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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很奇妙,宛若在陌生不相识的人中间系上一条看不见的细丝,即使相隔千里也会因时、因地、因某种因素又变成朋友。
情字就更令人费解,文魁明明告诫自己要遗忘她。偏偏她在自己脑海中出现的次数愈加频繁,昨日去探望住院的好朋友武昭维时,居然差一点眼神错乱,将她的影像重叠在那纤柔的女子身上。
文魁凝望落地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有她娇俏可人的微笑益加清晰。或许他该找个时间去探视她,远远的一眼也好,只想知道她一切过得好。
“又是恐吓信!”从电梯出现的武阎,看了眼收件人的地方大刺刺的写着“天地门文魁收”的信,摇摇头道。
现在的恶徒愈来愈嚣张,或许是天地门太安逸,已经很少涉入江湖纷争,渐渐一些窜红的暴力集团以及年轻气盛的少年仔搞出的什么少年帮派到处耍流氓,简直无法无天,没有任何规范约束,甚至在天地门地盘聚众滋事。
是天地门的他们老了吗,居然都持着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
“要不要拆开来看看?”
“你动手。”文魁平淡的道,也没回过头。
“你还真是君子。”这个专动口不动手的家伙!但因好奇,武阎还是拆开。
“谢谢你的恭维,不过我只是个伪君子。”欺出盗名、伪善扬恶,对心爱的女人也毫不留情,这不是伪君子是什么?
武阎撤撤嘴不置一词,这两年多来的修身养性使冷漠的文魁更加沉稳内敛,甚至惜字如金,害他想找个人斗嘴都找不到。
二哥昭钰与老婆甜蜜蜜;刀魅倒处追着女人跑是众所周知;剑影为爱妻变得更像普通老百姓;鬼夜这暗之杀手的头头也根本不像杀手;星龙为他的考古学而疯,居然挖宝挖上瘾,而那宝藏据闻也是个美人;飞虎最近也在谈恋爱。自暗帝那小子开了先例后,所有帮众全往爱河里跳,只有自己至今仍孤家寡人,只能找住院的大哥抬抬杠,谁知连大哥也有了新欢,而忘了做弟弟的他。
“文魁,我觉得你有必要发出天地旗了。”阅完纸上的讯息,武阎沉下俊容,眼底闪过冷冷的肃杀之气。
文魁也感受他释放的杀意,转过身,挑了下眉,“什么理由?”
“有人要狙击我们,除了暗帝、幽皇外,跟你文魁有关的每一个人他都要杀。原因是;他要你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再慢慢的折磨你,这次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你若再避而不见,死的将是你所有的朋友。”武阎看完信后说道。
“是罗德!”
“没有错,你怎么到现在还没解决这家伙?”武阎撕了信扔到垃圾桶。
“文魁沉默不语,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曾经远远望着因母亲骤逝而痛哭失声的罗德,因为他出生下来就没有母亲,所以他无法体会罗德的悲伤,只能想像母亲的模样,或许跟罗德的母亲一样慈祥亲切吧。
“帮我找到罗德,十五日后半崖山见。”文魁毅然决定。
“你的故乡?”也就是文魁出生的医院附近的一座荒山。
“也是你的老家。”西梅高中好久没回去了,不知熟悉的景象是否依然没变。
“你要约他到天地门那个老旧得快变成古董的总堂教练场比试?”
“明知故问。”
“哇!没想到你说话愈来愈有文学气质!”
“你这位武夫的气息仍不减当年。”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他们仍是一同穿开档裤长大,从小打到大的死党;时间在变、环境在变、人也变了,不变的是他们彼此深厚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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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过得比她好,也许,他和她已形同陌路,也许,他早已娶妻生子,但她只是想看看他……
抱着这样的心情,朱婷跟踪文魁来到武氏企业大楼。
仰视矗立的大厦群宛若迷宫,她早该想到他和武氏企业关系匪浅,在西梅高中时他就和武昭训是一对哥俩好,形影不离。
走进大楼里,她面对警卫,“对不起,我想找文……”她差一点忘他的名字也是假的,不知这一次又变成什么身分。
“小姐,请问你找谁?”
“我想找一位武昭训先生。”不知道说出这个名字是否有用。
“很抱歉,我们总经理目前人不在公司。”
“喔!谢谢你。”朱婷流露明显的失望落寞,叫人看了好生不忍。
“你要不要留话?”
朱婷摇摇头,“不用了,我只是顺道进来看看他罢了。”她头也不回的离去。飘然的身影留下抹若有似无的芬芳,让人眷恋不己。
警卫喃喃自语,“或许,我该跟老夫人报告……”
朱婷走出大楼,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心乱如麻,不知不觉中走进冷清无人的巷道里。
忽然,一个流里流气的少年仔挡住她的去路,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她不想惹是非的绕道,谁知他又故意站到她面前,而且还多了两个伙伴,而她一掉头,发现背后也站了两个人。
“小姐,别走那么快嘛!”原先挡道的流氓显然是这帮人的首脑,轻挑无礼的手伸向她,被她避开,“咱们兄弟想跟你聊聊,大家做个朋友。”
“对不起,我赶时间。”她没那个心情。
“别这样,大家有缘才会碰在一起,别那么不给面子嘛!”
依她看,他们对任何经过这里的女孩都是这套说辞。朱婷唇角露出冷冷的笑意,不发一语的站着不动。
“这样才对!”一只邪淫的魔掌欲抚上她粉颊时,突然哀叫一声,流氓老大握着缩回的手直跳脚。
“老大,怎么回事?”
“有人用石头扔我!”
“是谁?哪个不要命的家伙?”五个人东张西望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我在这呢!”一个美丽似洋娃娃的少女正坐在一辆轿车车盖上,手里拿着花生米一颗接一颗的上抛落口,“还有,我不是用石头打你,是花生壳。”
“你……”流氓老大只差没吐血。
“老大,这个幼齿的更好!”小喽罗垂涎的口水都快溢出来了。
“幽,别生事。”文魁抚额,无奈的走出黑暗。
“我哪有生事,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幽皇——梅如幽鼓着腮,将剩下的花生米全塞进嘴里,跳下车,一副凛然正气的喝斥, “你们几个没长眼的家伙,居然在光天化日下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真的很不要脸!要不是念在你们年纪轻轻,还有大好人生路要走,我就打得你们满地找牙,哭爹叫娘!”
是他?朱婷百感交集的望着眼前玉树临风、卓然出众的文魁,再看到他宠溺着那亮丽的小佳人,她一颗心霎时跌落万丈深渊。
像他那么俊秀英挺的男子,身边怎么可能没有美女相伴?她早该知道这一点,瞧他们郎才女貌,她应该高兴他有了好伴侣,但是为什么,她笑不出来?
“好狂的口气,兄弟们,上!”为首的人一看对方人高马大,心里有点害怕,但心想他们人多势众,便口出狂言。
“魁,交给你了。”幽皇坐回汽车上,从腰包取出一条巧克力悠哉的吃了起来。
文魁在一旁也只有摇头感叹。
瞧他们如此目中无人,五个地痞立刻一拥而上。
朱婷目瞪口呆,看着他负手而立,潇洒的以单手应敌仍游刃有余,她才知道她的文大哥竟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对他,她真的知道得太少了。
而幽皇边吃边鼓掌叫好,一个流氓被踢到她车边,她不慌不忙赏他一脸鞋印,将他踢回战场。
为首的人见情况不对,准备脚底抹油,看到呆愕的朱婷,立刻以小刀架在她脖子上大喝,“住手!”
其实不用他喊住手,他的手下早己东倒西歪,无力再动手了。他环视鼻青脸肿的兄弟们,用眼神示意他们赶快落跑。 “别过来,我的刀子可是不长眼的!”
幽皇吃完拍了拍手,跃下车盖,双手叉腰,笑眯了眼,“就那只玩具啊?”她滴溜溜的慧黠灵眸眨呀眨,却奇异的释放出冷例如兵刃的光芒,那无形中流露出天生高贵的威仪更叫人不敢冒渎。
为首的人手不停的打颤,“你……你别过来,要不然我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划一刀。”
“你看!”文魁双手一摊。
“救美人的机会就让给英雄去做吧。”幽皇谦虚的作个请姿。
“可惜,我对做英雄没兴趣,还是女侠你来吧!”文魁也回以一揖。救了那女人,到时又纠缠不清这才叫人头痛,他才不想淌这淌浑水。不过,朱婷觉得那女人似乎在哪见过,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就见他们在流氓面前你一礼我一揖互相推辞时,为首的人怒不可抑,“我杀了她!”
结果刀子还没挥起,他整个人就如飞轮翻滚出去,跌坐在地,他难以置信眼前纤细荏弱的女子居然会武功,于是当场连刀子也没去捡,便挟着尾巴逃之夭夭。
朱婷取出携带型湿纸巾仔细的擦了擦手,仿佛刚才摸到了脏东西。
“没想到你会空手道!”幽皇惊诧的一蹦一跳到朱婷面前,一眼就喜欢上她。
“哪里!”朱婷浅浅的微笑,幽瞳里闪过一抹灼热直视着文魁。
“你练了多久?看你的功夫至少是黑带。”幽皇兴味益然的打量着她。外表柔净似清悠澄澈的静湖,而水底下深处却暗藏玄机,愈看愈是欣赏她;幽皇决定要和她做朋友。
“从高中算起,大概五年多了吧!”
“你是为什么练?防身吗?”幽皇好奇的要命。
“为了某人,因为我想保护他。”朱婷清亮有神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他。
文魁心头一震,可能吗?
“对了!我叫梅如幽,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幽皇伸出手道。
“朱婷。”
第七章
幽皇挑了下眉,“魁,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活像见到鬼!”
见到鬼也比见到她好!文魁扯出勉强的微笑,“没什么,我见过这女孩。”如子夜的黑瞳掠过一抹苦涩和无奈。
“那你怎么不早说?”他刚才居然还想自扫门前雪的掉头走人!
“一面之缘。”他三口以蔽之,怕说太多会被观察力敏锐的幽皇察觉,而若不坦承,幽皇会寻根究底追查到底,到时他和朱婷的关系曝光,那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的了。
“她是武老头未婚妻的朋友。”在探视武昭维时,因他脑海里塞满了她的影像,以致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没想到竟真是她,他竟忘了她曾提过她有个朋友就叫林宜蓁,当时没细想,如今阴错阳差,居然让他们以这种陌生的方式重逢。
两年多没见,她出落得美丽大方,五官精致的雕琢在冰肌玉肤的脸蛋上,一对清亮动人的美眸正瞬也不瞬的凝瞬着他,眼若秋水漾着粼粼波光,触动着他心灵深处蛰伏多年的情弦。
“什么!?”幽皇惊呼,“你知道她是谁还打算袖手旁观!?”朱婷竟是她未来干侄媳妇的朋友,要是她受了伤岂不愧对干侄媳。武家祖奶是她干妈,而干侄子武昭维那家伙视她如毒蛇猛兽,将他未婚妻藏得密不透风硬是不让她们碰面,这下可好,居然让她救了他未婚妻的朋友。
还有文魁这种冷眼旁观者的心态实在要不得!要不是深谙他天性本来就是这冷淡内敛的调调,她还真想拿石头砸一下他的头,看着他脑袋瓜里到底装些什么?
“你叫魁?”这次他又改名了。朱婷梭巡着他英挺昂然的身躯依旧精瘦修长,而且益发沉着稳重,卓尔不凡的外表散发男性成热的魅力,比以前又多了些洒脱俊逸。
朱婷由他冷淡的语气中感受到他并不想认她,不由得一阵椎心刺痛。算了!她又何必强人所难?
“你好?初次见面,你的功夫不错。”她佯装初次相见的伸出手与他相握。
文魁踟踌了一会儿,看她落落大方,他若扭怩岂不显得小家子气了� �
“你好,朱小姐。”
刻意的疏离冷漠令她手微颤了下,反射性的想缩回时却被他握住,刹那间,猛烈的电流自相触的肌肤毛细孔窜进她全身百骸引发她心跳急促。
这不过是一瞬间,若非幽皇出声插话,只怕她会情不自禁的呼唤他文大哥。
“咳!咳!魁的武功是自幼练起,要是连这几个地痞都摆平不了,他就该羞愧的去撞豆腐!”幽皇眸底滑过一道黠光。她岂会忽略他们四目接触时的火光。
文魁缩回发烫的手,假装怡然自若,“朱小姐养韬内蕴、深藏不露,才真叫人惊讶。”
“不不不!魁先生的功夫出神入化,动作间行云流水才真叫人佩服。”
“你们也别捧来捧去了,干脆我们找个地方大伙坐下来聊聊怎样?”幽皇嘴角勾起一抹诡笑。
“不行!我们还有要事。”文魁岂看不出这鬼灵精心里打什么歪主意。
“我们可以带她一起去啊!”
“幽,你忘了门规吗?”文魁严肃的道。
“真不好玩!”幽皇扁起小嘴,来回梭巡着两人,一道狡侩的光芒在她晶糜的黑瞳闪过,她笑眯眯的望着朱婷,“不如你留个电话给我,我留个电话给你,将来可以联络联络感情。”她做媒人做上瘾了。
“不用了!”不知怎么,朱婷总觉眼前这古灵精怪的少女笑眯着眼时,闪烁一股奇异的光采,就好像在算计着某些事,而且目标是她,让她有种啼笑皆非之感。
“我可以介绍男朋友给你认识,大家交交朋友,我知道几个不错的家伙。”幽皇懒得再拐弯抹脚。
文魁则差一点被口水呛到,攒起眉峰,“幽,别胡闹。”
幽皇不悦的横了他一眼,“我哪有胡闹,我是说真的。”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而且……”朱婷含怨的投给他一瞥,“我心里早有个喜欢的人!”
文魁心中陡然一震,表面却若无其事。
“是男朋友?还是老公?”好可惜,她本想把文魁和朱婷凑一对。
“都不是!不过,你猜对了!他是个男的。”朱婷幽默的巧笑她不忍见幽皇露出失望的表情。
幽皇小脸发亮,“那么你们交往多久了?”
“我不知道我跟他之间到底算不算交往,若说是认识的话,我九岁那一年就认识他了。”
“哇!青梅竹马吗?”
朱婷摇摇头,“他那时是我大姐的男朋友,我只是单纯的暗恋。”
“你好痴情,那他呢?他现在仍和你大姐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