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完东西不准回去?可以,我同意。”他随即扣住她双肩,俯身舔向她胸口的糖醋痕迹。
“喀尔玛!”她吓得魂都快飞了。
但当他狂浪地尝起她的丰乳半晌,又顺着红艳的甜液往下尝个彻底后,她那才是真的魂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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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好几天后,书艳才对那日的浓艳事件有此结论。
现在都没人再提她和琪哥原本敲定的婚事了,昭敏夫妇更是笑呵呵地恢复她和喀尔玛大喜之日的筹备。每个人都说还是他有办法,也只有他才制得住疯丫头书艳,甚至人一来访,就神奇地治好她一吃就吐的怪病。不过自从那日之后,她只要一看见糖醋就会满脸通红,此为唯一缺憾。
“可是我真的好意外他会突然跑来看我。”书艳一边傻笑一边圈选着要典当的收藏。“更意外的是,他居然真照我所建议的,试着给他房里的女人名分,但显然她们对喀尔玛的前景没什么信心。”嘻嘻,这样最好。
书音始终没表情地坐在雕花凳上,指挥侍女打理着小山似的整堆华美衣裳。
“其实我早就觉得喀尔玛他祖父不是真的希望我嫁给雅朗阿,只是嘴上提提,好给雅朗阿做点面子。我想,他大概是对这跛脚的长孙感到亏欠吧。”书艳撑着小脸感叹。“像喀尔玛这么出色有为的孙子,老王爷怎可能不自豪。可他再自豪也不能直接表现在脸上,否则太委屈日子惨淡又冷落的雅朗阿和大福晋——这段老王爷一手造成的冤孽。”
她眨着大眼,复杂地盘算着。“书音,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有点过分干涉他们家的家务?”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喀尔玛会给你撑腰,你尽管闹吧。”书音淡漠地分配着满桌钗饰。
“我闹得还不够啊?”想到嬷嬷到处张扬她和喀尔玛的绮情艳史她就难堪。“等我嫁出去后,和你一分离,不知往后还有谁能制得住我。”
书音冷笑。“现在能制得住疯丫头书艳的己经不止我一个了。”
“你最近好奇怪喔。”
“会吗?”书音看也不着她一眼地拣选婚礼当日的褡配。
“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人抢走了,所以不高兴?”书艳开心地趴在桌上抬眼望她。
问题是,被抢走的究竟是哪一个。书音茫然沉思,随口应付,“或许吧。”
“幸好你不喜欢喀尔玛那类型的男人,不然我真怕会抢不过你。”现在想来,她还是会感到心头笼罩着一回乌云。“你比我漂亮、会打扮、会做人情、乖巧温柔、体贴细心。我也试过学你那样,变得有女人味一点,可是……总觉得仍旧差你一截。”只好放浪形骸地窝在书房管帐去也。
“明明就跟我生得一模一样的脸,还分什么你漂亮我漂亮的。”书音依然疏离,却暗喜在心。
“可是……”书艳自卑地蹙着眉头猛咬下唇。“每次跟你在一起时,大家的眼睛都只看你,偶尔关照我一下,就又飘回你身上去。”
“是吗?我从来没注意到,我才懒得管别人的眼光。”
书艳更加挫败地趴贴着桌面。她不但没书音想得开,甚至心胸比她更狭窄……
“其实,我经常偷偷讨厌你。”
书音怔怔地转望她。
“为什么好的东西都生在你身上,不在我这里?我有时候会烦到不想跟你在一起,不想和你一摸一样。然后,又很难过我为什么这么小心眼,竟然这样对待你。”书艳对着满桌珠宝落寞咕哝。
“若我真的样样比你好,为什么喀尔玛会选你?”
“我觉得他只是需要我理家的能力,而且可以帮他照料家族里头纠缠不清的乱局,还有……”她愈想愈头大。“哎哟烦死了,我不知道啦,我已经想了好多天了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想娶我。我也很希望他是因为被我强烈地吸引、深深地迷恋我、爱到无法自拔了才想要娶我。可是你看,这像吗?”
“做人不要太贪心。”
“是啊,他肯娶我,我就该偷笑了。不过每次喀尔玛和我们私下相处时,他都对你好温柔、好体贴,好像你们才是一国的,而我沦为局外人。你们有说有笑的,默契十足,我却什么也听不懂,不知道该怎么加入。我只要一想到这场面,就没来由地急得团团转,心烦意乱得都快把头要给拔光了。尤其是他左一句‘音音’,右一句‘音音’的,想起来就教人直跳脚!”
“他也只有在你面前,才会叫我音音。”想到喀尔玛前来探病那天的不理不睬,书音就心冷,连神情也转冷。
“书音?”
她撇头避开书艳看了就教人讨厌的蠢相。“这里闷死人了,我要出去逛逛。”
“喀尔玛不是交代我们最近别出门吗?”
“他的目的是要你别出门,关我什么事。”书音老大不高兴地摔下首饰就走。
“书音,你怎么了?”她才追上去,就被书音甩开牵拉住的手腕。
“你们去玩你们的调情游戏,少拿我当道具!”
“你在说什么呀?”干嘛突然发脾气?
书音厌恶地拍着方才被书艳抓住的衣抽,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旋即踱步离去。
书艳傻住,这是怎么回事?
“你跟喀尔玛还真狠,这样利用书音。”
“琪哥?”书艳惊望悠哉杵在庭外看好戏的身影。“你怎么跑出来了?喀尔玛不是派了一票侍卫,不准你出房门半步吗?”
“我再不出来走走,都快闷在房里给闷熟了。”他娘娘腔地以手扇风。“陪我到亭子里坐坐吧,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也叫人搬过去,我今儿个是打死都不会再回屋里了。”
“不行!”书艳悍然撑腰。“喀尔玛交代你必须待在房里,你就得乖乖待着!”
“难不成你也信他那套什么我中邪了的说辞?”毓琪没力地懒懒翻个白眼。“看来我还真有作戏的天分哩。随便演一演,大伙就真把我当别人了。”呵!
“我就知道你根本是在模仿人家。”她不爽地转身回房。
“不准回去,你得负责陪我喝茶聊天!”他娇贵地细声威胁。
“你以为我吃饱撑着啊。”
“人家好不容易逃出去,在外头过得逍遥自在,却被你突然抓回来又是甩已掌、又是软禁在房,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我那是关心……”
“难怪书音会给你气跑。”他一句刺中要害后,傲慢地转往庭外。
“你……你知道书音为什么生气吗?”她马上紧张兮兮地追上毓琪的背影。
“她为什么不气?现在连我都生气了!”他任性地高声叫屈。“你只顾着讨好你的喀尔玛,就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哪有……”
“啊,嬷嬷,那是什么口味的点心?”他突然跑去拦截正要送往书艳房里的美食。
“嘿,这肉馅饽饽挺不错的,鸡蛋印子松饼也好,就是奶乌塔不够冰。”
“琪少爷,这是喀尔玛少爷差人送来给格格吃的。”
“书艳,你说,这东西到底给不给我吃!”他赌气地噘嘴瞪眼,一副全天下皆以他为准的德行。
“好啦、好啦,全都给你,行了吧?”这也有得吵。“嬷嬷,跟我们一起把东西端到芙蓉亭去。”
“搞什么……”这下换嬷嬷噘嘴呕气。“说什么琪少爷中邪变成了翩翩动人的风雅贵分子,我看他跟以前没两样嘛,扭扭捏捏、乱使性子的娘娘腔!”
“因为今天书艳的气比较弱啊,我才能逮着机会出来活动。”毓琪兴高采烈地随手拈花惹草。
“什么气很弱!”她都快给他气爆了。“你到底说不说书音为什么跟我发火?”
“你先跟我来,我才跟你说。”
书艳冷不防地被他射来的绿叶戳到前额,恼得上前追打哈哈笑的坏胚子,无暇注意后方花丛底下塞着的侍卫尸体。
第十章
“你当真,要娶书艳格格?”月贝勒跟在一身朝服准备返家的喀尔玛之后追问。
“我本来就打算娶她。”
“只是当初对自己不够老实,所以拿悔婚这名目来做幌子?”
“你挺了解我的嘛。”喀尔玛分外亲切地笑望月贝勒。“以你对我这么透彻的了解,应该知道再说下去会产生如何感人肺腑的场面吧。”
“唔。”想到一家老小跪在坟前为他烧纸钱的景象,月贝勒不觉咽了咽口水。“我只是很为小嫂子的处境担忧。”小嫂子。听来还算顺耳,他点点头,愉悦地迳自漫步而去。
“‘四灵’里的其他人都决定要对书艳格格动手了,难道你一点都不着急?”月贝勒再度追上去。
“急啊,我急都快急死了。”巴不得下个时辰就能与书艳完婚,跳脱他夜夜疼痛难眠的欲火深渊。
“你有探查书艳格格到底有何奇特能耐,竟然一下子就震退毓琪身上的咒术吗?”
“啊,她的能耐的确奇特,非常非常奇特。”足教天下男人痴狂。喀尔玛又陷入浓烈的记忆里,不觉漾开心驰神荡的笑容。
月贝勒大叹。“你最近实在很反常。”
“只是由悲惨的男人变成幸福的男人罢了。”
“若我直接讲明‘四灵’已经下令逮捕书艳格格呢?”
喀尔玛立即冷眼回睨。“谁下的令?”
“你以外的另外三人罗。”月贝勒耸耸肩。“我料你也不知道这事,所以才来知会你。因为他们想比元卿贝勒早一步找出破解他神奇秘咒的关键,反制回去。”
“制个屁!”他气得大步杀往马车方向。“什么元卿贝勒,也不过是颗爱绊人脚步的小石子,干嘛大张旗鼓地把他当回事!”
“我们有许多计划都遭他从中作梗,他已经摆明了就是要跟咱们斗到底。这不再是颗小石子,而是座堵在咱们跟前的大山了。”
“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与其跟一个小角色斤斤计较,何不拿这份心力去打通其他更大的管道!”
“但他老在绊住咱们的脚步……”
“他只是绊脚,又不是砍了你的脚!若是老把眼光放在这么小的事情上,永远成不了大器、干不了大事!”气得他差点将车门槛一脚踏断。
为什么要把书艳给扯进来?
“到书艳家去!”他朝马夫痛斥。
“来不及了,喀尔玛,他们早在你上朝期间就派人去抓书艳格格。”
喀尔玛快手一闪,揪过月贝勒在他鼻前咬牙低吼:“你还通知的真是时候。”
“我刚刚才偷听到这消息。你如果想截回书艳格格,不妨往玄武掌管的府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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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仍旧慢了一步。
“有人中途插手?”喀尔玛谔然僵立玄武的地盘上。
“不是你的人把书艳格格接走了吗?”玄武没好气地环胸大骂。
“我连你们打算拐走书艳的事都被瞄得滴水不漏,还会把她接走?!”
“你跟我吼什么!”玄武比他更暴躁。“平日看你散慢得像条虫,一旦事关女人就立刻像条龙。我们决定捉走书艳格格,目的也是守护她,省得对方一查出她克住咒术的关键后立刻灭口!”
“你们跟元卿贝勒的作为半斤八两,差别只在于你们事后不会干掉她!”但逼问与拷打铁定省不了。
“说这句‘你们’时别忘了你也是其中一分子。”
“既然我是其中的一分子,为何还对我的女人动手?”
“只是一个女人罢了。”玄武轻嗤。
喀尔玛一拳直中玄武鼻梁,若非玄武提臂抵挡,恐怕鼻子都会给他打陷到脑子里。
“她不是一个女人罢了,她是我的妻子。”喀尔玛凶狠低语,神情犀冷。
玄武眯起双眼审睨。“那你最好赶紧干掉毓琪,省得他一辈子沦为元卿贝勒的傀儡。”
“我不能杀毓琪。”
“就只为了不想伤你女人的心?”玄武受不了地狂吼一声,随即面容狰狞地怒斥,“你还真够朋友,青龙。我为了查近来连续多人失踪而又复返的案件搞得焦头烂额,你不帮忙也罢,可你却在我都快抓到凶手时跳出来干涉,这个不行那个不准,我看玄武这个位置干脆由你来坐好了!”
“毓琪的事怎会扯上你的案子?”
“还不都是那个欠揍贝勒耍的手段。”玄武重重坐下,受不了地压着太阳穴低咒,“他们最好去死,统统去死,省得我净在后头收烂摊子。”
喀尔玛盯着他半晌。“该不会那些失踪的人也都和毓琪有同样的症状吧。”
“你去毓琪身上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了。”
玄武埋首在双掌中,努力沉淀情绪。他对元卿贝勒这个死缠烂打的对手实在深恶痛绝,眼不见为净,偏偏彼此老是纠缠不清,他想闪都没得闪。
“朱雀己经彻底研究过那些失踪过的公子哥儿,如果他的推论没错,毓琪身上一定有某种记号。”
“呆瓜的记号吗?”他轻哼。
玄武瘫坐长叹,倦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朱雀对这种乱七八糟的咒术比较熟,我才懒得懂,听了半天我只知道他也破不了元卿贝勒玩的怪把戏。除非……”
“抓书艳来彻底研究?”
“要不然就只能找比对方咒术更强的东西来镇压。可是镇住对方也只是暂时性的,并非长久之计。”
别说是玄武,喀尔玛对这类怪力乱神的鸟事一样厌恶透顶。“毓琪的事,我会亲自处理。就算我没办法把他的脑袋摘下来,也会尽量牵制住他,少在咱们背后作乱。现在的问题是,书艳被谁带走了?”
“我的手下说对方带的是青龙人马,驾的又是青龙车辇,以为是你亲自出来逮捕书艳格格。他们无权犯上,只能依今退下,交由你处理。”
喀尔玛一怔。他的人马,他的车辇,而且动的不是他平日出入使用的那批,而挑中青龙专属阵仗……
他顿时明白如此任意擅用他的一切,会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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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尔玛一直都只是在利用书音?”书艳在花园凉亭里愕然大喊。
“你还当他真的对书音有意思呀?”毓琪全神贯注地以草叶逗着精巧笼子里的小画眉。
“他既然对书音没兴趣,干嘛还故意当着我的面和她有说有笑?”害她难受得要命。
“探测敌情吧。”
“啊?”
“试试看他在你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
“耶?”试这干嘛?
“不要老像白痴一样地咿咿啊啊好不好?”他倒尽胃口地甩掉草叶。“我要买蛐蛐,差点银子下去叫人给我挑几只厉害的来。”“买你个头,你之前买得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