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什么,就不许你走。"他平静且没有温度地道着。
堂可可脸色一白。"你凭什么不许我离开?"哪有这种恶霸。
"就凭我。"短短三字宛如天皇,宣告着谁都不许违逆的霸气。
"你、你——"她吸气,拼命吸气抑制即将溃决的畏惧。"你限制我的自由,这形同绑架,绑架是要吃上官司的。"用恐吓者招有用吧?
"绑架?"冷冽的微笑挂在俊美的面容上,沉凝阴邪。"绑架又如何?我有钱有势,你能奈我何。"冷无肃嘲讽地提醒她现实的龌龊。
堂可可顿时语塞!
显然,王者可以不受威胁,王者不会在乎旁人的感受,王者只会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他是可以狂兮兮,只不过——她没必要配合。
水眸迅速扫过周遭环境,想找出可逃走的间隙。
冷无肃讥嘲的声音明白地传进她耳膜。
"死心吧,你是走不掉的,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上一回,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是离不开这里。"
"你确定?"她不死心地跳下床褥,奔到门口,一打开门,看见所处的环境,知道他为什么可以如此笃定了。
连门上都布置高科技的保全系统,虽然设计成各类装饰品,但她看得出来,这些系统确切地保护住屋子里的每处角落,连一丁点的空隙都不给。
"冷无肃,你干么一定要找我麻烦?"她瞪他,现在好后悔好后悔为了偿还花苒苒的人情,也为了捞些钱,结果把自己困进地狱当中。
"是你主动送上门来,与我无关。"谁教她要出现在眼前。
"你——"堂可可气得娇颜通红,好似——全是她的错。
虽然事实上是她主动送上门的,但……
冷无肃望着她那熊熊燃烧的眼神,疼痛记忆刹那间袭上心头!
"何必生气呢,留在我身边并没有什么不好。"为何连生气的表情都是那样的神似,为何?
堂可可惊慌了,他的眼,让她心惊,他在她身上找寻一个死人的影子,她清楚的!
"留下来我才会死无葬身之地。"离开的决心从她身上进发出来,冷无肃瞬间变得更森寒。
"倘若你敢离开,我会毁掉你生存的世界,让你连'侠盗'都做不成,你信不信?
"轻轻柔柔的嗓音幽幽逸出,字字句句全是强烈的威吓!
堂可可大惊失色。"你知道我是——"不,等等,也许他是胡猜的,别不打自招。
他狡狯一笑。"你的底细我一清二楚。"就彻底让她明白她已经没有秘密。
她瞠看他好半天,突然间低下头,不语地把玩着手指头,久久后,情绪已然平静。
她抬头与他对时。'你很狂妄哦,冷无肃,自封为王,嚣张的要你身边人都只许围绕着你转,不能违背你的决定。"这些天生的王者都有操控人的欲望。
"能被我钦点,这是你的幸运。"冷无肃不以为然地撇唇。"难道你认为当个窃贼会比留在我身边更幸福?"
"我是这样想的。"
他冷嗤了声。"甘心把前途与未来推进黑暗暗里,你也真潇洒。"
"我喜欢怎么过日子那是我的自由,你没权利管我吧。"非亲非故的,他当他是哪根葱。
"我当然有这份权利。"冷无肃宛如下咒的提醒她。"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归我所有。"
"我?"
"对。"一刹间,沈默的影子又与她重叠。
"我是堂可可。"她问,冷无肃到底是把她当成谁来看待?
"我知道……"
知道才怪!堂可可沈潜不语,冷无肃瞳眸所见的对象,分明是个死人。
有趣哪,冷无肃真的爱沈默爱得那样深刻吗?
真是不可思议、也令人不敢相信,像他这种天之骄子会付出这样浓烈的感情,他到底是不是在做戏啊?呵,干脆由她来帮沈默试练一下好了。
"冷先生。你看清楚我是谁,仔细看清楚哟——"她忽地伸出手圈住他的颈项,踮起脚尖,仰起小脸,将唇压在他的唇瓣上。
她率然地将吻落在他的唇上,先是摩挲着,然后开始又吮又啃地故意逗弄着他玩。
朱唇温嫩娇艳,甜蜜得宛如上好佳酿,既然是主动献上、他岂有不接受的道理。
如同沈默的个性呀,不畏惧他,胆敢与他对峙,甚至抢夺主控权。
沈默呀……
勾住柳腰的手臂倏地一紧,冷无肃以更猛烈更激切的态度索求她的红唇,仿佛要将藏搁已久的情欲全给宣泄出来!他牢牢地辗吻她的小嘴,以深怕再次失去的骠悍霸住她。
而且还不够啊……他将她紧紧锁在怀里,一丝空隙也不留地紧紧禁锢住她,他的手开始贪婪地抚摸她的背后,他的激狂轰地像把火似地撩起她的身体反应,臊热蔓延,至身感官被欲火所包围住,在他手掌的游移下,堂可可觉得自己愈来愈酥软且无力
迷迷糊糊之间,堂可可微微睁开眼皮,所见到的,是一对疯狂的黑眸,他的瞳孔闪烁出百种复杂的情绪变化,有着怨、却夹杂着爱、但又流逸出恨、却又有不容置疑的深情在其中,林林总
总,所针对的对象却仅指向两个字——沈默。
他吻着她,心里、脑里所想着的对象却都是沈默。
她蓦然回神。
"行了!"她喊道,想制止他暖昧的动作持续下去,试验已有结果。她明白了,她确确实实懂了,冷无肃深刻地爱着沈默,连她死了都还放不下。"够了——呀!"她惊呼一声,冷无肃压根儿不理会她的制止,把手探进衣衫内,滑进她的酥胸上。
"怎么够呢,这怎么够……你怎么可以离开我……我好想你……想你……"冷无肃不断呢喃,放倒她,把她覆压在身下。
"你——唔——你清醒一点,冷无肃,你看——你看清楚我是谁啊!她是不是引火自焚了,明明见识过他的偏执病态,偏偏还不信邪地点起一团火,结果,欲火快要烧死她了。"嗯……"冷、冷无肃——"
"别说话,你别说话。"他固执地合住她的小嘴,忽而轻柔,忽而深狂的折磨她的檀口,移进衣衫内的大掌覆住她的浑圆,饥渴又邪恶地抚着……
冷汗直流,战栗攫住她,堂可可惊慌的拼命扭开脸庞,他,他真要吞了她了。
"冷无肃——"好不容易得到喘气的空间,她叫道。"你把罩子放亮点——你、唔…
…"
"你逃不掉,你再也逃不掉了。"他低吼一声,嘴唇压下、手掌更是彻底地肆虐她每一寸肌肤。
他根本没听进她的话。堂可可双手握成拳,开始锤打他。"你看清楚哪,你给我醒过来,你给我看清楚,我是堂可可啊——"
"冷无肃,你不是爱惨沈默了吗,既然爱她,那么你怎么可以不忠于她——你怎么可以跟别的女人——做爱!"严厉的指控突然劈进他耳膜内,冷无肃一愕,倏地停止一切侵略。
他喘着气,睇着她。
"醒过来了没,我是堂可可。"她的声音抖颤得好厉害。
他不言不语,脸俯瞰她,只是静静地、深沉地凝睇住她。
堂可可气喘吁吁地与他对峙,幸好啊幸好,他的眼神不再迷离空洞,这意味他是回过魂来了。
"你这个家伙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奋力地从他的压制下爬出来,逃到角落去喘气,紧紧抓住被拉开的衣襟,这个男人把她的衣服都扯坏了啦。
冷无肃皱了皱浓眉,方才的情境是场梦。
是梦……
"你真是个混帐耶。"她不断放声痛批,该死的家伙,差点吓掉她半条命。
她不是她,虽然外貌相似,个性也有部分雷同,但沈默是不可能从上帝手中逃回来,堂可可终究不是沈默,他的理智一直是很清楚的。
"不管,你一定要赔我一件衣服,你要负责。"堂可可恶霸的索付赔偿,不乘机捞一笔有违"正义原则".
"赔你衣服?"他总算开口,意外她在意的居然是这件事。
灿亮的水眸精光四射。"不应该吗,你看看,你把我的衣服都给撕烂了。"
奇特的女子,在乎的不是贞操差点被他劫掠,而是这些身外物。
"是你惹上我的。"还有,她恶人先告状的本事倒是强得很,冷无肃平复方才躁动的情绪,专心一意的跟她对峙起来。
"没错,我承认是我先惹你,我不知道心口缺了个洞的男人会是这么样的可怕,我现在后悔死了。"刚才真是吓死她了。"可是——该赔偿我的你不能赖。"
"你觉得我很可怕?"他只听进前半句,也许吧,为了填补破碎缺口,他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俊美的脸孔浮现一层哀伤,堂可可心口不知不觉得抽紧了下!
"冷无肃,你对那位沈默好像很专情耶,我们两次见面,你口口声声喊着的都是她的名字。"想想也实在很可怜,释放了感情,这样深刻的去爱一个女人,结果呢,他却是不快乐的。情字本来就是种负担,由此可证,所以她决定要更冷情的去看待这个世界,千万千万别去爱人哪。
她那是什么表情?
"我是一直把你错认成她。"冷无肃慢慢地回复正常,并且残酷的告诉她实情,让她明白她是替身的结论,也在试探她的反应。
"哦。"她不以为意地轻哼了声。"我不懂耶,既然你那么那么的爱她,那就去把她找回来好了,凭你的能力这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情,你何必独自去品尝相思之苦呢?"就算花苒苒已经跟她解释过一些,但在冷无肃面前还是装无知比较妥当。
"她死了,找不回来了。"他道出实情。
"死了……这样啊……真遗憾。"她唱作俱佳的表示哀悼之情。
"跟她长得很相像。"他再度强调道。有些讶异堂可可可以平心静气的跟他讨论被错认的问题,丝毫不在乎变成了替身,女人不该是这种心性,她该妒忌的质问、不满的大吼,但她没有,洒脱光清的表现令他吃惊。
"钦,我真替你感到可怜。"多情种子换来如此下场,是该替他掬把同情泪。
"我可怜?"怎么也没料想到她还用可怜两字来反击他。
"被女人弄得心智混沌,这还不可怜吗?"多情到变成老眼昏花的状态。悲啊、叹啊……
她替他觉得悲哀。
冷无肃邪邪开口道:"我把你当成是沈默的替身、吻你、摸你、差点要了你,,你一点都不在乎?"
"无所谓,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只要你快快放我走就感激不尽了。"别跟他牵扯大多,想办法离开比较要紧。
"你还是想走?"他睨看她。
"是啊、是啊!'她双手合十朝他拜了一拜。"我必须走,我还有很多大事要去处理呢。"
"堂可可,你不考虑趁此机会留在我身旁?"先遑论他惊世的身家背景,单凭他这个人,吸引不了她?
"留在你身边?"她声音硬了一下。"咱们非亲非故,我干么留在你身边?"
他突然丢出了抹眩人的微笑。"我是个好情人。"他诡异的勾引她。"最重要的是我挑上了你,现在可是你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大好机会。"
她睁大眼,迎视跋扈的挑逗。"笑话。"她又不蠢,岂会跟阎王拿药单。
"不要?是因为沈默的关系?你不想当别人的替身?"
"不是。"她否认。
"那是为什么?"
她灿亮的水眸漾起挑战的寒芒。"因为我没兴趣跟你玩。"
"你不喜欢我?"他清楚明白地向她射出试探。
"我不喜欢人。"就不知这他听不听得懂她讨厌牵绊的意思。
他走到她面前,忽地勾起她的下颚。"那么从现在起,你就开始培养兴趣吧。"
堂可可呼吸加重,他果然不明白。"倘若我说不呢?"
"不?"他笑意更深,悠然的神色非常的和善,然后一字一字说道。"那么我会把你背后的'组织'给挖掘出来,让全部的人曝光,接受制裁,到时候一定有趣极了。"
她眼神硬了。
"相信我,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跟你耗,直到你答应为止。"好邪的威胁像魔咒,意图降服她不肯妥协的心灵。
堂可可肯定自己落入魔王之手了,一个不可理喻的魔王。
第三章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本性。
堂可可呆坐在床上几个小时后,突然大吼一声,从床上弹跳起来,开始来来回回踱步着。
"不可以坐以待毙,我绝对不可以笨笨地留在这里等着他下手,我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后悔把我抓过来。"她磨刀霍霍。"一定不能认输,绝对不能认输,我一定要他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还要吓得他以后不敢再来纠缠我。"她的脚步重重地踩在地毯上,顺便宣泄她积压已久的忿忿不平。
"堂小姐,请下楼用午餐。"有人按电话内线通知正午时分的到来。
"吃饭?"看了看表,居然中午了。"也好,既然有饭吃,当然要下楼吃他个饱再继续想办法。"变成人质,首先就是要好好养精蓄锐才有力气对付敌人。
堂可可步出卧室,也第一次有机会打量这栋大别墅的格局。
从走廊的布置就可以看得出屋子主人要求完美的个性。她顺着回旋梯走下楼,第一眼所见的就是极为宽敞的象牙白色客厅,豪华客厅里头的陈设处处充满优雅品味,连小角落的雕琢都洋溢
着东方典雅的气息,令她眼睛不禁一亮。
踩在光可鉴人的木质地板上,往餐厅方向行去,不经意地瞥向窗外,赫然发现室外居然有座大到不可思议的人工庭园,透过落地窗看到的一角就有假山流水、石板小径,还有不见斧凿痕迹的绿叶盆栽,繁花绿荫交错出一种舒畅的环境,让她忍不住想奔出屋外,倘徉在美丽的空间里。
"堂小姐?"一位六十岁左右年纪的先生面无表情且无声无息地走到她面前,劈头便唤醒她。"你有什么问题吗?"他问道。公事化的严肃表情让她的玩兴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没什么问题。"只是一时之间被庭园景观给拉去心神,算了,吃饱后再想办法溜出去玩。
"如果没问题,请跟我来。"
"好——"她心思突然一转。"对了,能不能请教你的身分?请问你是——"
"我是管家,姓谢。"老先生不苟言笑地告知身分。
"原来是管家先生。"难怪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态度,有钱名流嘛,底下的员工会狐假虎威并不足以为奇。"初次见面,诸多多指教。"
"彼此、彼此,要是堂小姐有任何需要,尽管直接吩咐我。"除了冷然一点以外,他并没有过分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