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会听你的命今,是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在那里待了多久。
雷厉风走出阴影,审视着地上两个狼狈不堪的女人。他的头轻微的一偏,看向地上已无气息的葛瑞,在看见尸首的笑容时,他深刻的五官上闪过一丝丝的悲哀,但是那情绪来去得很快,快得让倾城以为那悲哀的神情只是月光所引起的幻觉。
黑豹抬起头来,愉快的吼叫了几声,算是跟主人打了招呼,却仍旧眷恋在倾城的身边不愿意离去。
“我来保护属于我的东西。这是我答应过你的。”他对连芷瞳说道,脸色苍白的美女恐惧的往后退去,像是不曾见过他般,警戒的看着他。
雷厉风转身走向倾城。“葛瑞伤了你吗?”他轻柔的问,俯下身来,用月光端详一身擦伤的倾城。森林里藤蔓无情,行走间擦破了她的衣衫与肌肤,细微的擦伤遍布她身上,却无损于她耀眼的气质。
“凭他?还早得很呢!葛瑞或许擅长于毒品贩卖,但是在近身厮杀上,他没有多少的实战经验。”倾城克制身上那股颤抖,仰头看进冰绿色的眼眸里,觉得彷佛要被吸进悠悠的深绿里。他的眼眸有着邪魅的美丽,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就沉溺其中。咬着牙,她硬生生的逼自己把头转开。
他修长的手迅速的落在她的下巴,毫不放松的将她的脸转回来,不许她逃离此刻的对峙。他勾起嘴角微笑着,笑意里有着浓浓的满意。“小看你的人,很快的就已经付出代价了。”他像是一个骄傲的豢养者,满意猎物的饶勇善战。
“你不想为自己的夥伴报仇吗?”倾城狐疑的问,她的双手紧握着长弓,猜测今晚是否必须继续应战。
不论再怎么否认,她无疑的因为雷厉风的出现而感到紧张。这个男人在她身上烙了印,不仅仅是强占了她的身子,也在她的心版上刻下深深的痕迹。他在她身上所留下的黑暗,在此刻正激烈的呼应着,彷佛就要从灵魂的最深处窜出。
这个罪犯是最可恶邪恶的,但同时也是最具压迫惑的。从当初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的心就隐隐撼动了。她是光,而他是影,他们是两个世界的极端,却在见面的那一瞬间,彼此的身影牵动了心中不留震动过的心弦,因为彼此之间的截然不同而骇然。
有什么事情,会因为他的出现而发生;她原本的世界,会因为他而分崩离析。倾城因为这样的预感而不安。
雷厉风扭唇一笑,冰绿色的眸子更加地暗了。“对我们这种人而言,死亡有时反倒是一种解脱。你没发现他嘴角的笑容吗?我不需替他报仇,反倒可能必须替他向你道谢。”他如谜般的说道,轻松的踢开她手中的长弓,将葛瑞那把犀角弓放入她手中。“这是你的战利品,好好使用它。或许有一天你有机会实现诺言,用这把弓来贯穿我的心脏。”慵懒的语气里充满了邀请与调侃。
倾城紧握着犀角弓,黑眸里闪动着愤怒。她瞪视着雷厉风,看着月光与云影在他面容上变化着,她在此刻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真能在这个邪恶男人的手中全身而退吗?
黑豹徒然抬起头来,警觉的看向森林的深处。一束手电筒的光亮愈来愈近,一个穿着猎装的白种男人手持猎刀,出现在林木之间。倾城认出这个人,他曾经参与殿堂中的那场会议,大概也是瓦雷斯的高层领导者之一。
“你找到你的猎物,那就代表今晚的余兴节日结来了?”他有些惋惜的收起长刀,嗜血的目光看了一眼倾城。接着,地上的尸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眼眸里突然燃起兴奋的火光,急切的上前确认死者的身分。“我要接收葛瑞在欧洲的市场。”他快速的说着。
那人的眼光让倾城联想到贪婪嗜血的饿狼,在同伴死亡后不会有分毫悲戚,反倒会急着分食同伴的血肉。这就是瓦雷斯里最真实的一面,人与人之间永远只有利益的交集,他们可以轻易的背叛与出卖,搜括死去同伴的一切遗物。
她感到些许的恐惧,那些她熟知的善良与道德在这里完全不适用,这儿的人心早已经扭曲,看不见任何的善念。在深浓得教人醒不过来的黑夜里,难以见到一丝丝的光明。
“要如何分配葛瑞的市场,要由牧师来决定。”雷厉风轻描淡写的说道,没有错过倾城脸上任何的表情。这个小女人因为他们的态度而震惊,原本挂着骄傲面具的脸庞如今是苍白的,那隐约流露的脆弱,意外的牵动了他的心。
这种牵动让他感觉不悦,更感到某种程度的心慌。就像是给了厚冰的湖面被打穿了,她可以轻易的让他失去理智,牵动他的情绪。
他弯下腰来,猝不及防的将她扛起。“今晚的狩猎已经结束,葛瑞就交给你处理。现在我只打算带回属于我的东西。”
踏着深浓的夜色,他再度掳获了这个美丽的猎物,往在黑暗中看来沉重阴森的古堡走去。
第六章
瓦雷斯的深夜是寂静的,火炬在回廊里燃烧着,偶尔木柴发出爆裂的声响,回荡在悠悠的夜里。
奥妃丽雅站在雷厉风的房间里,倚靠着窗台,咬着唇看进无尽的黑暗森林里。她手中握着金缕梅调制而成的软膏,静静的等待着。这是雷厉风叮嘱她拿来的,而他从丢下那句命令之后,就匆匆的进入森林,去寻找那个急着逃离他的东方倾城。
她感觉到难以呼吸,就像是有一颗巨石压在胸上般。从看到东方倾城起,她就隐约的感到不安,雷厉风对那女人的兴趣太过浓厚,他史无前例的对一个女人如此的在意。
而那些在意,超脱了一个猎人对于猎物的占有欲。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东方倾城代表着雷厉风所难以了解的一切。奥妃丽雅从不曾见过他为任何女人失去理智,就除了东方倾城……
奥妃丽雅握紧双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许一切都只是她在胡思乱想,她只是因为倾城的美貌而感到受威胁罢了。她不停的安慰自己。
木门被踢开了,撞击上坚硬的石墙,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动了整座沉睡中的古堡。奥妃丽雅回过头来,看见雷厉风扛着挣扎不休的倾城走进房间。黑豹跟在两人身后,缓慢跋涉到壁炉前趴下,睁着绿眸仍旧感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该死的,放我下来!”倾城挣扎着,双腿不停的踢瞪。长时间的被倒挂在雷厉风肩上,让她觉得头昏眼花,许多咒骂的词句源源不绝的从她口中流泄。
一些字句让雷厉风挑起浓眉。“堂堂东方家的继承人,这种话也能骂得出口?你的字汇修养有待加强。”他轻松的说道,嘴角仍旧勾着一抹邪笑。重重的往倾城浑圆的臀上一拍,他将倾城丢回属于她的位子──他的床上。
“东西呢?”他紧盯着床上的倾城,却朝奥妃丽雅发问。
沉默的褐眼女郎缓慢的走上前来,将手中装着金缕梅药膏的瓷罐交给雷厉风。之后在他漫不经心的挥退下,美丽的脸庞流露出些许的哀伤,但是她不发一语的,温驯的退出房间。只是在离开房间之前,看向倾城的目光有着难以理解的光芒。
雷厉风打开瓷罐,低头嗅了一下,在闻见清淡的香气后满意的点点头。他慢条斯理的将瓷罐放置在床边的木柜上,双手开始解开衬衫上的扣子,在动作的期间,绿眸始终盯着倾城。
“把你身上那些破布脱下来。”他命令道,慵懒的语气透露出不容商量的意味。
“休想!”倾城从牙缝把字句丢回他脸上。
这张床一如她所记忆的那般宽广,想要逃下床去都要翻好几个身,黑色的丝绸看来如此堕落,像是轻轻一掀,她整个人就可以躲藏在里面不被发现。
“是因为睡了七天七夜,把精神都养足了,所以你一醒来就急着在岛上探险吗?”他调侃的问着,嘴角挑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笑意并没有到达眼睛,绿眸依旧是冰冷的。“把衣服脱了,不然就等着我动手撕了那些破布。”他轻盈的跃上床,流畅的动作一如那头黑豹。
倾城翻身想跳下床,手指只攀到床沿,脚踝就已经落人他的大掌之中。她感觉头皮发麻,明知逃不掉却仍想做困兽之斗。完全不能够接受他再度触碰她的这个事实,虽然身体被强占,她仍旧固守着完整的灵魂,但是每次看进那恶魔的绿眸,她就不由自主的恐惧。
黑暗是否能够渗透?藉由他的每次碰触,缓慢的渗透进她的心灵,让她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
紧张的对峙让她遗忘了先前在森林里的杀戮,那些死亡所造成的阴影在此刻远离了。她不得不把全副精神放在雷厉风身上,专心的与他再度玩场床上拉锯战。
“该死的家伙,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放开我!”她喊叫着,还没来得及翻身,强大的力量就从背后拉扯住她的衣衫,之后嘶地一声,她只能感觉赤裸的背部上被夜风亲吻着。
“小猫儿,收起你的爪子,我只是想照顾你,你身上的伤口需要处理。”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口吻里带着笑意,像是觉得地无谓的反抗很有趣。有力的手坚决的将她的脚踝往后拖动,直到她的身躯拖行到他身边。
倾城咬紧了牙。“你除了撕我衣服,难道就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吗?只要我身上有穿着东西,你就一定要撕之而后快,我穿着衣棠就这么的碍你的眼?”她恨恨的问道,坚决不肯翻过身来,双手仍旧紧抓着黑色的丝绸。
他从瓷罐里挖出些许溢着清香的药膏,犹如在摩挲上好的瓷器般,细细的将药膏抹上倾城光洁温润的背部。“请原谅我,毕竟我只是个穷凶恶极的罪犯,没有什么修养,更没有耐心帮你宽衣解带。再说,撕你的衣裳的确是一件让人愉快与兴奋的事情。”他直言不讳。
沾着药膏的男性双手有着奇异的炙热高温,磨弄过她的背部,带来一阵阵的酥痒,使得她必须要抗拒那些颤抖。那双手没有错过任何一寸肌肤、任何一处伤口,温柔而有力,带着某种程度的霸道。
明知道雷厉风早已经探索过她身上的所有秘密,她根本毋需再遮掩什么,但是当他的手巡回到她较敏感的部位,她的脸就不由自主的烧红。
她原以为可以不去在意身体因为他的侵占所带来的伤害,但是她却无法肯定是否能够抗拒这种几乎要侵蚀理智的触摸,这样的接触,比先前的强暴更让她惊惶失措。
“我喜欢你的骄傲,但是却不喜欢你因为那股骄傲而将自己伤成这个样子。”他徐缓的说,口气中有着不悦,双手迷恋着指下温润的触感,不想要放开了。
“我不需要依从你的喜恶行动。”倾城没好气的回答,东方家的骄傲让她气愤如今的受制于人。
冷不防,毫无防备的赤裸肩部感到一阵疼痛,热辣辣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肌肤上。她震惊得全身紧绷,只能勉强偏过头去,恰巧迎视上雷厉风冰绿色的眸子,此时此刻,眸子里不再只有冰冷,反倒多了一抹她下午时曾经见过的东西。
或许,那种东西就叫做欲望。
他正轻咬着她的肩部,用的力道很恰当,可以得到她的全部注意,却不会在那光滑的肌肤上留下印子。
“你需要的。在瓦雷斯,你是我的猎物,而我的命令就将是你所有行动的依据。”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肌肤上,满意的看见她微乎其微的阵阵颤抖。很缓慢的,他伸手将她翻了过来,绿眸审视着她完美无瑕的身子,眸子里的火焰燃烧得更旺盛。
倾城的双手紧抓着黑色丝绸,毫不畏惧的回瞪他。她知道现在所有的遮掩都只是矫情,他早已经知悉她的一切秘密,吻过了她的身躯;她唯一残存的骄傲,就是不给他任何的反应。
“总有一天,我会将这一切分毫不减的报复在你的身上。”她看着雷厉风,坚定的说道。
“那也要你能够逃得出瓦雷斯,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不然你永远都会是我的猎物。”他低下头来,再次挖出些许药膏,大手覆盖上她的身子。
“我会的,在很短的时间内我就会回到台港,之后在那里等待着亲自书写你的祭文。”她抬高下巴,努力漠视那双正在她身上游移的手。
他揉弄着她颈部细致的肌肤,接着掬了她胸前满掌的粉嫩柔滑,若有似无的逗弄着她,重新熟悉她身上的每一道曲线。
不知是因为那些药膏,还是什么原因,他的手所经过的地方犹如燃烧起一簇簇的小火苗,让她感觉格外的炙热,几乎要不耐的呻吟出声。那种热度让她感到陌生,从他所触碰的肌肤渗透进她的身躯里,让她几乎想在冰凉的黑色丝绸上翻腾。
“为什么急切的想回去台湾?难道在那里有男人在等待着你,而你因为被我夺去贞操,急着想回去向他忏悔?”他的话气变得尖刻,手劲也不自觉的加重。想至她可能对其他男人有着承诺,他的心意外的揪紧,像是心爱的珍宝被人窥视的愤怒。
“我不需向谁忏悔,那不是我的错,错是在你。被强暴并非女人的错,那些强暴犯才是罪该万死。你是不是搞错了怪罪的人?”她讽刺的说道,撇过头去,不再看着他专注的表情。
他故意忽略她的责备。“既然没有男人等待你的归去,就别急着离开,女人不都应该对得到她贞操的男人死心塌地吗?乖乖的留下来,你将是我最美丽的猎物。”他的手滑过那些带着伤的肌肤,藤蔓的刺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只带来了许多浅浅的擦伤,抹上奥妃丽雅的药膏,大概过两、三天就能痊愈。
倾城冷笑一声。“献身跟强暴似乎是两码子的事情吧!你会对拿刀子捅你的人一往情深吗?”她因为他的手轻触胸前的蓓蕾,禁不住惊喘。
“给我机会,下一次会很不同。”他诱哄的说道,低沉的声音带着煽情的意味,有种让人想要醉生梦死的冲动。
他的每句话都带着神奇的魔力,让男人相信,让女人迷恋,之后轻易的让他夺取任何他想要的。不可否认,他就如同恶魔一般,有着惊人的魅力。
她将视线固定在大床的精美雕刻上,看着上面所描绘的神话故事,心中只觉得格外讽刺。她长年挥舞正义之剑,却在遇见最可怕的恶魔时,只能成为阶下囚。在黑夜里,所有光明都是微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