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们紧张的,方洁璃不禁好笑的问:“怎麽了,宁槐他不常笑吗?”
“地神他……”莫逐日不知该怎麽回答。
宁槐难为情的咳了两声。
“我们还有事,先出去了。”见状,莫逐日急忙的拖著被她捣住嘴巴的莫追风走出房间。
“你平常一定很凶,所以他们才会这麽怕你。”方洁璃凑近宁槐取笑他。
他正好一把搂住她,“我只对你笑,不好吗?”
“滑头!”她惩罚性的捏捏他结实的手臂,说吧,为什麽突然从日本回来?”
宁槐从後抱著她,下巴抵住她的肩,亲昵的与她靠在一起。
“奇非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吧!”他说,脸贴著她的睑,“他聘请杀手准备对你不利,我怀疑昨天到你事务所的伊凡斯就是杀手。”
“所以,你大老远跑来拯救我?”方洁璃有点吃惊,“你现在是”个集团的首脑,可以这样任意而为吗?”
宁槐在心中为她的冰雪聪明而赞叹,但他并不打算说出为了能顺利离开日本,他不惜设计新堂修,这其中还牵涉到龙帮的梵伶。
“我不放心你,万一你出事,我无法承受这样的万一”他很害伯,这样的念头从他得知消息起就让他害怕“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日日本,在这里,我无法妥善的保护你。”
原本他只想要暗中解决那个杀手,并为她解决这几年来所招惹出的恩怨,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不想与她分开,他希望她能了解他的事业、成就,他要她在那座固若金汤的城堡的保护下安然渡过危机。
“我当然愿意。”方洁璃也不想再与他分开,“给我一点时间处理事务所的事,我就可以跟著你到天涯海角。-一
“等解决了那个杀手,我们就结婚。”宁槐吻了吻她的脸颊,“我要为你和将来的宝宝退出那黑暗的世界,也许没有办法让你们过很好的生活,你愿意吗?”
方洁璃闭上眼,那美好的未来是她一心祈求的,宁槐总是能激起她心中激情万千,让她感觉快乐、幸福。
“我一千一万个愿意、愿意。没有什麽能比一个温暖的家更让她向往,那是金钱也买不到的,我不再汲汲营营於事业,不再抽烟、酗酒,我要帮你生下一堆健康的小宝宝。”
“我想要一个女儿,最好像你这般温柔、体贴,是个善解人意的小人儿。”宁槐朝她温柔的笑,想像著缩小版的方洁璃是何模样。
过去他毁灭了暗隐、创造了永夜,他以为这样就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却发现他依旧只是个可悲的杀手,即使被人杀死在路旁,也没人替他送终。
结婚的话就这麽轻易的说出口,彷佛这已经是世界永恒不变的定律,他和方洁璃是两个不圆满的半圆,他们本来就该结合。
每次的相遇都是仓卒而无奈的结束,这次,他们不会再顺从命运而分手,他们要组织一个世界上最和谐、最幸福的家庭,他们要永远在一起。
乍闻敲门声响,宁槐开口,“进来。”
莫追风打开一条门缝,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方小姐,有人找你。”莫追风悄悄打了个只有宁槐才看得懂的暗号,表示有大麻烦。
在方洁璃还在猜测是谁会在此时找上门时,房门已被大力的完全推开,涌进一堆人。
“方洁璃,你涉嫌与国际犯罪组织勾结,我们现在要逮捕你,这是拘捕令。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会成为呈堂证供。”一名西装笔挺,走在最前头的男子如是说。
方洁璃认得他,他是地检署的检察官。
男子身後的女警立刻拿出手铐向前,想要铐住还处於震惊状态的方洁璃,她下立忌识的闪躲开。
“你们要做什麽”她没有涉及任何违法事由,这些人是怎麽回事?
“方小姐,请跟我们合作,车子已经在楼下等你了。”女警见她不肯就范,从床上拉起她,粗鲁的抓红她的手。
宁槐略施巧劲,将女警的手腕弹麻,使她放开抓住方洁璃的手,随即拥著方洁璃退到窗边。
“这是诬陷”宁槐冷冷的说,心中已然明白是伊凡斯搞的鬼。
他不能眼睁睁看洁璃被带走,追风和逐日已就定位,只要他采取行动,他们一定能配合突围离开。
但是如此一来,洁璃拒捕,她将有可能被通缉,就算平安到达日本,也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台湾。
“宁槐,我劝你最好打消逃跑的念头。”伊凡斯从房间门口缓缓现身,一步米逼近宁槐,直到两人之间谈话的声音不会让第三人听到的距离。“因为我在这里,你是没机会的。”
“我方探得消息,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伊凡斯笑得十分冷漠,这个笑容传达了外面已布好天罗地网的讯息,宁槐想带著方洁璃逃,并不容易。
“你只有两个选择,其一,俯首认罪,交出永夜的杀手名册,其二,睁大眼睛看你心爱的女人替你坐牢。”
刑求宁槐是没用的,唯有抓住他在乎的人,他才会乖乖束手就擒。
“不用选择,你可以立刻拘捕我。”宁槐毫不犹豫的说。
“我们并不想拘捕你。你已入籍日本,若是起诉你,势必将遣送你回日本接受审判,这不是纵虎归山吗?交出名单吧,地球和平解放机构自会作出刑处。”这才是伊凡斯真正的企图。
“我拒绝!”方洁璃这下全明{口了,她坚强的伸出手,“你们要抓就抓我吧!”
“洁璃!”宁槐想要将她拉回他怀中,他不要她成为代罪羔羊。
“别担心,我是个律师,我懂得如何保护我自己,你快回日本吧!”方洁璃推开他,独自走向女警,她频频回首,轻轻的安慰叮咛他。
“洁璃!”宁槐不止目,作势要攻击替方洁璃铐上手铐的女警,他要带她走。
方洁璃看出他的想法,担心恳求的喊住他,“不要这麽做!-”
她的呼喊立即见效,宁槐可以不顾全世界所有人的话-就是不能拒绝她
“我会没事的。”方洁璃保证的说,其实她心中一点把握也没有,看著他眼中的不舍,她只能忍下心中的不愿意,再说一次,“你快回日本吧!”
蓄意的诬陷比什麽都可怕,但她并不害怕,比起遭受诬陷,她更担心宁槐的安危。她不想与他分离,可为什麽?为什麽当他们终於决定要在一起时,老天会开了他们这麽大一个玩笑?
宁槐就这麽眼睁睁的看著方洁璃被带走,他不甘心的用力重捶墙壁,发出骇人的巨响。
“听说你是亚洲第一的杀手,我一直很想跟你交手。”伊凡斯点了根烟,面对宁槐阴冷的神情,自在的抽了起来。“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宁槐并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是狠狠的瞪著他,彷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是我的联络电话,你想通了就告诉我。”伊凡斯扔下一张纸条,“你们最好别轻举妄动,我方的人可是监视著你们,如果不想方洁璃日子难过,最好三思而後行。”说完,他狂笑离去。
宁槐的思绪全因方洁璃被抓而狂乱,他心中很清楚,那些人不会这麽轻易放过洁璃。他会回日本的,但前提是方洁璃必须随行。
“地神,是我们办事不力,你责罚我们吧!”莫追风和莫逐日双双单膝跪在他面前。
“起来,收拾装备,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宁槐不想在这时候追究责任,他只想要马上救出方洁璃。
随著思虑清晰,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虽然永夜的本部已经移到日本,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在台湾没有资源。
“我要救出洁璃,带她回日本。”宁槐低沉的说,“现在,立刻照我所说的去做。”
他已经有了决定,也非要救出方洁璃不可。
如同过去他每次成功的执行任务,这次,他不会失败,也不容许自己失败。
第十章
方洁璃被逮捕的消息引得大批的媒体记者闻风而来,将警察局前挤得水泄不通。
当警车到达时,方洁璃一下车,马上被蜂拥而至的记者给紧紧包围,就连警察强制驱离都无效。
“方律师,检方将以什麽罪名起诉你?和林海生一案有关吗?”
“方律师,可以请你说明一下这次的事件吗?”
“方律师,传言你与龙帮过从甚密,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七嘴八舌的,方洁璃第一次觉得这些记者是可爱的,因为遭到诬陷的人是她,但是他们看起来却比她还在乎这场牢狱之灾,虽然他们问话的方式依旧是刻薄得很。
方洁璃难得的在镜头拍摄下笑了,她停下脚步,在进入警察局前,伸出手向记者们示意安静。
所有的人在她高举右手片刻後,竟然统统静了下来。
“我是犯了错,我的错是太爱他,爱到忘记自己是谁。”方洁璃环视著每位记者,她的眼神是清楚明智的,“现在的我不是以律师的身份在发言,希望你们在报导时能排除我的职业。”
所有的人全呆住了,方洁璃留下这句像哑谜般的话後,便在多位警察的围绕下进入警察局。
检方和警察局的人对这件事是三缄其口,事实上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们也不清楚,是谁搜证的,是谁侦办的,职责又是归谁的,像罗生门一样混乱,只知道伊凡斯领了高层的绝对命令,谁都不能不服从。
在侦讯室内,伊凡斯单独对方洁璃问话,并喝令不准录影
“为什麽你要这麽包庇他?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个罪无可赦的杀手吗?”
“我知道。”方洁璃冷静清晰的说。
“而你却是个伸张正义的律师,这实在是台湾司法界前所未见的丑闻啊!”伊凡斯嘲讽的说。
方洁璃并没有激动的加以反驳,也没有感到羞愧。她看著伊凡斯,眼神澄澈,不语。
“你大概没看过那些死在宁槐手下的人吧。”他冷冷的盯著她,一脸不屑。“他们也是有家庭、有朋友的人,却活生生血淋淋的遭受杀害。”
见方洁璃无动於衷,伊凡斯像是火大了,他”拍桌子站起来,俯身居高临下的看著她。
“如果被杀的是你的家人朋友,你就不会这麽冷漠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她没有被吓倒,也没有因此而困惑,她的心志是坚定的,她并不闪躲伊凡斯的眼,而这点更让他气愤。
“就是因为有这麽多像你一样冷血的人,才会让这些人死於非命。”伊凡斯僵硬著嗓子,听得出他在忍耐著自己心中的愤怒。
“比起宁槐,我更痛恨你。”他日气森冷,语带胁迫的继续道:“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一定会抓到他,歼灭他的组织,让他永不得翻身。”
伊凡斯说得信誓旦旦,方洁璃的态度却不曾改变,她以一种绝不後悔的姿态捍卫她的爱情。
“你一定不曾深爱过一个人。恍她打破沉默,缓缓的说,“面对爱情,我是渺小的,正义是渺小的,法律是渺小的,时间是渺小的,世界是渺小的。”
伊凡斯不可思议的看著方洁璃说话,好像她说的是外星人的语言。
“我不否认你所说的一切,那都是真的,也是事实。”她说著,无视他的表情,“站在爱情面前,我只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我不是什麽律师。如果我有罪,也是为爱犯的罪,你、水远不会了解,那是怎样的心甘情愿。”
“我用不著了解,也不想了解。”伊凡斯嘲讽的立刻接著说,“上帝要毁灭一个人之前,必先使他疯狂。这种疯狂是你自取的,我不子置评?
“如果你坚持用疯狂形容我们之间,那麽你所拥有的正义何尝不是一种疯狂!”方洁璃淡淡的反驳,“在法律上,我是无罪的,但是你却打著正义的旗帜将我拘禁,建构在卑鄙手段上的正义,又比我乾净几分呢!”
“你窝藏杀人犯就是罪!”他气愤的否认,“不要用高明的辩驳作为藉日,这令我作呕。”
“杀人犯?你有证据吗?”方洁璃睿智的看破伊凡斯的盲点。
事实上,就是因为宁槐没有留下任何犯罪证据,加上永夜与日本政府保持著某种程度的默契,所以伊凡斯才必须抓方洁璃威胁宁槐。
缺乏直接政据指证宁槐,一直是伊凡斯心中的不快,他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凶恶羞怒的大吼,“我迟早会找到他杀人的证据。”
她发现这样的对话是无意义的,她和他永远也不会找到共识,他们根本是身处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她疲惫厌倦的说:“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说,你请回吧。”
伊凡斯来回烦躁的踱步,他从没遇到像方洁璃这麽顽固的人。
来的人有两个,一个是那个女警二个是莫逐日。
莫逐日一身黑色劲装,从日袋里拿出钥匙要为方洁璃解开手铐。
“你们怎麽进来的?”外面有一堆监视系统和警察啊!方洁璃看她们大剌刺的走进牢房,外头丝毫无动静,她还以为这场劫狱会是轰轰烈烈的。
“监视系统播放的是之前重复发生的画面,所以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进来了。”莫逐日边解开手铐边说著她刚刚动的手脚。
“快点,把衣服脱下来和追风换。”莫逐日细声细语的说。
“追风?他在哪里?”方洁璃疑惑的问。
“我就是追风。”女警将假发和胶皮面具拿下,露出一张纯男性的脸孔。
这是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惰节,方洁璃简直不敢署信。
“方小姐,你和追风的衣服互换,追风会代替你待在这里。”莫逐日简单的说明他们的金蝉脱壳之计。
方洁璃迟疑的转过身去,背著两人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莫追风身上的女警制服。
“我们只有五分钟,监视系统就会切换回来,所以要怏!”莫逐日著急的替方洁璃戴上短发,化妆易容。
“可是追风待在这里,被发现了怎麽办?”方洁璃担心的问。
“我是地神训练的,这点困难还不是问题。”莫追风换好她的衣服,笑著对她说,“方小姐,地神在机场等你,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你会合一同去日本。”
莫追风说完就躺在床上钻进被窝里装睡。
方洁璃跟著莫逐日出了牢房,莫逐日边锁上牢门边说.“我是偷潜进来的,所以不能和你一起出去。”
“那我……”她对警察局一无所知,马上就会穿帮的。
“走廊外已经有人在等,你只要跟著他,什麽都不要说,他会带你出警局的,过了前面的马路,我把车子停在那里等你。”莫逐日说完,便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方洁璃壮了壮胆子,她低下头,拉低帽檐,沿著长廊走到尽头。
“一切正常吧?”另一个警察站在走廊尽头对她说。
“是啊。”她胡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