迅速扒下自己身上的厚重衣袍。“翻过去趴着!”
没力气和他争了。玲珑撑着最后一口气挣扎地照做,任他放肆地掀起她的中衣,直接按压她背部的穴道。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海东青?”虚弱的轻哺宛若夏夜风铃。“现实中的那个,还是梦里的那个。”
“每一个都是真正的我。”
“是吗?为什么你能做到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
“被环境逼的。”
“不懂。”
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在感叹还是赞叹,他从未接触过如此细腻柔软的娇躯。他的粗手虽然生满老茧,却仍旧喜欢抚摸细致的东西。
“当整个家族都只能靠我一个人振兴时,我就已经没有放纵情绪的权利。”
“为什么?谁规定非要如此不可?”
“我。”他沿她纤弱的背脊按压至颈后穴道。“情绪化的人成不了大事。”
玲珑在半睡半醒间沉默许久。“你为家族牺牲太大了。”
“牺牲?”可笑的说法。“这是磨练。”
“我不喜欢。”
“不喜欢平日我在人前的模样?”
“不是,不论哪一个你我都喜欢,我不喜欢的是你这样压抑自己。”啊,给他按摩得好舒服。“我的胃还有点难过,帮我操
揉。”
“翻过来。”空腹吐酒吐到胃液都呕出来,不难过才怪。
中衣的衣摆掀盖在她高耸的胸部上,玲珑毫无戒心地任他粗厚的大手按压胸骨下方的穴道,自肋下至小腹轻柔有力地不住按摩,
舒服得几乎快昏昏睡去……
“你不走,好不好?”
“你到底在讲什么?”见她久久不回答,他不耐烦地抬眼看她。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产生强烈反应。
她像是偷偷下凡的贪玩仙子,慵懒地躺在森林里、湖畔碧草花丛间,完全没有防备,娇媚地舒展动人的姿态,脆弱而易受伤害。
令人想好好呵护,又想狂野地蹂躏一番。
“玲珑?”随着按摩的律动,他顺势将她的中农更往上推,立刻弹出两团雪艳的玉乳,引爆他体内的熊熊烈火。
“你为什么非要远行不可?”她迷迷糊糊地微启双眸,重拾话题。
“我没有要远行。”他双手赞叹地绕着她双乳的轮廓游走,享受不可思议的细腻。
“小银看到你的侍从在替你打点行李。”
“只是到北境巡查几天而已。”
“你非去不可吗?”
“对。”他捧起她双乳饱满的曲线,任由拇指挑动细嫩的顶峰。
玲珑当下倒抽口气,神情迷惑。“你要做什么?”
“北境各期驻防的巡视。不过那不算远行,只去几天就会回来。”他粗厚的拇指来回搓弄,好奇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柔嫩的东西。
“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由柔软蓓蕾上传来深深吸吮与舌尖挑弄的感受,引发她本能的颤动。“你这是在治疗我的酒醉跟
反胃吗?”
“不,这是在治疗你跟我。”他贴伏在她快喘不过气的娇躯上褪下衣衫,肌肤相触的摩裟令他愈发力奋灼热。
“等一下,我有点搞迷糊了……”她的背脊不自觉地拱起,仿佛被他炽热的双唇吸引。“我应该要跟你讨论关于你对我的感觉。”
“感觉很好。”完美得令他心醉神迷。置身在她细腻双腿间的感受,宛如置身天堂。
“我要的不是这种答案!”她想阻止有东西往她下身探去的感觉,却醉得不知该推开哪一样。“你到底觉不觉得我很重要?”
“现在来说,非常重要。”否则他无法应付这股前所未有的波澜——一份竟然在他自制力少外的狂野欲望。
“可是你明明答应我.说你会尊重,结果却突然收拾包袱就要远行,根本不跟我说一声。你真的在乎我吗?”
他愕然中止火热的攻击。“你就是为这个在喝闷酒?”
“当然不只。我从~开始就一直问你为什么会娶我。真的只是巧合,还是你精心设计.目的就只为了掌控我、报复我?”
“我没有理由要报复你。”
“你有!”她发出娇弱的抗议。“你太骄傲了,连平时情绪上的软弱面都不肯给人看见.更何况是在梦中把你的糗态都看尽的
我。”
连他也无法理解地,自己竟在这一刻咧开笑容。
“你竟敢指责我?”
“你做错事了,我当然要指责。”
“你做错的事又怎么说?”
“我哪有做错事?”她向来乖得不得了。
“你不但出言污辱我.还拿这莫名其妙的琐事跟我唠叨,藉机汹酒,吐得一塌胡涂也敢指挥我替你压穴按摩。小丫头,从没有人
敢对我如此放肆。他狰狞地钳住她的小脸。
“你做人还真失败,竟没一个能对你忠言相谏的亲友。”
“那是他们够聪明,知道惹恼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不可以对我乱来。”她紧张地发出虚弱的威胁,企图吓阻在她身上乱爬的两只怪手。“否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别客气,有什么烂招尽管使出来。”在他身下不停扭动的娇躯令他忍不住呻吟。
“我……我有阴阳眼,小心我叫身旁的鬼过来了。”双腿被中间魁梧身躯档开的状况使她感到格外无助而脆弱,却仍抖着嗓子逞威风。
“请便。如果你不介意有观众在一旁观赏,我也不介意。”管他是人是鬼。
当他的手指搜寻到娇弱的瓣蕊刹那,玲珑吓得尖叫起来。
“你……你不可以这样!”
“怎样?”他恶意地拔弄着,揉转着小小的核心。
陌生的感觉像闪电一般贯穿她的全身,她惊恐得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失控地打着哆嗦,发出很奇怪的娇吟,好像不是自己的声音。
“小魔女。”他舔吮着她的粉颊低咒,手指持续大胆的挑逗。“跟你这身该死的妖力比起来,阴阳眼算老几!”
“你怎么可以不怕……”
“你以为我跟他们一样,会害怕这种无聊的小毛病?”他开始以身体摩掌她的娇躯,准备放手一搏。“‘他们’是谁?”
她在海东青身下艰困地喘息着,怀疑着刚才喝的酒是不是有问题。他沉重的体重、火热的体温、浓郁的男性气息让她头晕眼花,陷入怪异的紧绷与战栗。
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一定是酒有问题!
“这个‘他们’应该不是指曾赶你出去的蓉格格那票人吧。”他突然放任修长的中指深入探索,拇指照旧眷恋在她脆弱的瓣蕊
上,玩弄邪恶的游戏。“他们是谁?”
“你不要……”她赫然蜷向他.无助地在他健壮的颈窝闷声抽搐。
“顽固的小东西。”他逐渐加快折磨的节奏。“除非我要到答案,否则我们就这样一直玩下去。”试试看到底是谁顽固
虽然他几乎爆炸的亢奋已经逼得他咬牙切齿。
“好嘛!我说我说,可是你到底在问什么?”她哽咽地哀
求着,再也承受不住他狂野的捉弄。
“说你在乎我。”他贴在她唇上威胁。
“我才没——”
“说不说?”蛮悍的大手掐住嫩弱的乳头,他满意地听到她几近窒息的抽气声。
明知玲珑正是因为在乎他,才会为那些细琐的小事耿耿于怀。他喜欢这份感受,但是还不够,他渴望听她亲口说些什么。
“你欺负人,不公平……”她像被抢走糖葫芦的娃儿似的,不甘心地泪眼朦胧。
“对。你如果不说,我就继续欺负你。”
“我……我在乎你。”
“再说一次。”
他心满意足地一再追加条件,一再享受甜人心底的美妙话语,直到他深深地吻走她的气息,直到他俩交织出激切的呻吟,直到他俩纠缠到离别在即的天明。
终于完全拥有他渴望的小人儿,终于由地狱般的梦境中捉到他的小新娘。他阴冷的生命中终于出现阳光。
第八章
玲珑怎么也没想到,表姊锦绣会由北京带着一车又一车的行李冒雪前往黑龙江找她。
还不都是被你阿玛、额娘拜托才跑这一趟的,折腾死人
锦绣依旧一副老脾气,走到哪就在哪当大王。到了玲珑这厢院落拜访,架式摆得比主子还大。
“表小姐,请用茶。”小银一脸臭相地伺候着。
“那几车东西全是要给我的?”玲珑当场傻眼。
“你都不知道你家的人有多唠叨。”锦绣粗野的吐了口茶梗。“天天念着你在这儿日子会不会委屈、嫁妆会不会太少、会不会害思乡病什么的。原本他们只是要我过来看看你,顺便带两箱东西。结果咧,带的连两车都不止了!”
“对不起,真是太辛苦你了。”娘家捎来的心意让她感动得直想跑回去一趟。
“其前些天我就该抵达这里,可是天哪,这北地的风雪真会冻死人。我们一行人中,好多个车夫手脚都冻伤了。”
“我嫁过来的时候就亲身体验到了。”
“喂,你跟夫家的人是不是处不好?为什么刚才午膳时都没人跟你串,现在也没个女眷来你这儿玩玩?”
“谁在乎那些啊,她们不来烦我,才有清闲日子好过。”
“是吗?”锦绣犀利地瞄见玲珑手中快绞烂的绢帕。“你家相公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就会回来。”一想到分离十多天的日子终于结束,灿烂的笑靥怎么藏也藏不住。
“哎,比起你姊姊一塌胡涂的婚事好得多罗。”
“姊姊怎么样了?”
玲珑热切地和锦绣谈了一整天,好吃好穿的全拿上来孝敬她,还安排了最好的房间让她住到春天,待冰雪消融再回北京。
可是她没料到锦绣会在晚饭时刻公然挑衅。
“怎么吃个饭气氛也沉得这样,难道是这几天气太冷,连人也冷起来了?”
一大桌的人倏地瞪往锦绣这方,她却故作无视,玲珑在一旁暗暗呻吟,完蛋了。
“啊,你就是那个二嫂吧。”锦绣突然兴奋地将筷子指过去。“曾经说会去找玲珑串串、打发时间,却从此躲得不见人影的二嫂,对吧。”
“我……这……”二嫂吓得苍白无措。
“锦绣!”玲珑下午只不过是随口聊到,没想到锦绣会在这种场合搬出来谈。
“吱呀,其实玲珑的阴阳眼没什么好怕的,她也只不过‘看得见’而已,没什么招魂御鬼的功夫啦。”
“我不是!我……”向来憨厚的二嫂在全场瞩目之下更加怯懦。
“你们都不去找她,害她孤孤单单的好寂寞,这样我也很麻烦的。”锦绣不顾紧张气氛,大发娇叹。“瞧我,才来到这儿没多
久,就被她拉着东串西串一整天。如果平日有人多跟她聊聊,我就不会这么累了。”
“锦绣,我们先退席吧,我想回房看阿玛送来的珠宝箱里有什么好玩的。你要不要也来看看?”玲珑这一低问,立即奏效。
“好好好,我们回去!”
“简直反了!”太福晋忍无可忍地拍桌大喝。“玲珑,你这是故意找人来讽刺我们的吗?”
“这个建议不错,媳妇会好好考虑。”她自在优雅地微微欠身。“媳妇先告退了。”
“你敢顶撞我?”
“媳妇不敢。”只是很想而已。
“你如果觉得一个人孤单,大可到嫂嫂们那里拜访,难不成还得大伙到你那里向你请安?”
“哎哟,拜托。”锦绣笑到肚子痛。“你们家各房嫂嫂小姐们一看到玲珑来访就焚香烧符,大唱阿弥陀佛,到底当她是去作客还
是去作孽呀?”
一场激烈的唇枪舌剑顿时爆开,一屋子人吵得你死我活。
“你们平常是这么待玲珑的?”
无法无天的一窝混乱,突然被万丈深渊传出来似的低语慑住,委时一片死寂。
“海东青?!”玲珑也傻了。他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方才还很骁勇的锦绣张口结舌地退往玲珑身后。天哪,这个像山一样的铁面男人就是玲珑的丈夫?如果是平时,光看他这到冷煞的模样就教人害怕。而现在的他,脸上的大疤仿佛被怒火燃烧,产生骇人的抽动,两只铜铃大眼像要把人生吞活剥。
海东青的沉默令人发寒,逼得每个人不得不面对怒涛爆发的前一刻,那种压迫感更甚爆发后的威力。
“二嫂对玲珑做了什么?各房女眷又是怎么招待玲珑?”
“没有,我……我只是……”二嫂当场吓出眼泪。
“怎么回事?”与海东青一同回来的费扬古大刺刺地闯入。“又干嘛了?”
额娘有事没事就爱抓这小小三嫂的短处作文章,偏偏三嫂人小气不小,总有本事和额娘杠上,谁都不肯输。大伙久了就只把这些争执当戏看,没人会多管。
“海东青,既然你提前回来,那要不要限额娘请安后先回房更衣梳洗、好好休息?”
“别岔开话题!”玲珑的贤慧策略当场阵亡。“是哪些人在排挤你?”
“有人排挤我吗?”她眨巴着无邪美眸。
“别在这时候耍调皮!”他家里竟会有这种事,而他居然完全不知道。“二嫂!”
“我没有排挤玲珑,真的没有!”她像跪在公堂上被审讯的罪犯般发抖。“我只是有杂事要忙,没空过去……”
“各房女眷在玲珑拜访时烧香驱邪又是怎么回事?!”
震怒的冲口一喝,人人噤口不语。多年来被海东青严格控制住的脾气突然爆发,一反以往以冷冽权威压迫人的方式。
“海东青,不要这样,你会吓坏大家。”玲珑不高兴地沉着小脸。
“是谁把玲珑当妖魔鬼怪地挡在房外?她嫁过来这么多天,有谁去拜访过她?”
“这是我的事,你别吼了行不行?”
海东青猛然狠眼瞪向玲珑,全场愕然抽息。
“我跟姑嫂妯娌之间的关系我自会处理,不要把我看做事事都要人收拾烂摊子的小孩子。”而且她最不想让海东青知道这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