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很需要男人。”
书艳乍见这个巨大身影赫然出现在自家花厅里,整个人呆掉,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看你这反应,我想我应该可以胜任吧。”
支着她小脸的巨掌,大得几乎可以将她整颗小脑袋瓜裹入掌心。若不是感受到他手指在她脸蛋旁邪气的抚揉,她恐怕这辈子都回不了神。
“你来这里做什么?!”书艳连打带吼地弹到离他老远的角落里,警戒地怒视。
“来满足你的需求。”
“你嘴巴放干净点,谁需要你来着!”可恶,两年不见,他非但不见苍老,反而更具邪恶的迷人气息。
“你妹妹是这么告诉我的。”他懒懒一笑,醇厚浓浊的嗓音比俊美的神情更具杀伤力。“其实,你何必为找不到男人的事伤脑筋?找我不就得了。只要你告诉我一声,我定会义不容辞,任你摆布。”
“是啊,而且喀尔玛他很强喔,是我碰过的男人中最能干的一个。”和书艳有如同一个模子打造的书音柔声强调。
“音音,不可以这样说,外人听了,会谈以为你在那方面经验很老到。”他宠溺地摇着食指。
书音“啊”地一声,掩口轻笑,无限娇羞。书艳反而傻头傻脑地皱眉瞪眼,不知所以。
“什么经验老到?”
“好了,别取笑我了啦。”
取笑什么?书艳愈来愈莫名其妙,看见喀尔玛和书音窃窃私语,相互低笑的模样,更加火大。
“你们到底在讲什么?如果要讲悄悄话,滚回你家去讲!”
“看吧,音音,你害我被人家讨厌了。”喀而玛无辜的可怜相底下闪烁浪荡的笑意,大胆而露骨地以眼神戏弄书艳,性感得令人气血逆流。
“书艳,你这样实在很没礼貌。明朔是你说要找个安全可靠又孔武有力的硬汉来陪你,我好不容易替你把人找到了,你怎么可以当着人家的面叫他滚蛋?”书音不悦地柔声抗议,气势娇弱可人。
“他哪里安全可靠了?他简直……”
“而且喀尔玛是放下自己手边的事,专程上门来帮忙。你刚刚在人家一进门时,摆那什么脸色给人家看?”
“音音,不要强迫她向我道歉。”他歹毒地提醒。
“我偏要!书艳,你给我向他道歉!”
“我为什么……”
“那你就从此都不要再找我帮忙!像你这种态度,连朋友都会被你得罪光,以后还有什么人会帮你?”
“还是音音懂事。”他俊魅地弯着笑眼,等着书艳被迫低头。
“可是我……”一看他那副小人德行就不想道歉。
书音瞪着微泛水光的大眼,几欲与她决裂的神情让她不得不乖乖就范。
这府里最无法无天、谁也管不住的疯丫头书艳,唯一能制住她的就是这个温弱的双生妹妹。
“道歉就道歉。”她不甘不愿地嘟囔,随即破口大骂,“算我错行了吧,我书艳对不起你行了吧,你大慈大悲大人大量也就不需要我跪地磕头了对吧?”
“书艳!”书音愤然起身。
“音音,别哭,她肯这度说,我己经很满足了。”
狗屁,说得好像他有多委屈,那双眼却跟狐狸似地贼忒分兮。
“书艳,快过来谈正事吧。”他朝她伸出看似非常友善的大掌,等着牵引她入座。
她又不是断手断脚,干嘛要他牵!但当她瞥见书音充满指责的泪眼时,“马上败阵,老大不爽地埂邦邦甩出小手,任厚实而有力的热气紧紧蜷握。
一阵电流倏地由被他握住的右手窜向她的四肢百骸。不行!还是太危险,连只是被他牵着都会浑身不对劲。正想用力抽回小手衬,却被他温柔地强拖至身旁入座。
“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
谁跟你这二十七、八岁的老男人是好朋友!
他一迳亲切地望着她笑,她则龇牙咧嘴地拼命想抽回在桌面下被他握得死紧的手。
“对嘛,这才是我们应该保持的和谐气氛。”书音舒眉一笑。“若不是喀尔玛最近刚好被调回京里当差,我还真不知该上哪找人帮你呢。”
“我根本不需要人来帮忙,自有办法找回琪哥!”
“你明明说想找个贴身随从陪你出人那些危险场所……”
“可是这是我们家的事,不必外人插手,在府里挑个牢靠的人不就得了!”
“何必这么见外呢?凭我们两家的交情,我还能算外人吗?”他故意在书艳身衅呢呢哝哝,令她头皮发麻。
“你的毓琪表哥和我五弟又是太学府里好同学,他失踪了,我怎能不管?”
“对啊,你也不想想当年是谁让我们被‘撂牌子’的?”书音有点不太高兴书艳的忘恩负义。
八旗文武官员,三品以下、人品以上,家有十四至十六岁女儿者,都得列名于册,前赴三年一回的八旗选秀。两年前书艳、书音年方十四,容姿灿艳,一对晶巧玲珑的水晶人儿,怕不是被选为妃嫔,就是被指为皇子福晋。双生娃儿的父母老年得女,疼惜得不得了,哪舍得就此被选入宫中,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一面。
她们的父亲昭敏大人到处请人帮忙,却没有足够的权势或管道打通关节,结果事情落到世交之子喀尔玛头上,也不知他在户部或内务府动了什么手脚,一对艳冠群芳的小美人竟在秀女初选时被“撂牌子”一落选,就欢天喜地地回家照迎太平日子。
不过从此以后,书艳的日子倒不怎么太平就是了。
“说说你的毓琪表哥是怎么失踪的吧。”喀尔玛浪荡地尽情观赏看都不屑看他一眼的怒火娇娃,揉弄掌中细嫩的雪貂小手,惹得她大起鸡皮疙瘩。
“毓琪表哥他一直都跟以往一样,成天四处晃荡,没什么不对劲,一个月前却突然失踪了。”书音连忙打破书艳硬是沉默的僵局。
“是这样吗,书艳?”
当然不是。
“你这样臭着小脸不说话,教我怎么帮你呢?”
“那你就什么都不用帮,快快滚回家去吧。”
“书艳!”书音低叫。
“我好像不太受人欢迎,是吗?”
“是的。”装可怜也没用。
他落寞的神情却引起书音熊熊的保护欲。
“书艳!是你说要找出琪哥下落的,可你的态度一点诚意也没有。如果当初你只是随口说着好玩,请你现在讲明,不要害喀尔玛白跑一趟,浪费心力,连我都被你一起耍进去!”向来好脾气的书音终于发飙。
“我才不是说着玩的!”书艳慌张地比手划脚。“琪哥都失踪一个多月了,家里却没一个人为他拒忧,连派个人出去找我都嫌麻烦……”
“因为琪哥是个大人,不是小孩子。他不是留书说明了他要出去闯一番事业,叫大伙别担心吗?”
“可是……”
“大伙不找他、不担心他,是因为相信他是个男子汉,相信他自己下的承诺。你不相信他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不放心他一出门就了无消息,好,我听你的,替你我来个强壮又可靠的帮手,但你却给了我什么样的回应?”
“我所谓的帮手是……”
“最近额娘为了二嫂、三嫂翻脸的事搞得筋疲力竭,还得为六哥纳妾的事烦心。我放下自己该为她分忧解劳的职责,跑来帮你这件根本不必我们瞎操心的事,你却从头到尾地使性子给我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很闲吗?”
“我……我哪有很闲?我……”
“你闲到甚至连好心赶来帮你的人你都要嫌,你到底是不是真心要找人?”
“音音,算了啦。”喀尔玛温婉附和,弯弯的俊眼狡猾无限。
“你自己看着办。”书音不高兴地娇柔起身。“你若真需要人帮忙,就好好跟喀尔玛道歉。如果你根本不需要人帮忙,就请人送喀尔玛回去,我明儿个会亲自到他府上致歉。”
“书音!”
“算我鸡婆,把你的话当回事,到处替你找帮手。不过这事到此为止,恕我无法再陪你一起搅和,告辞。”
“书音,我从来没有嫌你鸡婆!只是……”被扯住的看手阻挠了她追去的势子。她急着想甩脱,好上前努力解释,却愈甩愈被箝得死紧,牛皮糖似的。
“你干什么?!”她痛斥。
“快向我道歉吧。”
“我为什么要向你这种人道歉?”
“你现在不向我道歉,明天就会变成你妹妹亲自上门向我道歉。我相信,只要我当场摆个臭脸,要她下跪磕头,她铁定会乖乖照做。你觉得如何?”
“你!”
“恩?”他慵懒地挑眉。混帐东西!只要一扯上这个大魔头,准没好日子过!
“书艳——”他撒娇地催促着。
她若不道歉,书音真会跑到他家下脆磕头去。她不能这样对书音,不能让家人在别人府上丢这个脸。可是书音为何什么人不找,偏偏找这无赖来帮忙?
她这辈子最不想见的,就是这张令女人心神荡漾的邪魅俊脸。
“我道歉就是了。”不过她那表情活像生吞一只臭鼠。“我从一开始就对你很不礼貌,诸多冒犯,烦请见谅。书……书艳在此跟你郑重赔不是了。”
“这才是我的好书艳。”他深情地笑着将她拉入他双腿间。
谁是他的好书艳!她厌恶地抽回小手,闪到老远的地方。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不用再装了。反正这儿没其他人在,有什么目的,你直接挑明吧。”
“为什么要从我身边逃走?”
“我本来就不喜欢别人太靠近我。”
“我指的是两年前的事。”他打横架起一条长腿,悠然闲坐,把玩怀里的打簧金表。
书艳难堪地僵住,左右飘转着视线,不敢正视他。
“我们明明处得不错,为什么在拍板下聘前突然反侮,不愿意做我的新娘?”
“都已经是两年前的旧帐,吹了就吹了,何必再提?”
“你欠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不喜欢你。”
“是吗?”清脆的合表声打响了紧绷的气氛。“我倒觉得你那时挺迷恋我的。”
“随你怎么说都行,反正最后我还是清醒了。”与其糟蹋自己未来的人生,不如及时悔婚。
“什么事让你突然清醒的?我记得你一直都很期待快快嫁给我。”
“你何必对这种芝麻小事如此执着呢?我并不是你不可或缺的女人吧。”她恶意挑衅地讪笑。他垂眸轻笑,英伟的脸上立刻漾开令人目眩的绝俊魅力。
“我阿玛后来不也提供了比嫁女报恩更优渥的补偿吗?相信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至于我表哥失踪的事吗,我想我自个儿应付得来,怎好意思麻烦你这跟我们家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外人呢?但是你义不容辞的善行着实令我们感动,我阿玛必定会……”
“书艳,你的确不是我非娶不可的女人。”她盛气凌人的滔滔雄辩突然被这匀温柔笑语凝结,一脸错愕,有如心口被人打了个大洞。
“我……我就说嘛。”
“但是己经归属于我的东西,我就不能容忍它逃脱。”
“我并不归属于你,我也不是你的东西。”“你不是吗?”
他轻笑,瞬间闪至她跟前,猛然将小小的人儿卷入怀中粗暴吮吻,吓得她连喊痛的余地也没有,小手僵在魁梧壮硕的臂膀上,不知该怎么阻止这莫名其妙的蹂躏。不要脸!他居然把舌头伸到她嘴里!
书艳开始谅恐地拳打脚踢,捆住她娇躯的那双铁臂却紧得几乎令她断气。他恣意尝着,自胸膛深处发出浓重的低吟,无视她快窒息的痛苦神情,深深吮噬她的娇小与柔弱。
“如果我早两年这样吻你,你现在八成已是我的妻子了。”
喀尔玛低笑,继续咬她,吞噬她的气息,双臂同时有力地揉拥着柔软而丰满的小身子。
不行……她快昏过去了,得赶快叫他……叫他……书艳的脑子一片混沌。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做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虽然她不晓得喀尔玛为何要抬起粗壮的左腿切入她双腿间,但很感谢他提供了个可以让她暂时跨坐休息的地方,因为她快站不住了。
“你还能说你不是吗,嗯?”
她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意识也为之翻覆。
喀尔玛以强烈的男性魅力侵略弱小的猎物,任他予取予求地尽情戏弄。
他强悍地以脸颊摩掌她细嫩的脸蛋,迫使她陷入他粗重的吐息中。她隐约意识到有什么很紧急、很重要的事,得赶快阻止……
当他以炽烈的舌描绘着她的红唇时,她颤抖得连气息都破碎了。粗糙的手指不断揉弄着她的耳垂,沿着颈侧,摸素着激情的脉络。
“书艳,我的小东西。”他比呼吸还低柔的轻喃与他的吻含而为一,有力地吞噬她无助的娇喘与嘤咛,使她完全融化在他健壮的臂弯里。
就在他动手解书艳的衣扣时,花厅外传来远处丫鬟的闭聊声,震回她的神智。
“放开我!”她愤然一推,不料整个人顿时滑跌下去。若非喀尔玛悠哉的快手及时箝住她,她真会双膝无力地瘫倒在地。
可恶……他是怎么把她弄成这样的?
“别担心,她们不会发现咱们的好事。来,继续吧。”他笑着一把将她又拉回胸怀里。
“谁跟你继续,你给我滚!”她徒劳地恨然推打他的笑容。“滚出我家大门,我们家不欢迎你!要玩女人,上妓院去,别把我当做那种下流东西!”
“我当然不会那样看待你。”他慵懒地紧捆着扭来扭去的暴怒娇躯。“名门闺秀有名门闺秀的销魂方式,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走开!”
“格……格格?”厅外被她狂乱吼声招来的待女们愕然。
“没听见你们格格下的命令吗,还不快走开?”他邪魅轻瞟。“我和书艳两年不见,自然有许多贴心话要谈,叫外头的人全都撤离吧。”
“是……”侍女们被他俊美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着了魔似地酣然退去。
“等一下!”
“把门带上。”他轻巧加了一句。
“不!等一……”门扉闭合的声响截断了她的希望。没救了。她竟然在自己家里、被迫与他单独囚在一起,怎么办?
“这样你有没有觉得自在一些,嗯?”他贴着她吓呆的小脸摩掌挑逗。“其实有人观赏的感觉,别有一番滋味。只是你目前还太生涩,恐怕玩不来那种高段把戏。”
“这就是你前来的目的,专程来羞辱我?”
“是你叫我来的。”
“给了你个上门报复的好机会,是吗?”
“你说呢?”他的唇咯咯笑着钻进她的衣领间,探寻馨香甜美的雪肤。
“你还在记恨两年前我悔婚的事?”她疑惑得无暇感受他的吻啄。“为什么?我家不是已经付你丰厚的赔礼了吗?”
珠宝、美女、古玩、骏马,她父亲几乎把整个家都掏空了来补偿喀尔玛,他却不买这个帐,害她父亲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地把赔礼塞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