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芯瑶居然在这里?!
而且正兴味十足的看着这幕好戏。
***
说什么都得先把贸小受送回去,为了让她镇定下来,褚恨山还向她保证一定会要他哥去找她,给她一个交代,而好说歹说了半天,终于这个女人肯让他离开,而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车又开回到这家法国餐厅前。
他并不知道这家餐厅的打烊时间,但是他等了,而在等的同时,他打开了公事包,一边批阅公事,一边看着研发出来的最新科技成品报告,他是一秒钟都不会浪费的。
而当他瞄到餐厅的灯暗了,挽好便服的宋芯瑶走出餐厅大门,他把原本放在腿上的资料推到一边,迅速的下车。
看到褚恨山朝自己走来,宋芯瑶没有太意外,不过他干吗要这么费事呢?
“你在这打工?”褚恨山很快的问了一句
“不行吗?”她反问。
“不会很累吗?又要上课又要——”
“哪有你累。”宋芯瑶“笑盈盈”的。“又要哄人、又要来回的奔波,对了一你又折回来干吗?是在等我吗?”
“我是在等你!”他没有否认。
“你为什么要等我?”
“因为我不希望你误会!”即使她根本不在乎,但是褚根山也不想背黑锅。
“我误会什么?”她以带刺的口吻说。
“我有个双胞胎哥哥,这个女孩是我哥哥的女朋友,他们……”褚恨山自己都觉得烦,他真的是吃饱了撑着。“反正我只是…”
“不管是什么,都与我无关。”宋芯瑶懒得听。
“我就是这意思!”
“那你于吗说?”
“因为我知道你会怎么想。”他有些懊恼。“我绝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
“褚恨山……”她记住了他的名字。“我根本没怎么想,因为那是你家的事,你想怎么处理你的感情问题是你的权利,只是在这么有气氛的法国餐厅里先让对方吃上一顿再提出残忍的事,这是不是太心狠手辣了些?!”
“不,不是——”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的狼心狗肺?!”宋芯瑶意有所指的眼神。
“你真的没有弄懂。”他的表情既严肃又冷酷。“这是我哥哥的交代……”
“哇!手足‘精深。”
“感情的事…”
“对不起!我很累了,诚如你所说,我要上学又要打工,真的是累瘫了,所以我没有兴趣听什么感情的事。”她不客气的打断他。
“那我送你,”
“不必!”
“既然你那么累了……”
“没有累到不能自己回家。”
“宋芯瑶,信不信我可以天天到这家法国餐厅来捧场,再不然……我也可以把它买下来!”不想把自己弄成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可是宋芯瑶太难缠,她为什么不像别的女人那么容易亲近。
“哦!原来有钱人就是这种嚣张法,你以为整个台北市只有这家餐厅、只有这里可以打工吗?”她不受威胁。
知道自己用错了方法,但是褚根山又不知道哪种方式才是她能接受的,他无所适从了。
“你到底想怎样?”
“这是我的台词!”
“我真的是很诚心。”
“就凭你对那女人的态度?”
“我说了我只是…”格恨山一向痛恨暴力,更不曾对任何女性使用过暴力,但这会他却突如其来的把她拉到自己面前,“那个女孩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这么凶于什么?”她瞅着他仰头道。
“你很叫人受不了!”
“谁叫你受得了?”
“我只是想送你回家。”
“好吧!”她突然改变了态度。
“好?!”他一愣。
“让你送啊!”她无所谓的态度。
“你肯让我送?”
“还是你改变心意了?”宋芯瑶令人难以捉摸的说:“如果你不想送了,那么我想快点去赶公车,回家睡觉,我明天一大早就有课,而这个教授是每堂课必点名,两次不到的人就死当!”
松开了抓着宋芯瑶的手,诸恨山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失控,一向他以冷静、自律、沉稳著称,没有员工或是亲朋好友见他冲动过,但此时……
“宋芯瑶,你是怎么变得这么难搞的?”诸恨山问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疑问。
“我才不难搞!”
“就因为你是孤儿,因为你的成长背景吗?”他大胆的推断。“可以谈谈吗?”
“谈什么?谈我悲惨的经历?”宋芯瑶哈哈一笑。“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怜,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有兴趣,因为我们两个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
“但我们认识了。”他淡淡的一笑说着。
“那是因为你撞到了我!”
“不,是因为你赶着去参加一场围棋赛……”他抬杠的说,“如果你不急,那么我们不会‘撞’上,所以这是老天的安排!”
“错误的安排。”
“不!我相信任何的安排都有它的道理,所以--”
但是宋芯瑶没让褚恨山把话说完,她的脑中灵光一闪。“你会不会下围棋?”
“不精!”
“来比赛一场!”她邀他。
“你绝不是随口说说,你的目的是什么?”褚恨山不笨,他的脑子一向转得快。
“如果我赢,你不能再来烦我!”她有些得意于自己想到了这个方式。
“不,我不和你比。”他拒绝。
“怕输?!”她的目光挑战他。
“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褚恨山不和她争辩。“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比上一场,但不是现在。宋芯瑶,你真的是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但你真的有这么强吗?这么有自信?”
“不瞒你说……”宋芯瑶果真笑得信心十足。“我参加过日本读卖新闻所举办的棋圣赛、朝日新闻所举办的名人赛,而且还赢过不少奖金,你难道以为我只是随便说说吗?”
“好!你有这么行,那么我更不该以卵击石!”褚恨山不想自取其辱。“该向你挑战时,我自然会下战帖。”
“那你不必送了。”她泄气的说。
“才怪!”他推着她上车。
“褚恨山……”她咬牙。
“我会小心开的1”他朝她眨眼。
“只此一次!”她言明在先。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褚恨山露出一个灿烂逼人的笑,至少他们有了开始。
***
因为有自己哥哥家的钥匙,所以褚橘儿带了一大袋吃的,径自在哥哥家里边吃边等,顺便查查看是否有女人的东西存在,结果很令她失望,她连一根女人的头发都没有发现。
为什么?
明明是双胞胎,但是大哥在女人堆里左右逢源,但二哥的眼中就只有工作,哪怕女人对他抛媚眼抛到眼睛都抽筋了,他还是不为所动。
这之中的差别令人想不透。
褚恨山一直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因为送宋芯瑶回家之后,他又绕回公司,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事,研发部门这阵子都是加班,为了一项划时代的最新科技产品,他不能不盯着。
看到窝在沙发里吃吃喝喝看着电视的小妹,他的脸上流露出宠溺的笑意。
“你怎么不先连络一下?”他脱下西装。
“爷爷要我来突击检查。”
“那你找到什么没有?”
“没有!”褚橘儿很沮丧。“没有女人的小内裤、没有女人用的卫生棉、没有女人的衣服或是化妆用品,什么都没有,”
“橘儿,你非要说得这么直接吗?”想到妹妹的牙尖嘴利,诸恨山就摇头。
“二哥,你真的没有任何欲望或是需要吗?”褚橘儿有些口没遮拦的说。
“褚橘儿!”褚恨山有点动怒。
“没有人叫你当和尚!”
“我也没打算当和尚。”
“那就给自己找个女人嘛!”
“褚橘儿,你才十八岁而已,是谁教你说话这么露骨?不要以为阿姨在日本管不到你,我可是会拿肥皂洗你的嘴哦!”
因为对褚忆文很失望,所以他第二任老婆避居日本,而褚恨山的母亲则远走美国。
“是爷爷授权我的!”褚橘儿可是有免死金牌。“他真的快被你和大哥及两个堂哥给气死,你们四个社会精英、杰出的男人死不肯结婚,爷爷等着抱当孙子呢!”
“那你跑错地方了,你该去褚爱江,他比较有机会当老爸!”褚恨山微笑。
“但花花公子不容易走下来……”
“我是个工作狂…”
“不!一旦你陷进情网,那么第一个阵亡的一定是你!”褚橘儿似乎很懂爱情。“你就是那种专一。深情而且死心踏地的男人!”
“问题是我并没有陷人情网。”不去想宋芯瑶那个磨人的女孩,他之所以对她一直念念不忘是因为他撞到她,而且她是孤儿,他同情她,那不是爱。
“二哥,爷爷都八十岁了……”褚橘儿用温情攻势。“他也没有什么耐心了,我和他正努力想着要怎么对付你们四个人!”
“你们真的这么闲、这么无聊?”
“爷爷要看到曾孙才甘愿!”
“我说你去找褚爱江…,”
“不!我看好你。”她独具慧眼。“愈是工作狂愈需要一个真正能触动自己心灵的女人,工作是填不满心底深处的空虚,一个聪慧、灵性的女人却可以,二哥,不要再挣扎下去了!”
褚恨山不语,这会他脑中想着的是宋芯瑶。
第三章
因为宋芯瑶的缘故,褚恨山开始留意任何和围棋有关的事,甚至他要秘书搜集资料,这才知道宋芯瑶在十二岁就已崭露头角,围棋天份表露无遗,在台湾的围棋界小有盛名。
但是不同于同龄的女孩,她显得世故、早熟、孤傲而且冷静,难道这和她孤儿的背景有关吗?<
知道近日台北有场围棋赛,所以他特别在当日挪出时间亲赴现场。精恨山也说不出自已为什么会对一个二十岁的大三女生这么放不下,她已经明摆了拒绝他,可是他却无法死心。
褚恨山的在场影响了宋芯瑶的心情和水准,因为要不注意他很难,他那有型、俊酷的外表使他在人群中是那么的引人注目,虽希望他能远离自己,可是他的契而不舍又多少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
而最后的比赛结果,宋芯瑶拿了第二名,痛失冠军宝座,也拿不到她原先预期的奖金,使得她在走出会场时不悦的铁青着脸。
褚恨山几乎是在宋芯瑶一走出会场就赶上她,白痴也看得出她现在很不爽。
“不要用你的亚军奖杯砸我,我不希望你因为伤害罪而被抓!”他幽默道。
宋芯瑶眉毛掀得老高,狠瞪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损失了多少奖金!”
“是因为我?!”他笑。
“你为什么要来?”
“因为我对围棋产生了兴趣。”
“真的对围棋有兴趣?”她垂着眼脸。
“不可以吗?”
宋芯瑶不想和他斗嘴,赌气似的往前走,他当然可以对围棋有兴趣,而她也可以不鸟他。
“我陪你!”他由她身后拉着她的手臂。“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奖金差了多少?”
“我不要!”她回过身甩掉他的手。
“我真的乐意——”
“是我自己没有本事,不够沉着、冷静,这和你没关系。我只是气你为什么搞不懂我的意思,你不是个大忙人吗?”她锐利的盯着他。
“时间是人安排出来的。”
“但你不会突然对围棋有兴趣。”她唐突道。
“为什么?”他有兴趣听她对自己的看法。
“你一看就是那种只对工作、只对赚钱有兴趣的男人,你的嗜好应该是打高尔夫球,或是品尝红酒,和那些达官贵人社交、应酬,围棋……”她暗暗嗤了一声。“不必了!”
“来芯瑶,你似乎把我想得很市侩。”褚恨山没有动怒,反而觉得这个女孩有点脑筋、会思考。
“我说错了吗?”
“我是个工作狂没错,但赚钱不是我推一的目的!”他的神情淡然。
“真清高。”她的眼神嘲讽。
“我打高尔夫球、我收藏一些名贵红酒、我得偶尔应酬,但这代表什么?这只是我生活的一小部份,不是我全部的人生。”他继续道。
“很好,反正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要你……”
“我想学围棋,你愿意教我吗?”他打断了她,一脸的认真,不是随口说说。
“你要我教你下围棋?”她不觉的挑高了眉。
“我会付学费!”他一笑。
“你以为只要你付钱我就一定得教吗?”
“宋芯瑶,你必须在课余到餐厅打工,你必须努力的赢得比赛的奖金,总而言之你是需要钱,那么教我下棋赚钱也是一种方式,而且还是你最驾轻就熟的,何乐而不为呢?”他在说服她。
宋芯瑶却犹豫着。
“你担心我会乘机占你便宜吗?”褚恨山摇头。“不是我随便说的,心甘情愿送上门的女人数都数不清,我担心的是怎么去拒绝女人,而不是烦恼自己要怎么去追女人我……只是想学围棋。”
“真的?”她怀疑。
“真的!”上帝原谅他说谎。
“但一个大男人不会想学围棋——”
“你不要成见这么深,行吗?”褚恨山决定打蛇随棍上。二个小时一千元如何?我不知道外面的行情,也不知道你的身价……”
“你真的要学?”她再问。
“我可以马上开始。”
宋芯瑶这会陷入天人交战中,只要她敢开口,她可以要求一小时两千元,这真的很好赚,可是这么一来就得和他牵扯不清……
“如何?”他急着要知道她的决定。
“我……很凶!”她要吓他。
“我的反应很快、很好教!”
“一千元…不够。”
“你自己说数目,我没有第二句话!”
这下宋芯瑶还能拒绝吗?如果再说不的话,那就是她的脑子有问题,真的要去检查了,
“我们讲定了吗?”褚根山不让她闪躲。
“一小时两千元。”她决定不跟钱过不去。“一个星期两次,而我有权决定什么时候喊停,说不教就不教!”
“可以!”褚恨山看着她。
“我是来真的,如果我发现你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要我的话,我掉头就走!”宋芯瑶很有个性的说:“我不想砸自己的招牌。”
“可以!”
“什么时候开始?”她问。
“马上,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
“好!”她也很率性。“就现在,我要瞧瞧你到底有几分真心想学围棋!”
***
在回褚恨山豪宅的途中,他特别下车去买了围棋和棋盘,说真的,他的家里没有这玩意儿,而文具店老板在卖他围棋时不忘告诉他围棋是一种充满智慧的游戏,不但可以激荡脑力,还可以修身养性,可谓动静之间最佳的平衡点。
但褚恨山真正在意的不是激荡脑力、不是修身养性,他只是想保住和宋芯瑶之间的连接。
一路上宋芯瑶并没有开口,她非常沉住气的保持沉默,好像她和他之间只有围棋只有师生关系,她始终若有所思的盯着棋盘,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大事。
褚恨山一直认为二十岁的女孩应该是哇噪的,只会吱吱喳喳的讲个没完,像是橘儿,但宋芯瑶不一样,她有四十岁女人的恬静和自在,要不就是…她真的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