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真无聊。」星龙打个哈欠,走进电梯,「我回去工作了。」
文魁梭巡他们一眼,好笑又好气,「玩归玩,别忘了正事。」看来捉弄鬼夜的事,他也是知情默许。
「是!」
万籁寂静的夜空,飞虎回到警察局後的研究室,这里与宿舍分离,独栋完全属於自己的空间。
失踪了七天,警局里堆了山高般需要化验的物品让他忙得头昏脑胀,一连五日都打地铺睡在警局实验室,好不容易赶完急件,他才得以回窝。
拖著一身倦怠,飞虎猛打哈欠,甫踏进门时,一阵冷冽的刺骨寒意袭上心头,他机警的背抵著墙,快通闪电的指缝变出四支手术用的利刃。
「什么人?」
落地窗口,一阵冷笑伴随飘扬的窗帘而波动,一个人影倚坐在背光的窗台。
「如果我要杀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阴森森的沙哑声音如鬼魅如幽冥地火流窜在屋内,音量低沉不大却可以让整间屋子每个角落都听见,包括站在玄关口的飞虎。
「冷绝。」
「文堂飞虎看来并不怎麽样嘛,难怪会被女人摆平。」含讽带刺的冷笑不留馀地。
「我从不觉得我有多厉害。」飞虎将实验用手术刀揣入怀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全身漆黑的冷绝与暗夜融为一体,若非那冷锐骇人的利芒掠过黑暗,谁会发现黑夜里阖暗的人形影廓。
「要喝点什麽?」飞虎怡然自得走到冰箱前。
「不必了,我不喝啤酒,也不喝冰开水。我只是受文魁之托来帮你找人。」
飞虎挑了下眉,从冰箱取出冰啤酒。他的冰箱的确只有冷绝口中那两样喝的而已。
「线索。」
飞虎沉吟一声,「我只知道她们是医学院毕业……」
「她们?」冷绝双眼眯起一道摄人的光芒,「你的桃花运不错嘛!」
「我可不认为那是桃花运,正碓点应该是桃花劫。」想起被人当作种马,他脸颊肌肉抽搐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可怜的男人尊严居然栽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手里。「等你真正遇到,你就不会这麽轻松。」
他嗤了一声,「我没你那麽不济。」
冷绝不愧又冷又绝情,骂人不带脏字,不冷不热的语气真懂得打击挖苦一个男人的自尊。
「算了!小人专逞口舌之利,我不跟小人计较。」飞虎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想激怒我?」音调不疾不徐。
「我有这个本事吗?」和鬼夜一样的怪物,能不打交道最好。
冷绝静默了片刻,「继续。」
「我要找的人叫艾伦,至於是否是真名我也不清楚,这就烦劳你啦!」
「另一个呢?」
「温紫玲。」
冷绝讥诮的挖苦著,「就这样。你的线索还真是少的可怜!」
」我相信这点线索对你应该足够了。」若不是文魁公私皆忙,他可不想烦劳这冷冰冰的非人类。
「三天,三天後给你消息。」
「那就多谢啦!」只闻风声拂过窗帘的振荡频率,不闻人声,可见是离开了。飞虎呼了口气,灌下口冰啤酒,舒缓紧绷的情绪。冷绝无形外游的杀气真叫人不寒而栗,为了抵御那冷肃逼人的寒意,他连背脊都湿了一大片。还好他跟冷绝打交道的机会不多,否则十条命都不够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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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苏艾伦瞪视门外捧著玫瑰的宋齐福,正考虑该不该甩上门。「听你公司同事说你把工作辞了?」宋齐福这回是以虔诚的心,百分之百的真诚来追求她。
「这不劳阁下费心。」递出了辞呈就无法避免开诚布公。
「那你以後的生活费,小孩子的养育问题怎麽办?」
「我自己会想办法。」好烦!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照顾你。」
好伟大!「很抱歉,我对被人照顾没兴趣。」一旦他介人她的生命,接下来就是被贴上他的标签,再来不用老妈拿刀逼她,流言也会将她和他推入婚姻。
「为什麽?为什麽不给我个机会,还是你心中还有别的男人?」犹如妒夫的口吻吼得她耳鸣。
[是又与你何干?」她也火了,用力摔上门。
不理会门板砰砰的敲击及他的乞怜哀吼。
「怎麽又来了?」温紫玲被吵得不得安宁。
苏文伦含愧的望著从楼上下来的温紫玲。「抱歉!吵到你了。」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你的家。」她猛打哈欠,眼皮沉重逾千斤。
「我看你暂时住到我租的地方好了。」
「不用了,我觉得你应该离开一阵子,他找不到你自然会罢手,至於伯母要来之前或有人来找你,我会通知你的。」温紫玲再度倒卧沙发阖上了眼。
终於叫嚣的噪音停止了。
「你去把东西收一收,等我睡饱了再送你回去。」总算可以安稳的睡了。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苏艾伦走到楼上去收拾。
她就是「艾伦」吗?
矗立沙发畔颀长的人影一身漆黑,面无表情的凝眸沙发上蜷缩的人影,纤瘦荏弱,酣睡的甜美容颜宛若婴儿纯真自然,冷不防的一道雷电击中他的胸膛。
「有人在吗?」门外急遽的敲门声惊吵到她,只见她长如羽扇状的睫毛煽了扇,迫使他不得不遁去,突然一阵恐怖尖锐的吼叫几乎掀翻屋顶,还好他闪得快。
温紫玲一古脑的站起,眼球布满血丝,杀气腾腾的走到门口,「干麽?」
被她骇人的阴沉面孔慑住,门外的男子嗫嚅,「我……我来收报费。」
「我家没订报纸。」「砰!」甩上大门。
躲在黑暗中的他未离去,静静的看著她窝回沙发继续补眠。小妮子火气挺大,跟调查资料不符,会不会是调查有误?但这的确是苏艾伦的家,还是说他寻错了人?
「艾伦。」敲门声再度响起。
「来了!」辗转反侧的温紫玲濒临发飙,猛拉开门乍见门外的宋齐福,想都不想的摔门。
「等……哎唷!」宋齐福走到一半想到她没收下花於是折返,谁知道待遇比刚刚更惨,他的鼻子好痛!
苏艾伦自楼梯探下头,「是谁?」
「还不是那只阿福。」睡意去了一半。
「真是的,我去赶他走。」
「不必!你不用下来,我去。」温紫玲打从内心发出冷冷的桀笑,敢吵她睡觉,简直是七月半鸭子不想活了。
隐身黑暗中的他看了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道这个罗刹女要干麽?只见她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喂,警察局吗?我们家门口有个……」
他抿嘴嗤笑,笑声没入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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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在林荫下,轻风徐徐。
「真不敢相信你真的打电话叫警察。」苏艾伦哭笑不得,忆起宋齐福与警察百口莫辩的模样,若非她出面只怕事情闹更大。
「是你心肠太软!他才会吃定你。」身穿医院制服的温紫玲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想提昨晚气人的事。「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她晃了晃手中牛皮纸袋,「全都在这了。」幸福溢於言表。
「有了!」肯定的嘛!
艾伦不掩娇羞,「医生要我多注意身体,刚怀孕的初期症状不是很明显,所以要格外小心,其他一般孕妇常识念书的时候都有教。」
「那就好。」温紫玲蹲下身聆听苏艾伦的肚皮,「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见我说的话?」
「没那麽快啦!」
「你待会怎麽回去?」温紫玲直了身子,黛眉微颦,碍於工作不能送她。
「坐计程车,别担心,我会自个多加小心。还得谢谢你陪我产检。」
「顺道而已,谈不上谢。」她瞟了下表,「我得回去上班了,到家的时候记得拨电话给我。」
苏艾伦挥手向她道别,旋过身,低头想多看一下检验报告,谁知一阵狂风袭来,她手中的纸竟被吹散,忙不迭的弯下腰去捡。
「你的。」
「谢谢。」她低著头接过大手的主人递来的检验报告,谁知大手主人的指缝却紧夹著薄纸,怕把纸扯破的她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眼瞳收缩了下,「你……是谁?」是他!那个借种的男人?他怎麽会出现在这?幸亏眼镜遮去她的惊骇。
「苏艾伦,是你吧!」飞虎打量了下资料上所载,笑得迷人,半眯的虎眸闪过促狭的光彩,「我也认识个叫艾伦的女子。」
「还我!」她使劲抽回自己的资料纳入袋中,垂首敛眉不敢迎视他敏锐犀利的目光。还好她这副清纯模样任谁也不会联想到她就是那妖艳的红衣女子。
「我有这荣幸可以认识你吗?艾伦小姐。」他咧会一笑,弯下腰行个绅士礼。
「很抱歉,我没兴趣和你认识。」闪人要紧。她倒退著走却因惊惶而脚下一个颠簸的整个人往後倾……
「啊——」糟了!闭上了眼的她双手挥舞著宛若溺水的旱鸭子,恐慌的发出高分贝的尖叫。
如果因她不小心而流掉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胎儿,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没事了。」飞虎乍见她往後栽,心跳在瞬间停止,他反射性的搅她入怀,直到她怦怦的心跳唤回惊魂甫定的他,他始松了口气,揉抚著她背的大掌不停颤抖。
「谢谢。」意识到她在某个温暖熟悉的臂弯中,她半撑著眼,脸儿发热。「你可以放开我了。」要不受他惊吓,她根本不会那麽慌慌张张。
「不行!看你这麽不小心,我怎麽可能放你一个人独自生活。」他吓坏了,捧起她苍白的小脸,认真的眼神散发坚毅下定决心的光芒,「我们结婚吧!」
苏艾伦的眼瞪大如牛铃,下巴快掉到地上,不敢相信从他口中吐出来的爆炸性字眼。他……他在说什麽?
「艾伦,你愿意嫁给我吗?」他不由分说的当众吻住她娇艳欲滴仍震愕微启的双瓣,探入他渴望已久的芳泽。
苏艾伦只觉脑子一片空白以致忘了要呼吸,登时眼前一黑,耳遢隐约是惊骇的虎啸……
「医生、医生,快来呀!」
第六章
「哈……」温紫玲笑到泪水溢出,捧著肚皮弯下腰,趴在苏艾伦病床畔。
苏艾伦脸色瞬青瞬白,「别笑了,我觉得丢死人了。」
「接吻接到昏倒,被送进医院挂急诊的,天下只数你头一人。」
「紫玲!」她狠狈的涨红了脸,斜觑著手臂上吊著点滴,她羞愧的恨不得有大洞可以钻。
「你那个男人也真是大惊小怪,硬是坚持你是身体营养不良贫血而晕过去,非要你挂号住院。」憋笑脸红如关公的温紫玲笑不可抑的双肩微颤。
「紫玲!」苏艾伦捂著热辣辣的两颊,横了眼笑疯的她,「他呢?」
「我不知道。」无辜的她被揪来看护著艾伦,想必他是查到她和艾伦之间的关系了,看来他不简单。
「紫玲,趁他不在快替我办出院。」苏艾伦扯掉点滴,脚还没著地。
「你想去哪?」低沉的嗓音透著不怒而威的严厉自门边传来。
「我得走了。」温紫玲送苏艾伦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大笑而去。
「我……我……你是不是认错人?」她怯怯的瞄了瞄没有表情的他,外表敦儒俊秀,可是她却感到他那形於外的阴郁怒火。他在生气。
想装作不认识来撇清?很好,飞虎压抑著怒火,包里在厚重大衣下的肌肉绷紧抽动著。
「我姓苏,不姓艾。」她嗫嚅的咽了咽口水。他怎麽死瞪著她?「我有说我认识的女人姓艾了吗?」
完了!自打嘴巴,苏艾伦此刻只想昏倒好诸事百了,可是装昏也不是那麽简单,要是医生再来扎几针可就得不偿失,虽说她是毕业於医学院可不代表她不怕打针,否则她干麽念医药学科?
「你脸色好苍白,是不是身体哪里还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
「不必了!」头顶一片愁云惨雾,苏艾伦哀叹,懊悔莫及,「你可不可以装作没见过我?」
他逼近床前,嘴角勾出一条讥讽的线条。「是你找上我,你应该没忘吧!」
「你怎麽找到我的?」看来躲不掉了。
「这都要多亏你的老朋友温紫玲。」他们是从她的名字查到苏艾伦。
「紫玲不会出卖我,你别挑拨离间。」这可恶的男人。
「我有说她出卖你了吗?」浓眉轻扬,他噙著嘲弄的笑,「是你太单纯了,泄了太多疑点。而千不该万不该你惹到了我。」他的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圈在他男性气息之中,让她无法逃避。
「我後悔了可以吗?你可以当作没这事发生。」她抬起不驯的下颚。
「你可以装作不在乎,我可不行,偷去我精子的女人……」喑哑的呢哝停止於覆住她潋艳娇嫩的樱唇,他辗转的吸吮,坚定的舌尖挑开她紧闭如蚌的唇瓣,滑溜的舌舔舐她牙龈及贝齿,落下如羽毛轻拂过细碎的挑逗。
她心跳如鼓,抗拒的低吟,「你快住唔……」他舌瓣带著攻击性探进她嘴里,濡湿的唾液与她慌乱的舌头纠缠,她惊恐的圆睁著杏眸,双手抵住他胸膛,他灼热的吻几乎燃尽她肺中的空气,她快……窒息了!
就在她两眼快翻白的同时,新鲜的空气由他滚烫的呼吸中传入她口中,她意识到他在对她作口对口人工呼吸,她悚然一震。
就这麽一个怔仲,他密实的吻住她,那如蛇的舌头放肆的侵占她微张的嘴,像溜滑梯直探入她喉头,一面送气给她,一面又劫掠她嘴里甘霖。
被他狂烈吻得透不过气,她心跳得好厉害,耳中轰隆轰隆的响,感觉天旋地转,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痛楚由胸口扩散,压迫著心脏,好像什麽在心头膨胀要爆炸似的,好难过。但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战栗如雷击穿透下腹引发阵阵悸动,就像那一次做爱的快感……脑海猛地窜过这意念,她惊恐的挣扎著。
察觉她的惶恐不安,他离开垂涎的芳泽,嘴轻柔的刷过她泛红的娇靥,耳语呢喃,「青涩的吻,我很高兴拥有你的第一次。」一语双关。
「放开我!」她又气又窘的拚命推拒他,奈何他刚硬的身体犹如铜墙铁壁。
「不,这辈子都不放,你属於我!」霸道的宣告撩绕搔弄她耳廓的敏感处,电麻了她全身的神经。
「不。」仅有的自尊凝聚她体内残存的力量,她使劲推开他,不停的喘息,怒瞪著他,「我不属於任何人,我只属於我自己,我绝不会嫁给你!」
「是吗?」自信的笑容跃上他满足的唇角。她的嘴果然像他梦中渴慕般甜美芬芳。「可是,你母亲已经知道我是你肚里孩子的父亲,而我也允诺她要负责到底。」无赖的脸挨近她,带著意犹未尽。
「你!」如果手边有刀,将他千刀万剐都不足泄恨。
「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宝宝。」
看在旁人眼中,温柔的飞虎绝对是百分之百好丈夫,关切担忧自己的妻子,可是看在苏艾伦眼里,那是张恶魔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