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无双颔首,继而又说:「因为前去西域请师父入中原,才多担搁了这麽久的时间,我真怕……真怕你嫁给别人。阿紫……你不要嫁给别的男子,嫁给我,好不好?我、我真喜爱你,真是喜爱你。」
如此的请求,教她何能抵挡?!
她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落寞,就这麽被他抚平了,还漫著醉人的浓甜。
原来,她等著便是这个。
她知道自己常是冲动鲁莽,有时会被一些事物迷惑,犯下错误,找不到真正的方向,但这个男子呵……
她听见心底的声音,像小河一般潺潺流动的声音,轻轻地告诉她,他的感情是真的,已无形而安全地将她环绕。
还是听不见回答,关无双倏地将她轻轻推开,却见那张可人脸蛋红通通的,双颊还挂著两行清泪。
「老天……你怎又哭了?」他懊恼地拧眉,拇指拂去她颊上湿意,迟疑地问:「你不愿嫁我为妻吗?」
「关无双!」
她忽而唤出,双臂主动抱住他的腰,埋进他胸膛的脸又是哭又是笑。
这、这,这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虽托师父司徒玉出面说媒,那是为了安抚窦大海,可对於这姑娘,他想清楚地知道她的意念。
若是……若是娶她不到,他还真不知该怎麽办才好?
「阿紫,你这是什麽意思?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呵……」
然後,笑声如铃,由他胸怀里荡出,她抓紧他的衣衫眷恋地磨蹭著,轻声开口。
「还感觉不到吗?你、你聘都下了,我、我除了嫁你,还能嫁谁?」
「阿紫……」他悸动著,醉倒在她女儿家的娇态里,头再次俯下,去捕捉那枚可人的朱红。
鄱阳湖畔冬意渐近,却无端吹起一阵明媚春风,掉光青叶的树枝上,也飞来一对好鸟共啼呜,温情缠绵。
许久,那气息交错的披风里浅浅地传出人语,娇瞠著——
「……等一下,你你……人家有话问你啦!」
「嗯?」完全的、心不在焉。
「关无双?!」
男子重重地、挫败地、有些不满足地叹了口气。
「好好,让你问。」
「你啊!最奸了啦!师父跟我说了,他才没有要你指导我的刀法,全是你胡诌,拿来气我的。」「指导」两字还加重音。
「喔,是吗?」低哑的嗓音带笑,「没办法呀,我怎麽说也是你师兄,见同门师妹武艺不好,自然要指点一二。噢!你打人!会痛耶!」
「不痛打你干什麽?我、我要走,不睬你了。」
「不不!你别走,你打你打,高兴怎麽打就怎麽打。」
披风动摇甚剧,两团起伏相互纠缠。
窦盼紫忍不住笑了出来,觉得他这模样跟窦家二姑爷颇有异曲同工之处,心一软,便乖乖地让他拥抱了。
「等一下,唔……人家话还没问完啦……」
又是一声男子哀怨的叹气,无可奈何地等著问话。
「你说,你和师父拿青玉刀打了什麽赌?」她嘟著嘴问。
「呵呵呵……唔……这事你也知道啦?」
听那语气,似乎想找藉口蒙混过去。
「说!」
「唔……其实没什麽呀,我只是和他比赛,看谁的眼睛能张得最久不眨眼……」
「什麽?!」语调忽地拔尖,「你骗人!」
「真的啦。」
「你最奸了啦,一定使了什麽手段!」
呜呜呜……可怜的青玉刀……
「没有没有,我赢得光明正大哩!」他急著辩解:「阿紫阿紫,你别又生气了,要不,我同师父禀明,将青玉刀交给你?」
「你、你……谁在乎青玉刀啊?!」
「可是你不是——唔唔……」
话霍然间被截断,披风里再次静下,只隐约传出紊乱的气息。
然後,听见那个姑娘说——
「关无双……我只在乎你……」
唉,他还能要求什麽样的甜言蜜语?
男子发出一声近於野兽的低喘,伴著她的惊呼,把枝头上那对鸟儿都给惊扰了,「噗噗噗」地振翅飞走。
之後——
天很蓝,湖好美,风教人如此沉醉……
又之後,那姑娘心里好奇,总有说不完的问题——
「关无双,为什麽人家都称呼你二爷?」
「嗯……」这问题有点复杂,不太想解释。
「难道……你不是独子,上头还有兄长吗?」
「唔……」这个问题更复杂,真要解释,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所以……乾脆就不解释了。
「关无双,人家问你话呵!」
「闭嘴!」
那男子忍无可忍,终是使出强硬手段,「不准再问。」
他想——
好好吻她……
※想知道窦家老五窦德男如何与蒙族族长齐吾尔互许情衷,情定塞外,请看旋转木马系列006《得来有情男》。
後记
後记——爱,不应该是这样 雷恩那
那子:看到张国荣自杀的消息,我满难过的,从他的遗书中,我可以知道他是得了忧郁症,受不了精神上的折磨才自杀的。
一般来说,人无法自觉是否得到忧郁症,都是由旁人发现出不对劲才进而发现;若身旁的人没发觉,而当事人又无法抵抗沮丧的情绪,长期处在牛角尖里走不出来,那自杀的可能性便已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其实,这情况我本身经历过两次,第二次的所有情形我都记得。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那是幻听,我不断地和幻听中的人物对谈,曾以为自己和他有心电感应,也曾照著幻听中的人物话语付出行动,更曾一个人半夜打扮得很漂亮,到处去寻找幻听中的人物……真的是一个疯子。
在幻听中的所有人物,都是我在潜意识里想要再次与他们接触的人,这些人是真实存在,但我早已和他们失去联络。例如:一个是我在大学时,曾去旁听过课程的旅馆管理教授;另一个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人——大象。
在我两次发病时都有大象,第一次是家里的人打电话叫他来,第二次则是我在广三百货公司碰到的。
那时我在游乐场投篮,只知道有一个人站在右後方一直看我,当我投完球转身去看,他只是低下头但没走开,那时我没有认出他,便急忙赶著去上课,从那时起,他的影像就一直出现在我脑海中,一个星期後,我才想起他是大象。
我想,这是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大概再也忘不了他了。
还有一点让我感到很讶异——
在我有幻听的那段期间,幻听告诉我大象已经结婚了,那时我非常的难过。有一天晚上,我差点就跳楼自杀,那时我已站在阳台的栏杆上,最後是另一个幻听救了我,很奇妙吧!
後来,我吃药控制病情,在情绪稳定之後,我谎称自己是大象一位朋友的朋友,打电话和他聊了一会儿,也证实他在一年半前确实结婚了,真的非常奇妙,不是吗?
那子,经历了这麽多事情,我只希望未来会更好,因此,写了一首诗勉励我自己——
对你的爱让我忧郁,何时今日之我,如太阳之光愿能照耀大地,让翠绿之林充斥你我心灵,一切的一切如春风般再次温暖著我,浴火凤凰——是我今日之名,愿凤凰展翅飞翔,穿越时空隧道,走出自我,这一封媚儿,是那子一个高中同学大妞,在张国荣发生不幸事件的第二天寄给我的,里头的事大妞之前就跟那子谈过了,因此这封信写得简略许多,是有感而发,再次提及。
那子问过大妞,希望能将这封信公开,她欣然答应了,所以,那子想跟各位读者朋友谈谈那子的这个同学。
信中的「大象」,是大妞苦苦痴恋了十几年的对象,不知是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还是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她萦怀在心,终不可得也,终不能忘也。
对於这件事,身旁的人已经劝过她几千几百次,那子好几回都想狠狠地甩她几个耳光,再把她一脚踹到墙角去,看能不能把她揍醒,但,唉……情在不能醒。
有好长一段时间,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假想世界中,患有很严重的忧郁症,如果读者朋友看过罗素克洛的「美丽境界」那部电影,应该就能体会那子的意思。
高中时代,那子读的是天主教女子学校,校风虽然严谨,却是校外男校极力想要联谊的高中之一。大妞当时可是班上的美女哩,就是那种有脸蛋、有身村,放学走在路上时,会被一些自以为帅气的男学生从後面吹口哨的那一款。
她是在校外的补习班遇上大象的,也不知道是看上他哪一点,反正就是陷了进去,从此再没出来过。
更糟的是,我不能指责大象是一个花心、玩弄女孩子感情的男生,因为自始至终,他对大妞都是保持著淡淡的距离。
唉……害众家亲朋好友想找一个目标同仇敌忾、同声挞伐,却也不知该把错归咎给谁,想来想去、看来看去、琢磨过来又琢磨回去,就只能全推给大妞自己说的那句话:「我想,这是上辈子欠他的。」
爱上一个不爱你(妳)的人,那真的很痛苦。
那子身边有不少这样的例子,前仆後继地跳进这无底的深渊,我佩服他们,也为他们的固执心疼、气恼。
但,爱不应该是这样的。那子没办法说出它该有的形象,但我知道,不应该是这样。
那实在太痛、太谦卑了,远远超出人所能够承受的范围。
近一年多来,大妞的状态已然稳定下来,可能是认清了一些事,有所体会,即便心中疼痛,也能靠著意志控制,不再失去自我。
那子希望她快乐,希望老天爷怜悯,能把一个适合她的男人带到她的身边。
呵呵……那子要求的不多,只要老天爷把好男人带到她身边就好了,剩下的就交给大妞自己搞定,她肯定会马力全开,卯起来追。(呵呵……那子拿著两颗啦啦队彩球、露出大腿热烈挥舞中,加油!加油!大妞加油!)也诚心诚意的希望,所有的读者亲亲在爱情路上能走得顺遂畅快,能得无双人,共逐双愿往。
现在,转个话题,咱们来谈谈这本书吧!
很高兴把窦家双胞胎的故事给解决了。盼紫儿这个故事写得满平顺的,不过还是有一些地方跳脱了原先的安排。
我本来想把关无双写得比较恶劣一点,像国小、国中时那些爱作弄女孩子的臭男生那样,但写到最後再回头看,呃……似乎没把这个特质掌握好。呵呵……(搔头傻笑中)至於盼紫儿,反正是窦大海的翻版,豪气、冲动、直肠子,偶尔有点任性,那子可以告诉各位,跟这样的人做朋友真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当然,你完全不用去猜测她的心思,光看她的脸部表情和举止就知道一切了,这可是那子的亲身体验喔。
最後,当然是希望你们喜欢盼紫儿和关二这个故事罗!
祝大家黑皮,心想事成!
咱们下回再续!
掰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