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洁璃担忧的抬头凝望著他,你的伤部好了吗?才刚手术完,你不该下床的.”
“我没事。”宁槐一手抱著她,一手抚摸著她柔顺的长发。
梵全认定宁槐有不良企图,所以对於他的举动更加紧张生气。
“宁槐,我要你立刻放开她。”梵伶狠狠的瞪著他。
方洁璃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麽事,不禁疑惑的皱起眉头望著梵伶。
“伶,你为什麽生气?”方洁璃不解的问。
“洁璃,他”梵伶犹豫著,从宁槐呵护洁璃的模样看来,也许他并不像她所想的,是有口口的而缠上洁璃。
洁璃知道他杀手的身份吗?她该告诉洁璃吗?
梵伶还在迟疑时,一声巨响将三人震得跌倒。
宁槐护住方洁璃,让她不被房内震落的杂物砸伤,而梵伶则拉开门,看见位於一楼拥有良好警备的大门被炸烂了,客厅里闯入一群黑衣客,她的管家已经死了。
“他们找的人是我。”宁槐安置好方洁璃後,淡淡的对梵伶说。
直到此刻他才相信梵伶是方洁璃的朋友,将方洁璃交给她绝对没问题。
“你带她走,我会引开他们。”
“拿著。听好,我不是帮你,而是为了洁璃。”梵伶从大腿内侧翻出一把手枪扔给宁槐。
他接过手枪,点点头算是道谢。
他突然一把抱住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方洁璃,“我很抱歉将你卷进来。”他在她耳边说,纯男性的呼吸扰乱了她的心。
“你要做什麽?”她恐惧的看著他手中的手枪。
宁槐没有多做解释,只将她推给梵伶。
“带她走。”
方洁璃频频伸手欲抓住宁槐,“等一下,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们会再相遇的,洁璃。”宁槐回过头,轻轻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只希望到时你还会记得我。”
方洁璃还想再和他多说些话,可是已经没机会了,因为宁愧己率先走在前头,不再理会她的喊叫。
梵伶箝住她的双手,拉著她紧跟在宁槐背後,更从抽屉中拿出另一把枪,准备在必要时动手。
“就是现在。”宁槐在一片扫射中大吼。
梵伶在宁槐的掩护下顺利带著方洁璃逃出来,当她们安全时,警笛声亦画破寂静的深夜,自远处惊心动魄的传来。
梵伶敲昏坚持要等宁槐出来一块走的方洁璃,然後随便撬开一辆车的车门,载著她往袁霁裳的住处飞奔而去。
从车後的玻璃窗,她看见自己的住处已火光漫天,再看看一旁眼角泪痕犹在的方洁璃,她的内心没来由的感到不安。
“洁璃,单纯如你,怎麽会遇上这麽危险的男人。”梵全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
这是他们第二次相遇,命运在两人心底种下爱情的种子,只是,他们有足够的缘份,让种子开花结果吗?
七四七豪华客机遨翔天际,在商务舱内,往来递送餐点的空姐们频频交换著眼神,因机上有两位足以谋杀众多空姐芳心的少年帅哥。
“舍不得台湾吗?我记得那块土地并没有留给你多美好的回忆。”单耘疾一边嘻皮笑睑的说,一边对著递给他柳橙汁的空姐抛媚眼。
他的确有吸引女人的本钱。黑色紧身衣将他壮硕的身材表露无遗,一双修长的腿正优雅的随意摆弄出犹胜於男模特儿的姿态,更别提那双桃花眼和有别於东方男性立体的五官。虽然年轻,却有著出众高贵的非凡气质。
他问话的对象有别於他阳光般佣懒的神态,而是一个冷漠俊美得有如月光的男子。
宁愧并没有分神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朝他射出一记足以冻死人的眼神。
“我知道,我知道,你讨厌别人过问你的私事,”单耘疾啜了一口冰凉的柳橙汁,“可是,我是你的拍档耶,你有会连我的帐都不卖吧!”
他瞥了宁槐一眼,“况且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哪,你有心事却不告诉我,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谁说过有心事一定要告诉救命恩人的吗?宁槐很想不理他,但是他知道凭单耘疾的本领,就算也不回答,他也可以唱作俱佳够自言自语烦他好久,於是他无奈的开口。
“放不下…一个人。”是的,怕她忘了他的放不下。
“女孩吗?”单耘疾了解地点点头,扬起一抹笑,“是我救起你时,你口中念的,叫什麽来著……洁璃吗?”
宁槐脸颊上泛起红晕,虽不明显,但单耘疾还是发现了。
很难得的,他没藉机取笑他,反而以一副不似他平常嬉笑怒骂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叹道:“有人牵挂总是好的,否则你做起事来会更不要命。”
宁槐没再理会他,迳自闭上眼小憩。
单耘疾不介意他的冷漠,能够让宁槐回话已经足以表示他对自己的重视,毕竟这家伙平常根本是不理人的。
单耘疾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一个密室里,密室的空气槽透了,充满一种腐朽败坏的气味,一群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排排站著,他们都是暗隐所训练的杀手,不,更正,应该说是暗隐计画训练成杀手的人。
这些人出生在一般的家庭,不同的是他们的父母皆是受雇於暗隐,当他们的小孩成长到一定的年纪,这些父母就会告诉他们即将被训练成杀手的命运,没有温柔的安慰和劝告,只有胁迫,逃跑的小孩或不适应训练的孩子,便由父母亲自下手杀害,父母转身一变成了训练他们杀人的教官,兄弟姊妹转身一变成了自己的竞争对象,有什麽比这个更让人忘却情感和良知。
至於训练他们的目的,不是让他们成为达官显要的保镖,就是成为政商名流杀人的工具。
那时他跟在父亲身後,看过太多无情无欲的眼神後,他看到他。
宁槐当时并不高,甚至比自己矮上半个头,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他之所以会吸引住他的注意力来自於他的眼神。
那是一双冷冽、叛逆的眼眸—暗藏著火焰的眼神告示他,这家伙绝不甘、沦为他人的棋子.
就是那双眼神让单耘疾确定了他就是他的夥伴。
第三章
单耘疾悄悄塞了张写有自己通讯处的纸条给他。
宁槐无言接下,抬眼瞟了他一眼,没多大的表情。
“当你想单飞时,找我吧!”他似笑非笑的说。
果不其然,宁槐背叛买下他的童姓议员,非但没有执行任务,反而反咬了他一日,将童姓议员收贿贪污的证据寄给他的敌对政要,让童姓议员在短短半个月被检方起诉判刑。
为了保住信誉,暗隐因此对他下了追杀令。
而单耘疾早就等待宁槐的来电,与其说是求助,不如说是彼此欣赏而激出合作的火花。
但是他怎麽也没想到这家伙立见会在深夜时分,出现在自己家後院,不仅浑身是血,身上还有多处严重的烧伤。
隔天他才知道距离自己住处不远的一楝别墅被盗贼侵入放火。
他没多问,因为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这家伙绝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於是,单耘疾顺理成章的留下宁槐,用的是合夥人的名义。他们联手灭了暗隐,成立了一个新的杀手组织 永夜,由单耘疾出钱,宁槐出力。
宁槐不要命的作风让单耘疾根本英雄无用武之地,他这个老大像是挂名似的没事做,这些还不是最呕的,让他最不服气的是,随著年岁的增长这家伙竟然长得比他更高,比他更帅,比他更有女人缘!
不行,他不能让这家伙这麽舒服。
“你认为,这次山口组说要找我们合作是真是假?”单耘疾知道宁槐根本没睡著,他就是要吵得他睡不著。
“你说呢?”宁槐不答反问。
“依我看呢....”单耘疾支着腮帮子想了想,见宁槐嘴角露出笑意,才发现他被设计了。
“喂,是我问你哩,别想用这招混过去。”
宁槐冷笑,他只有一句话,“合则谋,不合则散。”
他心知肚明,此次前去日本,成功了,便是顺利为永夜拿下新的江山,失败了,就是多了个新的敌人。
“小子,提醒我你只有十九岁。”单耘疾心里打了个冷颤。
这家伙的眼界里除了朋友,其他统统是敌人,换言之,所有和他不同道的。一旦犯上了,便是杀无赦。
宁槐无言。他很清楚杀手的命运,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所以过去的他没有朋友,只有敌人和主人。
但是他遇见了单耘疾,他欣赏他,所以与他合作,他是自己第一个朋友。
“别这麽血腥,来,谈谈那个让你牵肠挂肚的女孩,她叫洁什麽来著?”虽然已经看见宁槐嘴角抽动,那是他发怒的前兆,即使如此,他还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可是看准了,现在他人在飞机上,宁槐再怎麽不爽也不敢开枪,是吧!
“洁什麽呢?你不说,我就要乱猜喽!”单耘疾故意逗著他说。
“洁璃。”宁槐紧握拳头。
“没有姓吗?不可能吧!”单耘疾就是要惹他生气,因为这样的他看起来比较有人味。“你不说,那我又要猜喽。”
“方洁璃。”宁槐阴沉沉的低声说,“别再试探我的底线。”
他页的生气了!真神秘,连问都不能问。单耘疾吐了吐舌头,自讨没趣的拿起耳机听音乐。
宁槐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因为她是他心中仅剩的圣洁之处。
方洁璃,他多麽想再与她不期而遇。这三年,他可以调查她、追踪她,但是他没有,他不想污染她、打扰她,将她卷进危险。
他们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因此,他可以贪婪的享受和她相遇的时光,奢求一份不属於他的缘份,用这三年的时间无尽回味,但是他不能强求,不能逆天而行。
她属于光明,而他却身陷黑暗。
他能做的只是等待,等待他们的下一次相遇,等待命运的垂怜。如果命中注定他们再相遇,他依旧会站得远远的,只盼她记得他;如果命中汪定他们缘己尽,他也无话可说。
只是,他的等待将会是无限期,不求了解,不求回报,不求爱。
方洁璃没到过台湾以外的地方,第一次来到日本,才刚下飞机便呆住了。哇!和台湾完全不一样,成田机场怎麽这麽大、这麽乾净且规画完整呢!
她和大学辩论社的学长受邀参与国际性大学辩论赛,他们是台湾的代表,所有一化费全由主办单位负责,因此方洁璃才得以参加。
因为她的父母离婚了,在她考上T大法律系那天。
早在她埋首於功课,企图用分数拉近彼此的关系时,她的父母已貌合神离,各自有了新伴侣,只是为了粉饰和平的假象才不停的督促她的学业。
她就像是个累赘,是多出来的东西,所以她不想成为父母新家庭的成员。
於是方洁璃搬到一个小公寓,独自生活。她的学费仍由父母合支,生活费则由自己打工应付。
所以若非主办单位全额支付,否则她就不能来了。
现在她站在东京希尔顿饭店的门口,呵著手取暖。冬天的夜里,东京街头的空气中散发著一种静立息,彷佛他冰冷的气质。
想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影子,她不由得微微出神。
他现在过得好吗?关於他的事,梵伶一句也不提,任由她苦苦哀求,却只撇下短短一句 忘了他,他并不适合你。
所以除了他的名字,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但是,即庾梵伶不说,她也可以感觉出他浑身充满危险的气息,然而这却没有阻挡她的回忆,反而随著岁月的流逝上让她更清楚自己对他并不是盲目的偶像崇拜。
他的过去也许是一篇她无法想像的故事,她想了解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为何会有这样中以冻伤人心的力量?,
现在他人在哪儿呢?又是过著怎麽样的生活?可否还记得她?
“学妹,你和我一间房。”沈韵如拍拍她的肩,惊醒她的遐想。
“哦,好。”她赶紧提起简单的行李,跟著沈韵如走。
沈韵如是辩论社的经理,并不参加辩论赛,只是负责记录以及社内财务、比赛安排等琐事,所以这次除了两位担任一辩、二辩的学长和负责结辩的她外,还有和日本单位接洽的沈韵如。
晚餐过後,他们和来自新加坡的学生在饭店大厅里聊天,新加坡的代表是三个女生,活泼好动,一直怂恿两位学长带她们到日本原宿逛逛,就连沈韵如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方洁璃对陌生的地方感到不安全,并不是非常想跟著去。
“洁璃学妹也一起来嘛。”沈韵如替她拿了外套和皮包,推著她说,“走啦走啦,明天是开幕式,後天才比赛,辛苦的辩士当然要好好放松才能展现实力啊!”於是他们招了计程车,直往原宿。
原宿的一切对方洁璃而一一肓都是新奇的,街头的少男少女各具特色的打扮,让她看得目不暇给,更别提各种奇奇怪怪的贩一买店,她不禁头晕了。
“我脚好酸啊,坐下来休息好不好?”女孩们嚷著。
於是两位学长便找了家看起来满安静的小酒馆,并点了啤酒和小菜。
隔壁桌的两个少年本来在玩牌的,突然就凑了过来。
“你们是哪里人?第一次来日本吗?”他们用生疏的英语笑嘻嘻的说。
一句话轻易的打开彼此的话匣子,日本少年们拿过扑克牌,大家便开始玩大老
大夥玩得挺开心的,可是方洁璃就是隐隐感到不安。
她总觉得这是个复杂的地方,随便和陌生人玩牌,这样真的好吗?
“你想太多了,玩玩牌而已,况且这里人多,他们又能做什么非份之想。”沈颜如安慰着她。
“我们再十分钟就走,好吗?”她向其他人询问着。
“对喔,我们该回饭店了。”一位学长看了眼手表回答。
日本少年十分热诚的询问他们搭车的地方,还说要带他们抄近路。
走著走著,方洁璃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突然——
“学长!”女孩们尖叫,两位学长在毫无预警下相继昏倒。
“你们做了什麽?”沈韵如护著方洁璃,强做镇定的怒道。
两个日本少年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她们根本听不懂的日文,然後笑嘻嘻的从巷内叫出另外几个少年,不怀好意的逼近她们。
接著,来自新加坡的女学生也昏倒了,沈韵如开始感到慌张害怕。
“是啤酒,他们在啤酒内下药。”她抓住方洁璃的手腕慌乱的说。
喝得多的人,药效便较早发作。
“学妹,你喝得最少,你赶快跑,回饭店找人来救我们。”沈韵如推著方洁璃,一边喊救命,一边试图要她突破他们的人墙。
但是没有用,没多久,沈韵如也不支倒地。
方洁璃看著他们虎视耽耽的模样,交头接耳说著她不懂的语言口,现在只剩她一个人,这让她加倍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