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末教贵以耸耸肩来回答佐佐木的问题。
待佐佐木和江户离开后,广末教贵问道:“晚上要不要去散散心?”
“没兴趣。”南诺风揉着太阳穴,他的头正隐隐作痛。
“有一个你想见的人或许也会出现。”
南诺风挑了挑眉,一脸问号。
“以姚氏证券为首的旧干部举办了一个欢迎舞会,邀请巨龙全体同仁莅临参加,我猜她会去。”
南诺风抿着双唇,沉思了一会。“我会携伴参加。”
“要不要我帮你找个才貌双全的电影明星?”
“多事!”他啐道。
舞会主持人宣布:“今晚午夜十二点开始,姚氏证券正式更名为巨龙证券。”
全场一片掌声,充分展现出商场现实的一面,原姚氏证券全体同仁无不欢欣鼓舞地迎接公司新时代的来临。
“怎么不是由你和阿部小姐开舞?”广末教贵朝暂时离开的阿部理惠的背影努了努嘴。南诺风今晚穿着一套安哥拉羊毛料三件式灰色西装,深灰色领带。无懈可击的剪裁,将他的身材衬得更加不凡。
“你说她会来,怎么到现在还不见踪影?”南诺风答非所问,他所关心的不是姚氏证券到底能为巨龙带来什么远景,这部分早已经由多次会议中讨论过了。他只在乎姚镜桐今晚会不会出现,什么时候?和谁一起出席?
广末教贵看了看腕表。“还早嘛!八点三十分而已,有点耐心,等待本来就是辛苦的事。”
“我的耐心一向有限。”南诺风已经有点心浮气躁。
“你和阿部小姐什么时候认识的?”闲着也是闲着,他也正在等一个人,所以便也和南诺风随便闲扯。
“今天早上!”
好酷的答案。“不愧是南诺风,一早才搭上的女人,已经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之下了。佩服、佩服!”真是令人羡慕。
“我对她没兴趣,你别误会。”
“什么来头?”
“不知道,给了张名片,我还没仔细看。”
广末教贵觉得讶异,“没仔细看?那你是怎么约她的?”
“不是我约她,舞会开始前三个小时,她打电话给我,想问些融资的问题,约我吃饭。”
他猜测道:“所以你把她约来这里?你是想让姚镜桐吃醋?”
南诺风微蹙着眉,“你的问题真多。”
广末教贵笑了笑,眼睛寸步不离地盯着入口处。
“你也在等人?”南诺风对他的事并非全然无所察觉。“是那位不好惹的女警?”
“恩!失陪了,我要等的人来了。”
南诺风望向入口处。教贵等的人来了,他要等的人呢?会不会来?
广末教贵来到南沙凉子面前,“怎么穿长裤不穿裙子?”他盯着她的紧身皮裤。
“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至少我没穿制服来。”南沙凉子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人。
“走!我们去跳舞。”广末教贵拉着她的手,要往舞池移动。
她有些紧张,“我不会跳。”
“我教你。”
“我会出糗,你别让我丢人。”
两人进了舞池,音乐正放着华尔兹舞曲。“慢舞很好学,你跟着我跳,很容易便可以进入情况。”
广末教贵很会带人,南沙凉子很快便抓到了窍门。
“你说吉川圣子的情敌今晚也会来,人呢?”南沙凉子问。
“还没到,有一个人等得比你更心急。”
“你是不是骗我?”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会来,纯粹是猜测。她唯一的哥哥已经来了,在吧台和调酒师聊天的那个人就是吉川圣子的前夫,也是姚镜桐的哥哥。”
南沙凉子看了姚仲文一眼。“他已经被排除涉案可能,不在我们的调查范围。”
“嘿,她来了,真酷,还带了个男伴。”
两人视线往同个方向锁定。“男的是谁?”
“诺风最头痛的情敌,大概是姚镜桐的初恋情人。”他露出一抹笑容。
“你笑什么?”南沙凉子仰头问道。
“有好戏可看了。”
“什么好戏?”
“爱情三角……不!爱情四角错。”
“在东京,姚氏的员工只有几百人,北海道总公司人比较多。”姚镜桐向方尔丛介绍。
“一般人通常会将总公司设在东京,你们姚氏却例外。”
“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姚氏了。当初我父亲是在北海道发迹的,他对北海道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所以他将总公司设在北海道。”她为方尔丛解释原委。
“你带我来这里不怕遇见他吗?”
“不怕。”她口是心非地道。
方尔丛笑着。“我不相信。”
“我和他已经毫无关系,就算见了面也是陌生人。”
“你真能这么冷静?”方尔丛十分狐疑。
“试试看,总不能躲他一辈子吧!”
方尔丛突然搂住她的腰。“考题出现了,继续看着我,脸上露出甜笑,愈沉醉愈好。”
姚镜桐照着方尔丛的交代做。
“我今晚不是来跳舞,是专程陪你来演这出戏的。”方尔丛将她搂得更紧。“放心,我的病拥抱并不会传染的。”
当然,他们的这个举动完全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南诺风已向他们的方向投注了杀人的目光。
舞池里翩翩舞影,阿部理惠朝着心不在焉的南诺风道:“南先生,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哩!”
好乏味的问题,好乏味的女人。“你要的答案随便找个巨龙银行集团信托部的人都可以回答你。”他的眉头弯成一道不耐烦的弧度。
“你真酷,是我认识的男人里最酷的一个。”阿部理惠双手妩媚地攀在他的肩上,仰着头微启朱唇。
“那是因为你认识的人或许不够多。”他锐利地反讥。
“要征服你一定很难对不对?”她千娇百媚地暗示。
南诺风似笑非笑地答:“要看对象是谁。”
“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
他带着她在舞池里转圈子,想要让姚镜桐从每一个角度看见他和阿部理惠。
“你很漂亮。”他打量着她的脸。
“漂亮,是征服你的条件之一吗?”她逗弄着他的背肌。
“你说呢?”看来明天一早,他得查查这个大胆的阿部理惠是什么来路。
对付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他一向言词闪烁。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她耸耸肩。
“既然我们都说不出答案,那么就停止讨论这个话题吧!”他敷衍了事以求清静。今夜他只对姚镜桐和方尔丛的一举一动有兴趣。
“你在看谁?”她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她朝他盯着的方向看去。“他们是谁?那个女人又是谁?”
“我的女人。”南诺风眼中闪过一道异样光芒。
阿部理惠吃了一惊。“她征服你了吗?”
“你的问题真多。”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请你回答我。”
“是的!”他的语气坚定。
“你爱上那个女人了吗?”她觉得他不是会轻易付出爱的男人。
“这个答案,我现在只想放在心里,只想第一个让你知道。如果你接近我是另有目的,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他坦率地道。
“你很特别。”她的心有股挫败感油然而升。
“我已经知道了。”
“那个女人也很特别吗?”
南诺风点点头。“她很耐人寻味。”
“我倒觉得她很普通。”她嗤声道。
“通常……同性都是相斥的。”南诺风拉开她放在他肩上的手,转身要离去。
“你要走了吗?”
“你慢慢玩吧!我要去追她了。”他看见姚镜桐和方尔丛离开了舞池。
阿部理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下定决心。“只要你们一天没结婚,我就一天不放弃。”
“对不起,害你舞没跳成。”
“不要紧,在冬日的月下散步也不错,雪好不容易停了。”方尔丛抬头望着明月。
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不如一天。最近不但常感到疲倦,而且身体也开始长一些怪东西。
“我到了,你不用送我进去。”
“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觉得特别累。”他叹了一口气。
“明天我陪你到医院去作治疗。”
他犹豫着,并未回答。
“你答应过我的事不能黄牛哦!”姚镜桐不打算让他逃避。
他只好点点头。
“我等你上了计程车再进去。”
方尔丛笑了笑。“不会有人对我这种爱滋病患者动手动脚的,就算我身上的钱摆着让他们拿,大概也不会有人敢碰我一下。”最近,他总是一自嘲来娱人。
姚镜桐目送方尔丛上车后,才转身回住处。
姚氏证券从前替远来的员工盖了不少宿舍,恰巧有空房,她在东京倒也方便,暂住其中一间。
姚仲文因为住不惯员工宿舍,所以选择了离公司不远的饭店,恰巧就是吉川圣子命案发生的饭店。他认为自己很坦然,不怕圣子的鬼魂找上他,他还很想问她,究竟是谁杀了她。
姚镜桐缓缓地走着,来到宿舍门口,她掏出员工宿舍的锁匙正要开门,却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刷白如纸。
她看见南诺风就站在铁门旁,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不愿意看见我吗?我不是鬼魂,你不需要这么惊讶,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和方尔丛才是,我看见你刚才送他上了计程车。”他的蓝眸锐利如刀。
她僵硬着身体,力求镇定。“我没有不愿意看到你,只是很惊讶,我记得你上次在新宿之梦告诉我不会再找我,除非是我心甘情愿。”
“是吗?”他笑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姚镜桐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惊慌。“我也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
“朋友?我不会用这个字眼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想怎样?”她的心狂跳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像是读出了她的心思,他坦白的说:“是的,我想做那件事。”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别想摆脱我。”
恐惧吞噬了她。“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没有吗?总之,我准备与你纠缠一辈子。”
姚镜桐颤抖地挣扎着。“不要这样对我。”
他紧抓住她的手肘,将她拖上他停在角落的奔驰车。
“我仍然渴望你,而且比以前更加渴望。”他粗嘎地道。
“我……讨厌你的碰触。”她口是心非的叫喊。
南诺风冷酷地看着她,表情里混合着复杂的情绪。
他将他十分亢奋的下体贴近她。“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你敢公然在东京街道上做那种事。”她尝试要推开他。
“我不敢吗?哈哈!我想,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事。”
他们的视线相遇,他的唇狂烈的覆上她的,强势地分开她的唇,使得这个吻变得狂野、贪婪。
他的手指探进她的衣服内,疯狂地逗弄她的乳房,用尽一切销魂的方式想要取悦她。姚镜桐喘息出声,开始情难自禁地回吻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表的如此主动,两人舌头热烈交缠着,欲望有如脱缰野马似的奔腾——
他的手撩起她的长裙,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他的拉链。他凝视着她,像是恳求。“求你……”
姚镜桐现在只剩下一个痴心的念头,那就是——她爱上了这个狂野的男人。
她主动分开双膝,用着轻不可闻的声音回应他的邀请。
得到她的应允,他整个人沸腾了起来,快速、有力地深深进入了她的体内。
两人被结合的喜悦所震撼,他愈来愈狂野,愈来愈激烈地抚弄她,移动着身体。
“我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他抬起头,蓝眸里有炽热的火花。
第八章
“我不会向你道歉。”他坐起身来,整理着衣裤。
她睁开眼睛,想到自己现在正以极不雅观的姿态躺在奔驰车的座椅上,立即情绪低落地啜泣。
他表情几近阴沉、严厉,“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我,也休想避开做这件事;因为只要我想,无论在任何地方,我都会要你,而你……躲不掉的。”
“很多女人愿意陪你,你为什么不找别人?”她已经失去了她的心了,难道还得不停地沉浸在他带给她的肉体欢愉里吗?
“除了你,我不要别人。”他的眼神黯了下来。
“是吗?舞会里的美丽女郎呢?”她心中有了妒意。
“我只要你。”他的手抚摸着她白皙的下腹,“这里将是我的私人禁地,只有我能碰触。”
“你没有权利。”她再次重申。
“我要娶你,没有人能够阻止,包括你。”他坚定地看着她。
“你不能勉强我。”
“不能吗?”南诺风将目光停在她赤裸的胸脯上。
他低下头吻上她的胸脯,开始用舌和手与她做爱。
“不要这样,求求你。”她快受不了了,觉得自己愈来愈难抗拒他的碰触。
“如果你不答应嫁给我,我就在这辆车里面不停地用各种方式与你做爱,白天、黑夜永不停止。”他威胁道。
她想推开他,却无法稍移半寸。
他继续用最原始的爱欲来说服她,将她逗得欲仙欲死的,求饶不止。
“快说,快说你要嫁给我。”
她一直想要闪躲他的攻击,但效果不彰;不论哪个女人要是碰上了这种邪恶的狂徒,同样难以招架。
“拜托……不要这么折磨我。”她觉得自己快休克了。
“折磨人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嫁给我,嫁给我——”他进逼着。
“我……我……我答应你。”她投降了。
南诺风露出欣喜的胜利微笑,在车里,又与她缠绵了一回——
“什么!?你结婚了!?”广末教贵吃惊得下巴快掉下来了。
“恩!就在车上。”
“太扯了吧?才三天不见,你就搞定了婚姻大事?”
“不快点,我怕我老婆会改变主意。”一想起镜桐已属于自己,他的心便充满了喜悦。
广末教贵看着他,“没有请客?”
“不准备请,我们都不是注重形式的人。”
“没拍婚纱?”
“昨晚到银座拍了几组,留作纪念。”
“那你还来上班,不陪陪新娘子?”
“过一阵子我要带她到国外度蜜月,这几天要加班把必须完成的工作全搞定,所以今天不准备休假。”
“工作狂!新娘子人呢?”
“我准备在东京换一间大一点的房子,所以请她替我看看,只要她中意,我没意见,让她全权处理。”
“是不是舞会当晚求的婚啊!”广末教贵暧昧地看着他。
南诺风笑而不答。“你自己猜吧!我不会公布答案的。”
“是啊!像你这种超级猛男连修女见了也会疯狂。”广末教贵撇撇嘴,他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因为吉川圣子的案子陷入胶着状态,所以他和南沙凉子到现在连八字都还没一撇,甚至连手都还没牵过哩!想到这里就令人气结。
“别亵渎了纯洁的修女。”
广末教贵忍不住开始唉声叹气。
“怎么了?”南诺风边翻着文件边问。
“羡慕你啊!误打误撞给你撞到了一颗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