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顽固的抵抗,他不要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可小小的抗议该不过分。
“你的胡子扎得我好疼啊!”她可是细皮嫩肉的姑娘家,哪禁得住他的折腾。
他不语,粗嗄的喘着,唇舌在她的肌肤轻轻的磨蹭着,纯男性的气息扰乱了她。
她好痒啊!
“对……对不起……哈……呵……呵呵……哈哈哈……好痒……”花函萝忍不住大笑。
“该死……”他扶住她的腰。
“对不起啦,哈哈……你的胡子扎得我又疼又痒……我忘了告诉你,我最怕痒了,哈……天啊……”
“女人,收敛点。”他没像现在这么狼狈过,随即勇猛一击。
“哈……呃……啊──”她倒抽了一口气,再也笑不出来。
他猛烈的进击,原来这能替她止痒。
花函萝拧紧眉心,神情痛苦。
这个男人有虐待狂吗?怎么一下子让她痒酥酥,一下子又弄得她痛到快不行。
事毕,钢铁般坚硬的身子仍像囚锁犯人的铁牢般将她紧紧困锁在胸膛里,情欲勃勃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我一定是得了失心疯,不然怎么会在这里?”她微张着红唇。
“想不想再来一次?”他逗她。
她推拒了下。“不成,说好一次交换一个条件,除非你任我再开出第二个条件。”
“成交。”
他又要吻她,她避开他的唇。“慢着,你前帐未清,我如何相信你不会食言而肥?”
“我已食髓知味,不会食言而肥。”他有点急切。
“等一下,我看咱们还是先把帐清完再说,免得以后见面大家不愉快。”
她挣扎着要起身。
他再狠狠地吻了一顿,才满意地松开她。
她穿上衣物,走下床,禁不住疼的哀哀叫。“啊……”
他向前略倾,扶了她一把。“怎么了?”
“都怪你啦,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她低斥。
“很疼?”他蹙了下眉。
杜狂雪看了看床单,惊见上有落红。
“我不晓得会这么痛,只以一个条件交换真是太便宜你了,杜狂雪,我一向不做赔本生意的,这次让你破了例,真是气死我了。”
她一定是昏了头,才会拿自己的贞操交换。
他笑了笑。“确实是赔本生意,你以后恐怕是嫁不掉了。”他有些窃喜。
“嫁不掉就嫁不掉。”她无所谓。
“我以为你会大哭大闹要我负责。”
她扮了个鬼脸。“我还怕你老兄会缠着我要我负责呢!”
他指了指自己。“我会这么孬吗?”
她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何时开市?”
“什么?”他一时会不过意来。
她提醒他。“你的药箱呢?”
他立即端正神色。“时候不早了,你先走吧!明天我会去找你。”
喝!满足了私欲就想赶人,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不用你来找我,我会来找你,时间由我决定。”
他知道他肯定是惹怒了她。“生气了?”
“气什么?如果不是本姑娘有求于你,你以为你会有机会碰我一根寒毛吗?”
他摇摇头。“你能不能温柔点?你这一身硬脾气和你的外貌差很多。”
“行走江湖最忌讳温柔误事,别想改造我,我不领情的。”她丑话说在前头。
他敛了敛眉。“你为什么这么怕痒?”
从不曾遇过像她这样的女人,躺在他身下欢爱之际,哀哀求饶不是为了情难自禁,而是为了怕痒!
“天生的。”
“方才,我并未采取任何防范措施。”他匆地想起此事。
“防范什么?”
“你有可能会因此而怀孕。”他盯住她,审视着她的表情。
她一惊,恶狠狠的看着他。“可恶!”
“我太心急了。”他一见到她曼妙的胴体,立刻忘了今夕何夕,像中了邪般。
“放心好了,如果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我会……”
“你会怎样?”他好奇她的答案。
她眯着眼,菱唇进出她的恐吓:“我会缠住你,母凭子贵,吃香喝辣,做一只肥滋滋、油嫩嫩的米虫。”
他大笑,“你好可怕!”
她半真半假的道:“希望我真的怀上了你的孩子。”
也许她可以用孩子交换那四件神物。
思及此,她诡谲一笑,转身离去。
※ ※ ※
翌日,杜狂雪等到太阳下山,仍不见花函萝的踪影。
心中的担忧本来没有那么明显,直到一日将尽,他开始变得有点烦躁。太阳已经下山,天际染满红橘色,她不是说好会来找他的吗?人呢?
樱花林虽大,可她来过几回,不可能迷路的啊!
糟的是,他忘了问她住在哪里。
该不会遇上什么危险吧?会有什么危险?这一带除了人迹少有兽踪,不可能有什么野兽伤害她才是。
铁霸应该知道她住哪才是!思及此,他立即骑上栗色马,一来到铁霸的住处,他立即跃下马背。
“发生什么事了?”铁霸正在刷着马背上的尘埃。
“告诉我她家在哪?”
“谁?”
“花函萝。”
铁霸张嘴欲言,杜狂雪打断他。“别问我问题,只要告诉我她住哪里。”
“她们走了。”铁霸说。
“什么时候的事?”他一惊。
她竟然对他说谎,听她说得跟真的一样,说什么有了孩子就要缠得他喘不过气来……
“一早,函萝来找我,交给我一封信,交代我若你来找我,就把信交给你。”
“信呢?”她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铁霸转身拿出信递交给他。
他展现一贯的理性,冷静的打开信。
杜狂雪:
我有要事在身,铁霸会带你去见那位需要你精湛医术解救的可怜人。
花函萝
“这个女人简直不按牌理出牌到极点。”他思及昨晚她在他怀中的反应。
“你和函萝何时有了新交集?”铁霸好奇探问。
“什么新交集?”他故意装糊涂。
“不然函萝怎会在临走前交代我带你去见你最恨的人?她告诉我这是你欠她的,你想赖也赖不掉。”铁霸说。
杜狂雪皱着眉,他最恨的人?莫非是──
“她要我替任瑶仙治病?”
铁霸点点头,“除非你尚有其他最恨的人。”
“任瑶仙病了?”他一阵恍惚。
“是病了。”
“什么病?”
铁霸一阵叹息。“也不知是什么病,我也是听函萝说我才知道瑶仙病了。”
“她昨天应该告诉我的。”
他暗忖,她若明说她要他救的人是任瑶仙,他会答应她的要求吗?他会接受她的诱惑吗?
答案是──无解。
“你们昨天见过面了?”
两个不对盘的人也有化敌为友的一天?
“你知道她上哪儿去了吗?”
铁霸直言:“大概到别处寻四件仙界神物去了。”
“几个人一起走的?”
“四个人,说来他们也真奇怪,四个人都这么相信他们的师父说的话,最怪的是还是出自于两位不同师父的遗言。
“他们找不到的。”
铁霸一愣。“什么意思?”
“时机到了你自会知道。”
铁霸仍不死心地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对老朋友说话说一半。”
“这事暂时不提,先处理眼前的事。”
纵然有千般不愿也得面对,谁教他对她许了诺。
“要你去治瑶仙的病,你不怕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我治病是为了成就我许的承诺,不是因为她是任瑶仙。”他跃上马背。“走吧!”
“所谓医者父母心,从你身上算是见识到了。”铁霸牵来他的棕色马拍了拍,同马儿说了几句安抚的话。
“别太抬举我,这一生,我和瑶仙之间是不可能做朋友了。”他的自尊重重的被任瑶仙踩在脚下,如今好不容易得到平静,人非木石,他不想,也不愿历史重演。
“你会治好她的病吗?”
杜狂雪冷厉地看了铁霸一眼。“你怕我会藉机下毒?”
铁霸有些尴尬地撇了撇嘴。“你言重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她的命若是不该绝,我绝不会见死不救;若她注定做个短命鬼,我也只有顺应天命。”
“狂雪,我希望你对瑶仙不要太严厉。”
杜狂雪冷哼。“我和她之间的恩怨你最清楚不过了,我不想做假圣人,何况做错事的人不是我。”
“则天皇帝请上官婉儿带话要你回去复职,你为什么不同意?”
能进皇宫替圣上做事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他铁霸求也求不到的,怎会有人不为所动?
“那里已经没有我的舞台,我回不回去并不重要。”
“你进宫自会有人为你安排舞台,则天皇帝和皇子、公主们很需要你。”
“他们并不需要我,他们需要的是我可能提供的长生不老药。”他有自知之明。
“长生不老?”
“走吧!再闲扯下去天就要大黑了。”
第五章
所谓行色匆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啊?”花函萝伸了伸懒腰嘟哝着。
“早叫师兄别多事通报你的,现在就不用听你在这里罗哩罗唆的。”薛秋灵白了花函萝一眼。
“花花姐是怕咱们走了一大圈冤枉路最后又得回长安。”
章可人识趣地跳出来缓颊,怕弄翻了、闹僵了,一路上大夥儿不好过。
“回长安作啥?我看你们是被那个大胡子给迷住了吧!”
“你嘴巴不累吗?喝杯水休息一下会舒服些。”花函萝没好气地道。
“我嘴巴累不累干你什么事?”她薛秋灵最讨厌让人说教,尤其是眼前这只狐狸精。
“裘师兄回来了,你们别往下吵。”章可人使了使眼色好心好意地提醒。
“裘师兄也是你叫的啊,咱们师父可不是同一人。”
“你我师父怎么说亦是师兄妹,我们称呼一声裘师兄也不为过啊!”花函萝公正地道。
“我们师父早已和你们师父恩断义绝,少攀亲带故的,听来恶心!”
“秋灵,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裘乐拎了两只烤山雉和一些馒头由外走进来。
“我才没胡说,她们姐妹俩趁你不在一直欺负我,而且是变本加厉,比起每一次都来得可恶。”
“有这么夸张吗?薛秋灵,你莫含血喷人。”花函萝实在快听不下去了。
“我一点也不夸张。”
裘乐放下手中的食物,看向花函萝,讨好地道:“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烤山雉趁热吃了。”
“师兄,我也喜欢吃烤山雉,怎么你没招呼我快些吃?”
薛秋灵嘟着嘴,一副打翻醋坛子的模样。
“你是自家师妹嘛!函萝是客人。”
“可人也是客人,你为什么也没招呼人家?”岂有此理。
“秋灵,你要是再这样鸡蛋里挑骨头,就什么也别吃了。”
裘乐终于火大了,这个师妹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路上老是没事找事吵,吵得他耳朵快长茧了还不罢休。
“师兄,你好偏心。”她快哭了。
“我哪里偏心了?”他撕下一只山雉腿递给花函萝。
“我可是你正牌的师妹,你不照顾我却对外人比待我好,要是师父地下有知肯定不饶你。”
花函萝接过山雉腿侧身给了可人师妹。
章可人摇摇手,“我不吃腿,翅膀更美味些。”
“你不吃就给我吃!”
二话不说,薛秋灵一把将山雉腿抢了过去。
“秋灵!”
裘乐愣住,都是师父把师妹给宠坏了,越大越刁蛮,要什么就非得到不可,再这样下去怎么找得到婆家。
“你要吃就给你吃吧!反正还有三只腿。”花函萝耸耸肩。
薛秋灵的女孩心思她心里像明镜似的,少女情怀总是诗,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周围最称头的男人除了裘乐还是裘乐,薛秋灵会对裘乐情有独锺也是很正常的。
“多谢了!’南私灵有一丝得意。
“你高兴就好。”
总有一天,她会告诉秋灵,她的心思真的从来不曾放在裘乐身上过,她成日成天吃着飞醋是白吃的。
“如果你能消失在我眼前我会更高兴。”她得寸进尺的道。
裘乐脸色一沉,“住口!”
“到洛阳拿到四件宝物我就会消失,不劳费心。”花函萝微笑道。
“那四件神物是咱们的,师兄,你不可以让给她们,师父能否复活就看四件仙界神物了,你别忘了你对天发过誓,绝不在这事上心软的。”薛秋灵放下啃了一半的山雉腿大嚷,她真的很不服气。
“我想那四件宝物既然属于天界所有,一定拥有非凡的力量,同时救活师父和函萝的师父该不是什么难事。秋灵,做人要大方些。”
“师父恨死了花函萝的师父,你想同时救活两人恐怕不成。”
“你说秀凤师叔恨我师父?那她为何在我师父归天当晚服毒自尽?不是殉情是什么?”花函萝脱口而出。
“你胡说!”薛秋灵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没有胡说,这不是什么大秘密,你不妨问问你的裘师兄。”
章可人也被这个消息震了下,“花花姐,这事是真的吗?”
花函萝点点头。“是真的!”
“你太小人了,竟敢含血喷人!”薛秋灵反击道。
“我没有含血喷人,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有半句谎言愿遭天打雷劈。”
“函萝,你言重了。”裘乐制止她。
“我没有说谎,所以不怕天打雷劈。”
“师兄,花函萝鬼扯的对不对?”
裘乐很为难,“你要我怎么说好。”
“师父是不是自杀死的?”
“你别问,知道真相又如何?”
章可人拉了拉师姐的衣袖。“真是殉情?”
“是的,千真万确,秀凤师叔殉情于咱们师父。”
“为什么?”章可人一点也不知道师父还有这么一桩风流韵事。
“能为什么?”若非为情,她就不会使用殉情二字。
“你这个妖女,想破坏我师父的清誉,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薛秋灵抄起一根火把突地往花函萝身上丢,花函萝闪了下身,保全了身上衣物的完好。
“秋灵,你疯了!”裘乐抓住她的手。
“我是疯了,花函萝把师父说成妖精,她怎么可以信口开河?”她大吼。
“函萝没有信口开河。”他冲口而出。
“没有信口开河?难道是真的?师兄,你也疯了不成?师父和师伯向来都是怒目相视,怎么可能有私情?”
“有私情就是有私情,这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你我师父男未娶、女未嫁,谁敢说他们相爱是不对的,是你太大惊小怪。”
“相爱?花函萝,你看你用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字眼!”
“秋灵,你冷静些,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你这样我们如何跟你说明真相?”
裘乐也只有摇头的份,他这师妹发起脾气来像雷公一样,又是闪电又是打雷的。
“怎么?师父就不是人吗?你师父不可能爱上我师父吗?你的想法未免太奇怪了。”花函萝坐回原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我以为他们彼此恨着对方。”薛秋灵呆了下。
“因为他们都太骄傲了。”裘乐说道。
“骄傲到不愿在活着时先承认爱着对方。”花函萝接续道。
章可人也是后知后觉的人,“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以为这一切全出自于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