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男人吃起醋来真的很鲁呐!惜纬这才发现他的缺点。
他这人什么都好,对她温柔体贴、百依百顺,就是醋劲大得有点离谱。
"不管啦,你给我听清楚!我才不要被你冤枉,博哥是絮婕的继兄,他看着我和絮婕长大,博哥对我来说,等于是我另一个哥哥,人家也是有女朋友的,你搞清楚哦!"
虽然博哥的女朋友受不了他的恋妹情结而分手了啦。
"你把我看成什么,啊?水性阳花吗?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啊,都不听人解释的!"惜纬越说越火,劈哩啪啦骂了一串。
"不接我的电话!"她扳着手指数落他的罪状。"对我冷漠,最该死的是我竟然为你这个笨蛋掉一缸子的眼泪!"
她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太可笑了,我们吵架的理由,不是因为我有追求者,也不是你惹出来的绯闻,竟然是一个像哥哥的男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她凶恶的质问着。
尤里抿紧唇,眼睛直勾勾的望进她盛怒的眼里,良久,他缓缓开口──
"对不起。"他自知理亏的道歉。"让你掉眼泪了。"
早在他踏出浴室,看见她的身影时,他就决定低头了。
她大老远来到日本找他,姑且不论她是怎么找到他的,就单单她的心情,她对自己的情意,他就知道自己有多混蛋了。
如果真的背叛他,这不是一个光明正大背着他偷腥的机会吗?但她没有,她来了,带着满怀怒意而来,这让他知道,惜纬没有骗他,是他自己乱吃飞醋,害她伤心了。
"这才对嘛。"惜纬欣慰的笑了,但马上掉下眼泪来。"小内,呜……"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干么?你怎么了?"尤里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眼泪,顿时慌得手足无措。"怎么哭了呢?还在气我吗?好,我知道错了,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犯,别哭……"
"我不想跟你吵架了……"惜纬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我好想你……"
尤里心疼的捧起她的小脸。"你瘦了。"原本的圆圆脸都快消瘦成瓜子脸了,看得他好心疼。
"你也是,我好担心你,知道你在美国差点翻车,我哭了一整个晚上。"
"我那时……心情不好。"尤里坦承道。"我满脑子都是你。"
"吵架太痛苦了,小内,我们说好,以后心里有话要马上说出来,不要再吵架了。"她也没有心力再这样冷战,太痛苦了,她果然不适合谈那种吵来吵去、越吵感情越好的恋爱。
"好。"尤里笑着点头答应。
"耶,万岁,小内最好了。"惜纬高兴的扑进他怀里,大呼万岁。
而尤里的唇在这一刻压下,覆上了她带笑的唇。
分别了半个月之久的吻,果然格外甜美。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怎么进来到我房间的?"而饭店柜台竟然都没有发现,这太离奇了。
"冯斯律想办法让我混进来的。"而且是大摇大摆的混进来。
"这么有本事?"尤里不敢相信,五星级饭店的保全有这么差吗?房间门的磁卡一直在他身上,那惜纬是怎么打开房门的?
"他哦,嗯──有机会你可以去问问他啊,会让你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哦。"她枕在他的肩头,手指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画圈圈。
"这个改天我一定问,至于你嘛,现在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你的房间休息?"尤里捉住她做乱的小手,清清喉咙道。
"我没有房间耶。"惜纬笑得很可爱。"匆匆忙忙赶来日本,我根本忘了要订房间这种小事。"
"可是你待在这边很不好。"尤里表情严肃。
"为什么?"她不解的质问。
"你会有危险。"他的声音冷了三分。
"危险?"惜纬皱着眉头。"为什么我会有危险?"
"因为我。"尤里认真的道。"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你很危险。"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渴望,尤其在他们分别了半个多月之后,这份渴望已到了溃堤边缘。
"噢……"惜纬因为他的坦白红了小脸。"可是我不介意啊……"她小小声的咕哝着,整张脸埋进他怀里。
尤里浑身一颤。"真的假的?"
"小内,你们车队有规定在比赛前要禁欲吗?"惜纬不禁抬头问,小脸满是好奇。
"并没有。"他没好气的回答。
"哦,那──你今天做了,不会影响到明天的比赛吧?"她又好奇的问了。"会不会脚软啊?"
尤里笑了,看着她的眼神一黯。"你想知道吗?"他诱惑的勾唇一笑,不再阻止她小手无意识的做乱。
"嗯……有点好奇啦!"惜纬乾笑着。
"我可以实验证明告诉你。"尤里诱惑的笑容,充满勾引意味的吻,将惜纬迷得晕头转向。
而这一晚,惜纬没有再踏出尤里的房门一步。
第十章
挥别先前的失意,尤里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出现在车队里,酷帅的脸上爬满笑意,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
"这么早就来报到?"与尤里同车队的麦克,似笑非笑的对他说道。"我以为你已经放弃比赛了。"目前积分尤里排名第四,而他排名第一,这情形让麦克吐了一口多年来的怨气。
没道理他老是输给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今天,他一定会拿下铃鹿冠军!绝对不会让尤里这小子专美于前。
"说放弃比赛还太早了。"尤里微微一笑。"我的积分只与目前排名第一的你差了八分,换句话说,我只要在今天拿下十分积分,我还赢你四分。"他故做轻快的挑釁道。
"你──"麦克又一次被尤里挑起满腔怒火。"我倒要看你今天怎么赢我!"他啐了声,转头离去。
"看样子,你今天的状况不错。"教练惊讶的望着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前一晚还萎靡不振的人,今天却一反常态,精神亢奋得像吃了兴奋剂。
"因为──"尤里神秘一笑。"我的胜利女神又回到我身边了。"他半开玩笑的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教练听出了他的暗示。"那么我能期待你今天有出色的演出吗?"
"我个人第三座别冠军奖杯,你说如何?"尤里自信的夸下海口。
"好!我就等你把奖杯带回来!"教练乐得哈哈大笑。
尤里在车队里和技术人员及教练讨论今天的车子性能,将性能调到最佳状态,就这样直到中午,再过两个小时,比赛就要开始了,他体内那股追求速度的热血,渐渐沸腾起来。
就在尤里决定和同队同仁一起到餐厅用午餐时,他的行动电话响起了。
他拿起行动电话,看了银幕上头的来电显示,唇边立刻绽放一抹温柔的笑意,让尤里车队上的同仁,从术人员到总教练,每人都一副见鬼的表情。
那个酷到冰山也望尘莫及的尤里安诺、那个只会冷笑的内斯塔?会笑得这么温柔?!
真是见鬼了!
"哈罗。"不管电话那头的人是谁,能让尤里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就表示那人在他心目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你跑去哪里了啊?"电话那头传来惜纬睡不饱的娇憨嗓音。
一听见她的声音,他就不自禁笑出来,"我在车队。"
"怎么不叫我起床呢?"她不禁抱怨着。
"我看你睡得那么熟,不忍心喊你,让你多睡点。"尤里的语气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讨厌,害我一睡睡到中午,要是来不及帮你加油怎么办?"惜纬抱怨的问。
"我以为你很累了。"他压低嗓音道。
昨晚他没让她睡太多,一直到清晨才让她睡下,他不信她有那个体力早起陪他练习。
惜纬小脸爆红。"还……还说,不都是你!"
"哈哈哈──"尤里克制不住的大笑。"好吧,都是我的错,比赛结束后,我会好好向你赔罪。"
"这还差不多。"她总算满意了。
"既然你起床了,那么你是不是该下床梳洗了呢?你不会还躺在床上吧?"他故意刺激她。
"我我……不行吗?"惜纬凶巴巴的回嘴。她刚醒过来,没看到身旁有他在,便急得马上打电话给他,现在身上只裹着一条被单,身上还留着他的味道。
"行,只是我等你吃中饭,你总不能让我因为吃饭的关系迟到吧?"尤里窃笑着。
"好啦,我马上到。"约定了见面的地点后,她咕哝的挂上电话,下床梳洗,穿上了心爱的法拉利车队的红色T恤和深色牛仔裤,将半长的发丝扎成一束马尾,套了双轻便的布鞋便离开饭店,到他们约好的餐厅见面。
这家餐厅和两小时后举行比赛的铃鹿赛车道很近,是一家日式的家庭餐厅。两人点了一些道地的日本风味餐点,便开始聊起天来。
"你不是要跟队友一起去吃饭吗?怎么跑来跟我一起吃饭?"惜纬好奇的问。
尤里穿着火红的赛车制服,鼻梁上挂着黑色墨镜,对着惜纬笑道:"我说得陪我的胜利女神吃饭,胜利女神才愿意将冠军奖杯给我,所以,"他耸耸肩。"教练就让我来了。"只是信用卡也被拿走了。
他虽然已戴上墨镜伪装,但仍然不少在餐厅用餐的民众认出他是尤里安诺?内斯塔,而争相找他签名。
连餐厅老板都跑出来要签名,并请他们两人吃午餐。
"你哦──"惜纬摇头叹息,一点也不同情他在吃饭时,开起了小型的签名大会。
好不容易签完名,尤里才想到什么似的回头。"惜纬,你昨天说,你来日本是斯律想办法送你来的,那么他人呢?没一起来日本吗?"
惜纬吞下嘴里的炸虾才回答。"怎么可能?"
"对啊,怎么可能放过今天的冠军赛呢?"伴随着这轻快嗓音出现的,是抱着小孩的冯斯律。
"妈咪!"臣臣甜甜的喊了声,对着惜纬伸长手臂,吵着要她抱。"抱抱──"
"臣臣!哇,你今天还是好帅呐!"惜纬抱过和她一样穿着法拉利红色T恤的臣臣,对着他粉嫩嫩的脸颊左右开弓的亲吻着。
"你真的也来了?"尤里满脸的不可置信。
"当然喽。"冯斯律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假都请了,不玩白不玩,我正好带我老婆N度蜜月。"
"你们一家人都来了?"尤里有点不敢相信。
"嗨,尤里,好久不见了。"絮婕勾着博浚棠的手臂,笑盈盈的走进来。
"这就是尤里啊,哦……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啊。"博浚棠露出一口白牙笑脸寒暄。
"你们……怎么知道我和惜纬在这里吃饭?"尤里简直傻眼。
"当然,只要我想,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冯斯律耸耸肩。
尤里越来越觉得,身旁这男人是个危险人物,他……他到底是谁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不禁开口问。
"呵呵呵,比赛结束后,我再告诉你。"冯斯律存心吊人胃口。
"算你狠。"尤里咬牙道。
"听说你误会我和苏小纬的关系。"博浚棠忍不住爆笑出声。"义大利的男人都像你这么会吃醋吗?"
惜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笨蛋博哥,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博,你的手。"冯斯律凉凉的道,眼却盯着絮婕勾着的那条男性臂膀上。
"哦,我错了,你旁边还有一个爱喝醋的蠢蛋。"博浚棠翻了翻白眼,将絮婕的手臂抽离,推她坐在惜纬旁边。
"这位是──"尤里拿下墨镜,眯起眼打量起这个高大壮硕,却很爱笑的东方男子。
"他是我哥哥。"絮婕笑着解释。"让你误会了,真不好意思,博哥看着我和小纬长大,我们在他眼里都是小妹妹,造成你的误会,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就是这个男人,让他烦躁了半个多月。尤里没好气的撇撇嘴。
"看来,你跟我有同样的观感。"冯斯律对着他挑挑眉、使眼色,瞥了下旁边的博浚棠。
尤里明白了他的暗示。
"没错。"他回答得中气十足。
他们同样讨厌博浚棠,因为他在他们深爱的女人心目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真让人难以接受,自己的女人心中还有别的男人,就算是哥哥也一样,想到就让人不爽。
"是吗?真巧,我对你们两个男人的观感也是一样的。"博浚棠咬切齿的道。
他对他们的观感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又爱又恨。
看在他们是他妹妹们所喜欢的男人份上,好吧,他可以接受他们,但他们却是偷走他妹妹芳心的贼,害他现在好失落,唉,爸爸的情绪又犯了……他真的老了。
"男人真无聊哦。"惜纬受不了他们三个大男人诡异的友情,转身对好友咬耳朵。
"习惯就好了啦。"絮婕看开了,真的,她已经看开了。
五个大人一个小孩,吃起气氛诡异的中餐,餐桌上那三个大男人,彼此交换着诡异的眼神,或者说是互瞪的眼神,真的诡异得让人摇头叹息。
男人的友情,常常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开始衍生。
"爹地!"臣臣突然喊了声,小手抓起了乾妈餐盘中的章鱼热狗,站起身来,把热狗递到尤里面前。"ㄇㄢ──"
尤里笑得眼都弯了。"好乖,臣臣没有忘记我耶。"
"爹地?!"博浚棠双眼暴突。"你这小鬼叫这家伙爹地?"他不爽的咆哮着。
"不对吗?"尤里眼睛危险的眯起。
"当然不对!他还没叫过我一声舅!怎么可以先叫你爹地呢?"博浚棠不能忍受的抗议。
他的外甥不叫他舅,有时候看到他还会转过头去不给他抱!亏他这么疼他,哪一回来看他,不是带着大包小包的玩具?臣臣竟然不买他的帐。
"可能他比较喜欢我。"尤里恶意的笑道。他承认他是在报复。"臣臣乖,来,爹地抱。"
臣臣像是听得懂义大利文似的,向尤里伸长手臂,乖乖的让他抱。
博浚棠大受打击。他的妹妹们、他的外甥,全被眼前这两个男人抢走了,真不甘心。
"博哥别难过,臣臣还小不懂事。"絮婕安慰内心严重受创的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