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被带到哪儿去?”
“这两天探子应该就会有消息回报。甫踏进房里的拓践某沉声回着他的疑惑。“可依你的描述,那些人应该跟王景那帮匪类无关。
原本是担心那些余孽查出她的身世,摸回来将人给掳走,但随后立即有消息传出,那些人不但是绑走了小杏果,连一干余孽的根都被刨尽……
“你的意思是,他们绑走小杏果另有用意?”抚着腰侧的痛.他扭头问拓跋某。
“目前的状况都不是很明朗,我不能妄不断言,可是他们的来人应该不简单。”这是他的推敲,“你不是说,他们似乎挺礼遇小杏果?”
就是这一点让他们稍稍放心,问题是,再怎般的礼遇,他们毕竟是一群陌生人。
“话是没错,可无论他们的用意是否为善,小杏果她是我的,没有人能认我身边带走她。”幽然的视线落在窗外的蓝天,炯亮的黑眸中盈满坚定的决心。
生活中少了她,就像是心口被剖了个大洞,空荡荡的,连感受心酸都难。
这滋味,他再也不愿尝了!
第十章
诸葛,他还好吧?
诸葛,他大概不会来找她吧?
诸葛呀……想着,眼泪又自酸涩许久的眼眶~涌而下。
她好想他,好想、好想、好想,想得心都碎了。
“够了,别再哭了行吗?”随着一团黑影罩上头脸,一道年轻且不耐烦的语气在她耳畔爆开。“你是想哭瞎那双眼呀?”
“关你什么事!
眼里瞧进她不驯的倔模样,年轻气盛的小王爷猛然一窒,吞吐了好几分钟,这才总算顺过一肚子的闷气。
“不识抬举的笨女人,去,如果不是爹千叮万嘱的要我顾着你,少爷我才没功夫理你呢。”他臭着脸驳斥她的不领情。
这会儿就极怨那死去的娘肚皮下争气,与爹恩爱多年,儿女就才生了这么三、两个,先下老爹拿这失而复得的小丫头当个宝似的,非得要他与唯一的兄长轮着看顾她的安全,美其名是让他们能好好培养兄妹之间的情谊,其实,下就是要他们盯紧她.不让她叛逃!
“那,我求求你别顾着我、别理我,放我走吧!”
已经快一个月了,事情的始未她大致都已了解个通透,可是她才不稀罕什么王府的生活,什么认祖归宗的事情,她只想要回到诸葛身边。
不知道他被伤得如何?
“反正你看我又不顺眼,干脆你就当没看见,放了我吧!”
“作梦!”
“哼!”恼火地一旋身,苗杏果又泪眼汪汪了起来。
“你……怎么女人家都那么爱哭呀?”搔搔脑勺,他既怨且怒的将意图走远的她给扯回来。“不准乱走。”
“你老爹答应我可以四处逛逛的。”她含泪抗议。
“我老爹?别忘了,他现在也是你爹。”忿忿的纠正她的用词,他不满地瞪着她。“爹答应让你外出逛庙会,也答应作可以四处逛逛,但他可没答应你擅自行动。”
“你不是会跟上来吗?”
“问题是,少爷我这会儿不想往那儿走去呀。”
怨极,苗杏果咧齿阴笑。“那惨了,我只想往这个方向逛。”
“你!”他教她的蓄意反抗气得横眉竖目。
“瞪什么?我可是要往这边走,如果你不想来,那就请便。”像是如足了劲要惹他发怒,撇撇唇角,她作势踱离。
最好他积相点,别那么讨人厌的跟上跟下,这样她才有机会逃开。
“如果你不是我的小妹,如果不是爹执意要我守着你,我连瞧都不会瞧一眼,你这丑丫头!”愤愤不平的地满心不愿的跟了上去。
“啐,少住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丑?你以为自己有多上眼?况巳,你当我喜欢跟你这种人攀亲带故?”如果让她逮着机会,早就逃到十万八千里远的山脚下,远远的避开这一家子的皇亲国戚。
“丑丫头,你别太过份了。”
“不怪你听的刺耳,因为忠言逆耳呀。”言简意赅,却是将嘲弄表露无遗。“你太坏及难伺候,人概没人敢大着胆子跟你进谏言,哦!”
这……她这说的是什么混话呀?
“你这丑丫头的嘴巴真不是普通的坏,准教你的?”竟敢讽他难缠?!
“除了嘴巴坏,我的拳脚功夫更是不赖,你要不要试试看?”最后一个字音还含在唇畔,骤然握紧对拳,苗杏果以教人淬不及防的冲势袭向小王爷。
心情好闷,就在此刻,她忽然有揍人的欲望,而眼前,除了这讨人厌又处处摆弄强权的跟屁虫外,没有第二号适当的人选。
冷不防地遭她袭击,当下,娇生惯养的小王爷就被两只肉拳打青了白皙的眼眶。
“谁,哎哟,痛死人了,谁呀,谁快点来拉开这小暴女。”受了重伤的脚都还没好透,打起人来就这么讲命。恐怖的丑丫头,真该叫爹来瞧瞧他刚寻回的心肝宝贝是如何的神勇。
“我来好了。”
这声音?
不敢置信的停住胡乱挥舞的拳头,苗杏果猛然旋过身,凛住气,泪雾又将早已哭累、酸疲的视线给遮得朦胧。
“游荡够了没?”
激动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来接你了。”
不动不语,苗杏果呆杵着,热泪扑籁簌的滚落苍白的面颊。
“你是在看妖怪呀?”打趣的嗓子渗进激动的愉悦。“这些日子,有没有很想念我?”
“诸葛!”急促的吸口气,忘了自己这会儿正专注着扁人,也忘了伤脚在喊着救命,一扭身,她像个火箭炮的直冲向他。“总算……诸葛……你来了……人家一直在等你呢……你真的来了……”
事出突然,小王爷来不及拉回像个小疯子般扑向陌生客的妹妹,拱着两道浓眉,他谨慎的打量着诸葛极承。
“你是谁?”
紧揽着自动贴紧的心爱女人,诸葛极承闭上眼,长长的吁出胸口的沉郁,这才将复见清朗的目光望向神情充满警戒的小王爷。
“诸葛极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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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知道宴无好宴,唉。”几杯黄汤下肚便开始摇头晃脑,诸葛极承懒懒的带上房门,耸耸僵凝沉重的肩头。
伟大又尊贵的荣扬王爷请吃饭,他好奇场面之隆重盛大,但不怎么在意这份荣幸。不过就是吃得丰盛些、饭友的身份特殊些,如此罢了。可如果说是小杏果的父亲请吃饭,这可就不能不在意。
叹着莫名的闷气与烦忧他一件一件的脱了身上的衣衫,分神地盯着桌上的油灯闪烁,不自觉地想到在餐宴中,老王爷的一番剖心。
“如果那老妇不是因为怕她与贼军头子王景合谋的事迹败露,如果不是那老妇贪财,竟将皇上赐给丫头的随身玉佩给卖了,如果不是我这丫头转了运,在你们村里头落了户,我们大概也难追查到她的下落,这些年,真是苦了那孩子……”老王爷语带哽咽的说着过往。
好不容易找回朝思暮想的小女儿,上了年纪的老人满心欢喜,感叹的语气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可不是吗?十几二十年来的契而不舍总算是有回报.怎能让他不乐上天呢。
可诸葛极承却是听得心情逐渐凝重,脑袋直抽着刺痛,
当年小杏果是在阿契他们追剿王景那帮贼孽时,被贪死躲到别处偷腥的颜大贵搜到,阴错阳差,同他一样在村子里落了脚。这段过程他早就自阿契口中得知,但,大伙儿可都没料到她的身世并非不堪,甚至还是这般娇贵。
餐叙间,与同赴南京城要人的拓践与阿契抛给他的同情眼神,他心知肚明,大概吃了小杏果不少闷亏的狂傲小王爷投向他的视线有着不掩的幸灾乐祸,他也了然于心……终于找回了小女儿、老王爷铁定不会轻易放她走,也定会对他百般刁难……不必用脚指头想,他就知道有得头痛了。
“这下子,可有得纠缠了。”他迭迭叹着。
老王爷不肯放人,他更是难以舍弃对她的情爱,这可得好好的琢磨琢磨才行。
唉,世事真是难如人愿哪!
剥尽身上的衣物,才掀开棉被,他就愣住了。
“小杏果?!”
“好冷。”面容红涛泛澜,羞涩的目光一接触到他吃惊的眼神,她忙不迭地自他手中强抢回被子,牢牢的将自己衰成个蚕茧。“你……你干么这样瞧人家?”
她还好意思问他为何拿双惊诧万分的怪异眼神瞧她?
一个大姑娘三更半夜的独闯汉子房里,剥光了人衫躺上了温床,眼泛桃色,含嗔的语气里暧昧的许诺勾引的意味……其用意不喻即明!
拜托,虽然他想再要她已经想了很久,但……也要看地方啊!
“这会儿,被子里的你当真未着寸缕?”方才没看尽,只来得及曾见那两团白皙的浑圆,就因她身手矫健的抢回被子而败了个兴……暗忖着,先前让黄汤燃热的身体开始起了变化,体内气血翻腾。
完了,意志力愈来愈薄弱的他已然陷入饱暖思淫欲的激情中。
“嗯……”苗杏果微咬下唇,眼角触见他的身体变化,忐忑的气息倏然凛窒,十指缠扭成一块,娇容上羞红速增。“我本来想等你再一块儿……呃……夜那么深了……又怕你……”吞吞吐吐,她说不出个理直气壮的所以然来。
虽然有了上次的经验,但她就是担心自己的自动献身会被他不留情的打了回票。
“怕?你是怕我赶你出去,还是怕我赚弃你脱得不够快?”诸葛极承语气沉稳,可炯亮的眼像是要看穿她隐在被窝里的身体,犀利迫人得很。
“不知道啦。
“不知道?”夸张的将两道浓眉一拱,“那不更惨了,你连自己在做什么都搞不清楚状况。”
过份,他又在笑她了。
嘟起红润的唇,因为太过紧张,苗杏果连心跳都停了好半晌。“你管我那么多?干么老杵在那儿?当床神呀?还不快点上床来。”
“你邀我上床?”
“对!”
诸葛极承没急着上床,也对自己的光裸不以为意,激情高燃的身子坦荡荡的杵在她面前,他将双手盘在健壮的胸前,摄人的黑眸几可撼亮无垠的沉暗星空。
“你当真是下定了决心?”
“呃……”
刹那间,苗杏果面容朱赤,~双滴溜溜的眼珠子尽在房里左顾右盼,努力地不将他的赤裸扫进满含赫然的视线里,偏试了几次,略显无措的眸神最后的停驻点总会落在他身上……
“你,真下定了决心?”他再问。
“这么冷的夜,你当我穷极无聊,费尽心思地摆脱了盯哨的人,存心脱了衫子让自己招风寒呀?”更何况,她还大着胆干私自潜入他的卧房里呢。
“就算是脱尽衣衫,你还不是聪明的先躲进被窝里偷暖?”招风寒?哈,她还真好意思讨功劳。忽地,想起了餐宴中,;老王爷语带威胁及警告的说笑——
小丫头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谁要敢欺她,我可绝不轻饶哟……
睨瞪她的嘲弄神情添进了一抹正色,他不禁叹起气来。“在这里要了你,脑袋会掉的!”
“诸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似乎觑见他微显退缩的神情,心陡沉,她低声追问。
“你该懂得呀。”正眼瞧她,他没掩饰自己所领受到的压力。
她的确懂,而她也没装做听不懂。
“那,你究竟是要?还是不要?”毕竟是姑娘家,自动献身已属极限,再逼着他配合……这口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启。
“当从……”拖着长气,待她的脸色倏然刷白,眼泛起浅浅的红意,他才贼兮兮的笑了开来。“要啦。”
怎么不想呢?他已经想了她好久,如今,她这肥羊自个儿送上门来“哀求”他将她吞吃入腹,他要,他当然要啦。
再次的亲密接触,感觉有别于之前,那种身心契合的实在,令两人一下子就坠入忘我的境界。
苗杏果抛去之前的羞涩,大胆的抚摸属于她的男人的每一寸肌肤,惹得他接近崩溃边缘,低吼一声,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这个磨人的小杏果!”像是泄愤似的他轻咬一下她的蓓蕾,并满意的听到她的轻呼,然后像个贪吃的小孩,尝遍她的身子。
像是玩够了般,他弓身一挺,将自己埋进她柔嫩的幽径,他紧握住她纤细的腰,开始激烈的冲刺,忍耐太久的欲望在此刻呐喊着要满足。
她紧抱住他,本能的跟随他。寻求最后的满足,但是,诸葛极承却突然停下来,不论苗杏果如何移动,他就是一动也不动。
“诸葛,你……”她挫败的呻吟着,“求求你……”
“求我做什么?”他邪恶的问。
她紧咬下唇,眼带娇嗔的望着他。
“不说?”诸葛极承作势要退出,却又恶劣的伸手覆上她的浑圆搓揉着。
“别!”苗杏果的腿紧挟着他,不让他离开。望着他得意的眼神,她一咬牙,“我要你啦!”
“乖,这才是我敢说的小杏果。”语毕,他再次冲刺,将两人带上云端……
·····························
亲情?
爱情?
在无法兼得,又无法尽抛的僵持下,双方的拉锯战足足持续了一整个月,诸葛极承的叹息愈见频繁,而老王爷的脸色也愈来愈沉重。
拓跋录与寒势秉持着清官难断家务事,也在确定诸葛极承的性命绝不会英年早逝后,狠着心将他遗弃在荣扬王府里,回家与小别胜新婚的娘子温存。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努力与坚持。
又是个静寂中燃烧着激情的深夜,苗杏果一如数日来服,偷偷摸摸溜进他的房里……
“我们明天就离开好吗?”耳鬓厮磨,苗杏果悄悄的附在他耳畔喃问。
接着她一翻身,将她细沁着汗的赤裸娇躯压在身下;他无奈的提醒。“你以为自己逃得开吗?”
“这……”她语塞,顿然沉寂着神情。
悠悠岁月,老王爷执意找回失踪的小女儿,炊簧岬亍6辛艘淮危跃涂梢岳锤龅诙危抢贤跻敢夥湃耍裨蚣词固拥教煅暮=牵淮揭仓皇鞘奔涞奈侍狻�
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
“那?”
“别烦这么多。”长叹一声,俯下身,他安慰的吮啜着她的唇,温热的烫暖她的忧心忡忡。“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是会有解决的一天。”
“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想到两人恍若困兽般住在偌大的荣扬王府里,她就泪眼汪汪。
住在王府里,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任何物质上的享受,跟以往的乡间生活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但即使是荣华富贵,她也宁愿拿这些来换取与诸葛的双宿双飞。
真正的双宿双飞!
这儿束缚太多,绑得她快喘不过气来,更遑论向来喜爱自由的诸葛。为了她,他已经够忍气吞声、够委曲求全了。