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在做那一行的女人应该不难找,为什么老板剖独钟情于她?”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去问房先生本人吧!我要做事了,你不要再问我这些八卦问题了。”
他故意逗她:“你是不是有点失望啊?”
“失望什么,你不要胡说八道。”她打开电脑进入作业系统对唐少文的问题没有兴趣。
“我以为你暗恋房先生很多年了,才会默默跟在他身边牺牲奉献,难得你这么沉得住气都不吭声。”
地失常的打错了字,“你直不是普通的无聊耶。”
“随便问问,别介意。”他朗声大笑。
“去做你的事啦,真烦人耶。”
唐少文离开她的视线后,她恢复了真性情。就在她听到唐少文告诉她房祖敖迷上了—名应召女之后,她平静的心湖泛引涟漪。
女秘书偷偷爱上大老板的例子不算少,她一直警惕自己。万不能加入改行列,没想到一向冷静严谨的她也会有马失前蹄的一天。
她天法欺骗自己,她真的很在意这件事,心底的酸楚就是醋水,她吃醋了。
然后,她做了一件她认为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会做的事,她向成英莲探问阮冬阳的新电话和地址。
“哎哟,那妮子真有这么行吗?怎么把你老板给迷倒了?”
“这些你不用骨,上次给的电话和地址已经不管用了,她搬走了。”
成英莲愣了下。“搬走了,那我就没办法了,我也是透过朋友才认识她的。如果你老板真的这么喜欢她那种调调的女孩,我可以替他安排别的小姐。”
“现在还不需要,你去找找你的朋友打听,二天内给我消息,否则以后生意不给你做了;”
“不要这样嘛!我那朋友正在躲债很难联络,我再替你老板安排别人嘛。”
“我老板现在只对阮冬阳有兴趣,除了她谁也不要。”她难受的说着。
她怀疑自己能有多大的本事改变一切,房祖敖对她从来不是男女之情。
成英莲勉为其难地道:“好啦,我试试看,可是无法保证一定会有消息喔,我只是淫媒,可不像灵媒能指使小鬼替我找人。”
“知道了,如果你能找到阮冬阳,我会搞赏你的,你卖力些:”
她到底想阻止什么?阮冬阳会听她的劝告离房先生远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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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冬阳在三天前搬离原来赁居之处,一来为了省钱,二来是为了躲避房祖敖。
房租敖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了,高高在上的大企业总裁竟然缠着她不放!
而且还很不要脸的要求她做他的床伴,他真的看错她了,她穷是穷,可是还没丧失尊严和灵魂,三餐尚能温饱的她并不需要接受富商的包养,她又不是无行为能力者。
话说回来,倘若她真的是个无行为能力者,他还这样缠着她,要她陪他上床,那么他铁定就是个大变态了。
有的时候,和上流社会的人沟通会陷入一种有理说不清的情况,就像她搬家前的那一次谈话——
“我说过我不要做你的情人,你是不是听不懂中文?”阮冬阳托腮嚷道。
房祖敖请她吃法国菜,她本想拒绝,但是看在他在她家枯等了三个钟头的分上,她不是很情愿的去了。
“你是不肯做情人,还是不肯做我的情人?”他的心思完全在她的身上打转。
“不做情人,也不做高级娼妇。”她吃着法式羊排。
“我会很宠你的。”他继续利诱她。“天天有好吃的各国美食和做梦也想不到的富贵荣华。”
“美食岂能天天吃?会得慢性病的,至于一身的富贵,也不适合我。”
“那,你想要什么?”对她他已没辙。
黑眸滴溜溜的瞅着他:“我要你别再缠着我,我不喜欢和你们这些有钱人打交道。”
“你是口是心非!”他身上透出一股霸道的气息,强势地说道。
阮冬阳凝视着他。“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说了一百遍,你还是不相信我?你是不是布什么毛病啊?”
他咧开嘴,迷人的笑容令望者失神,但并不包括她,一个铁了心不愿和有钱人有任何纠葛的女人。
“什么毛病?我不过是恋上你罢了。”
是的,他恋上了她的纯真和甜美,恋上她在他面前赤身时的旖旎神态。
“不对,你是恋上了你自己,你认为以你的条件、财富、外貌,不可能引不起我的渴望,所以你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我理当将你的提议视作皇上的恩宠,因此我的拒绝你并不当真;不过我得劝劝你,不断的纠缠一个不动心的女孩对你没有意义。”
“有没有意义我心里像明镜般清楚.我就是想得到你。”她激起他的征服欲了。
“若是如此,那夜在饭店的大床上,你为什么又要良心发现放我一马?”
“你并非自愿,我不想用硬的。”他简单的解释完毕。
她吃完主餐,喝了一口水后抚了抚肚皮。“我饱了,想回家了。”
“我给你工作,你可以轻松生活。”
“又来了,我不出卖肉体、不出卖灵魂,你能否忘了我?不要每次心血来潮就来逗平民女开心。”她冷静的劝说。
他低叹。“我对你不是心血来潮,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冬阳,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
“不要,你的生活模式和我不合啦!成年人应该有成熟的思想,你不要一意孤行,这只会耽误彼此的青春。”
说完话,她起身离去,此次的交谈更加深了她搬家的决心。
思及此,阮冬阳无奈地叹口气,“若不是为了要躲开那个家伙的纠缠,我又何必来和心妍挤呢?”
经济不景气,空屋很多,不过要找房子虽然容易,可便宜的房子仍不好找,在无处可去的情况下,阮冬阳应冯心妍之邀,到她那里住些日子,直到找到新居。
说也奇怪,换了住的地方,阮冬阳居然立刻找着工作,那是一家大型食品集团副总经理秘书的职务,上班第一天,她在打卡室巧遇正好要上楼的谭娇娇。
“怎么会是你?”谭娇娇不悦的瞪着阮冬阳。
谭娇娇是谭王食品人事部副理,在谭佐佐的要求下必须与其他同仁一样打卡上下班,有事不能来也得依公司的规定请假,纵有一百个不情愿.她还是得妥协。
“相信我,我和你一样感到意外。”
谭娇娇扬起眉,嚷道:“不行!我不想和你做同事,你现在马上走,我不欢迎你。”
“抱歉,恕难从命。”她懒得和炉火中烧的女人闲扯谈。
阮冬阳不想因为自己不受谭娇娇的欢迎就赌气走人,她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工作的,没有工作就活不下去的她,无论如何都要熬下去。
“你说什么,潭王食品的老板是我哥哥,谭家人有权赶走任何不适任的员工,请你离开。”
阮冬阳决定保持沉默,转身离开打卡室。
气呼呼的谭娇娇冲进总经理办公室,仿佛一刻也不能等的急急说道:“那,阮冬阳进公司的事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她凭什么进谭王做副总经理秘书?”
谭佐佐旋即掌握到谭娇矫话里的重点。“阮小姐凭的是自己的实力,我在今天以前并不知道公司录用了她,你不要公私不分了,好好表现,免得下头的人会说,你之所以膺任人事部副理一职全是因为我的关系。”
“我不想看到阮冬阳嘛!”
“那就不要看啊,她和你的工作场所又不在同一层楼,你们有各自的办公室不足吗?不要无理取闹了。”
简单的几句话哪能真正平息谭娇娇不甘心的情绪,为了不和哥哥硬碰硬,她暂时隐忍下来。
有机会她一定会给那个姓阮的好看。
倒是谭佐佐,反而以欢迎的态度来对待阮者阳,他来到她的办公室。
“真有缘,你现在成了我的同事。”他说。
阮冬阳一脏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我决定要留下来,肯定给你带来不少的麻烦吧,”
“娇娇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而且她也非接受不可,这个世界不是因为她的喜怒而运转的,只要你好好努力,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奢望升迁,只求混一口饭吃。”
“中午一起吃个饭,我很喜欢和你聊天。”他说的不是滥美之词,他真心喜欢和她谈天说地。
“不好吧,我怕闲言闲语。”她又没有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打算,实在不愿和老板走得太近。
“有什么关系,这年头乏味极了,不来点八卦调味多无趣。”
“让人误会了可不好。”她在心里同意了一半。
“不要拒绝我,中午在‘绿云餐廊’见,不见不散喔。”他朝她眨了眨眼。
她笑了笑,谭氏兄妹同父同母所出,但他们的性格和气质竟会如此天差地别。
一个温文亲切,一个骄纵无理,好在她这个人不是懦弱的小媳妇,否则今早一定就摸摸鼻子闪人了。
“赏不赏脸?”
今天刚认识的朋友会计陈兰香走向她。
“呃?”
她聪明的装糊涂。
陈兰香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努了努嘴。“老板啊,他小午请你去绿云餐廊吃饭耶,这可是难得的殊荣,你们是旧识啊?”
阮冬阳没有交浅言深的习惯,虽然已婚的陈兰香不像个尖酸苛薄的小人,可她不会天真到跟一个才认识不到三个小时的同事掏心挖肺。
“不是,我们不熟。”
“不熟?不熟的话他会招待你吃中饭?”
阮冬阳看着陈兰香,大方地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吧!老板应该不会在乎多一个人。”
陈兰香忙不迭地摆摆手。“不了!我中午也约了同事吃饭,我们吃路边摊,不吃绿云餐廊。”
“反正老板会请客,有什么关系?”
越是这样,陈兰香越是不敢造次,她笑着走开了。
第五章
一个月相安无事的日子,阮冬阳以为房祖敖不会再出现了,所以正准备把房祖敖三个字从脑海里清除掉,不再想起。
可是,他又出现了。
他差人送了一束紫色郁金香和一张邀请卡,里头写着:
冬天的大阳,能否露个腔?冰冷的心需要它的温暖。如果可以,晚上在爱情大饭店见。
没有署名,可是她知道是他,除了他,没有人会让她这么不安,没见着人,心里便先起了不安的情绪,这对她来说真的很不寻常。
陈兰香凑近她,“哇!好漂亮的郁金香,是老板送的吗?紫色的耶。”
“你喜欢?送给你。”阮冬阳大方地说。
陈兰香一脸狐疑地看着她,“真的假的?这么大一束可不便宜喔!我老公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
“所以送给你呀,把花拿回去,让你老公以为你有了仰慕者,性会有所警觉的。”
陈兰香笑得心花怒放。“仰慕者?我已经好久没有仰慕者了呢,我老公不会相信的啦。”
捧着耀眼的紫色郁金香,没有女人不绽放甜笑的,就连生了两个孩子的陈兰香也不例外。
结婚十年,所有恋爱时的激情已完全退去,婚姻生活中不是责任就是义务,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
“管他相不相信,你只要在心里觉得有个仰慕者送了你一束郁金香,让你开心一整天就够了。”
一个心小有爱的女人,自然是迷人的。
“你真的要送我,如果被老板看见,他会不会不高兴啊,”
“不是老板送的。”她这么笃定,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
陈兰香灿烂一笑。“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好心的女孩。”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她都在考虑着要不要赴约,就在快下班时,手机响起。
(冬阳,今天是你生日,你准备上哪儿庆祝?)冯心妍提醒她,她今天满二十四岁了。
“生日?”所以他送她花,请她吃大餐。
(你忘了呀?拜托,上个礼拜我们不是还计划要好好的庆祝吗?)
“是啊。”她真的忘了。
(那,今晚要按照原定计划到‘叶园’吃饭吗?)冯心妍问。
“好啊。”
就这样,她决定要对房祖敖失约了。
为什么心里会有种怪怪的感觉呢?为何自那一夜之后,她不再肯定自己对爱的定义。
可,他对她明显的只有肉体和情欲上的渴望。
在心灵上,他们没有交集。
所以她抗拒他,用拒绝来保护自己。
因为,她怕受伤害,她怕迷失,述失在他的身体里,情欲和爱欲,都是她无法驾驭的,所以…—她选择不要它们。
她去了叶园,没去爱情大饭店。
“你今晚看起来有点魂不守舍,为什么?”冯心妍在侍者送上副餐后挑明的问。
“老了一岁,有些伤感。”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等她,会等多久?会不会等到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她在想什么,等她吃饭和地老天荒有什么关系,她真是糊涂了。
“会啦,我过生日时一样有这种感觉,这是失落感,年纪越大越容易产生,别紧张啦!二十四岁还不算老。”
冯心妍哪里知道她在烦什么,安慰了几句,眼尖的她看见熟人似的惊呼:“就是她。”
阮冬阳随着冯心妍的口光看去,不远处有位衣着光鲜的女性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是谁?”阮冬阳问。
“隔壁的女律师,非常强悍、非常能干、非常出色。”
听到冯心妍的介绍阮冬阳忍不住多看了那名女子几眼。
那名女子,穿着一袭黑底镶金蓖的改良式旗袍,乌黑的长发高高的盘起,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女人的媚态。
“她叫占慈书,三十岁不到,她所接下的案子从来没有输过,而且长得—点都不像律师,你觉不觉得她比较像出来讨生活的应召女,而且是最高级的那一种。”
“你别乱形容。”
“她长得太妖娆了,这一点她自己一定也很清楚;而且她的口才犀利得很,连我那个强势的老板都不是她的对手。”
“在现今社会中,女人本来就不再是弱者。”
古慈书不是一个人来,她的对面坐着一位看起来很不错的男人。
“她可厉害了,听说最近搭上一位金主,哦……就是淫媒替你介绍的社会精英房祖敖。”
她完全愣住了。
多傻啊!阮冬阳,你怎么会这么自信的以为送花的人就是他?
滴滴泪珠浓落粉颊,心中涌起浓浓的惆怅。
“你怎么哭了?”冯心妍讶然地问。
“没什么,今天是我生日嘛,我突然想起我那过世十年的母亲。”
“哦,生日是母难日,是该好好大哭一场。”
古慈书站起身,和男人走出餐厅。
“那个男人好像快抓狂了,垮着一张脸,八成求爱不成还被古律师拒绝得很难看。”冯心妍幸灾乐祸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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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陈兰香兴高采烈的来找阮冬阳。
“我老公真的怀疑我有仰慕者了喔,因为我吞吞吐吐的摸样引起他的疑心,本来我还以为他会认为花是我自己买给自己的呢!”那束邡金香重拾她对婚姻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