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回来,一定会拿下傲人的成绩。"
"嗯。"惜纬笑着点头,不让眼眶的泪水滑下。
"我绝对不会让你掉眼泪。"尤里承诺道。"我发誓。"
"我相信你。"她靠在他怀里,不停的重复着,"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赛车上有多少意外?
翻车、追撞、冲撞护栏……一个不小心,都可能发生烧车的意外,尤里也有可能受伤……
她不要尤里带伤回来,她不要看见尤里发生那种悲剧──
她不能阻止他回到赛车场上,但她总能要一个承诺吧?
"尤里,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哭的,对不对?"
"我绝对不会让你掉下一滴眼泪。"尤里慎重的承诺,并再度吻了吻她略显冰凉的唇。
就在公路旁,大太阳底下,火红的法拉利跑车内,两人旁若无人的拥吻,在彼此的唇上、颈间,烙下他们彼此的承诺。
阳光,是他们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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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赛事步入最后阶段,最后两场比赛,一场在美国印地拿波里举行,最后一场决赛则在日本铃鹿。
尤里的试车演练和体能训练也到了最后的阶段,照理来说,在这么紧锣密鼓的行程下,他连打电话和惜纬谈情说爱的时间都没有了,竟然还拨出他休息时间中的两小时,学、中、文!
当然这是秘密进行的,他没让惜纬知道他正在学她的母语,等到有一点进步,才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而接下这秘密任务的人,是敌不过絮婕泪眼攻势的冯斯律。
他老大正因每天拨出两小时和爱妻相处的时间,来教尤里中文这事而闷闷不乐,每回上课都是一副臭脸的表情。
尤里从原本的心虚到麻木,也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不去在意他的臭脸了?
反正再心虚,他的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那他何必在意他脸臭不臭呢?
"还好你不是笨蛋,不然我一定把你丢出去。"冯斯律脸色稍稍和缓了下来。
尤里算满有语言天分的,许多发音和文法是一教就会,不会很难教,虽然写的中文是歪七扭八得让人看不下去,但至少他很好教。
听见他的威胁,尤里不禁摇头失笑。
在他家,在他的地盘上,说要把他丢出去?这个冯斯律会不会太狂妄了点?
"很难相信我们竟然同年。"尤里笑出声?
他一直以为依冯斯律的成就,至少三十岁了,而且东方人在他们西方人眼中,看起来都很年轻,但他没想到,冯斯律才二十七岁就有这种惊人的成就。
他竟是一名建筑师,而且这两三年名气享誉国际,真是看不出来!
"我也一直以为你比我大。"冯斯律诚实道。"你在凡赛车界里……算是年轻的,年纪轻轻就拿下年度总冠军,我记得你正式参赛也不过四年。"真是可怕的男人。
"是中文的'少年得意'吗?"尤里立刻卖弄了句今天刚学会的中文成语。"别说我了,你也不赖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人──满鲜的。"
"哦,怎么说?"他好奇的问。"一般人都说我难相处。"这是好友兼事业夥伴兼大舅子──博浚棠说的。
"我总觉得你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光芒,不是内敛,而是──一种逃避。"
冯斯律眼眸精光一闪。"哦?"
"你似乎想过平凡的日子。"尤里从他们夫妻两人相处的情况来臆测。"但你深爱妻儿,所以给了他们最好的生活,而你却露了馅。"他露出一口白牙的笑道。
哪一个平凡人会租下那种公寓让妻儿住的?哪一个平凡人能让妻儿吃的、穿的、住的,全是百货精品?而且是最贵的那些品牌,还有一些精品服饰,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品牌。
"什么?"他推了推下滑的金边眼镜,斯文的问。
"你这人生来就不凡。"尤里肯定道。"我很确定你的成就肯定不止我所看到的那些。"
冯斯律皱眉。"为什么?"
"嗄?"尤里不解他的疑问从何而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他的语气有着懊恼。
原来是这个,尤里不禁失笑。"一个人的气质不会变,你天生有股领导者的气息。"
"领导者的气息?"听见这句,冯斯律的语调都变了。"我讨厌这句话。"他一副很嫌恶的语气。
"想平凡,但却生来不凡?"尤里不禁哈哈大笑。"你这人真的满鲜的。"
冯斯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无聊。"
"对了,我有个疑问,想请问你。"尤里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
"什么事?"他不怎么感兴趣的问。
"那天──就是我误会你背叛惜纬的那天,你带着絮婕和臣臣在餐厅吃饭,我这才想起,你竟然接得住我的拳头?"还化解他了的攻势,笑着把他拖着坐下,加入他们的晚餐。
尤里越想越不对,冯斯律明明比他瘦,个头也没他这高大,为什么有那种力道接下他一拳,还一副没什么大事的笑脸拉着他坐下呢?
冯斯律耸耸肩。"这又没什么。"
"你觉得这没什么?"尤里惊讶的瞠目结舌。
"是没什么,随便练练而已。"冯斯律说着让人气结的话,还一副"我也不想这样"的语气。
"我听惜纬说过,你的剑术、武术都在水准之上。"
"我说了,我随便练练而已。"他不耐烦的回道?
尤里竟然笑了。"我就知道你这个人不简单。"
"Shit!你够了,给我闭嘴。"冯斯律烦得骂起脏话来。"我才觉得你这人奇怪,学个中文有什么好偷偷摸摸的?不会叫惜纬教你啊?"竟来浪费他和絮婕相处的时间,想到心里就○○XX。
"我说了,我想要给惜纬一个惊喜,惊喜你懂不懂?"尤里头痛的支额。"难道你不会想给心爱的人一个意外惊喜?不想看见她惊喜的表情?"
他成功的问倒了冯斯律。
"你说的是废话嘛。"
"那你还抱怨什么?若是让惜纬教我中文,你说这还叫什么惊喜?"尤里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真受不了你,惜纬那个粗鲁婆有什么好?讲话大刺刺的,像个男孩子一样,一点女孩子的样子也没有,还常常拿着剑指着我,说要找我单挑。你怎么会看上这个外表可爱,内心却粗鲁到没女人味的苏惜纬?"冯斯律苛刻的批评着。
"那你呢?絮婕有什么好?不过是漂亮了点、聪明了点,个性却柔弱得要人扶持,待在这种女孩身边,你不觉得累吗?尤其她一副风吹了就跑的模样,我真是不懂,这种女孩子你怎么会爱得死心塌地?"尤里输人下输阵的反驳回去。
冯斯律眯起眼,表情略带杀意的瞪着他。
"你有种再说一次。"过分轻柔的语气,更显现出他的怒火狂烧。
"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批评了,很不爽对不对?"尤里才不怕他的臭脸,挑釁道。"那你就别批评我的女人。"
冯斯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觉得尤里这人──还真的满有趣的。
"呵──"他露出从他教尤里中文开始的第一个笑容。"我喜欢你。"
"哼,你喜欢絮婕就够了。"尤里拒绝了他的"错爱"。
"哈哈哈──"冯斯律一听放声大笑。
尤里安诺?内斯塔,嗯,或许他会是他冯斯律第一个想主动结识的朋友。
这两个男人,因为自己深爱的女孩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友,致使他们两人的友情,正逐渐萌芽中。
第八章
"我要出发了。"尤里对着话筒长长一叹。
"噢。"惜纬轻轻应了一声。"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一早。"
"那……你要加油哦。"她没什么话可说,只能说这一句,请你加油。
"你……还是不能跟我去美国吗?"他再一次的问。"再考虑一下,现在答应还来得及。"
他人在车队里,为明天一早出发至美国做准备,为四天后在美国举行的赛事热身。也为了赛事,他已经将近一星期没见到惜纬了。
她很贴心,没有因为这件情跟他吵架,但想见她的念头一直在脑子里打转,所以早在三天前,他就询问她是不是有意与他一同前往美国,很不巧的,她近期适逢期中考,所以拒绝了他的提案。
"我要考试啦!"惜纬不禁笑出声来。"问那么多次了还问,我不能跟你去美国,但是我会在这里替你加油。"
"唉──"尤里长叹一口气。"你知道我很想你吗?"
"我知道啊,我也很想你啊。"她甜甜的回道。
虽然没有看到尤里的表情,但她可以想像得到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无奈又拿她没辙。
"这次不能跟我去美国,那月底总可以陪我去日本吧?"尤里开始和她讨价还价。
"日本?"惜纬微微一楞。
"对,日本的铃鹿大赛,你考试也考完了,不如请个假跟我去日本,我们在日本多留几天,好好的玩。"尤里策划着他们的旅行。
"听起来很好玩哦。"她有点心动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跟我一起去日本,在场外帮我加油,等我为你拿下冠军奖杯,然后,我们就去约会。"尤里兴奋的说着。
"你确定你真的能拿冠军?"听他那兴奋、自大的语气,惜纬不禁想挫挫他锐气。"三连霸耶,你觉得你可能达成这不可能的任务吗?"
"你怀疑我?"他深觉自己被污辱了。"好吧,打个赌你说怎么样?"
"打赌?要赌什么?"惜纬戚兴趣的听着,放下她正在看的书,想听听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你说呢?事后别说我欺负你,来吧,你说赌什么好。"尤里大方的让她决定赌注。
"你真的很有自信哦。"她对他自信满满的态度感到好笑。"你真觉得自己能再拿下一座年度冠军?"
"当然能。"说到赛车,他就一副自信到近乎臭屁的语气。
"好吧,我跟你去日本,在场边替你加油。"
"真的?太好了。"尤里高兴的欢呼。
"我总要见证一下,你为我拚命拿冠军的那一刻──这对我来说很有意义。"惜纬温柔的笑着。"如果,你真的达成三连冠的目标,那么,那天晚上……"她神秘的笑着。
"嗯哼,那天晚上怎样?"他好奇的追问。
"那天,我会在你房间等你。"惜纬大胆的说出了她所下的"赌注"。
轰一声,尤里电话拿不稳,差点摔落在地。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气息不稳,粗重的喘息着。
老天,光是想到他就热血沸腾!
"对。"惜纬酡红着双颊回答。
尤里对她一直很有耐心,从来不勉强她,好几次他们激烈的吻差一点就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但他总在最后关头把持住自己。
她知道尤里珍爱她,所以没逼她太紧。
即使尤里没有主动要求过,她也不会觉得是自己魅力不够,因为从他抱她的反应、吻她的激动,她都深刻的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渴望。
而她,早有献身的打算──
"我知道了。"尤里嗓音沙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知道了吗?那就好。"惜纬故做轻快的说。"很晚了耶,你不是该去睡觉了吗?"
"在你说了那种话之后,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啊?!"他半咆哮的吼道。
惜纬爆笑出声。"很热吗?你可以洗个冷水澡,再喝杯冰开水。"
"你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尤里呻吟着。
给了他无限遐想,挑逗得他欲火中烧再一脚踢开他,惜纬真是……好吧,谁教她今天骑到他头上,是他自己宠出来的呢?
"当然是故意的喽,我警告你,我不在你身边时,你啊,到了美国给我安分一点,听到没?小心我不要你了哦。"她恐吓加威胁他要乖。
"好吧,为了你,我会死守贞操。"
"哼,最好是啦,不然我就阉了你。"惜纬残暴的道。
"唉──"谈得正高兴,尤里却突然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为什么又叹息?"她关心的问他。
"我想见你,我想留在你身边,我想把你绑上飞机跟我去美国──"他说了一堆的"我想"。
惜纬又笑了出来。"别闹了你,我还要考试ㄟ。你啊,别想那么多了,乖乖去比赛吧。"
"好吧,我会很想你。"尤里在挂上电话前,再度甜言蜜语一番。
"我也会想你。"她甜蜜蜜的说着。
两人又甜言蜜语了好一会时间,才依依不舍的挂上电话。
惜纬看了桌上的月历,上头以红笔圈起了尤里赛事的日期,她在日本铃鹿那场比赛的日期上打了个星星。
"考完真的要请假,惨了,我会被絮婕笑死的。"想起当初絮婕和冯斯律恋爱时,她是如何的取笑絮婕,现在换成她为了尤里,请假出去玩……
想来就觉得她的前途黯淡,絮婕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啦,哎哟!
和尤里讲完电话,惜纬完全没有念书的动力了,她趴在桌上,无病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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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纬念了一整晚的书,直到凌晨三点才上床休息,睡不到四小时,她就被如雷的敲门声吵醒了。
"苏惜纬,楼下警卫说有你的访客,你快给我下去处理!不要再吵了!"脾气暴躁的弗雷顶着两轮黑眼圈,站在她房门口死命的拍打咆哮。
"好啦──"惜纬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下了床,随手拿了件外套,打开房门,下楼去处理她的访客。
他们四人全都挑灯夜战,处在睡不饱且濒临脾气爆发的状态,任何小事都会挑起他们的火气,何况现在是他们的补眠时间。
早上十点有一科考试,唔……她可以再睡个两小时。
惜纬一边盘算着一边打着哈欠,进了电梯,来到一楼大门的警卫室。
"嗨,谁找我──哈──"她毫不淑女的打着哈欠、伸懒腰,连眼泪都飘下来
"真没形象啊,苏小纬,你还是一样一点女人味也没有。"男人摇头叹息着。
咦?惜纬伸懒腰的动作僵住,眨眨眼睛,看着那站在大门外罚站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