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故意的!”看他笑得快翻下床的模样,她的脸都快红得失火。
“噢!”他的脚丫子突然在棉被里碰到某样东西。“什么东西啊……你的脚?”他惊讶的再次以自己温热的脚掌碰一下,是方才他碰到的东西没错。“你的脚掌怎么冻得像冰块似的?”
他掀起棉被,把她冰冷小巧的玉足包在掌中。
“不知道,我根本没感觉。”
“你神经之钝,我看天下无人能及。”他边笑边搓揉着她的小脚。“你的脚好白。”
“你不是应该早看过了。”他们错体那么多个日子,彼此的身躯想不摸透也很难──虽然她对男性生理的某些反应依旧觉得很怪异。
“我可先声明,我从不趁人之危做不规矩的事。你的身子我不该看、不该碰的,我一次也没逾矩过。”
“喔。”她听到这段话有点感佩他的君子风范,但失望的成分却大于一切。“我……我是不是没什么魅力?”
“呃?什么?”她刚才嗯嗯啊啊的在念什么?
她避开了元瑛不解的迷人双眸,转而盯着身旁的棉被。“我是不是没什么……女人的魅力,所以你根本不……不……”
“啊?‘不’怎么样?”他纯真无邪的瞅着她直问。
“不……不感兴趣……”相形之下,她对元瑛男性躯体的好奇反倒有点下流。
“那你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吗?”以前她不是还曾大剌剌的公开调戏他的躯体吗?“喂,你别老低着头,我在问你话。”
“好怪异。”她下巴贴着胸口嗫嚅着。
“什么?”他侧耳倾听。
“我……变成男儿身本来就很怪异。低头看自己,看到的却是男人德行……怎么看都好怪异。”她的声音没比蚊鸣大多少。
“嗯……”元瑛认真的思索着。“的确很怪。”
她垂着头老半天,只听见衣物悉卒的声音,却没再听见他的任何话语,狐疑的缓缓抬起头来,赫然失声大喊。
“元瑛,你……你……”她两手掩住惊愕张大的小嘴。
一副全裸的男性躯体正跪坐在她面前。元瑛完美的骨架、结实健美的肌肉与光洁的肌肤,吓得她连忙以手遮住双眼,却又忍不住从指终间偷瞄几眼。
“害羞什么?这副躯体你不是早看过了?”他戏谑的拉下她的两只小手。“你以前在错体时,不是还很狂放的宣告成天都在玩弄我的身子吗?怎么现在只用眼睛看就吓得哇哇叫?”
“我……其实没有……以……以前那是唬你的……”她又发生语言功能障碍。
“我想也是。”他开心的笑容逐渐收敛,转而取代的凝眸却趋于深邃,散发另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魅力。
“元瑛?”她第一次被他如此注视,彷佛灵魂深处都要被他的双眼透析。可是这次她不再逃避,虽然羞怯,却仍努力面对他神秘的火热眼瞳。
“我想要你。”
一句话贯穿芙蓉整个灵魂。当她望向元瑛俊美的眼眸时,就已感应到这个念头,可是透过言语的传达,爆发出来的威力更加震撼慑人。
她喉头绷得紧紧的,连口水也咽不下去。老实说,她有点期待,但这份期待全被害怕的感觉淹没。
“芙蓉,让我看你。”他一直都想以一个男人的立场去面对她的灵魂、她的胴体。
“不要!”她畏怯的抽回手,坐在床角缩成一个小人球。
“我是真的想看你、想要你。”
他说得极其恳切,几乎令她心动。他坦然端坐在床榻上的姿态,就像他赤裸而直接的表白:这是他毫无造作的渴求,最真实的感受。
“我……我不行的……”她的小手却被元瑛有力的牵住,将她拖出角落,面对他的一切。
“你可以,相信我。”
“不行不行!我……我正逢月事期间,不……不干净的,真的不可以!”她心头怦怦地猛跳着,越跳越剧烈。
“我不介意。”
“我介意!”她努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始终牢牢的被他扣在掌中。
“芙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我们早已爱上彼此的灵魂,我现在渴求的是与你肉体上的结合。我想要你的一切,芙蓉。”他在错体期间受到的痛苦煎熬与忍耐,就为了要拥有彻彻底底的芙蓉,心灵与肉体合而为一的芙蓉。
“可是我怕……”这是她此刻最坦白的心声。
他的手掌温柔的抚触她滑腻的肩窝,无声的唇语悄悄的传入她的眼眸。“不要怕,我只是想爱你,想给你另一种方式的爱。”
“可是……不要现在,不要在我月事期间好不好?”她两手交抱在前胸,阻止元瑛褪下她衣衫的动作。
“为什么?”他抚摩着芙蓉微露的雪肩。
“我……很丑,尤其是月事期间,皮肤好粗,人也好憔悴。”她希望自己在心爱的人面前能展露的是她最美的一面,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狼狈的状态。
“我不会对丑女人产生欲望,而且是这么强烈的欲望。”他像催眠般的柔声轻唤着。“芙蓉,放开手吧,让我看你。”他急切的想亲眼品尝日夜幻想的妖娆胴体,可是面对她的羞怯与退缩,此时急不得。
她实在无法抗拒元瑛一直贴在她耳畔的喃喃细语,元瑛温热的气息已经拂乱了她的神智,让她放松了双手的矜持。
当她上半身一丝不挂的裸裎在他面前时,惊叹之际,他再也移不开视线。
“芙蓉,你知道吗?你一点也不丑,我也从不认为你丑。”他赞叹而爱怜的捧着她的双乳,以拇指兜转着她柔嫩的乳晕。
“你……”芙蓉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微颤的急促轻喘着。“是你自己说我是丑八怪的。”
元瑛持续不断的爱抚令她醺然迷离。她仍然带有一丝丝的害怕,但这奇妙而令人战栗的感觉让她舍不得阻止元瑛,任他肆意抚弄。
“看到丑女我才懒得开口交谈,面对太可爱的女孩,我就会忍不住赞美对方一句‘丑八怪’。”他咯咯发笑的气息在她颈窝流转。
“你嘴巴好毒喔。”
“真的?”他得意的俯下身吸吮她的蓓蕾,立刻引起芙蓉的惊喘与触电般的反应。“我从来不知道我嘴巴很毒。”
“不是……”她浑身一阵阵哆嗦,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嘤咛。
“现在反悔了?”他顽皮的以舌舐了一下她挺立浑圆的乳尖,两手轻轻将芙蓉推躺在床榻上。
“我是说……”说?说什么?她现在脑袋里全是浆糊,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我想我说话有时满伤人的,对不对?”他以唇贴在她嘴边低吟,两手则俐落的褪去了芙蓉下半身所有的衣裳。
元瑛根本没有给她答覆的机会,趁她双唇微启之际,探舌进去撩拨她的欲火。她的每一样感官刺激似乎都被他摸透,他知道如何吻出她撩人遐思的呻吟,如何抚揉出她陌生的亢奋与渴望。
“芙蓉好美,这就是我一直期待亲眼看见的容颜。”他痴迷的凝望着芙蓉娇媚酣醉的神情。
突然间她张大双眼,慌张的拦阻一只往她下体游移的怪手。
“你要干什么?”她怯儒的眨着焦点仍有点迷离的翦水双眸。
“你放开我的手就知道了。”他笑着低头品尝她的蓓蕾,一时间,快感由她的脑门射向全身每根神经角落,再也无力阻挠元瑛的探索。
他在芙蓉最美、最神秘的私密领域内挑逗着,爱怜的欣赏着她娇艳的面容,看着芙蓉随着他逐渐大胆的拨弄进入狂野的漩涡。
“元瑛……”她不自觉的娇吟着他的名字,无法自己的弓起了背,全身敏感到极限的神经几乎快绷散。
“不行,还不够。”他悠悠淡笑,舔着她火烫的脸庞。“给我,把你的感觉全交给我。”他的手指已经近似凌虐的煽动着她。
这是什么感觉?这种甜蜜的折磨几乎让她血液沸腾,无法控制自己呓语及呻吟。
“芙蓉,我要你。我要全部的你!”他在她耳畔的气息混浊沉重,挑逗芙蓉之余,已准备好进入他渴望已久的梦幻领域。
芙蓉在他的操控下完全崩解,所有的感觉与情绪都被他带领至狂野澎湃的境界。
他一声又一声叫唤着她的名,即使是在他陷入芙蓉灵魂最深处时,始终不曾中断纵情的呼唤。
屋外狂雪纷飞,暴风剧烈,黑夜中横扫大地的疯狂暴雪,摧残整片白银世界,却阻拦不了屋内两人炽烈的缱绻。
转载自百草园 晓霜扫校
元瑛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女人,但芙蓉却是第一个能让他恣意放纵的女人。他没想到自己想要一个女人的欲念,会强烈到这种地步。他想要芙蓉的一切,疯狂的想独占她的一切,想干脆一辈子把她紧紧的捆在怀中。
一个细小的喷嚏逗笑了元瑛,他低头看着半睡半醒的小美人,趴在他怀里轻轻揉着鼻子的娇憨模样,可爱得令他心头一阵酥麻。
“会冷吗?”他的大手摩挲着她光滑雪白的背。
“嗯。”她点着头,磨蹭入元瑛厚实的胸膛,像只受冻的小动物似的,可怜兮兮得让元瑛忍不住轻轻笑起。
“你的闺房实在太简陋,等嫁到我家之后,我绝不会让你受一点风寒。”他以手指划过芙蓉粉嫩的脸颊。
“谁要嫁你了!”她咕哝一句,转头埋入他的臂膀中。
“你当然得嫁我,你是我的人。”她是在害羞吗?
“别胡说了,我不想听。”
“芙蓉?”她的口气不对劲。元瑛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我在谈我们成亲的事。婚姻大事,我不会拿它来胡说八道。”
当初第一次错体时,元瑛的确被他和芙蓉间男非男体、女非女身的状况搞得几乎精坤错乱,曾一度要求元卿尽快办妥芙蓉和他的婚事,好把当时身为女人的他娶进家门,不致流落在看不见自个儿身躯的陌生左家。
现在不同,他是真的爱芙蓉、真的要芙蓉。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留在自己的臂弯中。
“你不愿意嫁我?”他硬是架着芙蓉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
愿不愿意是一回事,能不能嫁又是一回事。
“元瑛,我好冷,抱我。”她像小女孩似的诚恳乞怜着,也亲眼看见元瑛面对她的撒娇有多溺爱纵容。
他两只健壮的手臂紧紧的搂着她,让她完完全全的躲在他怀里炽热的小小世界中。
“元瑛,为什么大家叫你‘侧帽才子’?”她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
“因为他们吃饱撑着没事干。”他的口气异常冷淡,与方才截然不同。芙蓉又开始瞒他,又开始逃避。
“为什么?什么叫‘侧帽才子’?”
“北史传里引伸的典故。”
“什么典故?”她好奇的抬头望向元瑛。或许她只集中注意力在探究这个美称的由来,因而没发现元瑛受伤的眼神中夹杂的一丝冷漠。
“北周有位美男子,因为俊美风雅,常常成为别人模仿的对象。他有一回为了赶回京城,策马狂奔中连帽子侧歪了也不自觉,众人看见这景象竟然起而效尤,城中男子纷纷模仿他的潇洒模样,结果满街都是侧帽而行的人。”
“那些人怎么这么搞笑!”她开心的眯着双眼,小手温柔的抚着元瑛完美无瑕的脸庞。“可是你真的很出色,在我看来,你绝对是天下无双的美男子。”
那为什么不肯嫁给他?“你嫌我娘娘腔?”
“胡说八道!你只是比一般男人更温柔、更体贴、更细心。谁敢说你是娘娘腔,看姑奶奶我不打扁他才怪!”她嘟着小嘴发狠话,小手摩挲着元瑛的颈项。
你愿意面对羞辱我的恶人,为什么却不愿意面对两人势必成婚的局面?“你真的喜欢我吗,芙蓉?”
芙蓉沉寂好一会,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眸。“不然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给你?”
“那么把你的一辈子都给我!”
“不行。”她低下头。“梦只存在于未醒的时刻,醒来之后,就是现实的世界。”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不是真的不懂,他要的是证实。
“你就是我的梦,我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满足的时候。”她安憩在他的臂弯与胸怀中。
许久许久,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将脸爱怜的贴在怀中小人儿的头顶上,不断的抚着、搂着他想占有的娇弱身躯。“芙蓉,你绝对绝对是我的,我非娶你不可。”
“不配的……”她已经进入昏睡状态,却喃喃念着含糊的呓语。“不……配不上‘侧帽才子’的……”
他低下头凝视芙蓉憨睡的侧面。“你怎么又睡着了?我还有话要跟你说耶。喂!”他将芙蓉略微拉离他的怀抱。
“嗯……”即使在睡梦中,她仍能本能性的反映出她的不悦。她闭着双眼一蹙眉,又滚回他怀中,死搂着不放。
“芙蓉……”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就任她死黏在他怀里安睡。
他知道芙蓉非常介意两人之间的诸多差距,尤其是他从额娘和小阳那儿打探出事情经过后,他完全能理解芙蓉所遭受的挫败与羞辱。
回想她方才赞美他是天下无双美男子的崇拜眼神,扬言不容人污辱他的霸气,他就忍不住心头的得意。他喜欢被芙蓉捧在心上的感觉,也自豪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芙蓉小笨蛋!”他以手指轻弹芙蓉伏着他侧睡的额头,低声笑着。“才子侧帽,哪比得过美人侧梦。”
绣芙蓉2003年7月15日更新
“什么?”一大票十多人的左家军兄弟合唱团一同放声怪叫,在正厅人群之中的唯一女性左夫人荣任主唱女高音。
“你要娶我们家芙蓉?”
“是。”虽然元瑛早已在错体期间适应了左家一群人的洪伟嗓门,但他们的赫然狂吠,仍令他耳朵嗡嗡作响。
“我三哥今日是先来知会各位,等各位首肯后,择定吉日,将上式提亲下聘,准备迎娶芙蓉格格过门。”眼睛暂且复明的元卿特地与元瑛同来拜访。
“这事……敬谨亲王同意吗?”左家唯一有气质的斯文人左大人提出质疑,他不认为自恃甚高的敬谨亲王会赞同这门亲事。
“坦白说……家父并不赞同。”元瑛的直言不讳,引起一屋子左家哥哥弟弟们叽哇乱叫。
“那还提什么亲,你耍我们家啊?”
“就算你娶得了小妹,成亲后岂不是形同陷她于敌阵之中,能有好日子过吗?”
“好了好了,元瑛贝勒,感谢你特地来说笑话给我们听,你可以回去了。”
“你们这几个免崽子给我统统闭嘴!”左夫人一喝,一窝男人立刻表现沉默而忠勇的服从本色。“元瑛贝勒,我很谢谢你看得起咱们家芙蓉,可是非父母之命的婚姻,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