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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幽兰  第4页    作者:兰京

  你觉得……我在怕什么?”

  朱雀凝睇她良久,拉她起身与他对立。“兰兰,你昨夜作了什么梦?”

  穆兰不安地咽了咽喉头。这是大阿哥每夫召她去书房时必定一再追问的问题,她也始终顽固地拒绝响应。

  为什么要天天问、一直问、执着地硬要她回答这么奇怪的问题?

  她簿日被问、被迫思素、被迫回答,已经被催逼得有些不敢入睡。一人睡,就会作梦;一作梦,就得道大阿哥令人窒息的反复逼供。

  “兰兰?”

  “我……忘记了,我怎么可能……每天都记得自己前夜作了什么梦。”

  “你不可能忘记,只是你不愿意告诉我。”

  当朱雀的大掌抚向她颈际时,令她震颤。

  这是一只男人的手,粗犷、厚实、有力,以一种可以轻松捏断她喉头的从容,漫不经心地游移在她颈窝。她细嫩的肤触,纤弱的脉搏,全都被他一手掌握。

  “大阿哥!”这己经太过分了,非得严厉斥责才行!“你不应该……你不可以……这样……。”

  “怎样?”他挑衅地对上她的慌张。“何必在我面前假道学,跟我说实话吧。”

  说……什么?

  “你喜欢我这样碰你。”

  “胡说!”她几乎吓坏似的。“我哪有……我才不会……”

  “你喜欢。”他顺势解开她颈前拘谨的盘扣,像爱抚宠猫般地摩攀她的颈窝。

  “你躲我,是因为你无法接受再一次被我吸引的事实。你害怕,是因为你意识到自己还是控制不了对我的渴望。”

  “这……你乱讲!”他在说什么鬼话。“我不可能对自己的兄长……”

  “那你为何离不开我的手?”

  她这才醒悟到自己正习惯性地依偎在他大掌的抚揉下,任由他玩弄她的雪嫩颈项。

  “别碰我!”她火速打掉朱雀的巨掌,难堪地退离好几步。她是中什么邪了,竟会如此无耻地任他上下其手!

  “请你放尊重点。就算你是我哥哥,我也不会……不会允许……。”

  “兰兰,你昨晚作了什么梦?”

  “不要再问我这问题。”她娇声抗议。“也别再顾左右而言他!你既然是我哥哥,就该守你自己的本分。你怎么可以对我做出这么……”

  “你应该己经梦到我们在一起的事了吧。”

  顿时,穆兰羞愧得无地自容。他怎么会连她作了什么梦都一清二楚?她根本没向他提过那些羞人的片段,她也不是故意要作那么可耻的梦,那大阿哥是怎么猜到的!

  “你向来喜欢枕在我胸膛,卷着入眠。你喜欢我抚着你,哄你安睡。你老是要我不断地跟你说话,直到你入梦。

  记得吗?““那……也许……是我们小时候的事了,我当然不记得……。”

  “那不是小时候的事。”

  这一句完全堵死她藩弱的借口。的确,梦中的她和大阿哥,就是现在的这副模样,并非孩童。

  “那又怎么样。这……也不过是场梦而己……”

  “不是梦。”

  朱雀的低语幽魅地穿透她的心,像蛊惑的魔咒,巍挠盘旋,挥之不去。

  “兰兰。”深遽的昵喃宛若来自冥府的叹息。“你作了什么梦?”

  “不要再问我!我受够了!”她掩耳愤吼,旋身跑走,却被他轻易地一手拦腰攫住,卷入他怀中。

  “你若不跟我坦白说,我绝不放手。”他低吟。

  “你既然不需要我开口就己经知道我作了什么梦,何必要我说?而且你最好离我远点,就算是亲兄妹,也该明白男女授授不亲的道理?”

  “世界上的规矩对我没有意义。”

  她慌得心跳都快蹦出口,他却一片冷淡从容。

  “大阿哥……”她己经怕得承受不住他的任何碰触。

  “放手吧,拜托你放手……。”

  “除非我先得到我要的。”

  穆兰的坚持被挫杀至极,无力反击,只得认命地瘫软在他坚实的铁臀围困里。

  为什么逃不掉?为什么她都这么努力了,还是逃不出大阿哥的掌心?为什么……就随他问吧,他想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要是不顺着他的意思去做,只会更加折腾她自己。好累……她每天都过得很优闲,却载满说不出的疲惫。她已经累得无力去反抗什么,反正一切心血,都只是白费工夫。

  无助的小身子虚软地任他由背后搂着,低垂的小脸绝望地等持着磨人的逼供。

  许久,她并未等到任何质问,而是漫长的沉默。悄然回首,才发觉架在她肩窝上的俊脸紧皱着眉头,深沉地闭着双眸。

  “大阿哥?”他怎么了?

  朱雀抽紧手臂,将她更加贴入怀中,像在深深地祈求着什么,无言地呼唤着什么。

  穆兰不敢多说,只得默默被他捆在臂弯中。大阿哥实在好高大,地上的影子只呈现出他壮硕的轮廓,看不见她淹没在其中的存在。他的心跳贴着她的背鼓动,沉稳而厚重。他的气息罩着她四周,让她深深陷人浓郁的男人味中。

  很不可思议的,这感觉,竞然有点熟悉……“兰兰。”

  魔咒一般的昵哝,吮叹在她耳际。他的吐息,他的热气,随着他轻柔的双唇传入她耳里,渗入心底,泛起涟漪。

  她不自觉地怯怯抚上圈在她胸脯下的铁臂。她好象……曾有过类似的感觉,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何必怕我?我岂会伤害你?”

  他的低喃诚恳得令人心疼。这实在不像他这般强悍男子会说的话,这些话也一字字地融进她灵魂里。是啊,大阿哥不可能会伤害她的,她何必怕?

  她放松地合上双眼,柔顺地感受着他在她耳鬓无声的唇语,感觉着他正以双唇品味兼她的细腻,悄俏汲取着她的气息。

  “兰兰。”

  她渐惭有些呼吸困难,仍舍不得睁开眼,怕会破坏这份微妙的悸动。她感觉到大阿哥的手臂己移至她高耸的双乳上,揉起那份坚挺丰满的感受,彷佛他的掌心与她的酥胸间毫无阻隔,赤裸相对。乳头上传来的粗率撩拨,令她抽息战栗,微微缩起肩头。

  不知他是不晓得女人的感官有多脆弱,还是刻意要享受那份元助的畏缩,他总是如此地懒于怜香惜玉,径自向欲焰的极限挑战,把所有的礼教拋在脑后。他总是如此……总是如此?

  “穆兰!”

  这句爆喝几乎捣毁她一闪而过的顿悟,吓得她踉跄却步。

  “在园子里发什么呆呀,我找你找得快断气了!”

  “巴英?”他怎么突然跳出来了?那大阿哥……“你东张西望个什么劲儿,阿玛早被扛回房去了。”巴英没好气地甩着折扇风。“要不是春五哥来找你,额娘准会要你立刻提头到阿玛面前请罪!”

  大阿哥啊?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喂,你看什么看呀!我在跟你说话。”居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春五哥这会就在前厅等你,还不快去。”

  “巴英,你刚才有没有看见……。”。

  “看你的大头鬼!我叫你到前厅去你还跟我哕唆,欠揍啊!”

  “可是……。”

  “春五哥虽然好脾气,我可没他那么好耐性。”穆兰这家伙就是要人三催四请。“你是要自己走过去,还是要我把你踹过去?”

  “我……这就去。”是梦吗?她又作了关于大阿哥的白日梦了?否则怎会有人忽然间就平空消失踪影……“领子扣好!衣冠不整地跑去见人,象话吗?”

  巴英没好气的抱怨怔住了穆兰。领扣是开的?刚才的事不是梦,大阿哥确实来过?

  她是不是疯了?世上怎会有这种超乎常理的怪事存在?是她在胡思乱想,还是有不知名的力量在作祟?

  “巴英!”她倏地警觉。“你上回在我衣箱里搜出的怪符咒呢?”

  “你还想玩?那么脏的东西我当然早把它给扔了。”

  啊……未知的一切仍旧不可知了。“巴英,你曾经作过一再重复的梦吗?”

  “废话。”血气方刚的男子汉,成天在梦里与妖挠美女大战三百回合是理所当然的事。“干嘛,你也作春梦啦。”

  “我说的不是那个!”讲的这是什么话。“我是说……那种有点陌生、又似曾相识的处境,同样的人事物,同祥的喜怒哀乐,不断重复……。”

  “那多无聊。”就跟演到烂都还不换的戏码一样,看了就烦。“你们女人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这点,连作一样的梦也大小怪,说什么一定是明天散啦、前世姻缘啦。我看啊,根本是脑袋太贫乏才作不出什么新鲜梦来。”

  前世?啊,前世……她的心思顿时展翅,翱翔在缥缈纷飞的璎珞天雨,那段反复轮回的迷离梦境……

  第三章

  在不知名的幽梦,不知名的时空,他们邂逅。彼此不曾见过,不知姓名,所处的世界也不同,灵魂却紧紧地相互吸引,命运相锁。

  “这事得靠你帮忙不可,穆兰。”远房表婶说道。

  穆兰听若罔闻,一径愣愣望着表婶身旁带来的巨大男子。

  “你二姊入宫后,其实日子过得并不像外传的那么好。她虽然被封为贵妃,可是屡遭后宫欺凌,皇上冷落。如今病重,连个去探望她的人都没有。我……实在很为她担忧。”

  二姊有过得那么惨吗?她上个月入宫探望二姊时完全看不出来。二姊生性孤僻,最爱一个人独处,还巴不得皇上早点遗弃她,还她逍遥自在的生活。

  “你知道你二姊的病况如何吗?”

  “呃……”穆兰勉强把注意力由那男子身上转至表婶。“什么?”

  “她快死了。”

  “什么?!”穆兰完全吓醒了。“二姊怎么会……”

  “御医说,症状像伤寒,宫里后妃却一口咬定是出痘。”

  出痘!穆兰闻言色变。先帝顺治爷就是因出痘而驾崩,自此宫中格外严谨,一有类似微兆必定马上隔离,甚至遣发出宫,幽闭在偏远的病疫村落里。

  “那二姊到底生的是什么病?”

  “不清楚,所以才想请你亲自跑一趟看看。顺便,带朱雀进去。”

  穆兰在表婶犀锐的笑齿冷光中一颤,犹豫地微微瞥向陌生男子。他叫朱雀?

  “我知道迸宫一趟很不容易,但只有你得到皇上的特别口谕,允许你随时迸宫采望你二姊,所以朱雀的事只能拜托你了。”

  “可是……”带一个陌生男子进宫?“这行不通的,而且……”

  “说你是带未来的夫婿给二姊过目就行。看在你二姊只剩一口气在的份上,绝对行得通。”

  二姊居然病得那么重!“我马上就进宫看二姊,但我还是不能带陌生人去。”

  “朱雀不是陌生人。”表婶咯咯笑。

  “他是谁!”

  “你二姊的旧情人。”

  穆兰如遭五雷轰顶。二姊的旧情人……啊,当然,如此卓然绝俊的美男子,不是二姊的心上人还会是什么人。

  不知为何,他是二姊旧情人的事让她失落地发了好久的呆。

  “呃,那个……”穆兰支吾着。

  “朱雀。”

  他简洁有力的低吟震撼着她的心。一个男人有那么出色的形貌就够教人咋舌,没想到连嗓音都如此深具魔性,撩人心弦。

  “关于入宫采访我二姊的事……”

  “我只要看她一眼就好。”

  穆兰完全败在他静谧却强势的统御力下。怎会有人……拜托别人做事还摆这么高的姿态?而且很奇怪的,他就是存着反客为主的魅力,迫使人甘愿顺服,任由他主导大局。

  他一定很为二姊担忧才会这么做吧。否则岂会干冒着杀头危险,就只为了看二姊一眼。

  穆兰感动于这份真情,同意带朱雀同行。一路上,他们却不曾交谈,他甚至不曾看她一眼。

  反倒是穆兰,好几次都在愕然回神的当口,才发觉自己竟恍恍惚惚地痴望着他许久。

  他实在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好看得几乎不像世上凡身。彷佛天界不小心遗落的璀璨灵魂,在凡尘化为具体的幻梦,在瞬间即可夺人心神……蓦地,他的眼瞳到她身上,她登时浑身绷住,尴尬得手足无措。好丢脸,被他发现她在看他了!

  他只是冷冷轻瞥,又不带丝毫感情地转窗口外,无所搭理。

  这反应比被他瞪到还令穆兰困窘。倾慕于二姊的人,当然不会把她这小土蛋放在眼里。她上头的六个姊姊,一个比一个妩媚明艳,额娘生到她的时候,真有江郎才尽的感觉--完全比不上姊姊们的姿色。

  或许长辈会觉得她很甜、很可爱、很娇美,可是到了十五、六岁都仍是一副奶娃样,难免给人她似乎连脑袋也有些不知长进的错觉。

  到达紫禁城,一道道关卡,一样样规矩,都是由朱雀领头,引着身后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穆兰。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势,连向来狗仗人势的侍卫们都不禁怔忡,个个必恭必敬,好象他才是持有皇上特别口谕出人宫廷的人。

  看来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人,为什么那份魄力比她见过的父执辈都还深沉威猛?

  等奔过大半紫禁城抵达二姊住的景仁宫时,穆兰喘得几乎瘫软在地,双膝无力。她只能趁官女传报的空隙赶紧调息,连咽了几口口水,喉头依旧干涩灼热。

  抬望前头的朱雀,他丝毫没有任何改变,有如才刚下马车般地沉稳雍容,可是,神情凝重。他一定很为二姊的病况担忧吧……当一只小手温柔地接近他臂侧时,他早在对方还未碰触到他的剎那便将之扭开,箝住对方关节遏止任何行动。

  “干什么?”他森然低喃,孤冷地瞪视穆兰皱成一团的小脸。

  “你……弄痛我的手了……”

  “别随便碰我。”他轻蔑地甩开掌中细腕,吐息阴寒。

  穆兰难过地垂眼搓揉右腕,碍于场合,又是在不熟的人面前,她只得忍着情绪抿嘴沉默。

  不知进去传报的宫女在磨蹭些什么,老半天都不见人出来响应,她和朱雀只得继续等待,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分外疏离,谁也不看谁。

  “穆兰格格,贵妃有请。”宫女终于现身。“可是您的夫婿,恐怕无法--”

  朱雀霍然伸直了右手食指及中指,直冲官女眉心,碰触的那一瞬间,宫女猛然震颤,登时瞠大双眼,呆若木鸡地应道:“请随我来。”

  穆兰傻眼。他刚才在做什么?

  一进暖阁,便见到二姊正容光焕发地逗着一群小哈巴狗玩,毫无病态。

  “二姊?”穆兰急急上前。“你还好吗?你不是……”

  朱雀的铁臂霍然横挡在穆兰身前,阻止她再前进。他的巨掌如扇般扫过二姊眼前,倏地,二姊僵直地原地倒下,一脸青白。

  “贵妃娘娘!”周遭宫女大惊,无意间被朱雀掌风掠过,神情马上异变,双瞳呆滞,一目语硬板。

  “啊,娘娘病了。”

  “扶她到卧榻上去休息。”朱雀冷冷道,宫女们立刻听命行事。

  穆兰半晌无法回神。他在玩什么把戏?又有什么资格在景仁宫里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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